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坐不住了,站起來立刻跟了上去。
言氏集團暗藏的這股勢力處於黑色地帶,多年來無人敢進犯。這股勢力跟隨言易山多年,從美國延伸到蓮城。
隨着言氏集團的壯大,他們所擔負的任務也愈加繁重。
這裡的人,各個身懷絕技,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向來做事果決迅速,然而今日的辦事效率卻讓盛世非常不滿意。
帶隊的首領面臨着相當大的心裡考驗,不斷催促底下的人快速尋找。通過精密的儀器追蹤,順着公路的位置,不斷向山下走去。
盛世順着路線,發現柏油馬路上,紅色的血跡斑點。搜救犬嗅了嗅地上的血漬,突然仰起嗓子,對着空曠黑暗的遠處狂吠。兇猛的崩開鎖鏈,瞪着大腿往前跑去。
隨行的人員發現異常,快速跟了上去。
搜救犬瘋狂的往前跑,沿着粗糙的柏油路面。不多時,停在路邊,低頭嗅了嗅地面,對着身後趕來的人狂吠。
便衣人立刻上前,發現搜救犬的腳邊放着一隻手機。
盛世快速趕到,路邊上再次出現一灘血漬。
他看了看那隻沾滿血漬的手機,面色暗沉,聲音有些低啞地說道:“查,給了立刻查!”
收到命令,便衣人立刻接過那隻摔碎的手機,拿出隨身的各項儀器開始尋找蛛絲馬跡。
不多時,結果出來。便衣人快速報道:“報告盛少,我們查詢到這部手機,在不久前剛聯繫過這個號碼。”
顧律川一聽到有線索,立刻伸長脖子去看,看到那串熟悉的電話號碼時,臉色一變,皺着眉,“陸西顧的電話號碼!”
旁邊的霍琰一聽,捂着腦門,氣得牙癢癢,敢情這就是鬧得沸沸揚揚的人口失蹤?開什麼玩笑!
盛世的目光有些森冷,顧律川被嚇得退後幾步,揚着手機,討好着說道:“嘿嘿,二哥!我這就打電話確認。”
此時,遠在皇家醫院的陸西顧心急如焚,在手術室門口來回走了不知多少圈。
她不知道里面的情況如何,嚴重到哪種地步,會不會引發舊疾,心裡五穀雜陳,連手機落在車裡都不知道。
手術已經進行了一個多小時,不斷有護士來回進出,腳步都相當的匆忙。若是換做正常人,手背上扎入一點玻璃片,根本用不了這麼大驚小怪。只要取出手背上的玻璃片,略微縫針、上藥包紮就可以。
然而,顧南溪卻不同。陸西顧深知情況的嚴重性,當年爲了完成手術,世界權威的外科醫生Johnson,可是花費了足足整整二十四小時才接好那隻手的筋骨。原本她就自暴自棄,不善保養,恢復情況一直不甚良好,現在又遭這場劫難。
玻璃片的位置正重手背中心位置,是舊傷裡最難恢復的地方,陸西顧根本不敢往下想,如果真的是被切斷,那隻手就難逃廢掉的命運。
顧南溪已經遭受過人生最慘烈的過程,不該再遭受這些生活的凌遲。
越是這樣想法,越是在心裡祈禱,這份折磨千萬別降臨到她身上。
手術室內,醫生已是滿頭大汗,護士快速將他額頭的汗擦乾。病人的學管破裂,傷口不斷有血液涌出,對於碎片的取出是相當的不利。
首先採取的方法是縫合血管,又要控制碎片在縫合的同時,不會因爲肌肉的牽扯而切碰到脆弱的手筋。這是一項極大的挑戰,血管爆裂的位置與碎片相隔太近,不到一釐米的距離。
李晨光看到面前的場景也是一愣,頓時心裡的勝算有降低了些。情況已經複雜到超過他的預期,但是如果放任不管,陸西顧遲早會因爲失血過多而休克。
那位帶着口罩的外科醫生,看了看顧南溪蒼白的臉,對着旁邊的護士說:“立刻安排輸血,準備進行血管接合手術。”
白色的紗布敷在顧南溪的手背上,很快被浸溼,醫生剛開始進行血管接合,針線剛抵,便又被狂涌的血液胡亂眼球。
這也許是他從業以來,最擔驚受怕的一次手術。面對李晨光的焦灼的目光,醫生最後咬了咬牙關,雙目集中注意,在鮮血直涌的傷口處,憑藉對筋骨、學管位置的熟悉,很快對血管進行了結合。
只是單單一條青紫纖細的血管,就耗去整整兩小時。血管接合後,不再有血液流出,護士快速的清潔傷口,讓玻璃片的位置展露得更加明顯。
旁邊得血液被擦乾淨,徒留一隻長着血盆大口的傷口,玻璃片幾乎快穿過手背。醫生皺着眉,難以想象手術檯上的女子,到底經歷了怎樣的疼痛。
他細細的打量着玻璃與手筋的位置,越是細看眉心蹙得越緊。
原以爲病人的手筋只是一次性斷裂,卻沒想到中指和食指的位置,手筋分別至少有四到五處斷裂,但都經過接近神作的手法,細緻精密的縫合。這種手法,如若不是頂級權威外科專家,想必是不可能達到的高度。
想歸想,目前最主要的還是抓緊時間手術。冰冷的塑膠手套貼合着手背,泛着冷光的醫用鐵夾開始上手。爲了在取出異物的過程中不傷及筋骨,要求醫生的手法必須精準快速,絲毫不能偏移。因爲一旦偏移或則用力不當,引起的直接後果,就是將中間脆弱的手筋崩斷,並且再無接合的可能。
這時候,醫生的心裡壓力相當大。如果成功,則極大歡喜;若失敗,面前這個女子就真的會成爲殘疾人。
醫生咬了咬牙關,加強心裡建設後,全神貫注的開始處理玻璃碎片,在碎片上略微使力,拖拽出一點,然後控住方向,雙眼聚神,迅速抽離。
帶着血漬的玻璃碎片閃着明亮的光,拋出漂亮的弧線,準確無誤的落在旁邊的盛物盤裡。然後立刻穩着聲音對旁邊的護士說:“現在我開始檢查傷口是否還有殘餘碎片。”
說完,又開始按照流程進行碎片檢查,發現並沒有殘存碎片,並且保證未傷及筋骨分毫時,這才從胸口吐出一口氣。
隨行的李晨光見手術成功,跳到嗓子眼的心可算是躺回了肚子,這下總算是有了交代。
醫生在縫合手背傷口時,難免心口犯怵。手背上的傷口錯亂不堪,疤痕猙獰可怖,想做祛疤手術都不可能。原本是一隻漂亮纖細的手,有了這麼厚厚大大的傷疤,變得讓人不忍再去直視。
快速的縫合、包紮,手術完畢時,已是凌晨三點。
手術室的燈突然滅掉,醫生穿着手術服走出來,陸西顧立刻迎了上去,抓住李晨光的手,着急的問道:“怎麼樣,情況怎麼樣?”
李晨光看了眼陸西顧緊握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緩緩地說:“放心,手術很成功。”
成功了!陸西顧懸着的心可算放了下來,立刻對着旁邊的醫生表示感謝。
護士很快將顧南溪推了出來,現在的她陷入深度昏迷。
陸西顧原本想跟着移動病牀往裡走時,卻被李晨光攔住了去路,“西顧,我有點棘手的事想對你說。”
陸西顧聽到他略微低沉的聲音,腦中警鈴大作,她皺着眉,拽着李晨光的衣角,“不會是南溪的手出了什麼問題吧!?”
李晨光透過病房的玻璃窗,看了看已由護士安頓好的顧南溪,皺了皺眉,“這裡說話不方便,去我辦公室。”
陸西顧頓時心裡七上八下,愣了半響後,才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李晨光的辦公室,位於皇家醫院的最頂樓。這裡的視野開闊,環境也是異常的幽靜。
李晨光打開了房門,讓陸西顧先進去,謹慎的看了看走廊,確認無人後才放心的將門闔上。
陸西顧被他的一連串動作搞得更加心神不寧,着急的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李晨光坐在座椅上,撫了撫額,面色有些沉靜,“西顧,你到底是在哪裡找到的南溪?”
陸西顧有些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李晨光靜了靜,眉心蹙得很緊,最後咬着牙說道:“我懷疑,南溪被人施暴了!”
“施暴!”陸西顧被驚得雙目大睜,不可思議的問:“你確定?”
李晨光皺着眉,謹慎的說:“所以我才問你,在哪裡找到的南溪!因爲剛纔護士給她換衣服時,發現她身上有可疑的痕跡。”
陸西顧看着面前的李晨光,突然想到找到顧南溪時,她出現在半島別墅的附近。
半島別墅!?盛二少!?怎麼可能!
盛總向來不近女色,不論身邊出現多少傾國傾城的粉黛佳人,他也不曾有過半點的流連。
顧南溪纔回國不久,怎麼可能與盛總!
不對,那個繪本!想到這裡,陸西顧的臉色反倒越來越難看,南溪怎麼去招惹了盛總。
李晨光察覺到陸西顧臉色的變化,“是不是想到什麼?西顧,要不要報警?”
“不要!”陸西顧反射性的大吼,發覺自己情緒有些失控,立刻解釋道:“等南溪醒後再說,保不準她回國交了男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