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一個與紅髮龜孫扯上殺父之仇的女孩，萬里心中感慨着命運的神奇。
當餘薇拎着一小袋米幾口袋菜出現在萬里面前時，他心中一時有些複雜，遲疑着自己是不是該把她帶到外界生活，帶出去又讓誰來照顧，她應該年滿18了，孤兒院也不收啊……帶出去就得安置好她。
這傻丫頭雖然頭髮散亂，身上臉上都髒兮兮的，但看底子相貌應該不錯，在這相對淳樸的撣家村寨還好，在外面很容易被騙被拐。
“老乖，摘菜。”餘薇在萬里面前傻笑着，把口袋遞給他。
“……好。”萬里接過，“餘薇，你想不想回城市生活？”
餘薇撓撓頭：“不行，我要在這裡，等爸爸媽媽……老乖，摘菜。”
“這樣啊……好吧，摘菜。”萬里一嘆，決定從長計議。反正自己要在這裡呆一個月，這段時間且看看她在曼嘎村的生活狀態。
……
傻丫頭會做飯，雖然手藝很一般但確實會做，讓萬里感慨自己是不是也該學學了……
隨着閒聊，婦女主任終於初步相信了萬里的身份，表示萬里的手提箱下落她會讓人幫忙打聽，並告訴他曼噶村一共237戶人家，他要教的是16到20歲的少年少女，總共68人，可能還會有其他年齡段的去蹭課，工作量不小。
“村裡沒有旅館，你可以去我的家裡借住。”
萬里眨眨眼，餘薇則愣了下，蹭得起身：“主任，你搶我老乖……老乖，掃帚，你放哪去了？”
“在樓下。”
“哦。”
婦女主任無奈：“這傻孩子，你還順着她……”
萬里笑道：“您不放心我住在她家？她家好幾個房間，我不至於對她起什麼歪念頭。”
婦女主任搖搖頭：“可你住在這裡，她以後不好找老乖的。”
“現在也不像好找的樣子，而且她這樣子即使找到老乖恐怕也不會幸福。我想把她帶出去，在不在外面生活不說，智力問題得想辦法治好，到時候她會有另一種人生。我又不是整個月一直教修行，也沒那麼多東西可教，閒餘時間幫村子裡乾乾活，工分都記她身上吧。”
“工分倒是不用，她其實賺不來自己生活的工分，都是鄰居或是我幫襯的……”
“那那個挑唆她找老乖的小玉是怎麼回事？”萬里問道。
“小玉啊，她……”
婦女主任話說一半，餘薇便氣勢洶洶地拿着掃帚從樓下上來，憑空揮舞着：“搶我老乖，走，走！”
婦女主任擡手攔着，片刻後無奈離去：“等武道局的人到了我讓人來找你吧。”
“趕跑嘍，嘿嘿……”
萬里笑着搖頭：“那是你們村最大的官婦女主任，連她都能被你趕跑，你真厲害。”
“哦，厲害，嘿嘿……老乖，你不會，跟她走吧？”
萬里抿抿嘴：“不會。家裡有沒有你爸爸媽媽的照片找給我看看？”
“真好。照片，有啊……”
不光有照片，她還有個影集，和萬里並肩坐着傻笑着翻看。
第一頁是張老舊的大照片，98屆西城第一高中三年八班畢業照，裡面有傻丫頭的父母。萬里驚奇地發現她父親的神態居然與自己有幾分相像，都是皮膚黝黑，眉清目秀身材壯實，或許這是傻丫頭這麼快就把自己當成一家人的原因？
至於傻丫頭的母親，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女，有點像前些天小娟拼命給他介紹的表妹……
再往後翻，兩人逐漸成熟，她父親穿上了各種制服，她母親也不再是撣族裝扮，化身現代麗人，在第六頁的婚紗照後，第七頁出現了個光着身子的小女嬰。
“羞羞……”傻丫頭快速翻頁。
萬里失笑，再後面就以她的成長照居多了，從嬰兒到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再到美麗少女，除了眼睛失神皮膚略黑外幾乎無可挑剔，萬里微微擰眉，擡手揉了揉傻丫頭的腦袋，一股乾澀感傳來，傻丫頭則愣愣地偏頭看向他。
“多久沒洗澡了？”
“1，2，……8天。”
“虧得你身上沒臭味，等晚點洗一下吧，要講衛生。”
“哦。”
影集剩下的照片不多，在一張全家福後戛然而止。沒有萬里想看的戰鬥機或是尖端直升機照片，想來那種東西部隊不允許外泄。
“後面，還有一張。”
萬里一怔，看着傻丫頭把影集翻到最後一頁，又一張大照片出現在他眼前。
照片中共七個人，最中間的是中年模樣的傻丫頭父親，兩側則站着四男兩女，都是二十歲出頭，一個個英姿勃勃，穿着屬於華夏飛行員的藍色連體服。
“這是你父親帶的飛行員？”萬里猜測道。得到傻丫頭肯定迴應後他又掃了眼那六人，目光忽地在其中一個女飛行員身上頓住。
那女子皮膚白皙，笑容甜美，風姿卓約。似曾相識的感覺涌上心頭，萬里感覺自己見過她，但在哪裡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思索幾秒未果，萬里擡手指向她：“你認識她嗎？她叫什麼？”
傻丫頭撓撓頭：“見過，她……哦，想不起來。老乖，沒有了，苦力，上山砍柴。”
萬里無奈，頗有懷疑自己是恍惚了。這女子的氣質很獨特，認識的話自己應該不會忘掉……
“哦！”傻丫頭突然低呼道：“劉瑩姐姐，她給我買，好多吃的。”
“劉瑩姐姐，劉……”萬里瞳孔微擴：“廉租房鄰居劉姐！對，是她，怪不得想不起來，我見她時她總帶着濃重的黑眼圈，狀態很差……”
“世界太小了，不單遇到英雄之女，英雄的學生居然也有一個人我認識，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劉姐怎麼會變成那種模樣……”萬里內心低嘆，感覺要控制不住自己，捲進麻煩的事情裡面去了。
“老乖，砍柴。”傻丫頭摸出一把斧子和一個竹簍遞給萬里。
“……好，我去砍柴，你在家裡燒點熱水洗個澡，記得鎖門。”
“哦。”
萬里快步下樓，三步兩步躍上後山，幾斧子就摟夠一筐粗木頭回返。只十幾分鍾，他便把傻丫頭家的雜物間堆滿小半，拎着斧子怔怔出了會兒神，直到一位撣族大叔找到他。
武道局的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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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了晚了，明天坐船往家走更新時間有沒有都不一定哈，實在抱歉，後天到家我會盡快把所有請假欠更和盟主加更都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