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越原本生氣的很,一見她那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來,然後便過來將她扶起來,一面笑一面替她將斗篷圍上。
“呸呸呸!”印舒桐將嘴裡的雪吐出來,一把甩開長孫無越扶着她的手,沒好氣的道,“笑什麼笑!都怪你!”
長孫無越忍不住勾眉失笑:“是是,都怪本王,本王沒攔着你,否則也不會摔成這個德性!”
印舒桐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當下又繼續往外走,剛走了兩步就走不動了,有人攥住她的手腕,印舒桐皺眉,回眸冷道:“拽着我做什麼?你放手!”
“印姑娘,雪天路滑,要是再摔了,可怎麼好呢?”他一眼的調笑,挑眉看着她,見她皺了眉頭又要發怒,忙又抿脣道,“你要現在這個樣子去殺文鄭康麼?且不說你能不能殺了他,單說如今夜深,他派來的人若是殺不了你,必定會知道你要報仇,不定在府裡做了什麼萬全的準備呢,你這會兒去,毫不誇張的說,就是去送死的!太傅府裡你也去過,那門禁森嚴,守衛重重,上次你去喬裝改扮容易進去,那也是萬幸了,可這一次哪有那麼容易?何況,雙拳難敵四手,你去了,也並無多大益處!”
印舒桐聽了沉眉,長孫無越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她此番前去確實是兇險重重,可是不去殺了他又難消心頭之恨,這會兒媚情香的毒是解了,要殺人沒問題,可是那守衛重重,只怕她還沒到文鄭康面前就已力竭,何況之前意識模糊不曾感覺,這會兒清醒之後,更覺舊傷隱隱作痛,但是因爲手腳暖和就沒有很強烈的痛感罷了。
長孫無越見她沉思,知她心思還在動搖,當下便又道:“要殺文鄭康現在還不是時候,其實本王又何嘗不想手刃了他?只是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你又有舊傷在身,這冰天雪地的正得找個暖和的地方養一養纔好,你不如跟本王回王府去多住幾日,等大行皇帝的喪事辦了之後,本王再與你專心對付文鄭康,你看如何呢?”
印舒桐聽了這話挑眉:“這次,算是抓了我去你府上做小妾麼?”
她竟還牽掛這事兒,長孫無越眸光一閃,扯着脣角一笑:“此番諸多變故,賭約一事只能暫時延後,到時候本王再與你一較高下,你看如何?——印姑娘,你此番去碩親王府,算是本王的貴客,不是什麼小妾。”
這回學乖了,他就是不說出來,反正貴客小妾什麼的,進了府裡都是一樣,難不成她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
印舒桐聽了這話,倒是正合她的心意,她本就是要進碩親王府去拿東西的,如今說是客人倒也不錯,反正等她殺了文鄭康再去找獵豹籌謀回去的事兒就行了,她在這裡孤身一人,總得要找個地方落腳。
“行啊,那就這樣!”
這會兒兩個人各有各的心思,印舒桐也不知道長孫無越心裡打的主意,見這於自己的計劃有好處,就點頭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