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世韋傲慢的話語瞬間讓明千然感到氣急敗壞,兩隻手握緊拳頭,怒瞪着欲自行離開的男人。
“姚醫生!”明千然冷冷地喊道,“你最好不要趁虛而入,冰夏懷的是千川的孩子,他們倆人的感情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毀的!”
姚世韋兩手插在大衣兜裡,停了一下腳步,轉過頭瞥了一眼明千然,薄脣勾出淺淺的邪笑,一張一合地說着,“這句話我希望是當事人自己說的,哦!對了!”
不以爲然的男人擡起手臂看了一眼手錶,淡淡地說道,“這個時間,冰夏應該會來醫院看望慕雲皓了,我就先失陪了。”
說完就衝着出口走去。
“喂!”明千然急忙一喊,“這照片你不帶走?!”
“不用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姚世韋的腳步連停都沒有停,走的異常的決絕,他在離開的瞬間,清冷的眼睛裡閃過絲絲的陰險,只是這抹短暫的怒意很快就消失了,平靜的俊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明千然透過玻璃窗看着男人毅然決然的離開,也立刻跟了出去。
哼!跟在她眼皮子底下搶她的弟妹!連明千川那樣霸道囂張的人都要怕她三分,這個姚世韋她就不信還怕他不成!
明千然踩着高跟鞋,邁着重重的步伐衝着醫院的大門走去。
她尾隨着姚世韋來到了慕雲皓的病房,果然,如他所說,韓冰夏正坐着病**旁邊的沙發上,目光柔和地看着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如果沒有猜錯,輪椅上的男人應該就是慕雲皓了。雖然意識已經恢復,可蒼白的容顏,再加上本身還是虛弱的模樣,整個人顯得有些沒有生氣。
姚世韋走過去的時候,冰夏本想起身來迎接,卻一把被姚世韋攙扶住了,明千然看着眼前的一切,她能感覺得出來,冰夏對姚世韋已經減少了排斥感。
不得不說,姚世韋的城府遠比她想象的深。
冰夏,你一定會等得了千川的,對不對?
明千然有些發呆的想着,忽然身體微微一傾斜,竟然破門而入了,她強裝鎮定的站直身子,怔怔地看着朝她投射過來的目光,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輕聲喊着,“冰夏,你來,我找你!”
她轉身離開的時候,特地注意了一下姚世韋的眼神,邪笑的嘴角,魅惑的眼神,分明對她充滿了譏笑和鄙夷。
韓冰夏一愣,怔怔地看着已經站在病房外面的明千然,又羞澀地看了看慕雲皓和姚世韋。
“我出去一下。”
“去吧。”姚世韋微笑着說道。
韓冰夏聽着大到極限的肚子,步履維艱的走出了病房,一出門就被明千然給小心翼翼地攙扶住了,這着實嚇了韓冰夏一跳。
“千然姐,你怎麼會來醫院呀?!”韓冰夏吃驚地問道。
明千然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拉着她一直走到了醫院的休息處,打了兩倍熱水放在了桌上,韓冰夏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地看着明千然。
“冰夏。”明千然意味深長地叫了她一聲,兩隻眼睛在韓冰夏的身上飄忽不定。
“嗯?”
“千然姐問你,你是不是在怪千川啊?”明千然擔心地問道,“怪他在你最重要的時間沒能陪着你,還消失的杳無音訊?!”
韓冰夏睜着一雙葡萄黑的眼睛,瞳孔裡猶如淋上一潑水光,看着晶瑩透亮,女人笑了笑,又搖了搖頭,“我不怪他,他一定在做很重要的事情,所以纔沒有時間來陪我……”
她嘴上說着不怪,可是明千然還是感覺得到那種發自女人內心的愛的渴望。
“冰夏,我知道千川這樣的消失,會讓人很受傷,但是你一定要相信他,他很愛你,我從來沒見過他對一個人如此的拼過。”明千然語重心長地說道,又微笑着看了看她的小腹,“孩子出生前,一定要保持好愉悅的心情。”
“嗯,謝謝千然姐的關心。”韓冰夏白皙的容顏上現出淡的不能再淡的笑容,可是那雙眼睛還是如此的無精打采,“千然姐……最近你和他有過嗎?”
韓冰夏怔怔的問道,有些羞澀的不敢擡頭看明千然。
明千然倒是一愣,末了,點了點頭。
下一秒,韓冰夏的嘴角就上揚着欣悅的笑容,從隨身帶的包裡拿出一張疊的整齊的紙條,推到明千然的面前,悻悻地說道,“這個……是我的方式,如果千川他……方便了,可以讓他打給我,我……一直在等着他。”
明千然看着眼前的白色紙條,隱隱約約透出來的黑色字體,微微讓她內心一震,眼前的這個女人到底是有多大的意志,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還是如此的堅韌。
“好……”明千然拿起那張紙條,小心翼翼地裝進了自己的手包裡面。
“冰夏……”明千然還是有些擔憂地喊了一聲,“那個姚世韋對你……好像不是普通的朋友關係……”
“姚醫生?”韓冰夏平靜的小臉上現出疑惑,“姚醫生不是千川請來的嗎?他對我還挺關心的,應該只是可憐我一個人挺着大肚子吧……”
……
冰夏的話總有些讓她不知怎麼接下去,明千然很佩服眼前的這個女人,堅強的執着。
“冰夏,你別這麼說,千川他……”明千然皺着眉頭,猶豫着要不要透露出什麼信息的時候,這時候,姚世韋從一旁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你們在聊什麼呢?”姚世韋走到她們面前,從旁邊拉過來一把椅子坐在稍微靠冰夏近一點的位置。
“我們女人聊天,姚醫生也要過來湊熱鬧嗎?”明千然毫不客氣地說道,眼神中盡是厭煩。
“我只是擔心冰夏,快到臨產期,最好不要有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姚世韋眯着眼睛,嘴巴勾出剛好的弧度,兩隻眼睛分分秒秒都在看着韓冰夏,“所以,冰夏出來久了,我自然要找過來。”
“有我在,你還會擔心我照顧不好冰夏?”明千然高傲地說道,“好歹冰夏現在也是我們明家的媳婦,我有義務和權利來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