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溪暈倒之後,對方立刻將她塞到箱子裡,然後將那半人高的維尼熊塞到牀上。
一番僞裝之後,讓人看不出躺在那裡的,究竟是人還是玩偶。
處理好一切,理貨員推着箱子,大搖大擺的離開。
門外看到他,問:“你不是需要板子嗎?”
“哎呀,別提了,你們的大小姐已經等不及,非要聽音樂,我只能先把殼子罩上。一會兒你們自己把螺絲固定住吧,很簡單的。”
說完,送貨員將箱子抗到自己的小貨車上,開車離開。
任務成功,送貨員哼着歌曲,心情頗好。
想到一會兒就有大筆的酬金,送貨員咧開了嘴角,暗想待會兒拿着錢,去哪裡瀟灑。
可就在此時,一輛黑色的車子橫到他面前,驚得送貨員忙踩住剎車。
驚魂未定之時,有人從車上走下來,對方拿着槍,對着送貨員便開火。
忙彎下腰身,送貨員負隅頑抗。
可對方火力太強,他一個人實在難於應付。
就在送貨員以爲自己今日將要命喪此地的時候,槍聲突然消失了。
小心翼翼的擡起頭,他發現對方已經開車離開,而且,還帶着自己的箱子。
箱子裡面有誰,不言而喻。
“可惡!!”
狠狠砸着方向盤,送貨員神色懊惱。
……
優雅地放下茶杯,陸母聽着助理的彙報,時而點頭,時而讓其停下,按着自己的指示做出更改。
突然,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下上面的號碼,陸母示意助理暫停,然後拿着手機,去了隔壁房間。
“事情怎麼樣了?”
“對不起,失敗了。”
精緻的臉蛋上,出現一絲裂痕。
陸母不滿地斥道:“混蛋,怎麼會失敗?”
“有人暗中保護顧小溪。”
“不可能,逸風的人都被糾纏住,他自己也在部隊,沒人能救顧小溪!”
“從對方的行事風格來看,肯定不是少爺,更像是一夥神秘組織。他們似乎也不想傷人性命,救走顧小溪就離開,且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這話讓陸母眯起了眼睛,問:“聽你的意思,對方大有來頭?”
“沒錯。”
“既然如此,那顧小溪更留不得了!”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陸母想了下,說:“借刀殺人。”
……
陰暗的房間內,只開了一盞昏黃的燈。
晦暗的燈光照射在顧母的臉上,顯得她異常憔悴。
安靜之中,有腳步聲傳來,這讓顧母立刻警覺起來。
一個人影,緩緩從門口走進房間,最後站在顧母面前,發出桀桀的笑聲。
手掌捏緊,顧母滿面戒備地看着對方,身子不自覺的後縮。
馬面男人歪頭看着顧母,笑說:“放心吧,你的女兒平安無事。”
這番話,讓顧母輕輕鬆了口氣。
“師母應該相信我的誠意了吧,你看,我爲了爭取到您的信任,將您的女兒也保護的很好。”
不屑地哼了聲,顧母說:“你這究竟是保護她,還是在要挾我?”
“隨便師母怎麼想,只要我能達成我的目的就好。”馬面男人坐在顧母身邊,說,“師傅您也見到了,女兒也平安無事,師母是不是也要考慮下我們的合作了?”
將頭扭到一邊,顧母說:“我的丈夫,他不同意你們的建議。”
“哎呀,那該怎麼辦,我都已經謀劃了這麼久,絕不會讓計劃失敗的。要不然,我把你的寶貝女兒‘請’過來,讓她再勸勸你?哦,我忘了,她現在變成傻子了,沒辦法出言相勸。”
“你……”
想到顧小溪現在的模樣,顧母真是想殺了面前的傢伙。
昂起頭,馬面男人說:“能留下顧小溪的性命,已經是我最大的恩賜。如果能夠選擇的話,我也不想傷害她。顧小溪接下來的命運如何,就看師母你的了。”
雖然心底恨極了,但顧母也知道,自己現在沒有實力對抗馬面男人,只好放柔了語氣,說:“你師傅已經金盆洗手那麼多年,影響力和號召力早就大不如前,你會不會太異想天開了?”
“師傅的實力如何,我還是很清楚的,師母就不要再推脫了。太過謙虛,可就是驕傲了哦。”
“我,想和我的丈夫再商量一下。”
“請便。”
命人將顧母送到另外一間暗室,顧母一個人走進去,馬面男人在房間外等候。
顧父靠在牆壁上,身上還有觸目驚心的傷。
看到顧父這幅樣子,顧母心痛難忍。
但現在不是軟弱的時候,她強忍悲痛,對顧父說明來意。
沒想到當年自己的一念之仁,讓自己的妻子兒女陷入這般境地,顧父仰着頭,滿面蒼涼。
“是我對不起你和孩子們啊!”
“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了,我們現在必須要保護好小溪,不能讓他動小溪一根手指。”
聽出顧母語氣裡的決絕,顧父面色一緊,問:“聽你的意思,是要同那個畜生合作?”
“現在,我們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可是……”
顧母打斷了顧父的話,說:“這次由我出面主持大局,他日就算被人秋後算賬,也可以把這件事推到我的頭上。”
“胡鬧,我怎麼能讓我的女人替我出頭!”
“我這不是搞英雄主義,而是權衡考慮下的結果。”顧母面色冷靜,說,“馬面之所以把你擄來,不過是想正自己的名號罷了。而由我出面,則讓一切都變得名不正,言不順。”
“你會考慮道這些,馬面也會想到。”
“但是他不得不選擇我,你的脾氣,他控制不住,很有可能還會在關鍵時刻壞事。用了這麼多手段,都沒能讓你低頭,他肯定會心生忌憚。”
“但是我不同,在他眼裡,我沒有殺傷力,完全就是個幌子,同時,也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可這樣一來,你就危險了。”
輕笑了下,顧母說:“馬面已經盯上咱們了,不管在哪裡,都不會安全。況且在他沒成大事之前,都不會動我的。我也會爭取時間,讓思珉和子楓聯手,對付馬面。”
想起那兩個年輕人,顧父直搖頭,說:“他們終究還是年輕,恐怕不是馬面的對手。”
“如果,再加上陸逸風呢。”
“他?”
顧母神色堅定地點點頭,說:“馬面威脅到小溪,那個男人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但顧父卻對陸逸風沒什麼好印象,皺眉道:“那傢伙對咱們的女兒不好,我不想欠他的人情。”
“都這時候了,就別固執了。我們離開這裡,纔有資格給小溪幸福和保護。”
顧母當機立斷,站起身道:“行了,這事就按照我說的來,你好好養傷,別再和馬面起衝突。不論如何,我們一家人都會沒事的!”
說完,顧母離開房間,而顧父則以拳捶牆,神色懊惱。
“聊完了?”
顧母一出房間,便看到了馬面男人。
面無表情地看着對方,顧母說:“我們聊了什麼,你不是都知道嗎。”
“我就喜歡師母的乾脆,比師父懂得變通。”
“一切都如你所願,但同時,你也不許再找我家人的麻煩。”
“好。”
讓人送顧母回了她的房間,馬面便迫不及待地施展他的計劃。
可是胖豬的一句話,卻讓他變了臉色。
“老大,救顧小溪的,不是咱們的人。”
“什麼?”馬面男人皺起眉,問,“那查到對方的身份了嗎?”
“還沒,對方的行動根本沒有套路,我還要需要多點的時間。”
“動作快點,別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紕漏。”
“知道。”
廢舊工廠內——
一身灰衣的男人站在窗前,背對着顧思珉,道:“你姐姐平安無事,那麼現在,是不是應該安心完成任務了?”
顧思珉低着頭,說:“我明白。”
讓手下給顧思珉一個ip地址,灰衣男人說:“三日之內,黑進對方的基地,且不能讓別人發現你的痕跡,否則,行動失敗,你知道代價會是什麼。”
“知道。”
擡手拍了拍顧思珉的肩膀,灰衣男人說:“這是組織給你的第一個任務,多少人等着看你的表現呢,別讓我失望。”
顧思珉垂首,點了點頭。
“還有,你姐姐的事交給我們,這幾日你就專心做你的工作。”
“拜託,請一定要保證顧小溪的安全。”
見顧思珉表情凝重,態度誠懇,且眼底還有揮之不去的憂慮,灰衣男子不由戲謔了句。
“這麼關心她,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你姐姐還是你的小情人。”
這話讓顧思珉的眼神變得凌冽起來,好像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一樣。
“呃,我只是隨便說說,你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好歹我也是你的頭頭。”
顧思珉立刻垂下頭,解釋道:“我有點近視,看人就是這樣子,你別在意。”
“有時間,多考慮下該怎樣完成任務吧,加油。”
灰衣男人說完,示意顧思珉可以離開。
顧思珉一個人走下樓梯,低垂的眸子裡,盡是晦暗。
別墅裡……
原本暈倒的女傭早已經清醒過來,在給陸逸風打電話,彙報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