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媽已經準備接納你了，爲什麼還要這麼做？我知道，第一次見面我媽說了讓你不高興的話，可是，你真沒必要記恨一個長輩到這種地步！”
每說一句，季寒江攥住她手腕的力道就收緊一分。
燕伊人細皮嫩肉的，皮膚凝白，磕着碰着都會淤青，不消片刻，她的手腕已經紅了一圈。
她疼的眉頭緊蹙，掙扎了一下，“你放手。”
“伊人，是不是這四年來，我從來沒有看透你，嗯？你告訴我，你到底還有怎樣不爲人知的一面，是我不知道的？”
燕伊人錯愕的愣在當場，大受打擊。
他在說什麼？
不爲人知的一面？
難道，他以爲這四年來，她在他面前所說，所做的一切，都是裝給他看的？
都是刻意營造出來的形象給他看的？
“爲什麼不說話？爲什麼不反駁我？”季寒江捏住她的下顎，“告訴我，是不是這樣？！”
“放手！”
燕伊人不知道從哪生來的力氣，一把將爆發邊緣的季寒江推開，後退幾步，喘着氣，“是，我是裝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裝的。我心狠手辣，我滿腹心機，這樣你滿意了嗎？”
吼完，燕伊人抹掉奪眶而出的眼淚，跑了出去。
身後，季寒江失望之極的聲音傳入耳中，“我想，我們並不合適。”
燕伊人心痛得無以復加，低頭，快步跑出咖啡廳。
“哎呀！”
一聲驚叫，燕伊人和對面的人，雙雙撞倒在地。
緊隨而來的便是保鏢萬分緊張的聲音，“薇薇小姐，您沒事吧？”
燕伊人哭得淚眼朦朧，淚水幾乎模糊了視線，她擡起頭，看着對面被自己撞倒的人，啞聲道歉：“對不起……”
薇薇被保鏢扶着站起身，她懷裡抱着一隻長腿兔，看着跌坐在地上一直沒站起來的燕伊人。
“薇薇小姐，我們走吧。”保鏢催促着。
薇薇小姐？
燕伊人吸了吸鼻子，她好像也認識一個叫薇薇的少女。
正想着，薇薇在她面前蹲下來，一手託着腮，眨了眨眼，瞅着她。
過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試探性的開口：“……我的朋友？”
燕伊人用力眨掉眼眶裡的淚水，終於，視線清晰了起來。
薇薇那張精緻的，放大的臉，出現在面前。
“薇薇？”
薇薇嘻嘻一笑，食指在她臉蛋上戳了戳，“朋友！”
“薇薇，你怎麼在這？”燕伊人環視了一圈，這裡是商場，人流量很大。
薇薇一個智力有問題的少女，出現在公共場合，真的沒問題嗎？
會不會讓人發現她的缺點，嘲笑她？
薇薇沒有說話，而是拉着她的手，讓她站起來。
保鏢在一旁替燕伊人解惑：“薇薇小姐出來買裙子的。”
薇薇偏愛白色連衣裙，所有的裙子，都是白色的，今天她玩性大發，用顏料把衣帽間裡的裙子都塗鴉毀了個徹底。
於是，不等管家置辦，她就鬧着要自己來買裙子。
燕伊人低頭，看着抓住自己的那隻小手，比她的手還要小上一圈，柔柔軟軟的，緊緊抓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