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店。
午後陽光，透過大面積的落地窗，灑在窗邊少女的身上，像是蒙上一層童話裡獨有的金粉，熠熠生輝。
小小用小鐵勺挑動着杯裡的龜苓膏，烏黑的大眼睛望着窗外，明顯心不在這兒。
半個小時後，安子皓趕來，飽滿白皙的額頭佈滿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小小連忙倒了一杯涼水過去，安子皓卻沒有接，而是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目光灼灼。
他的手心潮溼炙熱，燙傷她手腕上的肌膚。
小小有點不敢看他，左右躲閃。
“霍小小，你給我發的短信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讓我出國？”安子皓的眼神甚至算得上兇狠，像是狼般，要將她生吞活剝。
小小的脣蠕動幾下，卻始終沒有發出聲音。
兩兩對峙，久久後，安子皓嘶啞艱澀問：“不要聽信我爸的話，就算不出國，我也依舊能打拼出一片天地。”
小小的聲音像是指甲劃破教室玻璃，嘶啞至極，“你當然可以，你一定可以的，但現在有更好的機會，能幫忙你更快的出人頭地，你爲什麼不抓住？”
因爲，抓住了這次機會，他就要面臨失去她的可能。
“霍小小，我說了會和你一起上四中，那就一定會和你上四中！”安子皓冷聲喝道。
“但你明明就是想出國的不是嗎？”小小大吼道，見周圍客人都吃驚望過來，她羞的瞬間漲紅臉。
“我沒有！”
“你沒有你爲什麼要發那條短信問我？”小小激動的低吼，眼睛跟着紅了。
怎麼可能不想，不想，他怎麼會發短信給她，說：“小，和你說件正事。”
下一秒，時間靜下來，安子皓竟是啞口無言。
小小坐下來，猩紅着眼道：“我們坐下談談吧，你想出國，我也覺得你出國好，那麼你爲什麼不聽從自己的心意。”
“我的心意就是待在你身邊，離你最近的地方！”安子皓坐在小小對面，英俊清朗的面容覆着一層冰霜。
小小張了好幾次口，咽喉處像是燒着一團棉花，總是發不出聲音。
但，她努力了好幾次，最終將那句話說出來。
“安子皓，其實我並沒有多喜歡你。”
安子皓搖頭，帶着篤定，“小小，我們別這樣好嗎，這種劇情，電視劇和電影不知演過多少。”
正是這樣，他才恰恰看出，她有多愛他。
爲了他的將來，她委曲求全，撒謊騙他。
小小的心好痛，她搖頭道：“我沒有騙你，我最開始答應和你交往，只是一時被迷惑了心，我周圍同學都在說你，說我和你有多相配，你牽我手的那下，我根本沒在思考，我就是頭腦一熱……”
她真就是頭腦一熱。
安子皓臉色煞白，他還是不相信，但又隱隱怕這是真的。
“安子皓，我並沒有多喜歡你，你爲了我留在國外太不值得了，我們就這樣吧。對不起。”
小小道完別，不敢看他，快步離開奶茶店。
其實還有第三種選擇，她在國內等他。
但她纔剛剛讀完初三，就去等一個男孩，這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