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厲黎川的殘暴虐打下,蘇銳三分之二的命已經沒了。
但他在烈焰過的日子也沒有多好,無一日不是提心吊膽,無一日不是勾心鬥角,受過的極刑不勝枚數。
那些苦難的日子在他的身體和心靈留下印記,使得他不論遇見什麼樣的困境,都能強撐一口氣活下去。
他提出,想見厲黎川。
蘇炎當初收養蘇銳,是看他和霍小小年紀相當。結果,蘇銳沒勾住小小,勾住一隻小胖魚。
面對蘇銳的請求,厲黎川先晾了他兩日,隨即還是去見了他。
黑牢裡,只有蘇銳和厲黎川。談話的內容,自然也只有他們兩人知曉。
三日後,蘇銳的腿勉強能走動。他在厲黎川的允許下,見了梨子一面。
萬里無雲的天際,望不見盡頭的綠草坪,梨子的眼睛上蒙着黑巾,蹣跚搖擺走路,嘴裡不斷髮出怪聲。
“媽媽你在哪,我快要抓住你了。”
“哇哈哈,爸爸你就在我前面是不是?”
……
突然,梨子撞進一個結實的懷抱,沒那麼軟,應該不是媽媽,但也沒那麼硬,應該不是爸爸呀。
梨子一手緊攥住來人,一手揭開眼睛上的黑巾,看見眼前的蘇銳時,她驚喜的跳起來。
厲黎川和秦多寶退到不遠處,但也沒有太遠。
“大哥哥!”脆響的奶音,是一個孩子最純粹最直接愛的表現。
蘇銳摸着梨子的西瓜頭,低低應了一聲。其實做出那些決定,並不是因爲其他什麼,只是想要有更光明更廣闊的未來吧。
“上次你和爸爸玩遊戲,還痛不痛?”梨子仰起頭,問出心頭始終惦記的事情。
她錘一下爸爸,爸爸的肩膀痛,她的手也好痛!
“有一點吧。”其實,蘇銳很討厭聊天,尤其是一些無意義的廢話。但很奇怪,梨子嘰嘰喳喳時,他並不討厭。
而且,很多時候,即便梨子說話不清,表意不明,他也能很輕鬆就聽懂。
“下次不準玩啦,好討厭。跟爸爸說過了,他答應了。”
“嗯。”蘇銳應下,目光一直追着她。
他突然發現,其實胖也沒那麼難看,再沒有人能有她這麼水嫩的肌膚,掐掐就能出水。
直到梨子扯着嘴痛呼出聲,蘇銳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將思想付諸於行動,用力掐了梨子的臉蛋一把。
“大哥哥你幹什麼?”梨子捂着疼痛的臉蛋,心生警惕,他那日用別針抵着她脖子的情景倏地鑽入她腦袋。
“沒幹什麼。”
梨子微嘟嘴,警惕的打量他幾眼,發現他沒再做什麼,於是又放下警惕。
主要是他好帥好帥,帥的她心口都化了,眼睛裡冒金光閃閃的星星。
“那我們去那邊坐着玩,我教你玩一種遊戲。”梨子牽着蘇銳的手走進不遠處的涼亭。
梨子用心的教蘇銳遊戲規則,蘇銳卻像是有些漫不經心,稍數少年修長的手指跳動梨子的西瓜頭。
“他們平時都叫你梨子嗎?”蘇銳倏地發問。
梨子怔了怔,她還在專心講解遊戲規則呢,他就拋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但即便如此,她還是老實點頭。
“但我叫個和他們不一樣的名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