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坐在錦榻上眯了眯眼睛,用學規矩的藉口拘着齊珞萱,無非因爲更好的控制齊天磊。
齊珞萱的宮中全是她親自佈置的人手,所以齊珞萱看似是自由之身,但實則她的一切都掌控在太后手中。
今日太子府一事,太后早就亂了章程,根本無暇顧及這個一直不被她看好的孫女。
而此刻,齊珞萱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太后估摸着這一定不會是巧合,定然有人從中出了力!
眼角一瞥,掃向一旁候着的皇后,太后的眼睛眯的更厲害了,不過琢磨着皇后的用意,雖然讓她很惱火,但是這未必不是一個好的法子。
遂,太后立刻將計就計,抽出衣袖裡的帕子,在齊珞萱的哭聲中也跟着抹起了眼淚。
“萱兒啊,哀家的好孫女,你哥哥如今下落不明,哀家再不能失去你了,快來皇阿奶這邊來!”
齊珞萱聞言,立刻抽噎着轉而撲進太后的懷裡,立時間這祖孫倆便哭倒了一塊去。
而太后更是一邊哭,一邊給齊珞萱灌輸思想:“萱兒啊,哀家那可憐的侄女就留下你們兩個孩子,你們安安分分,偏生有人就是不願看你們好啊..。
你可知道,如今的太子府已經化作飛灰了,太子府幾十條命人無一活口,你哥哥..你哥哥也不知如何了!
哀家都一大把年紀了,難道還要哀家白髮人送黑髮人不成嗎?”
太后越說,哭的越厲害,到最後則是泣不成聲了。
齊珞萱雖然從密報裡知道了太子府的事情,是依舊沒有太后親自說出來這般震撼,一瞬間,齊珞萱臉色蒼白,顫抖不已。
而這時,太后又抽噎着說道:“好孩子,你去問問你二皇兄,問問他可是知道你哥哥的下落,昨夜他就在太子府裡!
可憐哀家老了,被人嫌棄了,才說兩句,便被人頂撞回來!
若是天磊有個不測,哀家也不活了,哀家就陪他去吧!省的苟延殘喘,惹人嫌!”
看着母親和女兒這般抱頭痛哭,皇上冷硬的心也不禁軟了下來,面上有着不忍之色,再怎麼說這都是他的至親,聽着她們口口聲聲要死要活的,皇帝遂不至於心如刀割,但也絕對不好受。
故而,當齊珞萱跑到齊天凡揪着他衣衫追問時,皇上沒有開口阻攔,甚至還開口說了一句:
“天凡,你再好好想想,昨夜之事到底如何?難道你就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皇上這番帶着質疑的話,顯然表現了他那顆開始動搖的心。
雖然之前他還一心向着齊天凡,但是此刻,被太后和齊珞萱一攪和,他又想起了齊天磊的種種好。
作爲父親,他怎麼也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兒子無故失蹤。
齊天凡的氣息微微沉了沉,雖然他知道父皇從來都不是隻愛自己一個子女。
但是此刻看到他這樣的轉變,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發寒,一股冷意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一種叫做失望的情緒在他心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