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冰羽一步一步的後退,嘴裡不知道在呢喃什麼。
“夫人小心。”家裡的傭人準確的扶住了池冰羽的身子,池冰羽驚慌之下,將手中的托盤打翻在地。
凌烈聽見了動靜,以爲池冰羽受傷了,忙問:“傷到哪裡了。”
池冰羽默默的將手抽回,“沒事。”
她還在書房門邊,對着凌烈又是這樣的態度,難道?
“豆豆……”凌烈也不知道該怎樣對池冰羽解釋。
兩人這樣面對面站着,她一點也不能接受。眼前這個人,是害死自己父母的仇人的兒子。
“我聽見了。”池冰羽說完,轉身便跑了出去。
凌烈也因爲她的話而怔住了,她聽見了,那麼,她便知道了一切,他該怎樣跟她解釋。
傅雲流見不過去,兩人好不容易纔沒有誤會,如今又這樣。
他拍了拍凌烈的肩膀,:“大哥,傻愣在這幹什麼,追啊。”
凌烈回過神來,這才猛地衝了出去。
池冰羽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因此,她沒有傻到自己跑出去,她開了凌烈送她的車,一出門,便在馬路上狂奔。
凌烈見此情景,只能窮追不捨,池冰羽會開車,可她經常不開車,現在以這樣快的速度在馬上上飛奔,凌烈真的擔心會出什麼事。
可他又不能對池冰羽緊追不捨,只能尾隨着她。
好在目前是夜晚,東山別墅區出行的人不是很多,池冰羽見凌烈已經沒有追來,便放緩了速度,將車停在了路邊。
凌烈一直都在池冰羽的身後,見他停車,他便給她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通了,池冰羽沒有去接,她同樣不知道如何面對你凌烈。
她將電話關機,直接就去了司念所在的小區。
“豆豆?”司念開門見是池冰羽,十分的驚訝,她將池冰羽拉進來,看見池冰羽淚眼朦朧的,忙問:“是不是誰又欺負你。”
池冰羽搖搖頭。
“那這是怎麼了?”下午挑婚紗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就這樣?
“是不是緊張?”據說第一次結婚的女人都比較緊張。
池冰羽要是搖搖頭,只是抱着司念一個勁的痛哭了起來。
司念也沒有在出聲,只是一個勁的安撫她,直到池冰羽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池冰羽纔開口。
“毛毛,我知道我的爸爸是誰了?”
“誰?”
“我不是池距的親女兒,池距是我的舅舅,我的爸爸叫陳晟,我的媽媽叫池莉。”儘管只聽了一遍,池冰羽卻記得異常清晰。
等等,這兩個名字她怎麼聽得這麼熟悉。
“陳晟,池莉?”司念問道。
池冰羽點點頭,又繼續說:“他們是警察,可是卻在任務中光榮殉職了,而害死他們的人,是凌烈的爸爸。”
這麼狗血的情節,不是出現在小言裡面的經典橋段嗎?
“跟凌烈他爸有什麼關係?”司念不知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
“凌烈他爸以前是大毒梟,我父母就是在執行那場任務中犧牲的。”
“等等,你說的是十多年前的那個案子?”
“應該是吧。”具體的池冰羽也不清楚,她聽到這個就十分的震驚和慌亂,當下就跑了出來,也沒有去問凌烈。
“你等等。”司念突然進了書房,拿了幾張資料出來,“你看看是不是這幾個人。”
池冰羽看着幾個陌生的面孔,努力的在腦海中思索了半天,她也想不清到底是誰。
只是那女人的面孔似乎和自己有幾分相似。
她一看上面的信息,發現居然是池莉的,這不是,她的母親?
她望向司念,“你怎麼有這些。”
“我最近在公安局實習,沒事就整理資料什麼的,有一次我整理到這個案子的時候,我們頭說這個案子當年結的很可疑,你也知道我這人好奇心重,我在徵得我們的頭兒的同意後,就開始找這個案子的疑點。因爲時間過去很久,一時半會我也找不到頭緒。”要不是今天池冰羽來找她,她也不會知道事件的主人公就是她的好閨蜜的父母。
司念也發現了疑點,只是這麼多年都過去,她一時也找不到當時的證人,可憑着第六感,也覺得這個案子很可疑。
最可疑的是凌徹,當初居然承認了那一切都是她做的。
司念看過他的身體報告,他當時已經是胃癌晚期,身體情況本就不佳,怎麼會那麼容易就將陳晟和池莉這兩個人訓練有素的特警給擊斃。
雖說他們當時的傷口混亂不堪,可司念堅信,即使是重病的凌徹,也不可能用那麼蹩腳的手法殺人。
那至關重要的時刻,如凌徹這樣的人,肯定會在有機會的時候一槍斃命。
還有那個叫東宮素琴的證詞,她說她親眼看見凌徹開槍的,可也不該是這樣,她和凌徹是夫妻,爲什麼要這樣指證自己的丈夫。
司念百思不得其解。
可當時因爲有人證物證,還有凌徹的自認,這件事也就這樣了結了。
“豆豆,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司念真希望自己的推論是正確。
池冰羽搖搖頭,她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至少我現在不能和和他結婚。”即使對自己的父母沒有感情,可池冰羽還是不能就這樣嫁給凌烈。
“反正婚禮還有一段時間,你們彼此都好好想想。”
池冰羽點點頭。
“好了,別想多了,睡一覺吧。”
司念一直等到池冰羽睡着了,才從房間出來,進了 書房。
電話上面有很多未接來電,全是凌烈的,司念打了過去。
“她怎麼樣了?”
“睡了。”
“哦。”
司念問:“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了,替我好好照顧一下她。”
就在凌烈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司念又說:“等一下,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說。”
“就是你父親以前和你母親關係怎麼樣?”
凌烈立刻警覺:“你問這個幹什麼?”就連池冰羽,也從來沒有在凌烈面前問起過他父母之間的事情。
“我有點疑問,希望你能幫我,你現在有時間嗎?”司念最終還是選擇了問凌烈,時間急迫,爲了豆豆的幸福,她也
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就在你家門前,開門。”
這麼快?
司念還是去乖乖開門了,凌烈進來,直接五了房間,在看見池冰羽真的睡着了的時候,輕輕的出來,“你剛纔說的是什麼意思。”
司念將凌烈這尊大神請進了書房,說出了她最近以來的疑問。
凌烈卻和司念想的不一樣,司念覺得眼前這男人心理素質真的太大了,面對自己母親指證自己父親,居然紋絲不動。
好久,凌烈才緩緩說出來他父親和母親的故事。
在他的記憶裡,父親和母親的關係其實是不好的,可到底哪裡不好,那時他還小,也說不上來,如今想起來,只能用冷淡兩個字來形容。
不是凌徹對東宮素琴冷淡,而是東宮素琴對凌徹薄涼。
小的時候,凌徹就和現在的凌烈一樣,每天總是忙着工作,可儘管這樣,他每天還是準時回家,只是偶爾有特別重要的事情,纔會耽擱下去。
而她的母親卻和別人家的母親不一樣,他的母親總是隻顧着自己,從來就不會管他和他爸。
如果真的對凌烈比較熱情,那也是在凌徹回來的時候,東宮素琴會做做樣子,時間久了,東宮素琴也懶得這樣。
那時凌烈一天到晚都是被保姆帶着的,和東宮素琴接觸的時間也少,小時候他非常獨立,也很少粘着東宮素琴。
有一次,他在花園裡面玩,無意間聽見了傭人在一起閒談。
傭人甲:“唉,你們說,老爺對夫人那麼好,夫人爲什麼總是板着一張臉,還一天到晚都不開心。”
傭人乙:“就是,而且對小少爺也不聞不問,前晚上小少爺發燒,在那哭的不得了,她就當沒聽見似的。那麼小的孩子,哪裡經得起那樣折騰,如果不是我發現的早,小少爺不知道會燒成什麼樣。”
傭人丙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看了四周一眼,這才放下心來:“你們不知道,前幾天餓出去採購的時候發現夫人進了別的男人的車,還是第二天早上纔回來的,而且,我都看見那個男人好幾次,孤男寡女,不知道在一起幹什麼事。”
傭人甲立刻將傭人丙的嘴巴給捂住,“這種話是能亂說的嗎?小心你的小命。”
傭人丙一副不怕死的樣子:“她都敢做還不准我們嚼舌頭。”她特別看不起東宮素琴,凌徹對東宮素琴那麼好,東宮素琴還不知好歹的在外面亂搞,就連她這個傭人都看不下去了。
可是老爺一天就忙着賺錢,也沒有時間去管管東宮素琴。
他正爲凌徹不值,那麼優秀的人,怎麼就遇上了東宮素琴這樣一個不要臉的女人。
凌烈的記憶裡也只有這些,他也不知道爲什麼父親會對母親那樣寵愛,即使他的母親一點也不領情。
後來他在大點,很多事情便明白了,如今他也經歷了感情,便能明白,他的母親只是不愛他的父親罷了。
不僅不愛,甚至還有點怨恨。
因爲她總是和凌徹對着幹,凌徹非常聽的話,只要是東宮素琴不願的,凌徹一定不會去做。
凌徹眼中對東宮素琴的愧疚,直到現在,凌烈都沒明白,到底是爲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