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脣再次貼上她的脣,這回準確無誤的。說話的時候,作亂地舔舐着她的紅脣,嗓音暗啞性感,“不喜歡我吻你?不喜歡我抱你?還是一直厭惡自己揹負着一個‘祁夫人’的身份,和我做這樣的事情?”
話落,他驀地用力壓向她嫣紅的脣,緊緊的,就像是野獸間的撕咬,他修長的手指鉗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揚起頭承受他狂野的掠奪。
顧曉依雙手原本抗拒的抵着他的胸膛,微微一僵,在他的舌尖強勢地撬開她的貝齒,兇猛的,卻又不缺熾熱交纏的霸道進攻時,腦中想到他白天可能剛吻過其他,顧曉依就胃冒酸水,喉嚨一陣噁心……
她卵足了勁推着他,頭左右搖擺躲避着他的吻,“……放開我……”
顧曉依因爲缺氧臉蛋緋紅,烏黑的發凌亂地鋪在雪白的牀單上,黑與白形成強烈的視覺衝突,整個人都透着一股頹靡的誘與惑。
“我的觸碰讓你感到噁心?”
祁驍凝視着她,面色冷峻,就像是被激怒的雄獅,渾身散發着陰冷的氣場。
看着男人那冷漠到近乎陰鷙的英俊臉龐,顧曉依撐在他胸前的雙手慢慢攥緊成拳,她身體有些懼怕的顫了顫,“不……嘔……”
她剛下意識地想否認,喉嚨卻比她誠實的乾嘔起來,她猛地推開他,趴到牀沿乾嘔起來。
一時間,房間裡很靜,靜得有些可怕,只有顧曉依乾嘔的聲音在迴響。
時間彷彿過了很久,又彷彿不過一瞬,男人的聲音在她身後幽幽響起:
“是不是從一開始,你就這樣厭惡我?”
他的嗓音從壓抑的胸腔裡發出,沙啞、乾澀,似夾雜着繁複糾結的情緒,又似充滿了濃濃的情愫。
顧曉依背對着他側躺着,整個人蜷縮在牀邊,“沒……”
她話沒說完,一隻有力的大掌猛然抓上她的肩膀,迫使她整個人都被翻轉過去,映入眼簾的是男人冷酷的面容,讓人心寒,滿臉的漠然迫視着她:“顧曉依,你給我說實話!”
顧曉依臉色煞白,斂下眸子,翹長的睫毛像是雨中的蝴蝶翅膀一樣,顫顫巍巍的。
一看她這逃避的態度,祁驍一手緊緊扣住她柔軟的腰肢,一手鉗住她精巧的下巴,迫使她擡眸對上他的眼,半點不給她退路。
“說,顧曉依,你給我說清楚!”
冷冷的嗓音就猶如是十二月嚴酷的寒風一般,令人忍不住的從心裡產生恐懼。
顧曉依的睫毛開始微微顫抖,像一隻受驚的蝴蝶般,她深吸了一口氣,才咬着脣輕聲道:“你如果找到心儀的女孩了,我們就離婚。我們本來就沒感情……”
“你一直就在想着離婚是不是?我說過嫁給了我祁驍,就永遠別想着離婚!”
他的嗓音冰冷而低沉,眸色肅殺駭人得讓人不敢直視。
顧曉依眼眶開始泛紅,整個身體都開始瑟瑟發抖。
“你永遠只能是……”我的!
看着她要哭出來的眸子,還有懷裡懼怕的發抖的身體,祁驍的話戛然而止,就直直地望着她,目光諱莫如深得令人看不懂。
不知道過了多久,祁驍翻身而起。
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穿衣聲音後,祁驍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大步走出了房間。
顧曉依緩緩爬起,她坐在牀上,長髮凌亂,她慢慢地摟緊自己的雙臂,眼圈兒一陣酸澀,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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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驍拿着外套離開了祁家大宅,漫無目的的開車在大街上晃悠,看着五彩繽紛的霓虹燈光,一對對小情侶帶着甜蜜的笑容從他身邊走過去,不由又想起顧曉依說的話。
離婚……離婚……
他盼了十年,整整十年,終於將那個小女人綁到了自己身邊,她卻時時刻刻想着和他離婚!
呵,真是諷刺!
他祁驍要什麼女人沒有,爲什麼偏偏從十年前初見,就放不下那個小女人?可是喜歡上了就是喜歡上了,整整十年,他想盡了辦法,還是沒辦法阻止自己的心愛上她……
他不想承認,以前每當看到自己的小侄子和她恩愛的在祁家出雙入對,那種被嫉妒的怒火灼燒的失去了理智,讓他很多次都差點控制不住自己。
祁驍深深地鬱悶了,這麼多年順風順水的生活讓他忘記了該怎麼和相愛的人相處,偏偏對那個小女人他總是缺乏了等待的耐心,所以新婚之夜,他不顧她的意願,強勢得到了她……
卻反而將她推得越來越遠,這種憋屈感讓他感到萬分的難受。
祁驍將車停在了路邊,煩躁地點了一支香菸,吸一口,青煙繚繞,淹沒了他頹喪的表情。
想了想,他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喂。”
“喂,祁三爺,這麼晚了還打電話給我做什麼?”霍景墨的聲音帶着慵懶,看來已經睡下了,難得夜裡喜歡出去掠豔的霍大少竟然會早睡。
“出來喝酒。”
“不是吧!我們下午纔剛見過,難道這麼快又想我了?就算想我吧,現在都這麼晚了,你不抱着你的美嬌娘睡在暖暖的被窩裡,喝什麼酒啊?不要了吧!”霍景墨在電話那頭哭着求饒,可惜的是祁驍說一不二的性格讓他明白,這一趟他還真非來不可。
酒吧。
混雜的空氣中瀰漫着菸酒的味道,勁爆的音樂開到最大,震耳欲聾,迷離的燈光閃爍着。舞池裡的男男女女,隨着音樂的節奏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臀和肢體。
祁驍一個人坐在暗處的隔斷中,昏暗的光線下,他完美如刀割般的臉部輪廓,卻顯得異常俊逸逼人。
此刻的他那冷峻線條勾勒出來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襲意大利手工剪裁的西裝更襯得他嚴肅凌然,修長筆直,線條優美的長腿交叉着。
他一條長臂擱在沙發上,另一手修長的手指中間夾着一杯紅酒,輕輕的晃動之間,盡顯瀲灩風情。
而他身邊時不時經過幾個打扮妖嬈性感的小美女,就直直對着他拋媚眼,勾人十足。可惜了都給瞎子看了,祁三爺一點反應都沒有。
偶爾有一兩個小美女鼓起勇氣想上去搭訕,纔剛靠近被他一雙凜洌深沉的眸子隨意瞥過,就被嚇得不敢再上前。
等霍景墨到酒吧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樣子。
“坐。”
祁驍磁性低沉的嗓音透着幽幽的冷意,與這酒吧裡的喧鬧顯得格格不入。
“我說……”
霍景墨把外套隨意扔在沙發上,有些疑惑地看着祁驍,“大晚上不抱着你的小嬌妻睡覺,竟然約我出來喝酒,難道是和你的小嬌妻鬧彆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