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這小夥子是?”
看到李憲帶着玩味的笑容,跟夏光遠打着招呼,那被夏光遠稱之爲周老的老頭虛擡了一下手,問到。
跟李憲的那點兒事兒,夏光遠雖然心裡邊怨氣極大,可是在外人面前可是萬萬不能表露的事情。
面對李憲那欠揍至極的笑容,只得忍下心中一股惡氣,平靜的介紹到:“周老,這位是龍江省新北集團的董事長,李憲。”
聽到這個頭銜,老人一愣,反反覆覆將李憲打量了一遍,最後感嘆道:“真年輕啊。”
可是隨即老人就反應了過來,“新北集團?怎麼這麼熟悉?新北......新北......嘶,這名字哪兒聽過來着?哎呀,人老了。這記性.......”
敲了敲額頭,老人看向了李憲,“小李同志,你們集團......主營什麼業務?”
回來這麼長時間了,在這個自己一知半解的時代高低也混到了中等層次,見過了形形色色的自己以前知道的不知道的大佬,李憲總結了一個規律。
那就是、
凡是自己看着眼熟,但是又對不上號,不知道人傢俱體幹嘛的,那就保持絕對的客氣完了。
不用想,這樣的人肯定特麼是大佬啊!
畢竟能讓自己這個二十年之後回來的穿越客眼熟的,日後肯定是在歷史上有過墨彩的人物。
這個規律,已經得到了充分的證實,準的一筆。
“哦。”面對老人,李憲收了眼中的玩味和挑釁,帶着滿臉的謙遜道:“我們集團目前做紙業,保健品山產開發,以及酒業。”
“嗨呀!”
聽到酒業這倆字兒,老人恍然大悟,“我說怎麼這麼熟悉!那個,那個央視標王,去年是不是你們集團?”
呦!
李憲沒想到,新北現在名號還蠻大。這個滿口京味兒的老人都知道了,代表名聲傳播度還可以的嘛!
“沒錯,邦業白酒業公司就是我們集團旗下的獨立分公司。”帶着三分得意,七分矜持,李憲答到。
“年輕有爲。年輕有爲啊!”見他承認,周姓老頭滿臉的讚許,“先前央視搞這個標王這個噱頭,我還以爲有個幾百萬就封頂了,去年說一千多萬賣出去,我還挺意外。心裡邊兒念着你們這個新北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怎麼這麼大手筆。沒想到,今天在這兒遇到正主兒了。我說,小李同志,你們集團拿下了標王,去年一年回報怎麼樣?”
這個問題就很私密,不過也並非不能說。
李憲沉吟片刻,笑道:“還不錯,邦業白酒業自打拿下了標王之後,業績上提升了差不多四十多倍吧。沒打廣告之前兩個季度,的營收差不多也就是五百多萬那個樣子。現在廣告做了三個季度下來,營收已經過億了。估計全年的話,能達到一億五千萬左右。”
雖然情知到第一次的黃金時段標王會對市場產生影響,但是聽到李憲這個正主報的這個數字,周姓老人還是嚇了一跳。連連咂舌說李憲這個廣告做着了,值當。
面對這番讚譽,李憲只能微笑。心說要是不知道這個回報率,老子辛辛苦苦搶這個標王幹嘛?
可能是真的上了些歲數,又可能是老人對李憲身上的民營企業家標籤感興趣,不免有些絮叨。
囉囉嗦嗦的誇了一陣之後,看着李憲客氣的微笑之下帶着幾分審視,這纔想起來,自己剛纔還沒介紹自己。
拍了拍那髮際線已經推進到了耳朵根兒,只留下幾度青山般髮絲和一層夕陽紅色的頭皮的腦袋頂,老人主動伸出了手來:“小李,認識一下,周叔連。”
啊!
聽到這個名號,李憲心裡邊兒咯噔一聲。
剛纔的疑惑,瞬間通暢。
就說怎麼這麼熟悉?
大學時候看過老先生的寫的書啊!
老先生何許人也?
國內經濟學家啊!
社會科學院學部委員,工業經濟聯合會顧問,工業經濟聯合會副會長。
說名頭肯定有點兒陌生,不過只說一個事兒,全中國基本沒有不知道的。
“科學技術就是生產力”,這個著名的馬克思主義觀點,就是這位爺最先論證的!
也就是李憲大學時代讀過的那本《科學,技術,生產力》。
“哎呀,周老!久仰久仰!拜讀過您的大作,受益匪淺!”心裡邊兒對上號了,李憲可不敢再託大,忙站起身來過去跟老先生握手問好。
“呵呵呵、”老頭倒是沒什麼架子,對自己的成就似乎也不是那麼在意,反倒是示意李憲不要太過客氣,將其拉到了自己身旁坐了。
“小李啊,剛纔我和夏主任在談龍江省國企改革的事情。你是民營企業家,又是地地道道的龍江人,能不能說說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李憲瞥了瞥一旁的夏光遠。
其實對於龍江省的這些大國企,李憲還真沒什麼想法。
圈子裡一些經常走動的民企老闆,倒是對國企這一類親媽養的敗家兒子頗有微詞。畢竟在這個時代,國企享受的待遇,民營企業只有看着流口水的份兒,包括銀行貸款和稅收政策支持之類的,兩者之前那是天差地別。
不過新北集團雖然一路走過來也是艱辛,卻在李憲靠着幾次先知先覺,沒有缺過錢。
所以心裡邊兒,李憲倒是沒那麼多的負面情緒。
“你一個勁兒的看夏主任幹嘛,就說說嘛!”見李憲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夏光遠的身上,知道他有顧慮,老頭臉一虎,“你就放開了說,就當是交流。小夏也算是我學生,就算你說多了,他也不敢在這事兒上給你小鞋穿!”
李憲呵呵一笑,他還真不怕夏光遠給自己穿小鞋。
“我剛纔聽周老說起了國企上市的事兒。”李憲點了點頭,“那我就不說別的,就說說這事兒吧。”
“哦?你有想法?”周叔連明顯很感興趣,“在你們民營企業家眼裡,對於這些國營企業上市,是怎麼想的?”
“就是扯犢子玩兒。填大坑。”
李憲幾乎沒思考,迎着夏光遠目光中明顯的警告,直接開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