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爲,時間能治癒一切。
但小小的病狀越來越嚴重,房間要開着燈,她縮在被子裡不冒頭。並且,她拒絕見任何男性,包括陸雲錚、霍擎天和簡楚項。
那一聲聲惡魔之語像是在她耳畔迴響,“你們躺在一張牀上做了什麼……他有沒有親過你?或者說,你有沒有親過她?”
“他並不是你的親父,只是養父而已,養父啊,你就那樣賴着他,霸着他,你心裡在想些什麼?”
“你有多礙事,難道你沒感覺到嗎,因爲你,他犧牲了多少幸福,錯過了多少幸福?”
……
……
淚水時不時流出來打溼枕頭,是她,是她破壞她爸b的幸福!
她仗着爸b的好,肆意妄爲,爲非作歹。
她好骯髒好惡心,渾身上下,像帶着臭水溝的污臭。
如果沒有她就好了,如果沒有她……
又一天夜裡,陸雲錚趁着小小熟睡,進到她房間探望,結果她中途醒來,嚇得尖叫吶喊。
“我馬上出去,小小,我馬上出去,不要怕!”陸雲錚疾步退出房間。
傅染衝進來,柔聲安撫小小,“baby,媽媽在這裡,不要怕,媽媽在這裡……”
小小在傅染的懷裡瑟瑟發抖。
門外的兩個男人、一個男孩難受得兩眼通紅。
霍擎天一把揪住陸雲錚領口,兩眼猩紅,一拳狠狠揮過去,“你他媽`的少去見她,你還嫌她病得不夠嚴重?!”
陸雲錚硬生生受下了這記鐵拳,他的左腿跛了一下,但身子依舊穩如泰山。
尊貴不凡的五官,倨傲的綠眸,不知爲何蒙上幾分暗色。
他的小小,他的女兒,以前最喜歡他,最粘他,爲了要他多陪陪她,她計謀百出。
幼時,她畫了一副畫給他看,指着畫上的無臉人笑嘻嘻道:“爸b,你看,你再不回來,我都畫不出你的臉了。”
她太想他了,只能那樣。
現在,他稍稍一靠近她,她就會受到驚嚇,發抖。
……
有女心理醫生來爲小小看病,但一旦觸及那天的記憶,小小就驚慌失措,瑟瑟發抖。
陸雲錚耳畔像是還回蕩着安妮的那句話,“我已經毀了她,徹底的……愛德華,你從未試過了解我是不是,你不知道我的專業是什麼,我研究的是心理學……”
安妮的那些骯髒話已經入了小小的耳,使得她懼怕男性的靠近;使得她患有幽閉恐懼症。
因爲小小的不配合,甚至連心理輔導都無法進行。
陸雲錚提出一項建議,“給小小進行催眠吧,讓她暫時忘記那段記憶。”
傅染捂臉沉默,霍擎天坐在她旁邊,修長指尖把玩着一根菸。
只要有傅染在,他從不抽菸。
久久後,傅染搓了一把臉,啞聲道:“不能有其他辦法嗎?老大,那女人對小小說的惡毒話,我們能不能用愛幫小小治癒?”
催眠會對人的智力有一定影響。
並且,傅染曾嘗過催眠的滋味,很不好受。隱約感覺自己忘記什麼事,但又不記得那具體是什麼,拼命去尋覓,結果才發現自己找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