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喂,你怎麼會和遲墨認識!?遲家可算是蓮城南方的霸主,實力雄厚不容小覷。”
顧南溪頓住腳,冷冰冰地說道:“與我又有何干!?”
陸西顧見狀,立刻拔腿追了上去,用手戳了戳她的腦袋,開口訓斥着說道:“你是豬腦子嗎?!既然和遲墨這麼熟,“月光半島”的事還不是他隨隨便便一句話!?”
聽到“月光半島”的信息,顧南溪立刻頓住腳。
她皺了皺眉,扭頭,瞪着陸西顧,語氣有些疑惑地說道:““月光半島”不是言氏集團的事嗎?怎麼會和遲家扯上關係!?”
陸西顧滿眼吃驚地看着她,開口說道:“你難道不知道嗎?!“月光半島”那塊地皮隸屬於言氏集團,可是外圍處的其山地確是遲家的產業。”
顧南溪有些的不明白,立刻接着詢問道:“那塊地皮不是連同“月光半島”一起的,怎麼會落在遲家人的手上!?”
陸西顧被問得愣住,沒想到顧南溪居然對這些感興趣,立刻開口將自己知道的一些消息告訴了她,“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商人嘛,難免爲了利益不折手段。”“遲家因爲這塊地,可是和盛少坐地起價,報起了天大的數據,想要獲取暴利呢!”
顧南溪越聽,臉色越是難看。
沒想到,爲了獲取更多的利益,南家徹底破產,後面居然還有這麼多的名堂。
顧南溪咬着牙,語氣帶着些震憤,不耐煩地說道:“無奸不商,說的就是這些人。”
陸西顧點了點頭,略微贊同着說道:“那是當然,不過遲家倒是有些能耐!”
說道這裡,陸西顧立刻上前,挽着顧南溪的手,開始一點一點說道:“我聽說,遲家當時準備一舉奪下“月光半島”,卻不想半路殺出個言氏集團,論背景權勢不夠,只分得半杯殘羹。”
顧南溪沒想到,當年的“月光半島”居然攪出這麼多的廝殺。
她皺了皺眉,有些鄙夷地說道:“這碗金湯勺,倒是讒住了很多人的眼。”
陸西顧聳了聳肩,理所當然地說道:“可不是,商人利益當頭,哪裡能獲取利益當然趨向哪裡,這不是很正常嘛。”
顧南溪撇了撇嘴,毫不猶豫地諷刺着說道:“這就是你棄設計從商的理由,利益驅使!?”
“額……”
陸西顧被堵得心裡一陣鬱悶,我滴個乖乖啊,這是不是什麼情況,遷怒嗎?!
陸西顧有些不爽快,衝着顧南溪抱怨道:“今天怎麼說話夾槍帶棒的!?要不要這麼針對我!?”
顧南溪可沒有一點的收斂,依舊冷言冷語地開口說道:“實話都很難聽,不喜歡大不了就不說算了!”
“……”陸西顧簡直就是要被弄得崩潰,愁着一張臉,語氣悶悶地說道:“怎麼呢!?心情這麼不好,難道是因爲那個遲墨!?”
顧南溪早已看透她的那點小心思,語氣仍然薄涼地說道:“不拐彎抹角也許會更可愛一點!”
被徹底拆穿的陸西顧可算是不甘心了,癟了癟嘴,這纔到處內心已久的疑惑,說道:“唉~那你倒是說說怎麼會和遲墨認識啊……”
顧南溪沒有絲毫的猶豫,開口冷冷地說道:“鄰居!”
“鄰居!?”陸西顧愣住,隨即又發出一絲不屑的聲音,用手肘杵了杵顧南溪的肩,開口說道:“別扯了,遲家雖然這幾年才風光無限,但當年也該死富貴人家,你個窮丫頭片子,能和他是鄰居!?”
窮丫頭片子!?
顧南溪簡直就是沒有脾氣,根本就是懶得理她,“……”
陸西顧倒是沒有任何的節制,依舊自說自話,開始發揮無限的腦洞,“唉……不對!難道你是他家的員工,可以入住他家,然後成了鄰居!?”
顧南溪簡直受不了她現在的少女心,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陸西顧,你不去當小說家,真是一大損失。”
“切,別往我頭上戴高帽子。”陸西顧可是來了勁,揮了揮手,繼續興致勃勃地開口說道:“光憑他剛纔面色焦急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你們之間有貓膩。”
顧南溪一連翻了好幾個白眼,冷冷地說道:“別瞎想!”
陸西顧瞄了她一眼,試探着說道:“怎麼,還害羞上了!?”
顧南溪甚是無奈,撇了撇嘴,吐了兩個字,“鬧心!”
好不容易擺脫每日煩躁的工作數據,終於可以恢復自己的少女心,陸西顧怎麼可能放過任何八卦的機會,這下頓時腆着臉,笑着說道:“那你倒是說說唄,遲墨與你到底有什麼牽扯!?”
顧南溪倒沒有她的那個好興致,淡淡地說道:“沒什麼,不過是道不同不相爲謀,大抵這輩子都不會再與之打交道的姓氏。”
陸西顧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微微地怔了怔,說道:“嗯!?”
顧南溪探了口氣,聲音桑涼地說道:“走吧,我有些累了,想回去早點休息。”
陸西顧這才察覺,顧南溪是真的心情有些不好。
她很及時的剎住了車,不再追根刨底。
來來回回一趟,顧南溪走得倒是有些勞累,回到半島別墅後,她便又窩進主臥,沉沉地睡了起來。
黃昏時刻,蓮城下起了飄雪,漸漸的,整個城市陷入一場緩緩進徐的時間光影裡。
隔着窗外的冰涼,屋內的暖氣徐徐,那些琢磨不清的舊夢,便在此刻鑽入人心。
顧南溪睡得很沉,很沉。
或許是今日與遲墨的突然相見,所以有關往日的總總也歷歷在目。
夢裡的世界變得昏沉暗黑,到處是一片黑沉沉的氣壓,她穿過時光隧道,徒腳走在冰冷的時間軸。
那個冰冷蕭寒的深秋,她跑掉了腳上白皙的帆布鞋,原本能跳起優美舞蹈的雙足被粗糙的地面磨得血跡斑斑。
她敲了很多的門,被無數的人拒之門外。
那些她有求的人,全是當年在城市璀璨華貴的晚宴廳裡,穿着錦衣華服,珠光寶氣,與南山推杯盞酒的“朋友”。
如今,一方落難,一方卻並未施以援手,反倒立刻驗明正身,與他們劃清界限。
那個奔走在整個城市的女孩,將尊嚴踩在地上,跪着祈求了一家又一家。
好不容易等到那個從小疼愛自己,與南山關係親密的朋友歸國,當時她的心情,急切又包含希望。
那輛加長的豪車行駛在雨幕裡,步伐高貴冷豔地駛過她面前,濺起一灘黑色的污水,卻絲毫沒有一點停下的意味。
內心瞬間被戳痛,她衝着車頭上前,張開雙臂,擋住豪車的去向。
她站在車燈裡,猛地跪倒下去,祈求對方施以援手。
那個坐在後車座上的中年男子,隱藏在濃濃的黑幕裡,只有那雙含冰冷眸光的眼睛還算閃亮。
他冷冷地看着面前跪倒下去,一個勁哭泣的女子,面部輪廓倒是更加的冷峻。
原本的希望在這一瞬間,徹底的變成泡沫。
停在面前的豪車,在男子的一聲令下,方向盤猛地轉向,從她的身邊飛也似的跑了開去。
不死心的女子,強忍着腿部的酥麻,立刻拔腿就去追求。
直到回到大門口,那個疏離冷漠的男人立刻走了下來,冷不丁地從她面前走了過去,女子立刻拉住他的一腳,求饒着說道:“遲叔叔,我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好嗎!?”
男子居高臨下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臉上帶着一股濃濃的險惡,對着旁邊的司機說道:“趕緊把她攆出去。”
女子當場怔住,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男人,她衝上去,祈求道:“遲叔叔,我求求你,幫幫我。我爸爸需要治病,我需要錢!”
男子冷着臉,疏離地看着她,隨即冰冷地說道:“我這裡不是慈善機構,你找錯地方了。”
說着,男子轉身就要離開。
不死心的女子立刻撲了上去,拽着他的衣角,一遍遍的祈求着說道:“遲叔叔,你和我爸爸好歹朋友一場,這個時候你怎麼能見死不救!?”
男子似乎聽到天大的笑話,擡手,將女子推在地上,語氣冰冷地說道:“憑你們現在落魄的樣子,也配和我們遲家有關係!?”
女子有些着急,氣急敗壞地說道:“叔叔,我爸爸平日裡對你不薄,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男子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隨即言語更加冰冷,嘲諷着說道:“南溪,你可真是天真!這世上不可能有絕對的朋友,更何況是利益相悖時。”
女子還是太天真,根本沒想到這會是平日裡對自己寵愛有加的叔輩說出來的話,“利益相悖!?”
男子笑了笑,語氣嘲諷着說道:“這一切怪只怪你爸爸企圖獨吞“月光半島”這塊大餅,太貪心,落得如此下場也是活該。”
說完,男子也不再和她浪費脣舌,一把將她推開,自己則在司機撐開的傘面下,擡步往別墅內走去。
女子被徹底的震怒到,她跪在地上,身上被豆大的雨點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