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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醒半睡之間,她聽到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洛南初一下子驚醒了過來,驚弓之鳥一般從沙發上跳了下來:“誰?!”
她聲音有些沙啞的尖銳,喉嚨像是被磨砂紙滾過一圈,說話的時候有種粗糙的鈍痛。
門外開門的聲音微微頓了一下,片刻,一道熟悉的男音從門外響了起來:“是我。”
洛南初渾身鬆懈下來,擡起手撫了一下自己汗津津的額頭,她赤着腳走過去把門鎖了,然後對着外面的燕如羽道:“我換一下衣服,你等一下。”
洛南初從衣櫃裡面找了一套長袖的睡衣睡褲出來換上,走過去給燕如羽開門,清晨細緻的陽光下,高大英俊的男人攜着淡淡的清風一起走了進來,洛南初站在門邊,臉上是淡淡的笑:“一大早過來,有什麼事嗎?”
燕如羽手上提着早餐,幾個包子,兩根油條,一袋豆漿,一罐牛奶,他走過去熟門熟路的把它們放在了小桌上,然後轉過頭看向洛南初:“小魚說你昨晚喝醉了,我過來看看你,順便給你買個早餐。”他做了一個手勢,“一起吃麼?”
洛南初現在其實很沒胃口,但是她不想讓燕如羽發現什麼,傅庭淵回來了,燕如羽知道嗎?傅庭淵是他的哥哥,他肯定知道他還活着。這五年對她來說算什麼呢?所有人都知道傅庭淵活的好好的,只有她像是一個傻瓜一樣被瞞在鼓裡。花容,燕如羽,一個是她的經紀人,一個是她的老闆,她已經不明白這五年對她來說存在的意義。
燕如羽走過去坐在沙發上,看洛南初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又問道:“不餓?”
“還好。”洛南初走過來坐在燕如羽的對面,擡起手撕下一小片油條塞進口裡,機械性的嚼動着,燕如羽分給她一個奶黃包,洛南初也接了過來,伸手的時候,睡衣長袖的袖口拉了上去,她白皙手腕上一點淡粉色的吻痕便泄露了出來,她收回了手,把袖口拉了下去,低着頭咬了一口奶黃包的皮。
吃早餐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她吃了半個包子,又喝了幾口豆漿,“我吃不下了。”
燕如羽點了點頭:“嗯。”
洛南初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然後倚在窗邊看着窗外。
她整個人都很疲憊,從靈魂裡面透出的疲憊,她已經不知道如何去擺脫這種疲倦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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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匆匆從門外正要推門進來的時候,就聽到洛南初的聲音從門裡面傳了出來。
“我想,換一個經紀人。”
她腳步頓了一下,面色有些複雜的擡起頭看向虛掩着的大門裡洛南初隱約的影子。
她穿着寬大的睡衣,晨曦中頭髮溼潤的垂在肩膀上,脂粉未施讓她看起來少了妝後的豔麗和神氣,此刻她看起來甚至有些孩子氣。
她站在那裡,臉色很平淡,看不出什麼表情來。
聲音很輕,也聽不出什麼情緒,花容把握在門把手上的手緩緩收了回來,站在門口腳步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