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有氣無力的明千川,隨即改變了車的方向。
車子停在了恆科集團。
麒麟架着行走艱難的男人,走到了辦公室,麒麟命人找來了醫生,很快給明千川開始了治療。
“這都是什麼傷?怎麼下手這麼狠?”醫生解開男人的白色襯衣時,發現其背部除了一記長型的青色痕跡,更有多處淤青出現在其他地方。
醫生每塗抹一處傷,明千川就咬着牙堅持,蒼白的臉頰憋出青筋,上齒緊緊咬着下脣,幽暗的瞳孔出現非常人般的剛毅。
醫生爲他塗好傷,就離開了。
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男人,薄脣微微開啓,“刑律師那邊的工作做的怎麼樣了?”
男人說話的時候,顯得十分吃力,每一個字句都在用力咬出。
“已經提交給法院了,慕氏應該很快就會收到傳票。”站在一旁的麒麟繃着一張臉說道,“可是現在明老回來了……”
明千川微微張開眼睛,陰暗的瞳孔放射出綠色的光芒,嘶啞着嗓音,“不用管他,如果老頭子說話算話,這些天他應該不會打擾我……”
安靜灰暗的辦公室再次陷入寧靜。
“明總,今晚您不回了?”麒麟試探性地問道。
“不回了,你派人保護好太太,不能讓她有任何閃失。”他最放心不下的女人,一定要好好的。
明千川一個人躺在沙發上,望着頭頂上的天花板發呆,身體的疼痛讓他有些恍惚,伴隨着夜幕加深,他睡醒的時候,天都已經亮了。
休息了一晚上,背部的傷痛反而更加的厲害了。
男人艱難地做起身子,悶悶地發出低沉的聲音,冷眸看着桌上不斷閃爍的手機,索性按下了接聽鍵。
“明總,太太她要見您……””是公司內線電話。
“她在哪?”
可明千川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見辦公室的門“咯吱”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明千川略顯驚訝的看着一臉憂怒的女人,乾澀的嘴脣發出低沉的嗓音,“你怎麼來了?”
今天的韓冰夏穿了一件寬鬆的米黃色長款針織衫,看起來溫暖至極,只是那張小臉拉的很黑,清澈的杏眸慍怒的看着他,緋紅的小嘴嘟了嘟,任性地埋怨道,“你昨晚爲什麼不回去?”
明千川陰沉着一張臉,冷傲地看着她,“昨晚有事。”
“我等了你一晚上……”女人的聲音突然變得很低,“我……”
“對不起,害得你擔心了。”男人假裝輕鬆的站立起來,走到她的面前,輕輕地摟抱着有些失落的女人,“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明千川蒼白的臉頰勉強露出笑容,弓下身子,用鼻尖蹭了蹭了女人粉嫩的小鼻子,盡顯**溺的撒嬌。
韓冰夏氣呼呼地瞪着他,放在男人腰後的小手無意的情不自禁地捶打了男人幾下。
“嗯……啊……”男人冷不丁地發出痛苦的聲音,被醫生包紮好的傷口受到重力捶打,還是疼痛不已。
“你怎麼了?!”女人驚愕地看着男人猙獰的面容,以女人的第六感察覺到了不對勁,“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韓冰夏說着就轉到了男人的身後,想試圖拉起男人的白色襯衣,可明千川一下子控制住了她的手,不以爲然地說道,“我明千川能出什麼事!對吧?!”
“你吃早飯了嗎?我讓他們去給你買,怎麼樣?”明千川說道,眉眼露出淺笑。
韓冰夏撇了撇他,再次強勢轉到他的身後,出其不意地掀開了男人的衣服,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顯露在女人的眼前,那一刻,她從未有過的心疼和害怕。
“這,這是怎麼回事?”女人結結巴巴地問道,眼圈瞬間溼潤。
他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昨晚沒回家,是因爲怕她看到嗎?
他不是很強的嗎?!怎麼會這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昨晚都經歷了什麼?!”韓冰夏閃爍着晶瑩的淚珠,低啞着心疼的聲音。
“沒什麼事,就是遇見些**痞子,讓我給教訓了一頓!”明千川繼續不以爲然地說道,俊俏的五官因爲背部的疼痛抽搐着。
怎麼可能,如果是普通的**地痞,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可是他現在卻受了如此重的傷。
“疼嗎?”韓冰夏心疼的輕撫着男人背後的傷痕,心也跟着顫抖起來。
這麼強的一個男人,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看到你的時候,就不疼了。”男人邪魅地笑了笑。
韓冰夏撅着小嘴巴,眼淚盈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昨晚的韓冰夏總覺得心慌,再加上一晚上沒有回去,她只好打個車來到了恆科集團。
“明總!明老來了!”素之忽然推開門喊道。
什麼?昨晚不是都說好了,要給他時間嗎?現在怎麼來到了集團。
“怎麼辦?千川?”韓冰夏拉了拉男人的衣角,有些緊張的說道。
“跟我來!”明千川說着拉着她走進一側書架後面的房間,“你在這裡好好待一下,委屈你了。”
韓冰夏怔怔地看着他,末了,點了點頭。
明千川從格間走出來,明天就帶着助理雷霆走了進來。
“父親?”明千川臉色灰暗,不解地喊了一句。
“怎麼,不歡迎我?”明天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露出犀利的眼神。
“明少爺,這是明老拜託醫生給你特製的藥膏。”雷霆走到辦公桌前,放在了上面。
明千川瞄了一眼,依舊面無表情。
“這是什麼意思?”
“昨晚你受了傷,作爲父親的我怎麼能不來看看?”
明千川知道老頭子的脾氣,這個藥膏絕不僅僅是想給他治傷。
“謝父親惦念,傷口我已經處理好了。”
“你放心,我答應給你的時間,會給你的。”明天抽着老菸捲,吐出一團黑煙,“不過,你總得給姚家一個交代,這次小姚隨我一起回來,你抽時間和她好好談談。”
明千川蹙眉,板着一張撲克臉,不做任何迴應。
姚佩凝是什麼樣人,他還能不知道,這次回來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