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重和年輕女人追趕過來,但速度還是慢了一拍,當他們剛出聲想要提醒少年和黑背心青年時,卻看見他們二人徒然身體僵了一下,然後徑直……倒下!沒有任何預兆,彷彿突然觸碰到什麼禁忌法則一樣。
而站在他們五十米開外的林超,始終保持先前的走路姿勢,繼續一步步向前走來,從容的模樣讓姚重和年輕女人感到心慌。
“有血!”年輕女人眼尖,看見少年二人倒下的地上,迅速被鮮血染紅,頓時瞳孔一縮,駭然失聲道。
姚重聞言看去,頓時臉色大變。
刷!刷!
二人反射性地握緊手裡的槍械,想要擡起瞄準林超,這個皮膚白淨的年輕人在他們眼裡,不再是柔弱的羔羊,而是一隻危險至極的可怕怪物!
“不想跟他們一樣的話,最好別用槍口對着我。”林超緩緩開口,淡漠的聲音讓炎熱街道上的氣溫都稍稍下降幾分。
姚重和年輕女人全身汗毛豎起,有種被猛獸盯上的感覺,身上各個細胞組織不受控制地進入高度警備狀態,緊張得呼吸都快要停止,姚重強忍着心裡的恐懼,向林超道:“我們沒有惡意。”
“我知道。”林超走到少年二人的屍體前,平靜地目光掃了二人一眼,道:“你們的說話,我都聽到了,如果有惡意的話,此刻你們已經跟他們一樣,是躺着,而不是站着。”
姚重和年輕女人心頭一跳。滿臉駭然,相互對視一眼。皆是看出彼此眼中的驚恐和難以置信,他們先前說話的聲音習慣性地壓得極低。就算是靠近三十米的範圍,都很難聽清在說什麼,何況是兩百多米外?
可是,林超既然點破出來,肯定不會是故弄玄虛。
林超沒有理會這兩個普通進化者,吩咐冷真撿槍,然後繼續前進。
冷真雖然距離最近,卻完全沒有看出林超是怎麼殺死這二人的,他愣了片刻。當聽到林超說撿槍時,才猛然回過神來,烏溜溜的眼珠中迸射出強烈的光芒,將所有想法都拋在了腦後,以超出自身體質的速度飛撲到二人屍體上,手法粗暴而急促,飛快拆下他們的手槍和腰包裡的備用子彈夾。
當到兩把槍都抓在自己手裡後,他的小臉上才露出開心的笑容,他來回到林超面前。將其中一把槍遞給林超,嘴裡“啊啊”的叫了兩聲。
“都是你的。”林超淡然一笑。
冷真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林超連這樣的“大殺器”都不要,他立刻想到那二人的死狀。心裡似乎懂了什麼,看向林超的目光中露出仰慕之色,將槍收了回來。一把放到背後,用揹包壓住。當緊急備用的,一把明目張膽地握在手裡。讓躲在暗處的人知道他有槍,不敢輕易招惹!
林超看見他的小動作,心裡會心一笑,雖然這個小傢伙外表木訥,但心思非常靈活,是內秀型的。
姚重和年輕女人看見林超繳械了少年二人的槍支和子彈,心裡有些不捨,但不敢開口討要,只能心裡祈禱林超別遷怒到他們身上,否則以那詭異的擊殺能力,他們也不敢保證自己能躲過。
有史以來,他們第一次見識到如此恐怖的人。
很快,二人看見林超並沒有理會他們,撿到槍就離開了,心裡頓時鬆了口氣。
姚重和年輕女人目送林超和冷真遠去,才收回目光,相互對視一眼,神色複雜,他們來到少年二人面前,看着他們睜着錯愕的眼睛,死不瞑目地瞪着天空,心底嘆了口氣,將他們的眼睛撫閉上。
“走吧,這裡的血腥味很快會引來那些東西。”姚重嘆氣道。
“去哪?”年輕女人詢問道。
“……”姚重默然一會兒,忽然道:“要不,我們就跟上那兩個人吧?”
年輕女人怔了一下,旋即微微點頭,道:“可以。”
“你不害怕?”姚重驚訝地看着她。
年輕女人微微一笑,道:“我看得出來,他們不是惡人,否則的話,我們此刻已經沒命了,別忘了,在你身上還有比手槍殺傷力更大的衝鋒槍呢,他卻沒有搶奪。”
姚重怔了一下,他只是覺得損失兩個人手,去別的地方太危險,想要跟在那兩個人後面搭順風車,讓他們幫忙開道,根本沒想這麼多,此刻想來,確實如此。
……
林超遠遠聽見二人的話,心中有些驚訝,沒想到他們還敢跟過來,換做一般人的話,此刻恨不得離得越遠越好,畢竟,人的危險性,並不弱於怪物和腐屍,尤其是在飢餓的情況下。
“一個膽子大,一個心思細。”林超心裡對二人做出一番評價,隨後沒有再理會,只要不妨礙到自己,他不介意幫這兩個辛苦活着的人開一下道,如果他們能一直跟上的話,他甚至可以考慮,帶他們回基地。
砰砰!
林超隨手揮舞古槍,清掃着街道上的迎面撲來的腐屍,以及偶爾碰見的低等腐犬和嗜血鼠等怪物,沿途殺出一條血路。
……
郊區外,一片低矮的工廠區中。
這裡的幾家廠房都是加工手辦,玩具一類的,沒有太多污水排泄管道,以前環境還算乾淨,但是此刻在廠房外面,全是殘缺的肢體,以及死掉的腐屍,在高溫的蒸烤下,方圓十里的空氣都是濃臭無比。
在其中一家工廠的某個車間裡,裡面的車牀被挪出,佈置得像一間高級實驗室,裡面有大量生物科實驗設備,顯微鏡,調試管,心電感應器,測試儀等等。
此刻,在中央一個隔離試管中,趴着一隻眼睛赤紅的老鼠,從外表來看,這只是一隻變異後的普通嗜血鼠。
“沒有小白鼠,只能用這個將就下,普通老鼠的基因跟人類的差距,比小白鼠大三倍,而且還是變異的嗜血鼠,基因檢測的信息裡,八十三種中只有十二種是跟人類相近的。”一個身穿白褂,頭髮亂糟糟,戴着一副深度近視眼鏡的中年人微微搖頭,抓起手裡一個注射器,道:“如果能堅持十秒的話,就可以考慮用人來進行實驗。”
“我對這些不懂,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在他邊上站着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黑衣青年,神色平靜,道:“反正缺什麼材料,你跟我說下就行,無論如何,我希望你能把這個實驗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