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其實當真是白鹿青涯當初說長孫無越的,可長孫無越爲了安慰印舒桐,就隨口拿來用了,這會兒聽見白鹿青涯這麼說,微微一笑,摟着印舒桐沒答話。
白鹿青涯見長孫無越不說話,心中只惱這小子有了女娃娃就不在意師父了,當下便開始趕人:“走吧走吧!你倆都走吧!這銀狼也看了,沒事兒別在這兒待着,別把我的藥室給污染了,這女娃娃體弱,這兒有些東西她不能碰的!”
說歸說,到底還是在意印舒桐的身子,看着兩個人的背影,白鹿青涯又補了一句:“女娃娃的七魄是用狼血種下的,自然免不了沾了些狼性,記得有空多去那藥池裡泡一泡,最近別房/事太頻繁了,這三魂七魄還未融合的很好,徒兒你要多注意一點!這要是融合的不好,以後有你們受的!”
他在這裡搶救銀歌的性命,那兩個人卻躲在屋子裡清閒了兩三天,郎情妾意的*,看的白鹿青涯不由得起了壞心眼,就看不得他徒兒這般春風得意,因此故意加了這麼一句話,兩個人身影都是一頓,長孫無越雖然應下了,心裡卻不得不重視起來,印舒桐聽了這話,心裡也是犯嘀咕,她身上有狼性?這算是種狼血的後遺症嗎?
那她還真應該抽時間去藥池裡泡一泡的。
“知道了,師父。”
長孫無越上上下下打量了印舒桐一番,心中略有些猜測,莫非是因爲銀歌的血的原因,所以她才這般愛黏着他,當真是狼性未除?若這麼說的話,他倒是可以接受,起先還擔心她究竟怎麼了,可若是銀歌狼血的關係,他倒是很喜歡她天天這麼黏着他的,當然前提必須是她的身體好起來。
且不說二人心裡都因爲這話起了些波瀾,白鹿青涯只看着二人這模樣,心中便是高興,小眼睛裡都是得意的笑,這會兒長孫無越和印舒桐要是知道白鹿青涯是故意這麼說騙他們的,肯定要說這老頭太孩子氣了。
印舒桐的大事完成,再加上銀歌雖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但是那命也算是救回來了,長孫無越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他那日耗盡心力內力跳引魂舞唱鎮魂歌,休息了這幾日才緩過來,去看過銀歌的後幾日,天氣都很好,晴空萬里,他便時常陪着印舒桐去藥池裡泡一泡,有時候忍不住了還是糾纏一番,只是比那兩日的胡天胡地要節制的多了。
天氣好,心情好,這日子簡直就是跟流水一樣的過,一轉眼就到了三月下旬了,白鹿青涯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除了長孫無越學藝那一年熱鬧過之後,就很少與這麼多人在一處了,他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其實也是愛熱鬧的,這倒是被長孫無越和印舒桐都看出來了,所以二人雖未商量過,但是都心照不宣的不提要離開的事兒,三月的日子,這叢林裡*明媚,他們也想多住些日子,陪着白鹿青涯。
這一日春雨綿綿的,幾個人坐在一起,喝了白鹿青涯釀了好幾年的青酒,一時高興,白鹿青涯便把五年前長孫無越學藝時的糗事拿出來說,聽的印舒桐哈哈大笑,水眸含笑瞧着長孫無越,原來他這樣厲害,當年也是慫小子一個!
笑着笑着,心裡便添了些許愛憐,他這樣辛苦學藝,還一年就完成了,這可不都是爲了她麼?
水眸中復又染上深切愛意,她喝了不少青酒,這酒初時不覺什麼,這會兒酒勁上來,怎麼看長孫無越怎麼愛,越看越愛,也不顧及白鹿青涯在場了,直接扯過長孫無越,兩個人就這樣深吻在一處,蜜津相纏,脣齒之間噴灑的不僅僅只是熱氣,還有那醇香的酒味。
“咳咳。”白鹿青涯原本只是想裝作看不見算了,可面前的兩個小人兒越來越放肆,甚至還有咂咂嘴的聲音傳來,他不得不輕咳兩聲,提醒這兩個小人兒,這裡還有個大活人呢!
印舒桐忙坐好,長孫無越脣角帶着一絲淺笑,看了白鹿青涯一眼,溫柔的眸光又落在印舒桐身上,抿脣笑道:“方纔你的酒喝多了,我去給你泡一杯醒酒茶,師父,要麼?”
白鹿青涯勾了勾眉毛:“我不要,你還是顧好女娃娃吧!”
長孫無越遂帶笑出了屋子,屋中便只剩下印舒桐和白鹿青涯了,兩個人坐了一會兒,印舒桐實在是不放心,剛想站起來去找長孫無越,就聽見白鹿青涯道:“就分開這麼一會兒,就想念了?”
印舒桐壓下心中不安,忙笑道:“怎麼會?先生是誤會了。”
“我沒誤會,我眼睛又沒瞎,看的清清楚楚的,你這些日子,徒兒走到哪兒你就跟到哪兒,就好像從前消失的那個人是徒兒一樣,你當師父老了看不出來麼?你這女娃娃有心事,徒兒當局者迷,師父可是旁觀者清啊!”白鹿青涯這些日子,雖忙着醫治銀歌,但是醫者天生心細,自然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之中將印舒桐的脾氣摸了個透,知道她不是那種嬌弱的女子,若不是有事,斷不會這樣黏着人的,“徒兒都走了,他在你不便啓齒,不如你跟師父說說,你遇到什麼難事兒了?”
白鹿青涯這麼一說,印舒桐臉上的笑意就都斂盡了,秀眉微微蹙起,沉默躊躇良久,才把脖頸之間的碎成一半的玉墜子拿出來給白鹿青涯看,然後清聲道:“先生是知道的,我與越越是同心連命的命盤,這塊玉便是媒介,那日種下銀歌的狼血,我如今三魂七魄已有,按說確實是不需要同心連命了,可是這玉也不至於斷成兩半呀?而且,我消失之後去過一個地方,知道了一些事情,我很不安,回來之後又不知該如何跟他說,只能日日黏着他,我不希望他出事!”
白鹿青涯知道那玉墜子,長孫無越跟他提及過此事,這會兒見印舒桐拿出來,他便注目瞧了一眼:“如今你已是人身,再不是三魂聚體,也不會有三魂不穩的狀況發生,更談不上什麼消失了,即便同心連命無用了,玉墜子斷了也是無妨的,徒兒與我說過,這玉墜子斷了可能另有玄機,只是你們都參不透天機啊,何苦費那個心思?該來的總會來的,不如坦然接受,你們在一處經歷了這麼多,還有什麼是不能承受的?”
微一沉吟,又道,“倒是你說你消失之後去過一個地方,知道了一些事情,讓你不安,回來之後纔會有這樣的舉動,我倒是很好奇,那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導致女娃娃你這樣反常?你與師父說說,看看師父可能幫你?”
印舒桐這些日子正是爲此事煩心,她又不能跟長孫無越說,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跟長孫無越說,這會兒白鹿青涯問她,她想了一會兒,倒是可以說的,心中措辭了一下,才道:“這事兒也不知先生能不能幫忙,說起來也甚是煩心,那天消失之後,我——”
哐當!話還未說完,就聽見外頭一聲碗落地的脆響,印舒桐神色一變,來不及把話說完,直接起身就衝了出去,開門一看,地上果然是碎裂了的青瓷碗,帶着春雨清新的空氣裡瀰漫着醒酒湯的味道,但是那去拿醒酒湯的人卻不見了。
“魅煞!”印舒桐揚聲一喚,他們幾個人在屋中喝酒,魅煞等人是守在外頭的,若是有事,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印舒桐這麼一喊,人都出來了。
魅煞等人看着印舒桐神色不好,又看見了地上碎裂的青瓷碗,這心中便有不好的感覺:“印夫人,這是怎麼了?”
“你們一直在外頭,看見你家主子去哪兒了麼?”她的臉色很不好,她就是擔心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因此才日夜纏着他,看着他,不允許他離開自己的視線半步,警惕了這半個多月都沒事兒,她還以爲不會這麼快就發生事情的,再說他去拿醒酒湯,不過一個轉身的距離,她想着也不會出事兒吧,沒想到還真就出事了!
魅煞看着印舒桐不好的表情,他也着急,可是:“印夫人,屬下——屬下真沒看見!屬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看見爺就在門口的,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什麼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徒兒功夫那麼好,除非是鬼,一般人哪有那樣的身手!肯定是你們幾個偷懶,方纔偷偷跑走了吧?徒兒哪有可能被人擄走?說不定是他自己逗着咱們玩呢,女娃你彆着急啊,你們幾個還愣着做什麼,快去找啊!”
“是是是,屬下這就去找!”白鹿青涯見印舒桐的臉色實在是不好,只能往好了勸她,又趕緊喊着讓魅煞帶人趕着去找,魅煞等人如夢初醒,忙着就帶着幾個人屋前屋後去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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