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他做事?
這樣的結果對夏安安來說來的太突然,她並不覺得自己這次做了什麼驚豔的事,居然讓他親自找上門。
夏安安好奇的問:“您爲什麼會找我?到現在爲止,就連雷卡對我都不是完全信任,您就這麼相信我?”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很聰明,我需要像你這麼聰明的孩子幫我做事。”
聞言,夏安安淡淡的笑了笑說:“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到底是做什麼的,但我也不好奇,我在乎的是事情會不會太麻煩,錢賺的夠不夠多。”
夏安安之前說雷卡是面癱,可是現在她更覺得這個老頭兒纔是真正的面癱。
從上次見面到現在,他始終一個表情,從來都沒有變過。
黃德說:“可能會有一點麻煩,但錢絕對夠多。”
他想幹什麼夏安安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這個老傢伙絕對不只是想拉她入夥這麼簡單。
她輕笑,點了下頭,“好,成交,不過我現在手裡沒錢,我需要預支。”
這張嘴閉嘴都是錢,黃德還是頭一次見過這麼愛錢的女孩,而且毫不遮掩,不過這也正是他需要的,他需要這種名利心重的人,因爲只有這樣,才最好控制。
雷卡回酒店找了維森,維森一聽說夏安安被人帶走,立馬趕來了。
門都沒敲,直接衝了進來。
“外公。”
黃靜雯跟着他們一起來的,她也好奇老爺子爲什麼突然找這個女人。
看着夏安安坐在那跟老爺子閒聊,三個人面面相窺,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
夏安安回頭看了一眼雷卡和維森,笑了笑,“你們好快啊。”
“你沒事吧?”她有沒有事已經很明顯了,維森這麼問不是出於關心,而是因爲好奇。
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但卻從不是平易近人的人,能這樣坐着跟他閒聊,她也算是得天獨厚頭一份了。
“你看我像有事?”夏安安笑着,儼然一副輕鬆的模樣。
雷卡也有點好奇,剛剛他們也是派人來殺他們的,他還以爲這次夏末會凶多吉少,可現在……
“爺爺。”黃靜雯走到老爺子身邊,瞪了夏安安一眼,“您把她叫來幹什麼,她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得罪您了?”
這開口就給她添罪名可還行?
夏安安看了她一眼,“黃小姐,你覺得如果我得罪了老爺子,他還會讓我坐在這?”
黃靜雯蹙眉看她,“那你來這幹什麼?”
“難道雷卡沒跟你說我不是自己來的,而是被請過來的?”
這個“請”字用的還是真好,雷卡只說她是被抓來的,她卻說是請來的?
這“抓”和“請”的區別還是很大的,黃靜雯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她抓着老爺子嬌嗔,“爺爺。”
“好了!”老爺子打斷她的話,“既然你們都來了,那正好,從現在開始,夏末暫時接手沃夫的位子。”
聞言,維森一怔,“您,您說什麼?”
黃德看了他一眼說:“我說從現在開始她加入我們,沃夫的位子先交給她,不過年紀輕,沒有經驗,漷城的事小雯先幫忙一起打理,你手裡陵城那家公司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拿下來,那就交給她好了,給她練練手,成與不成,到時候再看。”
夏安安愣了愣。
同一天被兩塊餡餅砸中,她是該直接笑,還是偷着笑?
雷卡愕然的看向夏安安,他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她跟陵城夏氏的關係,這件事如果交給她,做好做壞都是她一念之間的決定。
看着她半撩的嘴角,雷卡覺得她應該很樂意接受這件事吧,畢竟她說,她想查下去。
黃靜雯從第一次見到夏安安的時候就不喜歡她,現在居然讓她跟他們一起?
黃靜雯不滿的說:“爺爺,您不是說過漷城讓我來管嗎,爲什麼又找她來?她跟警察有關係的,誰知道她是不是被人派過來的臥底!”
黃德拄着柺杖站起,陰沉的看了黃靜雯一眼,黃靜雯嘴裡的話說完,默默的低下了頭。
黃德說:“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我只是讓她暫時接受沃夫的位子,至於她能不能坐穩,這還要看她自己的能力,黃桑,你按照我說的,把你手裡陵城那邊的事交給她,詳細的事情你跟她說,你們回去吧。”
夏安安的廢話可沒有黃靜雯的多,她站起來,朝着老爺子點了點頭就走了。
行事利落,目標明確,最重要的是她說話很乾脆,黃德倒是欣賞她這一點。
送走了所有的人,黃齊生走了進來。
看到黃德一個人坐在那一張一張的將撲克牌翻過來,他小小的詫異了一下。
撲克牌每張都是a,他記得當初讓維森來選的時候,那可是一張a都沒有。
“父親。”
黃德繼續翻着撲克牌,沒看他。
黃齊生走進來問:“父親爲什麼一定要這個女孩,您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她的身份有問題嗎?”
黃德幽幽的說:“但凡進門的人,都會被懷疑,她又豈會例外。”
“可是她不一樣,這次的事都是因爲她,如果不是她報警,沃夫也不會被抓。”
黃德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擡頭看了他一眼,“她讓警察抓了沃夫,卻放了維森,這就是我想試探她的理由,她夠聰明,知道用最簡單的方法來打敗對手,還能保證自己人安然無恙,這樣的事,換成是你們,又有誰做得到?”
“他們哪裡是安然無恙,要不是被警察追捕,他們也不會回來。”
聞言,黃德面無表情的臉色似乎沉了一下,“他們爲什麼會被警察追捕,你心裡難道一點數都沒有?雷卡前腳落進警察手裡,隨後他們三個人就被通緝,若是隻有維森一個人也罷了,難不成那些警察有了通天的本事,自己猜到的?”
但凡是出賣,黃德都是不贊成的,但,夏末這種爲了贏而不折手段的做法他卻很是欣賞。
一種是爲了目的,另一種卻是蓄意報復出賣了逃過警察追捕的人,這兩者之間,第二種纔是真正容不下的。
黃齊生也知道沃夫這一去不會再有回來的那一天,可是以他對他的瞭解,他也不至於出賣他們。
“父親,這件事您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我已經考慮的很清楚了,沃夫既然已經沒用了,這個位子必定需要一個人補上,這個女孩是最適合的人選,把她留在手裡,也能慢慢試探她到底是什麼人,除此之外,黃桑需要一個對手,而不是一個幫手。”
老爺子對黃桑從一開始就不是完全信任,這一點黃齊生是知道的,他以爲過了這麼久老爺子的試探已經差不多了,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黃桑永遠都沒有被重用的一天。
*
回酒店的路上,維森一句話都沒說,他沒辦法理解老爺子爲什麼要把夏末給拉下水,還讓她暫時頂沃夫的位子。
要知道他和沃夫是水火不相容的,他明明知道夏末是他的女人,這麼做到底是想幫他,還是想桎梏他?
到了酒店,夏安安看向雷卡,“我的東西呢?”
“在我房間。”
“我跟你去拿。”
這些人裡頭就只有雷卡知道她的目的,一路上他什麼都不問,想必是在心裡憋着呢。
既然她跟他坦白了,事後的這些疑惑她必須跟他解釋一下,不然他一個反悔不幫她了,到時候她就白忙活了。
夏安安正準備跟雷卡走,維森突然拉住她,“末末,我有話問你。”
夏安安回頭看着他,“你問。”
她明知道他要問什麼,卻不直接說,偏要他來問,維森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見他們兩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誰都不說話,黃靜雯不耐煩的開口說:“你到底跟我爺爺說了什麼?”
聞言,夏安安看了她一眼,“雷卡難道沒跟你們說,我是被帶走的嗎?要說什麼也是老爺子跟我說,你覺得我能說什麼?”
黃靜雯生氣,到了嘴邊的肥肉居然被她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女人給搶走了,她原以爲自己坐上這個位子之後黃桑會對她更好,她只要得到他想要的,就能籠絡住他的心,可是沒想到居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我爺爺叫你去你就去,你不是很能耐嗎,你怎麼就不知道拒絕?是不是我爺爺叫你去死你也會去死?”
黃靜雯說話夠難聽,但是這一次維森卻沒有站在夏安安這一邊。
看着他緊蹙的眉頭,夏安安垂眸,“他是你們的爺爺,你們應該比我更瞭解他,拒絕,換成是你們,你們能拒絕?從一副撲克牌裡抽出a的機率有多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失敗的機率大於存活,正所謂好死不如賴活着,我幹嘛放着活路不走,偏去找那死路?”
聞言,維森一驚,“你抽牌了?”
夏安安搖頭,“沒有,我拒絕他了,與其在那一點點的機會當中秋活路,倒不如直接一點,問問他到底想幹什麼,我相信所有的威脅都是有理由的,即便這個理由出乎我的意料,但也是可以接受的,不是嗎?”
她看着維森淡淡一笑,維森蹙起的眉心漸漸平緩,看着她笑,他突然釋然了。
他到底在緊張些什麼?
夏末從頭到尾都是他的人,就算沃夫的位子給她又能怎樣,她從來沒有這樣的野心,對他來說又有什麼區別?
“末末,你……”
“我什麼都不懂,你要是不幫我,過不了幾天我怕真的要去抽牌了,”
她的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她並不打算站在黃德那邊,而是選擇了維森。
維森聽懂了她的意思,點頭笑了一下,“回去洗個澡,好好休息,折騰一天你也累了。”
*
來到雷卡的房間,夏安安拿了東西正準備走,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他一眼問:“你沒話問我?”
雷卡站在那看着他,“你剛纔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嗎?”
她說的清楚嗎?
她不過是選擇了站隊而已,至於其他的,她好像什麼都沒說。
“你要是沒話問,我就走了,明天過後我也不會再回答你的任何問題。”
面對雷卡這種一棒子打不出一個屁的傢伙,威脅最管用了。
夏安安假裝去開門,雷卡沉聲開口:“你是故意的嗎?”
夏安安輕聲笑了一下,鬆開扶在門把上的手,“你覺得我是故意被人圍毆,然後故意被人帶走,最後又故意造成現在的局面?”
雷卡沒說話。
的確,這一切都不可能在她的預料之中,她更不會有那通天的本事算倒黃德會來找她。
夏安安轉過身,看着他說:“你們的這個老爺子比我想象的還要壞,我以爲維森是他的外孫,他多少會對他照顧些,可是現在看來,他只想如何壓制他,而從沒想過讓他上位,沒了沃夫他卻找到了我,我猜,就算沒有我,他也會找另一個人來接手,或許是你,或許是其他人。”
夏安安說的話是維森和雷卡心裡都清楚的話,雖然表面上看不出老爺子的排斥,但實際他們都知道,想要上位,根本沒有那麼容易。
這次的老爺子讓維森跟沃夫賭,或許只是看在黃靜雯面子上給的一個臺階,即便上去了,半路也會有所阻攔。
雷卡說:“可是你自己心裡也是願意的,不是嗎,因爲只有這樣纔會離你的目標更近。”
夏安安既然敢跟他說,現在就不怕承認,她說:“是啊,所以我爲什麼要拒絕呢?”
“你的確沒有拒絕的理由,我只是想知道,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夏安安茫然的看着他,“以後?什麼以後?你難道沒聽到老爺子說我只是暫時上位嗎?你覺得那位黃小姐會給我什麼權利,還是覺得我會去跟她爭這勞心勞力的事?”
聞言,雷卡蹙眉,“什麼意思?你打算什麼都不做?”
“什麼都不做當然也不行。”夏安安突然笑了一下,“老爺子不是說了麼,陵城夏氏,交給我。”
“你……”
看着雷卡抽動着嘴角說不出話,夏安安笑的得意,“別的事我幹不了,這事,還真是栽我手裡了,我自己的公司,我還真的能說了算。”
*
黃德讓夏安安跟黃靜雯一起打理沃夫留下的事,可夏安安卻把一切就交給維森去做,自己當上了甩手掌櫃。
雖然她這樣又偷懶的嫌疑,但是維森卻樂意見得。
原本黃靜雯攬下這件事也是爲了維森,但是她目的太明顯,一切都抓在自己手裡,相比夏安安的放手一搏,她就欠缺了一些主動,導致維森現在根本不在乎她手裡是否還有權利。
識時務的女人才是聰明的女人,就好比夏安安這種,既討好了維森,又能落得一身輕鬆。
黃靜雯現在每天都跟維森在一起,可是看着他忙進忙出的,有的時候看都不看她一眼,她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因爲那個女人,他一定會像以前一樣來討好她,這麼多年,只有她的手裡有他想到的東西的時候他纔會多看她幾眼。
黃靜雯何嘗不知道自己只是他的一塊墊腳石,可是沒辦法,她喜歡他,就算他明目張膽的利用她,就算她知道他身邊的女人一批接着一批的換,她還是喜歡他。
一轉眼兩天過去了,前兩天維森一直在忙着接受沃夫手裡的事,今天好不容易偷了個閒。
從房間出來,剛好看到黃靜雯站在他的門口,維森問:“有事?”
黃靜雯搖了搖頭,嬌羞的笑了笑,“阿桑……”
“沒事的話請你讓一下,我要陪末末出去逛逛。”
聞言,黃靜雯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她一把拉住他,“又是那個夏末!阿桑哥,這麼多天了,你什麼時候好好陪過我?你到底有什麼好的,不過是長得好看一點罷了,你身邊缺過好看的女人嗎,每次不都是玩幾天就算了,爲什麼偏偏對她這樣全心全意?她接近你是有目的的,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看出來了,她的目的很明顯,那就是幫我。”
維森伸出手,輕撫着她的臉,“想知道我爲什麼喜歡她嗎?因爲她跟你一樣,都是聰明的女人,但她跟你不同的卻是,她從來不把自己的目的表現的那麼明顯,一個無慾無求,甚至不要求我對她好的人,和一個自私的只想把我據爲己有,事事威脅我,利誘我的人,你覺得我會更喜歡哪個?”
黃靜雯白皙的手握緊,隱隱發抖,“可是你別忘了,你說過會娶我的。”
維森輕笑,那雙黑棕色的眼笑起來很迷人,“是,我是說過,你如果真的想,我隨時可以成全你,不過現在,我要去陪末末了。”
*
夏安安哪裡用得着他來陪,一個人就可以玩的很好,只是,既然這功勞給出去了,她總要讓他心懷感激才行。
夏氏的事她不着急去辦,雷卡聯繫了一年都沒有成功,這要是到她手裡馬上就給辦成了,一定會引人懷疑。
上次來維森就說過要帶她在漷城好好轉轉,上次沒有成功,這次定然是要陪她去玩玩的。
漷城現在已經被他抓在手裡了,這裡就是最最安全的地方,維森開車,連雷卡都沒帶,陪着夏安安到處逛。
玩累了就找了一家餐廳吃點東西。
夏安安問:“你說,你外公突然拉我入夥,到底是爲了什麼?”
維森笑了笑,“你覺得是爲了什麼?”
“我覺得他可能是爲了試探我,又或者想試試我和你之間的關係。”
這一點維森跟她想的一樣,不同的卻是,老爺子或許並不是爲了試探他們之間的關係,而是想要挑撥他們的關係,只可惜老爺子算錯了一步,那就是夏末除了聰明之外,還懶,懶得去做哪些費力費腦的事。
維森攪拌着桌上的咖啡,打心底裡高興,“你知道嗎,那天聽到老爺子說讓你接替沃夫的位子,我當時心裡還是挺害怕的。”
聞言,夏安安看了他一眼,“害怕?害怕我會跟沃夫一樣跟你爲敵?”
維森笑了一下,雖然沒說話,但也等同於默認。
夏安安說:“其實,就算這件事我沒有參與進來,黃小姐也會把一切交給你的,對嗎?”
維森哼笑着搖頭,“她可不是你,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沒有野心,對我來說,黃家的任何人都不值得我相信,包括黃靜雯,他們不過是把我當成工具利用而已。”
“利用?可我看着那個黃小姐好像是真的喜歡你。”
“她的喜歡是最自私的,如果是你,你會喜歡威逼利誘來的喜歡嗎?”
夏安安搖頭,“不會,我喜歡的是那種爲了我至死不渝的人,不摻雜任何利益關係,可以爲了我甘願等上十年,甚至更久的男人。”
“等上十年?”維森不客氣的嘲笑道:“那怕是個傻子吧?”
“你纔是傻子。”夏安安賞了他一個白眼。
維森笑道:“難道我說錯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爲了一個女人等十年,有這時間,早點領回家豈不是更好?”
夏安安瞥了他一眼,“你懂什麼?”
見她說的這麼認真,維森眯了眯眸子,“你一直都不肯答應跟我在一起,該不會你說的這個十年的男人是真的存在的吧?”
“是啊,怎樣?”
聞言,維森皺眉,“那他現在人在哪?”
“關你什麼事?”
“當然關我的事了,我喜歡你,你心裡要是還喜歡別人,我肯定要把知道這個人是誰,看看他到底有什麼好的,能讓我的末末這樣念念不忘。”
夏安安想了想說:“他的好處太多了,人長得帥,對我又好,愛我,寵我,照顧我,最重要的是他專情,從不和別的人亂來。”
維森嘴角一抽。
他剛想說前面幾點他也能做到,但是最後就……
“我纔不相信世上有這樣的男人呢,你肯定是爲了拒絕我胡說的。”
夏安安只不過是一時興起,有點想他了,所以纔會提起,維森不相信她也不打算多做解釋。
“愛信不信。”
維森鐵定是不信了,就算信了也不會說信,“如果他真的這麼好,那他現在在哪,爲什麼會讓你一個人在這亂跑,出了事也不來找你。”
“因爲是我偷着跑出來的,他不知道我在這。”
聞言,維森不相信的笑了笑說:“要是他真的那麼好,你怎麼會偷跑,顯然就是在胡說八道,再不然他就是個窮鬼,養不起你,所以你才跑出來偷東西。”
蔣修遠是窮鬼?
夏安安還是第一次聽這麼好笑的事。
她笑了一下,沒說話,維森心裡有點不太舒服,“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我說對了?”
“不是,是我懶得跟你說,反正你也不願意相信,就算我說的再多也沒用。”
維森不高興,端起咖啡杯一口就給喝了。
他的黑咖啡沒加糖,光是看着就覺得苦,夏安安咧了咧嘴,“誒呦,你別自虐嘛,看着怪噁心的。”
“……”維森嘴裡沒有嚥下去的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
“末末,你別再說這樣的話了,我會不高興的,你現在是我的人,心裡不許再想着別的男人,聽見沒有?”
夏安安搖頭,“我可從來沒承認過是你的人,之前是你說讓我配合你演戲的,這弄假成真的事我可不幹。”
“那你爲什麼要這麼幫我?”
“因爲錢啊,因爲我現在沒地方可以去,我又跟其他人不熟,不幫你我怎麼辦?”
她的坦白是維森最喜歡的地方,但有的時候太坦白了,那還真叫一個戳心。
維森隔着桌子拉住她的手,“好末末,我就這麼不好嗎?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
夏安安身子前傾,笑了笑,抽出自己的手,“我跟你認識的第一天你就把我關起來了,再後來我的麻煩就沒有斷過,現在好了,爲了你我都成了通緝犯了,我這還沒喜歡你呢,成天就被人瞪着,要是真的喜歡你,我的腦袋還保得住嗎?”
維森也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好歸宿,但他就是不捨得放手,“我會保護你的。”
“你?”夏安安笑了,“我還是比較喜歡自己保護自己。”
*
下午,維森帶着夏安安來公司做事,既然老爺子讓她接受,就算她什麼都不做也不能什麼事都不懂。
在漷城,所謂的公司無非就是賭場,只不過這個賭場是一個總的場子,也是控制漷城所有賭場的總部。
這裡負責所有賭場的安全,當然,所有賭場的盈利他們都要抽成。
一天下來公司緊張不下百萬,的確是個油水大的地方,但是夏安安卻不覺得這裡只是抽油水這麼簡單。
晃盪在辦公桌前,夏安安問:“沃夫每天做的就是這些事?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這些錢又不是都給他,留在他手裡的也沒多少,再加上他手底下那麼多人,分一分還能剩下幾個子兒?就這點生意也值得他跟你爭的你死我活?”
聞言,維森笑着說:“當然不止這些,這都是明面上能看得見的事,也就是做做樣子,幌子而已,你還真以爲他做的都是這些正當的事?”
夏安安嫌棄的咧了咧嘴,“這算是正當?”
“在你眼裡或許是不正當,但是在我們眼中,這是再正當不過的事了。”
“那不正當的事是什麼?”
之前雷卡說他們並不知道那個老頭背地裡做的是什麼,可她卻覺得他們並不是不知道,而是沒有插手過。
現在想想,那個雷卡說的話似乎也不能全信,他既然是警察派來的臥底,要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爲什麼會被派來?難道就爲了這幾個賭場?
維森沒有馬上回答她的話,走到她身邊,問:“老爺子讓你接手雷手裡的事,你可做了?”
“聽雷卡說了一些,不就是沃夫捅了婁子把事情扔給他了麼,雷卡接手一年沒有進展,所以老爺子火了。”
維森笑了一下,“你說的這麼輕鬆,看來你還是沒有好好研究,你知道沃夫爲什麼會捅婁子嗎?”
夏安安搖頭。
維森側首,在她耳邊小聲說:“因爲他蠢,明知道是見不得人的事居然還做的明目張膽。你剛纔問我,見不得人是事是什麼,我只能說,你現在手裡的那件事就是見不得人的。”
聞言,夏安安看了他一眼。
維森笑着說:“別怕,這件事已經是個爛攤子了,就算你做不好也不會有人怪你。”
“那我要是做好了呢?”
見她這麼天真,維森真的想好好的誇誇她,可是他也知道,這件事根本不容易,不然老爺子也不會隨口就讓她去做。
“慢慢來,反正老頭也沒要求你多久之內做好。”
“多慢?一年?一年之後我會不會也像雷卡似的被他用柺杖打破頭?”
維森看了她半天,說:“你是在怪我沒有幫雷卡說話?”
“不是,你幫不幫他是你們之間的事,跟我沒關係,我只是在想,如果是我做了錯事,你是不是也會這樣冷眼旁觀。”
“當然不會。”
夏安安看他,眼中盡是懷疑。
維森說:“親愛的,別這麼看着我,你跟雷不一樣。”
一不一樣夏安安不知道,不過看他們兄弟倆的關係,可真叫一個神奇。
夏安安隨意的擺弄着桌上的物件,“被人指使着做事有什麼意思,我覺得你這個外公對你也沒那麼好,你就沒想過自立門戶?”
維森嘴角的笑意微微一僵,隨後再次變回原有的笑臉,“有些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沒那麼簡單,另立門戶我還沒有這個本事。”
*
維森帶着夏安安一逛就是一天,回到酒店差不多該吃晚飯了。
維森在酒店樓上訂了位置,夏安安出門順便去繳雷卡一起,可是敲了半天的門都沒有反應,正當她打算離開的時候,們突然開了。
“雷卡,一起去……”
看到從裡面走出來的人,夏安安一愣。
黃靜雯的衣服釦子還沒有扣好,雷卡站在她身後,身上穿着的是酒店的浴袍。
這一幕還真是令人遐想。
黃靜雯看到是她,臉色不好,直接離開。
夏安安歪頭朝着屋裡的人看了一眼,“呃,你,你們……”
雷卡走出來,看了一眼黃靜雯走掉的方向,開口,似乎有些失落,“你找我有事?”
“沒事,就是想叫你一塊去吃飯,不過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夏安安那雙眼,就差蹦出好奇兩個字了,雷卡看了她一眼,“你去吧,我不餓。”
夏安安抿着嘴,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你應該飽了。”
夏安安轉身要走,雷卡沉聲說:“別亂說話。”
夏安安回頭看他,“亂說話?我從來不亂說話,我只說我看到的事實。”
雷卡蹙眉,“你什麼都沒看到,別跟維森胡說。”
夏安安轉身,眯着眼睛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朝他走了回來,“那你跟我說說,你們到底都幹什麼了?爲什麼她是一邊扣扣子一邊往外走的?你別跟我說你們什麼都沒發生,她的樣子那麼明顯,臉上的妝都花了。”
說着,夏安安伸手扯了扯他浴袍的領口,“嘖嘖,口紅印。”
雷卡一巴掌抽開她的手,“你胡說什麼?”
他的領子上的確沒有口紅印,不過他這麼大反應,夏安安就更加肯定他和黃靜雯之間發生了什麼。
真是奇怪了,黃靜雯口口聲聲的說喜歡的人是維森,卻跑來跟雷卡做這種事,他們這種喜歡人的方式還真是夠特別的,難怪維森說這世上不可能有一個男人心甘情願的等一個女人十年,就他們這樣的,等一年都會受不了吧!
夏安安捏着雷卡領口的手一鬆,在衣服上蹭了蹭,“好吧,的確沒有口紅印,但是你們肯定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對不?”
雷卡不說話,臉色除了低沉,還有一種夏安安看不懂的情緒。
夏安安說:“你之前不是說你跟她不是這種關係嗎,這怎麼就在維森的眼皮子底下搞到一起去了?你還說不喜歡她,看看你的臉吧,都寫着了。”
雷卡不知所措的時候有個習慣性的小動作,就是搓手指,夏安安盯着他的手指頭看了一會,問:“你到底是哪邊的人啊,我現在是越來越搞不懂你們了,你們是三角戀嗎?還是……”
“不是,我跟她沒有關係,她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時候纔回來找我,這件事你不用跟維森說,因爲他知道。”
夏安安;“……”
厲害了!
這些人還真是能刷新她的世界觀。
夏安安點着頭,有點無語,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憋了半天,她問:“那你到底是站在誰那邊的?”
他們兩個是同一邊的,不論我站誰,都是幫他們。
夏安安可不這麼認爲,這個黃靜雯和維森的關係只不過是名義上的,如果分崩離析,那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但是雷卡不一樣,一個是跟他有着“關係”的女人,一個是他的弟弟,這倆人倒是鬧掰了,到時候可有他受的了。
“你們之間的事其實我不適合參與,剛纔我什麼都沒看到,我也不會到處亂說,你放心吧。”
她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雷卡有的時候很羨慕,她說不往外說,雷卡信她。
他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好奇什麼,但是我只能跟你說,最好儘快抽身,不要讓自己攪和進來,不然到時候你再想離開,就只有死路一條。”
“謝謝你的前車之鑑,我會好好活着的。”
看着夏安安離開,維森垂下頭,苦澀的笑了一下。
曾幾何時,他也說過自己會好好活着,可是到了今天他才知道“活着”這兩個字僅僅只對無知的人奏效,對他們這種人,都是奢侈。
*
樓上的餐廳,夏安安過來的時候維森已經等了很久了,看着坐在她對面的黃靜雯,夏安安打心眼裡覺得尷尬。
一個女人到底要賤到什麼地步纔會在兩兄弟之間徘徊?
她真的不能理解。
看着夏安安走過來,黃靜雯臉色沉了沉。
維森回頭,“你怎麼這麼慢,雷呢?”
“他說他不來了,讓我們先吃。”
夏安安坐下後看了黃靜雯一眼,“黃小姐臉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黃靜雯眼一橫,瞪了她一眼,“夏末,爺爺交給你的事你做的怎麼樣了?”
聞言,夏安安笑了一下,“黃小姐急什麼?凡事不能一味的用強,怎麼說這也得是兩廂情願的事,總不能你一個人想要,另外的人就配合你吧!”
這話給維森聽沒什麼起卦的地方,但是給黃靜雯聽,那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
她猛地站起,甩手就是一巴掌。
只是還沒等她的手碰到夏安安,手腕已經被截住,維森蹙眉站起,“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