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傾心裡緩緩鬆了一口氣這是應該的,也是最好的和平解決方式。
她如常的坐在門口邊上,讓陽光照耀在自己的身上。
她需要多曬太陽補鈣,這是醫生曾經跟她說過的。
不遠處傳來了小蘿蔔頭們的吵鬧聲,嘰嘰喳喳的說着她聽不懂的話,她覺得有些吵,睜開眼往不遠處看去,就看到蕭鳳亭手上拿着一根碧綠的笛子,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削下了這麼一顆竹子,又用什麼工具弄好的。只見他將笛子放在脣邊,一陣悠揚的笛聲便從他脣邊飄逸的流淌了出來。
他真的是十項全能的天才。
孩子們沒見過笛子這種東西,紛紛停下了動作,仰起頭好奇又豔羨的看着他,目光裡滿是對他的崇拜。
自從蕭鳳亭醒過來以後,那些曾經好奇的纏着她的小蘿蔔頭們,便都轉移目標去找他玩了。她曾經紮起來的草繩,早就被喜新厭舊的孩子們拋之腦後,畢竟蕭鳳亭會的東西實在是比她多,他手裡拿出來的東西,更是比她新鮮。他坐在樹蔭下製作椅子,周圍也能圍着一圈的人,任何東西到他手裡,似乎都變得行雲流水,一切笨拙的玩意兒,都變得精巧細緻。
以後估計也沒辦法用草蚱蜢換椰子了,唐傾有些遺憾的想着。
她看到了那名棕色皮膚的姑娘站在不遠處遙遙的看着蕭鳳亭,那眼神帶着癡戀和癡迷,像是含羞帶怯的小鹿,既想要靠近,又畏懼於靠近。優秀的男人總歸是有追求者的,更何況蕭鳳亭已經遠超於“優秀”這兩個字可以形容了。被小女生愛慕,實在是太正常了。
唐傾看了幾眼,緩緩收回了視線,她從地上撐着牆壁站起來,緩緩的回到了房間裡,折身關上了門。
一直靠在樹幹上吹笛的蕭鳳亭笛聲一斷,他放下手上的笛子,擡起頭往不遠處的房子看過去。
緊閉的房門前,已經見不到唐傾的身影。
那個人的冷漠,像是經久不化的千年雪山,太陽也無法融化她的疏離和冰冷。
他自作多情的以爲她對他是有一點好感的,也察覺到了她對他的抗拒和疏遠,卻只是單純的以爲只要竭盡所能的對她好,冰山也能被他融化掉。
沒想到最後換來的只有兩個字噁心。
一腔真心餵了狗,對方還用腳往上面狠狠踩了一腳,踢到門外。
他就算再無所謂,也沒辦法腆着臉再死皮賴臉的纏着她了。
更何況他有所謂。
他也有自己的自尊心。
蕭鳳亭想,既然她不喜歡他,噁心他,那麼再死皮賴臉又有什麼意義呢再纏下去,簡直是掉價。
他憤怒的將視線從那扇緊閉的大門前抽離了回來,把手上的笛子隨手送給了那羣蘿蔔頭,轉身往林子那邊走去。
他沒地方住,也沒什麼心情做窩,打算這段時間就睡在樹上好了。
棕色皮膚的姑娘遙遙站在遠處看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林子裡,纔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朝着對方的方向飛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