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探出牆角,韓冰夏沉默地望着她們離開。手臂被郭晴勾着,慕雲皓又回頭深深地望了一眼辦公樓。
韓冰夏急忙把身子縮了回去。
“走吧,雲皓。如果她有心的話早出現了,不會讓你一個人等那麼久的。”郭晴扯了扯他的胳膊。
“沒關係,我相信冰夏,她一定在某處等着我呢。”慕雲皓的聲音格外溫柔,又透着幾分失落。
韓冰夏背靠着牆邊緊咬脣纔沒哭出來。
好久,沒聽到聲音了,她才重新探出頭去。
只見那個叫祁書記的呆在辦公室門口,然後接起一個電話,畢恭畢敬地道,“郭小姐你放心,就算韓冰夏找來了,我也不會告訴她的,不會讓少爺等到韓冰夏的。”
時間流逝,韓冰夏失魂落魄的散步在校園,整個校園就剩下她自己,韓冰夏滿眼的淚花沁在眼角。
韓冰夏苦澀地笑了下,背抵着牆壁慢慢蹲下,郭晴是他的未婚妻,沒人會希望自己的未婚夫還惦記着另一個女性朋友……
韓冰夏突然覺得自己好可笑,秉着一個傻傻的執念衝動地跑到這裡,結果又不敢去見慕雲皓……
她真得很可笑,很可笑……
韓冰夏如行屍走肉一般挪步到校門口的零店,無精打采的看着琳琅滿目的飲品。都不如她的意。
“老闆!啤酒就剩三瓶了?”韓冰夏擡高聲音問道,看見酒就像看到了麻醉藥一般。她要喝。
“你看的就是全部了。”一臉鬍渣的老闆不解的回答道,“小姐,學校快關門了,你最好快點離開。”
韓冰夏拿着啤酒,嘴上染出笑容,她怎麼捨得這麼快離開,這裡有太多她抹不掉的記憶。
她憂傷的心情,放空的眼神,拎着三瓶啤酒回到了他們過去曾上過課的教室,把啤酒全部打開,拿起就往自己嘴裡灌去,今天的酒似乎更烈了。
韓冰夏一邊喝酒一遍半闔着眸子掃蕩着教室,又來到了曾經一起坐過的位置,牆面上還刻劃着兩個人的名字。
這讓她整個人如遭電擊呆住,沒想到過去那麼久了還留存着。
視線一下子模糊,韓冰夏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撿起地上的小石子,在自己名字的位置重重地胡亂畫着,直到完全模糊掉。
“慕雲皓,我愛你,你知道嗎?”
帶着哭腔的聲音從嘴裡發出,韓冰夏擡起手摸向上面的慕雲皓的字跡,眼淚更加洶涌地掉落,耷拉着手中的酒瓶。
在慕雲皓的眼裡,或許她只是個朋友,只是個兒時的陪伴。
他從來不知道,她從小就喜歡他,他從來都是黏着慕雲皓一個人,哪怕是隻坐在他身邊,遠遠地望着……
那個時候的兩個人,形影不離,還喜歡用石子在牆上刻刻畫畫。
悲傷的女人握着小石子,在牆上刻畫,卻不知要寫些什麼,再說這麼不顯眼的地方,慕雲皓應該也想不起來去看。
這樣折騰了半天,韓冰夏只是看着慕雲皓的名字發呆。
他現在有未婚妻,看着他們很甜蜜,韓冰夏,你還在猶豫和惦記什麼?
她韓冰夏的喜歡、愛慕註定只能埋葬在心底。
溫熱的眼淚沒有休止地滴淌下來,索性痛痛快快地哭了很久,韓冰夏喝着最後一瓶酒,眼神欲醉迷離,蹣跚着腳步走出教室。
校園的大門已經關上,天色已是晚,夜幕低垂……
“……”韓冰夏手抓着鐵桿,半迷着眼睛看着緊閉的大門,腦袋的意識漸漸模糊……無力攀爬出去。
今天是她的倒黴日麼,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找慕雲皓,最後還是躲着……現在門又關了,她註定要在這傷心一晚上了?
想起進校園的時候關掉的手機,韓冰夏靠在鐵門邊拿出手機開機,手機頓時一陣激烈的震動。
果然是一頓的未接電話和未讀的消息。
……
誰找她找得這麼急?
韓冰夏愣了下,迷糊着點開一看竟然全是那個叫明千川的打來的,這個時候找她,應該不會有什麼好事。算了!就當沒看見。
韓冰夏正準備關掉手機,屏幕上忽然跳出“**”兩個字。
皺了皺眉,韓冰夏還是接起,迷醉着慵懶的聲音,“幹什麼?!”
“你死哪去了?!”明千川怒到暴躁的聲音隔着手機打斷她的話,“韓冰夏,你還敢關機?!”
腦袋沉重的韓冰夏,閉着眼睛,醉倒在鐵門前,嘴上無力的上揚着。
自己討厭的男人卻整日的糾纏,暗戀的男人卻離自己愈來愈遠……
“韓冰夏,你最好有個好理由解釋你爲什麼失蹤!不然小心你的雙腿!”明千川繼續在手機裡怒吼。
沉醉的韓冰夏,眼淚不斷的滑下臉頰,秀美緊鎖在一起,她的心全然在慕雲皓的事情上,對明千川的怒吼沒有絲毫的反應。
“趕緊來斷了我的雙腿吧……還有我的心,趕緊挖走。”韓冰夏嘟囔着醉醺醺的聲音,轟轟直響的人大腦神經衰弱到糾結在一起。
爲什麼?爲什麼自己這麼倒黴?失去了愛別人的資格,還要被這種惡魔欺凌着。
手機那邊明千川有些沉默了,這個女人的語氣很不對,像是失戀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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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明千川早已怒的面紅耳赤。
“喂……”韓冰夏奇怪地瞄了一眼手機,正在通話中啊,怎麼暴君突然不吼了?涼風吹着醉醺醺的她,心涼的渾身哆嗦。
“馬上滾到別墅等我!”明千川冷漠的聲音傳來,緊接着就把電話給掛了。
……
韓冰夏無語地看着暗下的屏幕,她發誓,她真得很討厭別人先掛電話!
尤其是明千川每次一副命令的霸道口吻,讓她更加覺得自己卑賤。
沒有理會明千川的怒氣,韓冰夏回了個信息給希萍和陳叔,編着謊話圓過去,只當她在外地跑新聞,沒有懷疑。
天色越來越暗,明白今天要在這呆**,韓冰夏乾脆靠在鐵門上坐下,隨手將手機屏幕按黑。
天漸漸黑了下來,星星開始出現在漆黑的空中,一閃一閃的好像在和她對話。
“韓冰夏,現在的你到底都在做些什麼?”
“韓冰夏,你現在沒有愛別人的資格。”
“韓冰夏,您難道想做第三者嗎?”
“韓冰夏,你要好好奮鬥,不是還要爲爸爸媽媽查清案子嗎。”
“韓冰夏,你是個骯髒的女人。”
女人閉上眼睛,雙臂交叉緊緊的捂着胸口,痛的她蜷縮着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