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這還有緣分的事,也有,但還不是被人親手給毀了?你現在,又有什麼資格和我講緣分!”
阿木的聲音有些大,表情也很猙獰,眼底,還有盛芳華看不懂的憤怒。
而這樣的憤怒,卻讓盛芳華想去追問一個答案。
“我雖然不明白你爲什麼會這麼討厭我,但是,我想你肯定也不是個簡單的人,不然,也不能讓陸逸風一起幫你隱瞞,你的秘密。而你的這個秘密,肯定很有趣。”
“陸逸風?”
聽到陸逸風的名字,阿木微微皺着眉,不太明白,盛芳華爲什麼要提起這個人的名字。
盛芳華一面說,一面暗暗觀察着阿木的反應。
“是啊,陸逸風將你的過去,全部擦拭掉,一點痕跡都沒有,你說,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盛芳華毫不掩飾自己要調查他的意圖,但同時,她也要讓阿木懷疑陸逸風,只有他們兩個相互懷疑,她纔有可能漁翁得利,趁機接近阿木。
她成功了,阿木的確心起疑慮。
從陸逸風非要帶他來帝都開始,他就覺得奇怪。
至於陸逸風給出的答案,那都是糊弄顧小溪那個笨女人的,可是他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聽盛芳華的意思,她知道什麼?
不,這女人狡猾着,從過往的經歷來看,自己,絕對不能相信她。
短暫的疑慮之後,阿木冷漠的看着盛芳華,說:“那你需要去問他,我可不清楚。”
而看見阿木這麼快就平穩心緒,盛芳華不由在心底贊着這個年輕人,真是氣定神閒。
反觀自己那個兒子,只會吃喝享樂,若是他能有阿木一半的優秀,自己就不會千里迢迢跟着來帝都,也不會認識阿木,這個讓自己無比糾結的人了。
眼珠微微轉了一圈,盛芳華又說:“陸逸風這樣做,都是爲了你,相信你也應該很清楚。如果你什麼都不做,就會一直被他掌控。”
“你說錯了,我就是個小小的傀儡,人家說什麼我就做什麼,根本沒有插嘴的權利,也無法左右自己的人生。”
“或許,你可以將你的過去主動告訴我,我能幫你,擺脫陸逸風。”
看着盛芳華殷切的眼神,阿木笑了,笑容冰冷刺骨。
“然後呢,再變成你的傀儡,滿足你變態的好奇心?”
“阿木!”
他的話,激怒了盛芳華,忍不住提高了聲調,並皺起眉。
看着盛芳華動怒,阿木反而有一種報復的快感,歪着頭,不屑的說:“你們大聲做什麼,我說錯什麼了?別總是在我面前裝做很博愛的樣子,真實的你,自私自利,讓人看了就覺得很噁心!”
不堪的詞彙,像刀子一樣扎着盛芳華的心。
她猛地站起身,想轉身就走。
但考慮了瞬之後,盛芳華還是留了下來,直視着阿木的眼睛,語氣低沉,道:“你似乎,很喜歡傷害你身邊,關心你的人。像小花,像顧小溪,像……我。”
“別拿你自己和她們比,你不配。”
“的確,我不配。”
盛芳華深呼吸了下,她真的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留下來承受這些羞辱,或許,就因爲阿木那雙眼睛嗎?
有些記憶,深深藏在心底,用一把鎖緊緊鎖住。
而阿木就像把鑰匙,將過去那些不堪的記憶,悉數釋放。
身體微微晃動了下,盛芳華的臉又白了幾分,顯得很脆弱。
阿木自然也看出她的異樣,但是根本不爲所動。
擡手撫着額頭,盛芳華努力不在阿木面前流露出脆弱的模樣,聲音低沉道:“那陸逸風呢,他究竟是關心你,還是想利用你打到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你自己心裡應該有數。”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不勞肖夫人費心。”
“好,我操心,但是你自己不能不操心,畢竟,事關你的未來,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
說完,盛芳華便告辭離開。
看着盛芳華脆弱的背影,阿木冷哼了一聲,說:“裝腔作勢!”
從阿木那離開,盛芳華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坐在車上許久,纔回過神來。
看到助理很擔心的看着自己,盛芳華微微愣住,問:“怎麼了?”
“夫人,您,沒事吧?”
“我沒事,好的很。”
盛芳華挺直了脊背,好像又變成了驕傲的肖夫人。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
“去醫院吧。”
“是。”
驅車去了醫院,肖賀一個人坐在病房裡。
左右看了看,盛芳華問:“怎麼就你一個人,小花呢?”
“走了。”
“走了?你不是很想她嗎,好不容易把人給你弄來,爲什麼這麼輕易就讓她走了?”
盛芳華突然發怒,反倒讓肖賀有些莫名其妙。
“腿長在她身上,她想走,我有什麼辦法。”
“沒辦法?哈,這就是我的好兒子,腦袋裡裝的都是稻草。”
“媽媽,您,怎麼了?”
坐在椅子上,盛芳華擡手捂着額頭,她也想知道自己怎麼了。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爲什麼非要觸動那根敏感的神經,想那些不快樂的過去?
她已經不是過去的盛芳華了,沒人能掌控自己的人生,沒有人!
手掌緊緊握着,盛芳華的聲音虛弱卻堅定。
“小賀,媽媽只是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爭取,沒有人會憐憫你。”
肖賀低下頭,神色有些落寞。
“我知道,但是,有些事也要慢慢來。小花對我印象不好,我要一點點改善。”
“一點點?別人纔不會給你一點點改變的機會,想做,就要用最快最直接的手段,先發制人!”
盛芳華一直都是溫溫和和的性子,從來不會有這種犀利又直接的言辭,所以肖賀聽後,一下愣住,心底漸漸不安起來。
他的這種不安,是因爲盛芳華。
“媽媽,發生什麼了嗎?”
“沒有,什麼都沒有發生。”
“那爲什麼,覺得媽媽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還不是因爲你,總是讓媽媽爲你操心。”伸手撫着肖賀的頭,盛芳華的眼前,卻浮現阿木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