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少要是知道是他抓了輕亭,恐怕做的還要殘忍十倍。
那個男人除了對輕亭好之外,對別人心狠手辣,難得一見的冷酷無情。
他心思飛轉,努力轉動腦子,“我們談個交易,我也不關你了,也不要你的錢,把你平平安安的送回去,你將你弟弟們放了。”
他說到這裡,聲音頓了頓,說的很慢很慢,似乎每個字都在反覆的斟酌。
“還有一條,要是配型成功,希望你能幫我捐個腎。”
他儘量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不希望引起她的反彈。
輕亭的眼神一冷,虧他說的出口。
若是她沒猜錯,他把她弄來,除了要錢,還要命,還要她身上的器官。
想到這裡,她的心透心涼,“說起這個,我忽然想起來了,姓方的小子跟你配型成功了,你可以考慮一下。”
夜安國怔住了,冷家果然神通廣大,手腳這麼快,實力好可怕。
他想都沒想,就搖頭否決,“不行,他還小,根本不能做手術,你已經是成年人,還生了孩子,用你的最合適,輕亭,就當爹地求你了,救教我吧。”
他低聲下氣的哀求,不顧顏面,也似乎忽然失憶了,忘了剛纔發生的事。
輕亭淡淡的一笑,一顆心早就麻木了,沒有了任何感覺。
不,只覺得可笑,怎麼會這麼荒唐可笑呢?
“哦,他年紀小,不適合,我年紀大,所以最合適。”
平平淡淡的語氣,卻挾帶着無窮壓力,無盡的嘲諷,無數悲涼。
夜安國額頭全是冷汗,很是可憐巴巴的看着她,“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們父女一場,你就當發發善心,救我一命,我一定會感恩在心……”
“哈哈哈。”輕亭再也忍不住,笑的前仰後翻,滿面潮紅。
夜安國的臉黑了,他有那麼可笑嗎?“別笑了。”
輕亭佔盡了上風,怎麼會怕他?大肆冷嘲熱諷,“假話太多,讓人牙酸。”
她乾脆撕破臉皮,反正也不怕他敢怎麼着。“你本來打的主意,不僅是要我的腎,還要我的命,更要我的錢,胃口好大,真不怕撐死。”
這哪裡父女?分明是仇家。
這樣也好,與其虛情假意,不如面對真實。
就算再殘酷,也要面對,人生就是如此。
她氣勢越強,夜安國心裡越沒底,外強內茬的吼道,“你到底答不答應?別忘了,你還在我手裡,惹毛了我,大不了大家同歸於盡,你是名貴的瓷器,我是破石頭,反正我不吃虧。”
輕亭悲憫的看着他,微微搖頭嘆息。
“哎,真可憐。”
夜安國被徹底的激怒了,兩眼通紅,手怒指着輕亭,“你……”
門被重重踢開,“呯。”
輕亭正對着門,看到來人,眼晴頓時一亮,第一反應就是撲過去。
夜安國反應慢了幾拍,惱怒的轉過頭,“誰讓你們進來的……”
不是讓他們在外面守着嗎?聽不懂人話嗎?
當他看到那張熟悉的俊臉,整個人都呆住了。
同一時間,輕亭倒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被抱的很緊很緊,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仰起小臉,軟軟的撒嬌,“祺睿,來的好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