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訣這纔回復以往的冷靜,開口說道:“能將這等人物收入麾下,看來這個維家太太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
想着在美國一直孤苦無依的南暖,珀西皺了皺眉,開口說道:“她能逼得南暖不敢回國,原本就不簡單。”
冷訣的眼神變得更加的冷,語氣含着些憤怒,說道:“憑當年Mark與Delcan主僕情深,他如今屈居與劉詩雨的手下,中間肯定有所打算。”
頓了頓,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開口,淡淡地說道:“想辦法拿到維明翰的DNA,通知美國那邊的血庫,東西該送過來了。”
珀西頓了頓,卻不敢多言,只得點頭,“是!”
冷訣的眸光有些暗沉,語氣有些低啞,說道:“珀西,這次別在讓我失望!”
珀西點了點頭,“是!”
打從在半島別墅見了小傢伙後,顧律川就像是抽了筋似的,三天兩頭的往這裡跑。
顧南溪生怕被他發現,沒少趕他。
但誰知道,男人沒臉沒皮起來,還真是沒有誰了。
這天,顧南溪與小傢伙在院子裡玩得正開心,盛世也難得的窩在家裡,處理着手邊的文件,時不時地看了看外面那一大一下笑得開心燦爛的兩人。
顧律川的車頭直接塞進了半島別墅,摔着門就跑了進來。
這冒冒失失的行爲可是打破了盛世難得的平靜,這愛計較的男人頓時就不開心,擰着眉,冷冷清清的說道:“臉皮厚得真可以,下次再給我莽莽撞撞的闖,我就讓黑曜拿槍把你打出去。”
顧律川立刻皺眉,盯着旁邊翻看資料的盛世,手邊放着杯冒着熱氣的咖啡,面對着窗外,視線時不時地往外面望去。
春天剛發出嫩芽的草坪裡,顧南溪正和小傢伙奔跑着,樂呵呵地笑個不停。
恍惚裡,這樣的畫面,居然讓他覺得溫情,竟莫名的有些羨慕起來。
自己的女人,被一個男人“如狼似虎”地盯着,作爲佔有慾極強的男人,心裡有多恨,可想而知。
盛世翻看着手裡的資料,低着頭,磨牙嚯嚯起來,冷冷地說道:“你天天來報道也沒有,我這裡可沒有陸西顧。”
聽到陸西顧的名字,顧律川的眉心就頓時皺了起來。原本還算美好的心情,頓時黑沉了起來。
他皺着眉,目光黑沉地盯着遠處的小傢伙,笑着打趣說道:“什麼時候蹦出來這麼大一兒子?!親生的,還是給綠了贈送的?!”
盛世“嘭”地將文件扣上,睨了他一眼,語氣冰冷地說道:“大清早吃屎了,嘴巴這麼臭?!”
顧律川睨了他一眼,見盛世的臉色有些黑,再這麼惹下去,恐怕要出大事,頓時收斂起自己作死的心,視線瞄着門外的小屁孩,再屁顛屁顛的向盛世黏過去,小心翼翼地問道:“不問問我今天過來什麼?!”
盛世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抿,語氣冰冷地說道:“有話說,有屁放,解決完問題就立刻給我滾蛋!!”
顧律川心裡一堵,大清早憋得臉色鐵青,恨恨地說道:“這麼不近人情!”
盛世沒有那閒心管他,只是轉過身,目光溫柔地盯着草坪上玩玩鬧鬧的大小人。
顧律川自討沒趣,摸了摸鼻子,自討沒趣地說道:“底下人調查出來,二嫂被綁架的事另有隱情。”
誰知,下一秒,盛世的聲音卻是冷冷地回了過來,“誰!”
顧律川被問得愣了半秒,悻悻然地說道:“沒有誰!你自作主張毀了婚,“前”丈母孃興師問罪,“小懲大誡”拿了二嫂開刀。”
說着,他有看了看面前的男人,挑了挑眉,打趣着說道:“這下手重了點,連出人命都不管不顧,您這“前”丈母孃還真是有些心狠手辣。”
他的嘲諷並未引起多大的風浪,盛世並未大動肝火,只是盯着窗外,面色暗沉,語氣冷冷地說道:“想死快一點,你就盡情作。”
額……這語氣,這態度,不冷不熱,卻莫名的,讓人背脊發寒……
想着被放逐在外的霍琰和沈涼城,昨天還打電話控訴這位黑麪煞神的“狼心狗肺”,回想起他們的遭遇,顧律川真恨不得抽自己幾耳刮子。
叫你嘴賤!叫你嘴賤!這下好了,說不定要又要被扔去哪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顧律川摸了摸後腦勺,咧開嘴,裝得若無其事的說道:“我這裡還查到點東西,算不算將功補過?!”
盛世將咖啡擱置在桌面上,不輕不重,末了,靜靜地坐回沙發,靜默着等待下文。
顧律川一見,頓時覺得有戲,立刻貼着上來,開口說道:“今天我們的航運在海上無意中撈到一具屍體。”
盛世擰了擰眉,表情凝重地說道:“所以?!”
顧律川打開手裡的文件,摸出一張屍體的照片,還有一張調查詳細的個人資料,放在桌子上,說道:“這人名叫張國偉,專門負責維氏原料的採購。維明翰開始調查原料一事後突然人間蒸發,家人在北城報了人口失蹤。”
盛世冷冷地瞄了一眼照片上被魚咬得面目全非,渾身浮腫的屍體,然後碼着臉,語氣不佳地說道:“就只有這麼一點?!”
真是!一點也不給面子!可惡……
顧律川連連翻了好幾個白眼,不爽地說道:“當然不止這麼一點!根據張國偉這條線,我們的人進行了詳細調查,發現但凡涉及維家原料被換一事的所有人,都在事情暴露前陸續辭職,並且賬戶上都多了一筆沒來由的鉅款。更讓人奇怪的,是他們失蹤的時間,都在短短的一個月內。”
盛世坐在沙發裡,臉上看不清表情,只是語氣倒是變得更加的陰冷,“看來這隻餓狼是急了!”
顧律川挑了挑眉,想着打撈上來的十幾具屍體,立刻皺了皺眉,說道:“這隻餓狼的手段是不是太殘忍了點!手起刀落,一點也不猶豫。”
盛世冷冷地說道:“壞事做多,半夜睡不着,只有一刀下去,永絕後患才能舒坦,不是更好?!”
顧律川連聲感嘆道:“嘖嘖嘖……殘忍!”
盛世撫了撫外套上的袖口,不由自主地說道:“我聽說,維家那邊,正在調查這幾個人?!”
顧律川翹着二郎腿,一副灑脫的樣子,說道:“對呀。林放目前躲在暗處,就是聽了維明翰的命令,在着手調查這件事情。”
盛世撫了撫手裡的杯子,面無表情地說道:“但目前證據在我們這裡。”
顧律川看他一副算計的表情,頓時挑了挑眉,問道:“所以,要怎麼辦?!”
盛世的指尖輕輕地敲了敲杯沿,冷冷地哼出一聲,語氣薄涼地說道:“賣他一個人情,讓他少費一點神,多幹點實事。”
顧律川有些意外,看着他,不可思議地問道:“就這麼輕易地放了?!”
盛世的嘴角挑起一抹冷笑,睨了他一眼,嘲諷着說道:“不然你想怎麼樣?!家務事,自己去斷,難道你想去插手?!”
顧律川連連搖頭,吐槽着說道:“額……真不近人情,怎麼說也都是你的“前”老丈人和丈母孃,這麼做,是不是有點……”
盛世不近人情地說道:“那你決定,我去還是你去?!”
“……”顧律川睨了他一眼,這不是廢話嗎,誰敢命令你。
他心裡不住地吐槽,最後卻只能默默地接受,認命地說道:“我勒個去!”
既然事已達成,就沒有繼續下去的道理了。
盛世將手裡的杯子擱在一邊,開口,打發着說道:“說完就趕快滾吧!”
這……用完就扔了!!?
混蛋!
顧律川瞪着自己沒人性的二哥,氣得上氣不接下去,“……”
末了,他還是抱着一絲殘念,開口,試探着問道:“你……都中午了,就不能留我吃個飯?!”
誰知,下一秒,這個男人,卻開口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說道:“我們不留單身狗吃飯。”
呵呵……
虐狗!
嫌棄他當電燈泡嗎?!
可惡……
顧律川真是想要衝上去手撕了他,“.…..”
他幾乎是咬碎牙齦,瞪着他,默默地豎起大拇指,憤憤地說道:“幹得漂亮!”
“珩珩,你慢點跑。”這時,門外傳來“嗒嗒”地腳步聲,以及顧南溪着急的呼喚。
盛世擡頭,正好看見那長得渾身是肉,軟綿綿,肉嘟嘟的小傢伙,正邁着小短途,跌跌撞撞地往家裡跑。
那歪歪扭扭跑得重心偏移的小身子左扭右扭的,腳絆着旁邊的桌角,眼見着就要磕上桌角,嚇得人心差點蹦了出來。
顧律川莫名地感到驚懼,二話不說地衝了過去,替那小不點當了肉盾。
誰知道他這一跌一摔的關頭,小交貨不知怎麼的“嘭”地落在他身上,肉嘟嘟的小屁股直直地坐在了他的胸口。
顧南溪剛鬆了口氣,卻發現救珩珩的是顧律川,當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二話不說,她衝上去就準備要抱走小傢伙。
小傢伙坐在顧律川的胸口,雙腿岔開,中門正對着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