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荊酒店八樓,一名黑色燕尾服服務員攔住小小,“小妹妹,不能再上去了。”
“我是這裡的vip客戶,爲什麼不可以?”小小架勢十足,佯裝被寵壞了的貴族小姐。
“即便是vip客戶,也不能進入別人的房間哦。”服務員揚起標準笑容,恭敬,溫柔,卻又不退讓。
小小隻能垂頭喪氣下樓,相冊還在她的揹包裡。
紫荊酒店樓下,小小仰着脖子,仰視着爸b可能在的樓層,卻又什麼都看不見。
下午五點半,夜漸黑,路燈一盞盞迅忽亮起。
路燈下的小人兒,美的令世人驚歎,她的肌膚是雪做的,脣瓣是櫻花的化身,眼睛比蒼穹星子更明亮。
五月的傍晚,還有些許的寒氣,小小抱着雙臂跺腳,追逐着腳下的影子。
車內的希伯來喊道:“大小姐,要不我們先回去吧,先生談的事情比較重要,說不定還要很長時間。”
小小低落黯淡的搖頭。
“那你先到車上來,在車裡等也是一樣的。”
小小還是搖頭。
垂眸的那剎那,一滴淚落下來。
什麼比較重要的事情呢?
電視裡,新聞裡,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進酒店,都是演繹着那種事。
她也想過,他是去談事情,但她等了這麼久,他都不出來……
她只能待三天啊,難道連三天的時間,他都不能擠出來給她嗎?
……
紫荊酒店,八樓,總統套房,沒有開燈,黑,很黑。
窗戶是半開的,一陣風席捲而進,捲動窗簾。
站在窗簾一側的優雅男人,靜靜的抽菸,嫋嫋薄薄的青色煙霧後,是一張英俊到令人窒息的臉龐,那雙深邃睿智的綠眸尤其震撼人心。
尤利坐在牀沿,一身紅裙豔似晚霞,柔軟璀璨的金髮披散在肩後,有幾縷散落在胸前。
她癡迷的望着陸雲錚,從一進門開始,他就在看窗外,目不轉睛,指尖的煙從未停過,堆滿了菸灰缸。
窗外到底有什麼?
她想走近他身邊看看,卻又攝於那低沉的氣壓而不敢。
夜越發深沉,陸雲錚深吸一口煙,又吐出,菸圈虛虛上升,變淡。
他看着酒店樓下的小小。
暖黃的路燈傾瀉而下,她白瓷的肌膚散發着一層淡黃柔和的光,像是遺落人間的小天使。
寒風席捲起她單薄的衣裳,她瑟縮了兩下。
然後,他望見,她從精美揹包裡拿出一個什麼東西,有點厚度,扔進垃圾桶裡,隨即上車,離開了。
他下樓,佝僂着腰,在垃圾箱裡翻找。
一本相冊,正面是他的一張照片,國旗下,穿着軍綠色軍裝,敬禮,目光堅毅冷漠。
背面是一段話:謹以此,獻給我最最最最帥的爸b。
爸b,這些年辛苦你了,我總是不懂事,你總是原諒我,我想要一輩子陪在你身邊。當你老了,我照顧你;你走不動了,我攙着你;你躺在牀上,我給你端藥送水。
愛你,愛你,永遠愛你。
他的綠眸不自覺潤溼了,他翻開相冊,裡面是他這些年的新聞和專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