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都已經想好了,就讓伊笑誤認爲是自己給她下的藥,迷姦了她,這樣一來,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可如今,看到她如此失望的眼神,裡面的脆弱和無助,像個被背棄了的孩子一般,展炎一直堅持着的想法,卻怎麼也張不開口了。
他沉默了,微微的側臉,逃避着伊笑的目光。
過了一分鐘,伊笑的眼皮垂了下來,展炎的樣子,更加落實了她的猜測,她心裡有些微微的難受,手掌握着拳頭,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展炎,昨晚上我是不是被下了什麼藥,所以會覺得渾身燥熱難忍,可是我的意識卻一直很模糊,根本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你告訴我,是誰給我下了藥?”
展炎抿了抿脣,沒有回答,而是轉過頭,目光深深的看着伊笑,目光有些深沉的炙熱,卻泛起了許多複雜的波瀾。
伊笑撐着手臂,從地上站了起來,可是雙腿間的疼痛還是讓她踉蹌了兩步,險些再次跌落。撕裂的疼痛和胸口的委屈一起襲來,伊笑的眼眶,一瞬間便紅了。
展炎的心倏地疼了一下,連忙伸出手勾着伊笑的腰,將她帶進了懷裡,急迫的說了句:“笑笑,疼不疼,你在牀上休息一會好不好,有什麼事,我們過會再說。”
疼不疼…他到現在還問自己疼不疼?
她的身與心,疼痛與委屈,還不是來自於眼前的這個男人?
伊笑再度冷漠的推開了展炎,無視着他的關心,而是倔強的又問了一遍:“告訴我,是誰給我下的藥?”
展炎的手倏然握緊,咬了咬牙齒,最終只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對不起,我沒有好好的保護你,對不起,讓你身陷險境,笑笑,對不起
對不起…
伊笑寧願他說,不是我或者,我不知道,又或者隨便的推到甲乙丙丁的身上,她都會信。
可是,爲什麼展炎卻要用一個對不起,來承認他的所作所爲。
看似真誠,懊悔,心疼,不敢面對的樣子,卻讓伊笑覺得一切都是你們的諷刺可笑。
心裡僅存的一絲,自欺欺人的希望,瞬間崩塌。
伊笑像是被抽空了渾身的力氣一般,癱在了牀上,她的手狠狠的揉捏着牀單,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
她的脣瓣也是顫抖的,表情也變得哀傷不已,眼眶中不知不知覺的就溢滿了淚水。
她的情緒,隨着起伏不已的胸口,也跟着浮動了起來。
突然之間,伊笑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的,噌的一聲就跳了起來,和她剛纔文氣委屈的樣子完全的大相徑庭,整個人都變得有些燥怒了起來,伸手就將展炎推出了好遠。
她的聲音帶着哭腔,有些沙啞,有些歇斯底里:“你爲什麼要對我這樣,我把你當哥哥,當親人,我甚至已經開始慢慢地接受了你,當做我的老公,我這樣的信任你,依賴你,可是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對我下藥,迷姦我…現在又對我說對不起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最不想聽到就是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