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放下手裡的勺子,擡眼,視線輕輕地飄過面前的空盤,挑釁着說道:“不然你以爲光憑這些就是美味佳餚了?!”
“混蛋!”顧南溪一聽就來了氣,“咚”地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踢開身後的椅子,邁開步子就往門外走,氣惱地吼:“今天的碗,你負責洗!多刷幾遍,不然以後別再想我給你投食!”
這纔剛走兩步,手腕就被人給捉住。
顧南溪氣惱不已,扭頭,憤怒地瞪着盛世,撒着潑地大吼起來,“你給我放手!”
盛世卻不依不饒,長臂一伸,立刻環着她的腰,從背後抱住,鼻息之氣洋洋灑灑地噴在她的耳邊,沙啞地說道:“不是說投食嗎?!我還沒被餵飽,你怎麼就走了!?”
投食!?
沒被餵飽!?
這個不要臉的大流氓!
顧南溪被撩得一陣的心慌,扭着頭,惱怒地吼:“你!”
盛世卻並不如她的意,將她抱得更加的緊,扣着她的脣狠狠地吻,循循善誘着說道:“乖,正餐吃了,我們再來一份飯後甜點吧!”
“混蛋!”顧南溪被扣住了身子,又是這般羞惱的姿勢,氣得直跺腳。
而那個不怕羞不怕臊的男人,卻是變本加厲,纏着讓她不斷索取,“唔……唔……”
落地窗的窗簾被風吹得揚起了一點,影影綽綽的光落了進來,倒是讓房間內的佈局變得清晰不少。
顧南溪躺在柔軟的牀裡,兩人的身子交疊着,一時間安安靜靜。
那隻搭在牀單上的左手被交握着,無名指上的指環有絲淡淡的光。
盛世把玩着那隻小巧柔軟的手,指尖徐徐地撫着戒指,一點一點,仔細認真。
懷裡的女人臉色紅撲撲的,睡得很沉。
到底,還是這樣寧謐安穩的躺在了自己身邊,是以他準想要的身份,乾淨且純粹。
生怕將女人給吵醒,他拿起旁邊的浴袍,小心翼翼的下了牀,離開時,還不忘在她的額頭留下一抹淺淺的吻。
書房內,一片漆黑。
一抹煙火明明滅滅,濃濃的煙火在靜謐的夜色裡繚繚繞繞。
他坐在沙發裡,浴袍的領口敞開着,整個人神秘又性感。
散發着藍色幽光的電腦屏幕裡傳來黑曜的聲音,“盛少,已經確定,所有的數據是從言氏電腦裡傳出去的……”
男人的眉頭猛地縮緊,眼眸如濃墨般黑沉。
直到菸頭燃盡燙到手指,他這才反應過來,猛地將它在菸灰缸裡掐滅。
他的手附在交疊的腿上,慢悠悠的,有規律的敲着。
電腦那頭,黑曜那頭傳來詢問的聲音,“需不需要派人過去控制?!”
盛世皺了皺眉,面色變得更加陰沉,擡手,猛地將面前的電腦摔在了地上。
他有些煩躁起來,拿起茶几上的煙狠狠地抽了起來,很快,菸灰缸就堆了滿滿的一堆菸蒂,伴着些繚繚的煙霧,那些燙人的菸頭卻變得冷卻無趣。
天色更加的安靜,靜得讓人心慌。
起身,離開書房。
臥房內,光彩暗沉。
臨走時才被自己用被子裹好的女人,如今竟如此不安分,一條白皙纖細的長腿露了出來,蜷着落在暗色的棉被上。
那雙筆直柔美的腿,彎曲的幅度,竟是那般讓人浮想聯翩。
漆黑的長髮散了開,嫵媚地撲在枕頭上。
這副嬌豔欲滴的俏模樣,真是讓人慾火焚身。
幾乎是被這毫無意識的女人撩到了極致,他拽着被子的角落猛地掀起,傾着身便撲了下去。
“啊!……”
顧南溪被人從夢裡驚醒,加上盛世這莫大動靜,她被嚇得立刻驚醒,瞪大着雙眼,驚叫出聲。
肚子裡倒是騰起了一通的火,想要去掐他的身上的肉,奈何太結實,卻始終無法得逞,氣得她惱怒的拳打腳踢。
不過三兩下的功夫,她的手腳便被盛世給徹底的控住。
然後,一股濃烈的菸草味便灌入了她的口腔。
這個男人,簡直像是瞬間魔化了似的,動作狠戾,。
她幾乎招架不住,搖搖晃晃的被迫接受。
一番雲雨,顧南溪也被鬧得醒了,秋後算賬,她直接在盛世的胸口撓出了幾條赤紅色的血痕。
男人卻不惱也不鬧,由着她這隻小花貓發脾氣。
末了,顧南溪的躺在盛世的胸口,煩躁地問道:“你怎麼了!?”
盛世撫了撫她修長的頭髮,聲音低沉着說道:“沒有被餵飽,只有半夜起來吃夜宵。”
真是,壞透了的男人!
顧南溪一通的氣,擡手,就在剛纔的傷口處用指甲又撓了撓,不滿地哼了一聲。
她的耳朵,貼着盛世的胸口,頓了頓,眉心卻皺了起來。
或許是疑惑,她再度往他的胸口處靠了靠,問道:“咦!?我怎麼沒有聽到你的心跳聲!?”
扶着髮絲的手突然頓住,盛世的臉色融入這濃濃的夜色,他眯着眼,輕輕地“嗯”了一聲。
顧南溪嘟噥着,開口吐槽道:“你可真是個怪物,竟然沒有心跳聲。”
那隻手還沒有縮回去,就被盛世精準的握住。
只見黑暗裡,他的聲音含着些蕭索,低沉地問道:“南溪,如果有一天它不跳了,你會不會後悔?!”
顧南溪有些迷糊了,可是臉上的表情卻變得僵硬,她一動不動地躺在盛世的懷裡,突然不知如何開口。
如果有一天它不跳了,你會不會後悔!?
會後悔嗎?!
應該,是會的吧!
可是,能怎麼辦呢!?
維乙安衝進來時,顧南溪並沒有任何的意外,畢竟機場公佈的婚訊,就足夠她氣得跳腳了。
距離上一回見她已有了些許時日,本以爲她會灰頭土臉的前來質問,卻沒想到竟卻是這般光鮮亮麗。
光憑維乙安肩膀上那顆簡單的腦袋,可不會想得到這麼細緻入微。
顧南溪不免想到那個高高在上的維家太太——劉詩雨,能贏了那麼多女人,除了她不俗的姿色外,想必這頭腦也是絕頂的。
棋逢高手,甚是有趣!
顧南溪用手撐着臉,食指在臉上有規律的敲了敲,看着維乙安時,臉上綻放出一抹迎戰的笑容。
“我還以爲,丟了這麼大的臉,你會不好意思再面對我呢!”她笑着,言語裡竟是挑釁,“畢竟,你可是北城第一名媛,又是英國最具潛力的建築設計師!”
“顧南溪,你在羞辱我!”維乙安立刻被驚住了,眼睛瞪得老大,憤怒地盯着她的臉,大吼道:“你依然不是“月光半島”地首席設計師,你也不過和我一樣,是輸家!”
“是嗎?!”顧南溪揚起頭,突然笑了起來,睨了她一眼,說道:“可是,我拿下了你心心念唸的盛世,你覺得……”
她的話還未說完,維乙安卻被徹底地怒了起來,她猛地一拍桌子,惱怒地大吼道:“顧南溪!盛世是不可能娶你的,你做夢!”
“這麼吵!真是討厭!”維乙安的聲音有些尖銳,刺得顧南溪耳窩子疼,用手指掏了掏,頓了頓,顧南溪卻刻意將手攤放在自己面前,擡眸淺笑,作死的嬌嗔道:“那怎麼,你可能要失望了!這樣的戒指,我有一枚,他也有一枚,至於娶或者不娶,你覺得呢!?”
維乙安盯着顧南溪手裡的那枚戒指,氣得渾身控制不住的顫抖,明知道她正得意洋洋的等着看自己出醜,卻沒有力氣反擊。
她幾乎是發怒了,也不管現在身處何地,衝上前,猛地掐住顧南溪的脖子。
顧南溪的右手傷殘,根本無法敵過被激怒的維乙安的蠻力,三兩下就給她給制住。
這一來二去,身上倒是掛了些彩,維乙安掐着她的脖子,不住的收緊手上的力氣。
不過多時,顧南溪卻突然沒有任何的掙扎,只是揚起脖子,眼神嘲諷地盯着她。
那些眼神裡,有嘲諷,不屑,還有捉摸不定的冷笑,像是陰詭的狐狸。
維乙安神經大條,卻是沒有半分察覺,只是手中的力氣不斷的加重。
顧南溪的臉變成絳紫色,逐漸的濃了,暗了。
那種感覺,幾乎是大快人心。
就在維乙安享受着凌遲的快感時,卻聽到顧南溪挑了挑嘴角,笑得高深莫測。
不過片刻,她卻突然揚起脖子,表情痛苦的盯着遠方,嗓音變得沙啞,輕輕地喚道:“盛世,救我!”
“咚”!
維乙安只感覺心裡一冷,扭頭,還未看清,整個人就被“哐”地一聲摔了出去。
盛世衝過去,猛地接住自己的女人。
顧南溪的臉色紫紅,躺在他懷裡,不住地咳嗽起來。
咳嗽的聲音,有些乾裂,嗓子裡還混着濃濃的喘氣聲。
她躲在盛世的懷裡,小肩膀不住的顫抖,含着委屈,嚶嚶嚶地哭了出來。
身後的玻璃“嘭”地一聲砸了下來,維乙安整個人,直落落地摔在了上去。
碎裂的玻璃“噗噗噗”地插進肌膚,紅色的血液“汩汩”地淌了出來。
維乙安伏在地上,抱着頭,聲音淒厲地吼了出來,“啊!……”
顧南溪伏在盛世的懷裡,微微側臉望去,卻見維乙安躺在玻璃碎片裡,渾身染滿血跡。更讓人心驚的,是那片豎着插入她臉上的玻璃,幾乎皮開肉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