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和丁一預料中的倭國海船不是一個概念,因爲倭寇或是有大船,那是後來五峰船主的年代,此時別說五峰船主,就連五峰船主的爺爺都還不見得已是受*精*卵好麼?倭寇哪來的大船?再說就是一般東南亞海盜,這年代是沒有掛骷髏旗的習慣來的。
能掛上丸之二兩引徽旗,就不是流浪武士組成的倭寇了,通俗點來說,應該是屬於有組織的犯罪團伙,不過丁一自然是不覺得對方有兩艘大福船,就能怎麼樣,當廣西號和廣東號上,每側十二門多層炮管後裝線膛炮是擺設麼?
“老曹別一驚一乍的,安心呆着。”丁一笑着拍了拍曹吉祥的肩膀,對他道,“你怎麼說也是掌過團營的人,怎麼還不如雪凝?”雪凝除了被丁一硬生摟着纖腰不放,有些嬌羞之外,倒真的沒有什麼驚慌之意,她依偎在丁一的懷裡,螓首靠在丁一的胸膛上,似乎是這天塌下來,她也不會爲之動容驚慌。
這時兩艘驅逐艦在黃蕭養的指揮下,又是跟着他在船上討生活的老兄弟任的水手長調教了這麼長時間的水手,配合是極爲到位,很快就已藉着風力,斜斜切到t字位那一橫上,也就是最能展開炮火的位置。
而這時瞭望手又在桅杆上對着銅管呼喊:“敵放下小船向我而來,執白旗!”
門達在邊上稟道:“先生,聽聞我火炮強勁。何不一鼓而下?”他的意思是壓根就不要理會那小船,“倭者,何必與其多言?”這廝完全就是種族歧視分子。
“艦隊由艦隊司令官指揮。莫要橫加干涉。”丁一沒有說門達說得對和不對,只是告訴他,這是黃蕭養的職權範圍。門達倒也是上道,馬上行禮稱自己失言,退到丁一身後,靜靜地看着艦隊的指揮官黃蕭養怎麼操持了。
不過曹吉祥卻就一臉的驚恐,他那眼神一個勁地往船上衝鋒舟的位置飄過去。想着接舷之後,看着形勢不好,得立馬逃命。甚至他還勸丁一到北舷。以免南舷接敵,直接撞上倭寇跳幫過來的人馬。
“老曹,你要不要怕成這樣?”丁一哭笑不得,他看得出曹吉祥是想逃生時。拉着自己一起跑。所以倒也沒有怎麼訓斥他,這人雖怕死,但至少還沒想着私自逃走,也算多少有點底線。當然,曹吉祥扯上丁一,是因爲他投靠了丁一,以後的富貴就在丁一身上,自己逃命不就白虧了?不過這些東西。只能論行不論心了。
曹吉祥卻快要哭起來的樣子,向丁一稟道:“少爺。就是因爲奴婢主持過團營,就是因着知兵,才怕啊!”他的意思,雪凝不怕,是因爲雪凝不懂兵事,“這水戰不比陸戰,奴婢自然知道少爺您在陸上,別說手下能以六十全殲五百的兒郎,便是您一刀在手,便是千軍易闢!可是陸上猛虎到了海上……再說,現時也不是黑夜!”他卻是連阿傍羅剎的傳說都想到了,覺得如果是黑夜,丁一或者還有什麼神通,可這是白天啊!
正在指揮作戰黃蕭養倒不知道船首甲板處,還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對傳令兵下達命令:“接那小船的倭狗上來,他老母的,看下有咩叉野講,若是講野裝模作樣,就全部叫他仆街!”傳令兵領了令去,自然就有水手放下繩梯,教那小船上的倭人上來。
上來的倭人倒是沒有廢話,只是提了三條要求:一是要求留下五條大船,他指的是戰列艦,有了兩條大福船的他們,是看不起廣東、廣西號驅逐艦的;二是看這些船隻吃水不深,必是貴重紅貨,要求那留下的五條大船上,要有五千兩銀子的貨物;三是要求女人,要黃蕭養送上五十美女,因爲他們認爲這樣龐大的船隊,必定有貴人在船上,肯定是有美女的。
“不然的話,一旦開戰,貴方除了女人之外,一人也活不了的。”那倭人搖着小扇子,不到一米五的身高,倒是漢話說得極流利,看來對於來往大明,也不是第一回的了。
黃蕭養可不是什麼儒生,講究什麼體面,聽着獰笑道:“你老母,搶到你老豆頭上來!”
邊上何鐵蛋聽了笑道:“大哥養,不是吧?你生得個仔出來,點都唔會甘鬼樣衰啊!”就是說如果是黃蕭養的兒子,不會這麼又矮又醜。卻是捉住了黃蕭養習慣性粗口的語病來調侃着的。
黃蕭養聽着倒也沒有生氣,本來就是跟他出生入死的老兄弟,只是橫了何鐵蛋一眼,因爲廣西號的大副可是容城書院出來的學生,一會又給風紀糾察記得何鐵蛋一筆,就又是一樁事了,何鐵蛋看着心中瞭然,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出聲。
“除了這個仆街,全部做瓜!”所謂做瓜可不是請倭人吃地瓜,而弄死的意思。黃蕭養這海賊出身的人,一旦開始發作,那真沒什麼講究,要是丁一在場,肯定會制止他這麼幹,倭狗沒人性,但咱華夏人也不能學他們是吧?黃蕭養可不管,然後他扯着那倭人的衣服,一下子就把他揪了起來:“那兩條福船怎麼來的?船上的人還活着嗎?”
那個倭人雖然個子矮,但倒有些骨氣的,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答黃蕭養的話。
“這個仆街,割左條舌同兩隻耳,擲落那條破船,叫他滾回去!手腳乾淨點,我要他回去之前都活着!”黃蕭養一下子就將那倭人擲在甲板上,對着左右這麼說道,“又不會聽話,又不會說話,要舌頭和耳仔做什麼!荷包蛋,做野!”
何鐵蛋一聽衝上前,一腳踏着那倭人的後背,那倭人叫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何鐵蛋拔出刺刀,扯着那倭人的耳朵,那倭人這時才慌了,連忙道,“我說!我說!那大福船……啊!”卻是何鐵蛋下手太快,沒等這倭人說出來,已麻利將他一隻耳朵割了下來。
那倭人被何鐵蛋踩在背心,連翻滾也不能,一手捂着鮮血橫流的耳根,一手捶地呼痛,但又覺那餘下的耳朵一緊,連忙喊道:“我招啊!我全都招啊!住手啊!”
黃蕭養衝何鐵蛋一揚下巴,示意先放這倭人起來,何鐵蛋提着刀笑道:“大哥養,割都割左啦,現時叫他講,只怕都系假話,不如讓我整個過癮算拉,反正都系要打!”
“我不說假話啊!我一定說實話!”那倭人倒也本事,半鹹不淡廣東口音大明官話,連丁一都聽着難受,他倒是能聽懂,在甲板上苦苦求道,“饒命啊!福船上還有近二百明人活着,你殺了我,他們全都會死啊!”
黃蕭養對何鐵蛋說道:“行了,放他起來。”
那倭人從地上爬起來,取手帕捂着那傷口,恨恨地望着何鐵蛋,卻對黃蕭養道:“汝等明人海上遇難,我日本人本着上天好生之德,纔將他們救上船的,你卻來害我……”
黃蕭養可不耐煩跟他玩什麼心理戰術還是套他的話,一腳就將他踹倒了,卻上冷笑道:“倭國是造不到這等大船的,你老母的,荷包蛋!”聽着他招呼,何鐵蛋這海賊出身的傢伙,極爲熱切又拔出了刺刀,把那倭人嚇得直哆嗦。
“我說!我說!我家當主是左兵衛佐斯波義敏,我等看着那兩條大船,又無其他船隻跟隨,就假裝是海難失事,那大福船上的人把我等救了……”下面的話,不必他說,黃蕭養也能猜到,當下便出了去,尋丁一彙報這事情,他是知輕重的,那兩條大福船上有二百多明人,總歸不能排炮轟過去,一會打得船沉,卻就玉石偕焚了。
丁一聽着,不禁皺起眉來,卻是道:“爲何這兩條大福船,會平白無故地孤身出海?此事只怕還是不盡不實,先傳令與廣東號吧,暫且不要發炮。”黃蕭養領了命,自然就教傳令兵去辦。
“當然,到底實情如何,可以慢慢再查,當務之急,是把船拿回來,把人救回來。我的意見,是不能向恐怖分子妥協。要不然的話,長此以往,豈不是捉了大明的百姓作爲護身符,就可以橫行無忌?不過實際怎麼辦,你是艦隊司令,由你下決定,除非你覺得不能勝任。”丁一想了想,卻是這麼對黃蕭養說道。
但就在這時,卻就聽着桅杆上的瞭望兵喊叫道:“零零一號戰列艦升帆,升徵北將軍旗!升安西大都督府戰旗!發來旗語:安西虎威,不容輕侮!君且溫酒!”因爲丁如玉和她的八百親衛部屬,就零零一號戰列艦上。大約是看着剛纔廣西號發出的旗語,說是倭方有二百多人質在手,結果丁如玉怒了。
就在說話之間,原先降下風帆的零零一號戰列艦,因爲還沒列裝火炮,所以連個名字也沒有,只是從零零一、零零二這麼編號下去,這時已重新升起風帆,藉着風力漸漸加速向東南方而去!
ps:長輩有命,冬至須回鄉祭祖,從明天開始要有四天奔波,儘量維持每天一更吧,各位看官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