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仲煜,這是他住院後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她,她當然無法拒絕。“好。”
掛斷電話,她拿起包包往外走,一股大力襲來,整個身體落入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不許去。”
冷祺睿從後面抱住她的腰,霸道至極。
輕亭一怔,輕拍他的胳膊,“放手。”
“不準去。”冷祺睿一想到她要去見那個礙眼的男人,心火就蹭蹭蹭的往上冒。
輕亭發現他變了,失憶時的清冷無爲,自從得知真相後,性格有所改變,變的霸道強勢,這纔是她熟悉的男人。“你憑什麼管我?”
冷祺睿心裡七上八下,但面上不顯,格外理直氣壯,“憑我是你的老公,你孩子的父親,不許你紅杏出牆,勾三搭四。”
輕亭一腳重重踩下去,心裡委屈的不行。
“你都能亂搞,憑什麼我要守身如玉?”
她心裡難受,想罵人,又想掐人。
“我……”冷祺睿的臉色發白,心虛萬分,但始終不肯放手,“我不是失去記憶了嗎?”
所以不能怪他,他不是故意的。
但輕亭那麼驕傲,怎麼能忍受自己的老公出軌?
一個念頭從腦海裡閃過,他變了臉色,“不對,或許那記憶也是假的,完全有這個可能……”
輕亭身體一震,整個人傻眼,對啊,她怎麼沒有想到?
“那你這幾年的記憶沒問題嗎?”
冷祺睿不由苦笑,他也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什麼時候的記憶是真實的,哪些記憶又是填充進去的。
他只要努力回想過去的事情,腦袋就疼的如針扎。
他特別的茫然,心中空落落的,沒有記憶是可怕的,分不清真假的記憶更可怕。
對他來說,這比惡夢更不堪,整個世界都土崩瓦解,那種走在黑暗中無路可走的滋味,令人毛骨悚然。
所幸,這個時候有她,有孩子們陪在他身邊。
“我記得六七年前住過一次院,待了很長,將近一年,一直躺在病牀上動彈不得,或許就是那個時候動的手腳。”
後來他每年都要進一趟醫院複查,要住好幾天,或許那時候也有問題。
越想越頭疼,臉上浮起痛苦之色。
輕亭見狀,心疼不已,“別再多想,我們慢慢來。”
他的腦袋窩在她的肩膀處,禁錮的姿勢,又像是無聲的哀求。
“夜輕亭,在弄清楚之前,你別亂來,聽到沒有?”
抱着她的感覺真好,胸口空蕩蕩的部分像是被填滿了,不再感到孤單,也不再感到寒冷,就算不記得一切,她對他的意義還是那麼與衆不同。
輕亭有些心軟,“好吧,?我再看看情況,但不管怎麼說,人家救了我,我不能忘恩負義。”
冷祺睿哪裡放心得下,沉吟半響,“我陪你去。”
輕亭回頭看了他一眼,?“算了吧,別刺激受傷的人。”
這兩兄弟有很深的心結,祺睿不喜歡小三生的私生子,冷仲煜看似面上不顯,但一直有瑜亮情結的。
冷祺睿皺起眉頭,很是委屈。
“我就站在門口,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