所有人都朝着上面的兩人看去,只見哥舒九站在了鳳座之上,略略欠身,手指挑起了夙千隱的下巴,趁着夙千隱失神的片刻,她輕輕將吻落在了他的睫毛。
其實在那件事很久以後,她都在想自己究竟是怎麼喜歡上他的?後來想起興許就是她們第一次相見的時候,他從水中浮起,不知道怎麼的,自己就鬼使神差吻了下去。
怦然心動。
夙千隱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其實兩人的這個動作大多數是男人對女人用,更何況現在他可是皇上,所有人都已經他會勃然大怒。
哥舒九隻是輕吻了一瞬便擡起頭來,夙千隱沒有半分責備她的意思,而是將他從椅子上拉下來坐好,然而收斂了目光,淡淡道:“可有評斷了?”
所有人都走神的時候只怕也只有他一人還想着評定結果了,從技法上來看,每個參賽的女子都各有千秋,該有氣勢的有氣勢,該磅礴的磅礴,偏偏就只有哥舒九的這張畫獨一無二。
男人的神韻被她抓得很好,所有人都不相信這個冰塊臉從前還會有那樣的時候,“這一局,九殿下勝。”
就算是有人心中不安,除去畫法獨特新奇之外,就拿這畫中的人來說,她畫得可是皇上,誰敢這麼大膽敢不讓她獲勝?
哥舒九拿回了畫,同先前的錦囊一同送給了夙千隱,這哪裡是比賽,分明是在藉着這個名頭宣誓主權,或許這個時候哥舒九纔會微微一笑,你猜對了,她就是在宣誓主權。
只是人們的反應都慢了一拍,還當真以爲她是爲了皇后之位而來,兩個人這頻頻秀恩愛的落在旁人眼裡無疑是最堅韌的利劍。
還有兩局已經有很多女子退出,這兩人的感情都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自己還去爭個什麼勁?這一局乃是比舞,場中就只剩下了四個人。
現在到了這一步,每個人都只是想要單純的看哥舒九還有什麼新意的地方,她的每一次亮相總是會給人們驚喜,從一開始對她有些偏見的大家,在無形之中默認了她的身份。
似乎夙千隱身旁的位置就只有她才配得上,若是論起舞來,哥舒九更不用擔心了,王貴妃等人成爲了爲數不多的倖存者,這些日子她在宮中一直狂練舞蹈,便是準備能夠在今日豔壓衆人。
一開始的比賽她都沒有參加,她心中有自己的計較,只要自己勝了一場皇后之位就是她的了,她纔不會傻乎乎的每一次都參加,這裡是她所有的希望。
仍舊是按照先前的順序,每個人都拿出了自己的渾身解數,這已經是倒數第二項,若是還沒有人能夠贏過哥舒九,那麼最後一項便更沒有利了,最後一局是武試,儘管沒有人看到過哥舒九的身手,但是十歲就能夠帶兵打仗的女子身手又會差到哪裡去。
前面的幾人今日都是選擇難度十分大的舞蹈,每個人在觀看的時候都很擔心,看到那些難度極大的姿勢,好像下一秒下個腰就能將腰都撇斷了似的,不過幸好每個人都能夠把持住了。
圍觀羣衆還是看的一頭汗,這已經不是跳舞這麼簡單了,有些像是街頭那些賣藝或者是練雜耍的,就連王貴妃都是拿出了自己看家本事,隨着最後一個動作完美結尾,她的臉上早已經滿頭大汗,心有餘悸,方纔有個動作實際上很難,很容易就會失敗,幸好她穩住了。
有些得意的看着哥舒九,看她還有什麼辦法,不過人們看到哥舒九那一襲紅衣漫地,腦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在五年前就有人傳出哥舒九的舞乃是世間無雙,因爲她會跳上古失傳的一種舞。
現在看到哥舒九脣畔那若有若無的笑容,大家現在是相信了,只要她今日一跳那舞,全場的人何人能夠贏過她?
哥舒九緩緩走下了階梯,從前自己在白九卿的身體時她也跳過幾支豔驚天下的舞,不過她向來不喜歡重複,站在場中,朝着夙千隱勾了勾手指,“過來!”
嚯!這個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大膽啊!竟然敢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不過一想到先前她所做的事,又有哪件事循規蹈矩了?連站在鳳座上親吻夙千隱都沒有被夙千隱拒絕,更不要說現在了。
這也是所有人第一次看到夙千隱究竟是有多麼寵愛一個女人,這樣的語氣並沒有引起他的反感,而是站起來了,所有人幾乎是想要揉揉自己的眼睛,這人就這麼站起來了,好聽話啊!她們印象中的皇上是這樣聽話的人麼?
夙千隱從來不會懷疑哥舒九的目的,她的話他更是聽的,就好像他讓哥舒九做什麼,哥舒九也會想也不想的就去做,這是兩人這麼久以來的默契。
“攤手。”哥舒九命令道。
夙千隱按照她的要求做,下一秒便看到哥舒九飛到了他的手心之中,這又是要做什麼?人羣之中已經有人驚訝了,隨着絲竹之聲響起,哥舒九的身子已經開始舞動。
他的手掌就好像是厚重的拖盤,能夠穩穩的托住她的身子,這對於兩個人來說都需要極大的默契,若是一個配合不好,她就會掉下來,這場比試也就輸了。
看兩人的神情便知道事先並沒有練過,哥舒九無視所有人的眼光,而是恣意舞蹈,看似她落在了夙千隱的手中是夙千隱承載了她的重量,可是誰又會知道,其實全程都是她自己維持身形,只不過偶爾借力而已。
這裡本沒有桃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飄來了美麗的桃花瓣落在了兩人的身旁,這一幕美得好像是一幅畫,哥舒九的身子本來就輕盈,沒有那麼難的動作,但是全程都讓人很享受。
她的連忙也有些驚訝,這桃花瓣不是她準備的,不過僅僅只是驚訝了一下便又回到了舞蹈之中。
無人發現不遠處的房頂之上盤着兩條小蛇,一條鮮豔奪目,一條白玉無瑕,此刻一向最是反感刑的赤焰卻是睜大了眼眸,天吶,誰能夠告訴她,這條白蛇是怎麼變出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