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想多了,我這是在爲自己的人生打算,怎麼會是在氣你,我得回家準備今晚的約會,再見。”納蘭宛若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便頭也不回地離開,那高傲的姿態,即使狼狽,也不容許自己有半分猶豫。
“宛若,姓陸的心術不正,你聽我說,別去。”納蘭息盯着她的背影,有點氣惱地大聲說。
但是納蘭宛若卻沒有回頭,也沒有迴應他的話。
納蘭息伸手扒了一下頭髮,神情有點狂亂,似乎在掙扎着什麼,他手有點發抖地在口袋裡摸出一個蘋果,沒有擦,放到脣邊,張開嘴巴,卻久久沒有咬下去,最後狠狠地把那隻蘋果砸在院子的角落裡,那張放蕩不羈的俊臉,此刻卻佈滿了陰鷙的寒意,向着外面走去。
童小蠻望着他離開的背影,伸手捂住狂跳的心臟,真的不敢相信,原來放蕩不羈,遊戲花叢的納蘭息,心裡居然戀着自己的侄女,他看起來好像對什麼都不在乎,對龐大的家業,說放棄就放棄,如此一個灑脫,放縱自己,看似無情,卻是癡情的男人,看來納蘭家的確是有癡情的遺傳,列如上一輩的納蘭息,和這一輩的納蘭澈。
只是納蘭息喜歡的人居然是納蘭宛若,連開始都不被容許,難怪他要把自己塑造成如此紈絝不堪的浪蕩子形象。
童小蠻突然覺得他有點淒涼,心裡冒起了一抹酸楚。
自從不小心得知納蘭息和納蘭宛若那禁忌的貓膩,童小蠻便整天都魂不守舍,不在狀態。
趴在牀鋪上的納蘭澈,眉頭皺得都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了,他眯着眸子,回頭望了一眼,那爲他的背擦藥,卻擦來擦去都擦在同一個地方的小女人,冷冷地說:“小野蠻,你是打算在我的背上擦出一塊皮肉?”
童小蠻愣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一直都在擦同一個地方,他背上的傷已經癒合了,只剩下粉色的疤痕。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剛纔在想事情。”
納蘭澈冷哼一聲說:“今天你送宛若出去回來之後,就魂不守舍,不打算告訴我?”
他早已經注意到她的異樣,本來想着等她主動招供,誰知道,她連個屁都不放,讓他再也按耐不住了。
“額,告訴你什麼?沒什麼事啊。”童小蠻把藥膏抹均勻,便拉下他的衣服,正想下牀去洗手,腰間卻突然一緊,跟着天旋地轉,人已經被壓在牀鋪上,眼簾裡映入了納蘭澈那張危險得沒有邊兒的俊臉。
“沒什麼事?嗯?”納蘭澈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的臉頰,指腹輕柔地摩挲着她的臉頰,微眯着的眸子,卻閃爍着讓人不寒而慄的火焰兒。
童小蠻的眼皮頓時一抖,乾笑:“納蘭公子,你太敏感了,我哪有什麼事兒啊?”
“小野蠻,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幽冷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滲出,低沉的嗓音,輕緩卻讓人頭皮發麻。
看樣子,自己不說,今晚得被折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