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終於明白這顏沐的把戲了。
咬緊了牙，鳳楚歌攥緊了拳頭，從牙縫中吐出了兩個字——
“顏沐——”
滔天的殺意迸射而出，從來沒有哪一刻，鳳楚歌有過這麼強烈的殺人的慾望。
身體燥熱的難受，冷汗不住地冒着。
不僅僅是鳳楚歌，邊上的妖夜也是如此。
那股熱氣愈發地強勁，妖夜已然支撐不住。
他擡起頭來，那雙被藥水特意變幻過顏色的眸子，此刻竟是一下子褪去了所有的其他顏色，變得通紅無比。
這藥對男子的作用，比對女子要強上百倍！
眼下，妖夜只覺全身要炸開了一般。
鼻間，屬於鳳楚歌的淡淡的清香味傳來，妖夜的紅眸，愈發地深邃了，尤其是……跟前的這個，還是他一直喜歡着的女子……
妖夜的變化，鳳楚歌清清楚楚地看在眼底。
當視線對上了那雙妖冶的紅眸時，鳳楚歌猛地一驚。
“妖夜，你清醒點！”
妖夜早已被那藥性衝昏了頭。
不知從哪裡生出一股力，他竟是低吼一聲，撲上前來——
鳳楚歌瞳孔猛地一縮。
她微微閉目，幾道符咒當即從冰魄之心內而出，環繞在了妖夜的周身。
但是，已經受傷的鳳楚歌，哪裡對的上被藥性完全控制的妖夜？
紅衣飛揚，妖夜整個身子從半空掠過，直直而來，他的喉嚨中發着一陣陣的嘶吼。
那嘶吼聲，竟是如同野獸一般。
即便已經被藥性控制，妖夜的力道依然很大，只是一招，竟是完完全全地抓住了鳳楚歌的肩部……
紅色的眸子，幾欲噴火！
烏髮飛揚着，這一刻，眼角的那抹紅色的淚痣，愈發地顯得妖異詭譎。
“妖夜，你清醒，清醒點——”鳳楚歌看着那紅色的眸子，迫使自己恢復冷靜，即便她也早已經被藥性折騰得不堪。
那股撩人的熱意折磨得她全身直冒冷汗。
她緊咬着牙——
不能輸……絕對不能輸……
赤紅的但卻夾雜着蒼白的小臉，汗如雨下，她的眉頭深深地皺着。牙齒緊咬着下脣，直至鮮血溢滿了口腔……
“你看清楚我是誰……妖夜，你清醒！”
可是眼下的妖夜哪裡還顧得了其他？
赤紅色的眸子變得愈發地幽深。
突然，他揚起手來，就要上前。
鳳楚歌睜大了眼——
不能！！
絕對不能！！
她猛地一咬牙，緊接着手裡竟是多了一把短刀——
她揚起手，短刀當即劃過了妖夜的手臂……
“妖夜，對不起……但是，只能這樣了……”
妖夜的手臂上，鮮血涌現而出。
許是吃痛，又或許是對上了那雙倔強而又愧疚的眸子，妖夜的眼底突然恢復了幾絲清明。
他的身子朝後退去兩步。
鮮血，充斥在四周的屋子內。
妖夜眸底的紅意散去了幾分。
卻就是這一刻，體內又一波強大的熱流襲來，折磨得妖夜幾乎快要死去。
他想上前，腦中閃現的卻只是那雙眸子。
是的……他不能……
站在原地，整個人幾乎快要炸開。
折磨之下，妖夜突然猛地一聲低吼——
只那剎那，他的周身，倏地投射出了一道耀眼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