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軟軟的裝暈,簡寧的出現

印舒桐腦中閃過這個念頭,忙蹲下來查看文鄭康,見他昏迷不醒,便伸手拍拍他的臉頰:“喂,醒醒,醒醒啊!”

拍了幾下,文鄭康慢慢醒過來,睜開了眼睛,只是那要死不活的模樣,確實是慘不忍睹。

印舒桐心裡頭卻沒一點兒感覺,這老頭子不知道幹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她差點兒就第二次死在他手裡,因此對他也不客氣,將手裡的畫軸直接展開來給他看,挑眉道:“這是之前從你手裡發現的,你拿着他,那你知道他是誰麼?”

畫軸剛一展開,文鄭康一看就開始哆嗦,話都沒開始說,脖頸上那血肉模糊的傷口就開始噗噗噗的往外冒血,印舒桐一看,這人還沒說話呢,要這麼流血豈不是一會兒就沒命了麼?

印舒桐當機立斷扯了自個兒裙襬,撕了布條下來,也不管上頭粘着的雪水泥水,連帶着之前被她扯開的繃帶直接一起纏在文鄭康那脖子上,稍稍也算是止了血,文鄭康神情猙獰而憤懣,只是奈何傷太重,嘴裡一邊含含糊糊的說話,還一邊骨碌骨碌的冒血,看着實在可怖,印舒桐一句也沒聽清。

她皺眉,將手撐在地上,幾乎把耳朵貼在文鄭康的嘴上了,才勉強聽清他說的話。

“......那個是老闆......是他們的老闆......他們要殺老夫......要殺老夫......老夫......”

文鄭康這話重複了不下十遍,起初印舒桐還以爲是自己沒聽清,可再聽,還是那幾句話,沒變。

那個是老闆?旁人若是聽到這話必定不懂,只有知道獵豹他們的企圖熟悉他們要做的事情,才知道老闆就是他們幕後指使的人,也就是獵豹口中那個想要在這裡一統天下的現代人。

印舒桐皺眉,畫上的人是簡寧的容貌,她確定沒錯,難道獵豹公司所謂的老闆是個和簡寧一模一樣的人嗎?

她從前沒聽說過簡寧有孿生兄弟呀。

印舒桐指着畫上的人,問文鄭康:“你知道他在哪兒麼?”

“老夫私下查到......他們在......城...南......城南十里坡......斷橋......噗......”

說這些話似乎很費力氣,文鄭康說的很吃力,嘴裡咕嚕嚕的冒出一大口血來,腦袋旁邊都是一灘濃稠的血跡。

印舒桐這回直接把耳朵貼在他嘴上聽的十分清楚。

“獵豹,爲何要殺你?”

聽見這話,文鄭康忽而激動起來,印舒桐眯眼,冷聲道:“你又不是傻子,你若是激動,只怕死的更快。”

這話就好似一盞明燈照亮了文鄭康,瞬間迴光返照似的,他的話也說的清楚了許多:“......老夫已知曉他們的意圖,必不肯讓他們如願,姑娘......只要,只要你能救老夫,老夫就幫你處理了他們......絕對,絕對不會說出你的身份的......老夫替你保守秘密替你殺了他們,你把老夫救了,好......好麼?”

印舒桐冷笑一聲,她就知道,獵豹卸磨殺驢,可這文鄭康臨死還這般老殲巨猾的想利用她實在可恨,裝的這般可憐,其實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狗咬狗一嘴毛,你都要死了,我救你做什麼?你這般活着也是受罪,不如我送你一程。”

她說着,拿出自己的匕首,對着文鄭康咧嘴一笑,手握住刀柄,將刀尖對準他的心臟,甜甜一笑,湊過去,在文鄭康耳邊壓低了聲音道:“還記得九年前在你府中慘死的桐兒姑娘麼?那可是碩親王的心愛之人呀,想必你不會忘記吧?我呀,就是揹負桐兒冤魂的人,我是代她來向你索命的!”

印舒桐話音剛落,匕首就狠狠的插/進了文鄭康的心臟之中,溫熱的血濺到印舒桐臉上,她懶得去擦,只是看着那斷了氣的文鄭康。

文鄭康聽清了她最後的話,眸中浮現恐懼害怕絕望還有諸多複雜情緒,可惜他的傷太重,根本無法掙扎,匕首刺進胸膛的那一刻,他的眸中全是滿滿的震驚和恐懼,那雙眼永久的留下了那樣的情緒,或許他的思緒飄回了九年前的那個冬天,然後,永久的定格在那個冬天了。

印舒桐凝視文鄭康片刻,纔將匕首從他身上拔/出/來,把匕首上的血跡在他衣上擦乾淨,之後,將畫軸一卷,站了起來,反身出了牢房,在長孫無越面前站定。

“我親手殺了他,也算是替我自己和桐兒報仇了!”

長孫無越凝眸不語,一旁站着的獄卒長卻目睹了全過程,見碩親王帶來的姑娘殺了文太傅,雖說太傅如今是蘭襄的罪人,可是也不能用私刑呀,而且,看這姑娘的模樣,那赫然就是城裡滿街的告示上朝廷通緝的要犯啊!

“王爺,這,這叫奴才如何交代呀?”

長孫無越挑眉,反問那獄卒長:“如何交代?你要交代什麼,向誰交代?”

那獄卒長被那冷光一激,心裡頭打了個突,可還是鼓足勇氣道:“向,向刑部大人,向,向朝廷交代呀!文大人是朝廷重犯,按律當斬,這還未行刑就——這叫奴才如何交代呢?”

長孫無越嗤笑一聲未曾答話,身側跟着的長安盯着那獄卒長道:“你這奴才好生糊塗!什麼刑部朝廷!文太傅罪犯謀逆,形同廢人,首輔大臣一職已經革去,朝中再沒有重臣文太傅了,如今蘭襄,就只尊咱們這獨一無二的攝政王,攝政王早已曉諭衆臣,文太傅是罪人,在抓捕之前就被人尋仇重擊,如今只是傷重不治身死而已,這又有什麼可交代的呢?你說,是吧?”

長安這一聲喝,那獄卒長如夢方醒,忙跪地磕頭道:“是是是,奴才糊塗了!奴才糊塗了!還請攝政王恕罪!還請攝政王饒命啊!”

文鄭康這樣一死,文家垮了臺,朝中上下,實權在握的,就只有長孫無越了。

長孫無越看了印舒桐一眼,開口淡聲道:“城中所有緝捕女刺客的告示一併銷燬,今日就把安/民告示給貼出去,說女刺客已經抓到了,到死牢中隨便找個女死囚代替了就是了。”

衆人接令而去,獄卒長也識趣退下,長孫無越負手立在那裡,看着她勾脣道:“從今兒開始,你就不必躲躲藏藏了,想逛街,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去。”

長孫無越不耐這牢中血腥氣味,看了她一眼,擡步便往外走,在快出去的時候,轉眸見印舒桐跟在身後,便漫不經心的問道:“那文鄭康在你耳邊說了什麼,讓你那麼驚訝?”

他一直在觀察着她,她在牢中,臉上的那些一閃而過的隱忍和驚訝,他看的一清二楚。

“沒什麼啊,我就是問他那畫裡的人是誰啊,在哪裡啊,你不是都聽見了麼?”

在沒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印舒桐不打算跟長孫無越說這個,腦子裡還在想着剛纔的事兒,因此回答的比他問的還要漫不經心,心不在焉。

瞧見她那態度,長孫無越腳步一頓,當即皺了眉頭,欺身過來將她抵在牆上,從她手裡拿過卷軸,放在她眼前,沉聲道:“自從看見這畫軸上的人,你就舉止不正常,說,這男人是不是你的舊*?你跟他之間,是什麼關係?你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他眸光沉鬱,看起來不高興,印舒桐也知道自己表現的太過在意這個畫像了,再加上她什麼都沒解釋過,他肯定是又吃醋了,只是他的問話,她根本就不能即時回答,上次不過說漏了嘴,把簡寧說出來了,他就吃醋成那樣,這回要是說這畫像上的男人跟簡寧長的一模一樣,還不定他會怎樣呢!

想起長孫無越之前說的,厲蝶衣吃醋厲害殺了文鄭康的外室,他還說他會做的更兇殘的話,她心裡就發毛,若是這男人長的像簡寧,他要是知道了,還真怕他提劍上去就把人給殺了。

長孫無越盯着她,眸光熠熠,見她不回答,又沉聲道:“爲何不回答?今ri你若不說清楚,本王便不走了,也,也不讓你走。”

印舒桐不說不動,心裡頭卻暗笑,這男人吃軟不吃硬,若跟他硬來,只怕真就走不了了,心念一動,身子一軟,直接歪倒在長孫無越的懷裡,身子骨柔軟無骨,眸中瞬間浮現點點水光,聲音綿軟,嗲聲嗲氣:“哎呀,頭疼,長孫無越,我頭好疼呀......傷口好疼呀,心也疼......在外頭好難受,頭暈......好像是感冒了,你難受麼?我這麼難受,你也很難受吧,對不?要不,咱回吧?”

長孫無越沉着臉抱着她,眸底染上一份笑意,眸中全是清冽流光:“難受?哪裡難受?”

印舒桐咬牙,乾脆閉口不言,直接昏了過去,任他怎麼搖動怎麼輕喚怎麼說話,都不醒過來,身子軟軟的裝暈。

長孫無越盯着懷裡緊閉雙眼的女人,那微微顫動的睫毛泄露了她的小心思,靜默半晌,擦掉她臉上的血跡,忽略她臉上的肉肉的顫動,輕嘆一聲,他脣角勾起清淺笑意,打橫抱起這女人,出門就上了馬車回了別莊。

印舒桐躺在*上其實很難受,非常非常的難受,裝暈不辛苦,但是裝暈的同時又要憋尿,那就辛苦死了!

從回到別院,長孫無越就定在*邊就守了她一個多時辰,她從回來就尿急,這會兒都急的要瘋掉了,長孫無越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她又不能起來,就在她快憋不住要尿*的時候,最後,還是長安來叫他去用飯,他才走的。

長孫無越前腳剛走,她後腳就彈起來去解決三急,之後一身輕鬆的在確定沒有人注意她的時候躡手躡腳鬼鬼祟祟的離開了別莊。

她要去城南十里坡尋找答案,她就非要去看看,看看獵豹在不在,最重要的,是看看那個像簡寧的老闆在不在,她有話要問。

飯廳裡,放在長孫無越面前的飯菜,一筷子都未動,沉眸坐在那裡聞了半天的菜香,最後倚在窗前看着曲廊外的碎雪,雪下了一天的,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這幾年在南邊還是極少的——

“王爺。”

長孫無越擡眸,一眼望過去,長安站在廊下對着他拱手。

脣角勾起笑意:“放走了?”

長安臉上也帶着笑:“回王爺的話,王爺剛來飯廳,印姑娘立刻就起來去了廁軒,出來之後就直接出門了,奴才按照王爺的吩咐,撤去了所有的人,姑娘走時還以爲自個兒沒被人發現呢!”

長孫無越失笑:“一刻都忍不住了?她倒是個急性子,”他說完,轉身重新坐在桌邊,淡笑道,“這飯菜冷了,你快些熱熱,本王也餓了,哦,對了,派去的人別驚動她,遠遠的綴着就行,只要確保她安全,不必管她去見什麼人,緊急情況也不必暴露......哼,她是去見舊*,本王跟着湊什麼熱鬧!”

長孫無越最後這句話幾近低語,長安在門口未曾聽清,他正吩咐小丫鬟重新熱菜,聽見這話當即轉身:“王爺說什麼?”

“沒什麼。”長孫無越揚眉。

長安看着小丫鬟們將飯菜端走,才問道:“奴才實在不明白,王爺明知姑娘是裝暈,何故不說破呢?還特意叫奴才等安排放姑娘溜走,又不讓姑娘知道,難道王爺就不好奇姑娘會去哪兒麼?”

“去哪兒?哼,城南十里坡唄,”長孫無越輕輕哼了一聲,垂下眼皮,他自幼耳力驚人,文鄭康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只是懶得說而已,再說了,這個女人不惜裝暈來轉移他的注意力,不是說明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麼?他閒來無事,就跟她玩玩兒咯,“對於今日之事,宮裡頭是什麼反應啊?”

長安抿脣,答道:“幼帝和竹太妃自然是傷心,可孤兒寡母的,也成不了氣候,派去的人回來說,母子口徑一致,說日後還得仰仗攝政王輔佐。大行皇帝去後,藍太嬪加封尊號聖誠,圖太后加封尊號聖尊,這兩宮也沒什麼動靜,好歹,藍家和圖家跟王爺沾親帶故,王爺如今實權在握,誰不奉承巴結啊,哪敢生事?”

長安正說着,小丫鬟就把飯菜給端上來了,長孫無越瞬間展顏,一撩袍擺,開吃。

吃完了飯,長孫無越徑直去了印舒桐的房間。

“你確定本王早上出去之後,她便拿了那些背囊躲在屋中一直沒有出來,直到本王回來麼?”

“嗯,”長安跟在長孫無越身後,答道,“奴才去問過伺候印姑娘的小丫鬟,那小丫鬟說,姑娘拿了那些背囊之後,就把她們都趕了出來,一個人不知道在房中做什麼,哦,對了,姑娘還問過奴才那些會爆炸的東西去向,奴才按王爺吩咐,只說收着且很安全,姑娘就沒有多問了。”

長孫無越推門進去,環視一圈,眸光落在印舒桐那鼓鼓囊囊的*上,之前送她回來,他就看見了,只是沒說而已,徑直走過去掀開那鼓鼓囊囊的被褥,看見那一堆揹包,伸手就去拿:“你出去候着,本王不叫,別進來。”

長安應了一聲,滿懷疑惑的出去了,印姑娘瞞着王爺背地裡去見*,王爺瞞着印姑娘來查看她的屋子,這,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可憐他在後院吹了幾天的冷風,這會兒還不知要在廊下吹多久的冷風呢,呼,呼,呼。

長孫無越直接翻那個小揹包,他記得,印舒桐開門讓他進來之後,不管她是站着還是坐着,不管是說話還是不說話,隔一會兒她就要瞟一眼這個小黑包,眼神緊張而惶然,這個小黑包裡沒問題纔怪。

他將裡頭的黑盒子拿出來,放在桌案上端詳了一陣子,再伸手進去,拖出一個透明的袋子來,將那裝着紙張的透明袋子反翻過來一看,正中間幾個大字,十分清晰——時空穿梭機使用說明。

長孫無越微微眯眼,時空穿梭機?好似聽那個女人說過一次,她說她就是這麼來的,被獵豹他們的那一臺時空穿梭機給帶過來的。

難道傳說中多麼了不得的時空穿梭機就是眼前的這個小黑盒子麼?

長孫無越眸光漸漸幽暗,很多想不明白的事兒,在看到這個黑盒子的時候突然就明白了,他眸中劃過一絲冷光,抓着使用說明書的手微微收緊,指節都泛着青白色。

印舒桐從別莊溜出來,直奔城南。

大雪紛飛中趕路,艱辛程度就不要提了。

向着城南奔出十里,果然看見一個大坡,她一臉黑線,這就是城南十里——坡麼?

她本以爲,城南,十里坡是個地名的。

雪地難行,馬兒走到此處竟累了,死活不肯上這個大坡,印舒桐沒法子,只得把馬兒拴在一旁的樹上,她自個兒徒步上去。

爬到頂上,再下去,就看見了一個大湖,掩印在山林之中。

她站在荒野雪地之上,天地之間只有她一人,山水之間,碎雪之中,她與天地同呼吸,忽而就感覺心情曠遠,自身在山水之間雖然渺小,卻覺得自個兒的胸襟能夠囊括包容這世間的一切。

站在坡下休息了一會兒,印舒桐便繼續往裡走,大湖在荒山腹中,連日下雪,大湖表面也已經結了薄薄的一層冰。

湖中央有木屋一座,旁邊有木橋通往湖心。

再往旁邊看去,果然有一座斷了的石橋,她站了片刻,便走上小道,打算穿過木橋進那木屋裡看看。

據文鄭康所說,獵豹他們應該就藏在這裡,若不是文鄭康告知了她,這地方,還真難找。

“不要再往前走,否則我殺了你。”

印舒桐的腳剛要踏上木橋,後面就響起一個人冷森森的話語,她對這個人的聲音,再熟悉不過了,就是重傷了文鄭康的獵豹。

“要殺我,你早就開槍了,何必出言提醒?”印舒桐轉身,冷冷的看着在她背後十步之外舉着手/槍對着她的獵豹,“能在這裡找到你,說明文鄭康那老頭子的確沒騙我。”

提起文鄭康,獵豹的臉上一片殺意:“那老頭子還沒死?我還以爲當時一槍結果了他的性命呢!如今整個襄京的人都知道,文家陷落,文家的人要麼死要麼被抓,如今那個死老頭子一定在碩親王的掌握之中,你能找來也不難猜到。那個死老頭子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想釜底抽薪反戈一擊,他那是死有餘辜!可惜沒被我殺掉!”

印舒桐勾脣:“這個你無須擔心,雖然我們目的不同,但是這個死老頭子惡貫滿盈,我已經結果了他,你也用不着可惜了!”

獵豹冷笑:“真不愧是特種部隊出來的,這麼輕易就結果了一條人命,他可跟你無冤無仇啊,你——”

“無冤無仇?獵豹,你不要昧着良心說話,好麼?你一來就住在文府,在我身上發生的那些事兒你會不知道嗎?再說了,我與他之間的恩怨也與你無關,他死了就是死了,是死在我手裡的!”

見印舒桐這般義正言辭的說話,獵豹依舊舉着手/槍,嗤笑一聲:“他的死活與我無關!他也沒有利用價值了,你今日前來,不會是專程來跟我說文鄭康的死訊的吧?”

“你知道的,你那些手下的揹包都在我手裡,昨天被你痛打一頓,我突然就開竅了,你們的目的是在這裡統一天下,做這片天下的王,我不過是你們計劃中意外出現的那一部分,何以要動用那麼大的陣仗來對付我呢?我想來想去,問題就出在你所說的揹包作爲魚餌的話上,我好奇呀,就去把揹包找出來看,這一找啊,果然找出不少定位器來,我都給毀掉了,只是啊,還發現了一個更神奇的東西,”印舒桐頓了一下,盯着獵豹,微微一笑,“你要是再拿槍指着我,我便不說了。”

印舒桐從獵豹的表情上來看,她這番猜測確實是對的,何況還有昨兒找到的時空穿梭機爲證,她戳穿了獵豹拙劣的謊言,獵豹現在的表情實在是精彩,就像是不小心吃了一坨屎一樣,憋屈又尷尬。

咬牙良久,獵豹放下手/槍,沉着臉看着她道:“你發現了什麼神奇的東西?”

印舒桐勾脣一笑,往前走了一步,依舊背對着湖心的木屋,不大的聲音在這片空地上顯得格外清晰:“黑色的時空穿梭機,還有一個透明包裝的文件袋,是使用說明書,這臺編號爲hazz的時空穿梭機就是把咱們一起帶來的那臺吧?難怪你這麼緊張,讓文鄭康通緝我,對我緊追不放,文鄭康不知道我跟碩親王的關係,你卻是清楚的,你沒有阻止,想必也是想利用文鄭康來做掉我跟碩親王,然後把揹包奪回來吧?”

獵豹聽了冷聲一笑,眯眼道:“那老頭子開始不知道你的身份,後來知道了,可那又如何?你不是照樣跟那個古代王爺打的火熱麼?這樣一來,正符合我的計劃呀,我只想要回我的東西,卻又推動了你跟那王爺的感情,你不該感謝我麼?本來,我是不想殺你的,可如今你知道了其中關竅,不把東西給我的話,那就非殺你不可了!”

“非殺我不可?”印舒桐嘿嘿一笑,“我可沒把那時空穿梭機帶在身上呀,你就算殺了我,也得不到那東西,何苦呢?哦,對了,若是非要殺我的話,不如就先回答我一個久懸於心的問題,讓我做個明白鬼吧?”

“東西沒帶着又如何?我先殺了你,再去射殺了那個王爺,讓你們在地底下做一對鬼夫妻,豈不快活?那樣的話,我不就可以拿回我的東西了麼?”

獵豹說着,放下的槍又舉了起來,對準了印舒桐。

“慢着——”印舒桐將手裡的畫軸舉起來,畫軸垂下來正對着獵豹,“你看看,這畫上的人,是你們老闆嗎?”

獵豹一驚,手一抖:“你怎麼會有這副畫像?”

看獵豹好似很吃驚,而這副畫像是從文鄭康手裡拿的,看獵豹的神情像是不知道似的,那文鄭康又是如何得到這副畫像的呢?

印舒桐心中掠過這個疑問,嘴上卻笑道:“你別管我怎麼得到的,你只管回答我,這上面的人是不是你們老闆?”

獵豹看了印舒桐半晌,忽而露出一個詭譎的笑容:“是,也不是。”

“你這話什麼意思?究竟是不是?”印舒桐被他弄的糊塗,看着他那笑,心頭掠過一絲不好的感覺。

獵豹一眼的詭秘笑容,反問道:“你是不是覺得看着他的樣子很熟悉啊?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是不是跟你刻骨銘心的一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啊?”

印舒桐心頭一跳,徒然提高了聲音:“你知道些什麼?你快說!”

獵豹一笑,搖搖頭:“我只是說出你心裡的感覺而已,我什麼也沒說呀,什麼也不知道呀。”

“你——”印舒桐咬牙,“你若是肯告訴我他的身份,我就把時空穿梭機給你,決不食言!”

“真的嗎?”獵豹眼睛一亮,“那我就——”

砰——在這空寂的荒野雪地之中,槍聲響起的十分的突兀,山谷迴盪着槍響,只一聲而已,卻迴盪了許多聲,綿延不絕。

幾步之外的獵豹被子/彈擊中肩膀,肩頭頓時血流如注,印舒桐在槍響的一瞬間迅速矮身,卻同情的看着獵豹,若沒記錯的話,上次被長孫無越誤打誤撞擊中的地方,好像也是他那個位置,這還沒幾天呢,又被打中一次,現在看來,獵豹這右臂算是廢了。

印舒桐矮身蹲下單臂撐地,同時回頭看去,就見那湖心木屋原本空蕩蕩的門前,忽而出現一個穿着黑衣戴着面具的人,那人沉默的站在那裡,手裡舉着手/槍,正對着的就是獵豹,就是這人對着獵豹開槍的。

印舒桐擡眸盯着他,總覺得此人似曾相識,好像在那裡見過一樣。

啊!她看見那面具額上位置閃爍的銀蛇印記的時候忽而想起,她在文府密牢之中遇到的那個黑衣人就是戴着這樣的面具,她那個時候雖然身上有傷剛剛甦醒,可燭火之下,那個銀蛇印記很是亮眼,她瞟了一眼就記下了,雖過後就忘了,但是這會兒重新看見,那晚的記憶就重新浮現在腦海裡了。

“還不快滾!”

這黑衣人的嗓音深沉醇厚,卻有着說不出的機械味,細聽起來不似人聲。

獵豹捂着血流如注的傷口,既恨又怕的看了一眼黑衣人,踉蹌而去。

木橋兩邊,就只剩下這看不到面貌的黑衣人和印舒桐了。

印舒桐站起來,擰眉望着那又一次出手幫了她的黑衣人:“你是誰?爲什麼要救我?在文府密牢救我的人是你麼?”

問題一個一個丟出去,對面的黑衣人卻一徑的只是沉默。

等了半晌,印舒桐正自不耐間,黑衣人忽而把手伸向自己臉上的藍色面具,將面具取了下來,露出一張精緻的面孔來。

印舒桐一看,忽而有種山崩碎石地裂塌陷之感,恍若自己不在人世一樣,緩緩流淌的時間軸忽而飛快的將她拉到了七年前的那個夏天。

那一年簡寧十六歲,她十五歲,都是最美好燦爛的年紀。

偷偷的一個輕吻,她淺笑着答應做他的女朋友。

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最愛做的事情,就是逆着陽光看他的眉眼,那樣明媚燦爛。

如今對面一身黑衣的男子,就有着跟簡寧一模一樣的面容,她的手一鬆,畫着簡寧模樣的畫像輕巧落在了地上,寒風陣陣吹,畫像沿着木橋,吹到了黑衣人的腳下。

“你,你究竟是誰?”

黑衣男子微微一笑:“我是簡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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