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婚然天成
婚禮的前一天,賀子昱並沒有來,而沈佳蓉像每一個新娘一樣,又是興奮又是激動,還各種的擔心,一整個晚上懷抱着這樣忐忑的心情,根本就睡不着。
第二天一大早,沈佳蓉還在睡夢中補眠,就被外邊的敲門聲還有堪比喇叭的尖叫聲驚醒,她將頭埋進被窩,但是那聲音實在是太大又太過的尖銳,根本就是無孔不入,而且還有種她不起來就聲聲不息的氣勢。
沈佳蓉煩躁的尖叫了聲,煩躁的撓了撓頭髮,有些明白自己前天讓葉子悠那樣對呂靜有多殘忍了,這段時間懈怠偷懶的結果就是,如果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的話,她根本就起不了牀。
沈佳蓉煩躁的尖叫了一聲,從牀上翻着坐了起來,踢開被子,自己就去開門,轉身就跑回牀上,如果再睡一個小時的話,她的精神應該能好很多。
沈佳蓉人還沒碰到牀,手就被身後的呂靜拽住,“佳佳,還想睡呢?髮型師化妝師都到了,你動作快點,別讓他們等太久了,最重要的是,別錯過了賀少拜堂的良辰吉時。”
呂靜看着沈佳蓉迷糊睏倦的模樣,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
“佳佳,醒醒了,日曬三竿了,新娘子該準備了。”
葉子悠走到沈佳蓉跟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臉,突然尖叫出聲,沈佳蓉本來是閉着眼睛的,聽到葉子悠的尖叫聲,立馬被嚇醒了,立馬睜大了眼睛,見葉子悠手指着自己的臉,那模樣,就像見鬼了似的,沈佳蓉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摸了摸自己的臉,輕輕的拍了拍,確定自己沒因爲一夜失眠,冒出N多痘痘,鬆了口氣。
“怎麼了?”
她見葉子悠依舊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微低着身子,盯着艾酒酒的眼睛問道。
“眼睛,好腫!”
沈佳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甩開呂靜的手忙跑到鏡前,仔細看了看,險些沒嚎出聲,她昨晚因爲一直躺在牀上睡不着,後來渴了,半夜的時候還喝了一大杯溫開水,真是造孽了!
“冰塊,快去拿冰塊!”
所有的人,兵荒馬亂的,給沈佳蓉拿去腫的冰塊去了。
沈佳蓉用冰塊敷了眼睛,感覺舒服了許多,眼睛也不像早上剛起來那會似的乾澀,沈佳蓉坐在沙發上,敷冰塊的時候才發現,艾酒酒也來了,雖然那天,她因爲凌子墨爺爺的時候對凌子墨很不爽,不過那晚的凌子墨很是聰慧的多喝了幾杯,酒後不能開車,但是更便利他耍無賴,一番死纏爛打之後,艾酒酒親自開車和他一起回去了。
“酒酒,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凌子墨送你過來的?”
據她所知,艾酒酒和葉子悠一樣,都是習慣性睡到日曬三竿,中午起牀直接刷牙洗臉吃飯的,從她住的地方到這邊的話開車都得一個多點,那不是早上六點多就得起牀了。
“佳佳,我也很早好不好?我設了八點的鬧鐘,鬧鈴一響,我立馬就起牀了。”
葉子悠殷殷的看着沈佳蓉,就像是個等待表揚的小孩。
“你和呂靜都很早,還有小豬,就我最晚,行了吧?”
沈佳蓉笑了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着鏡子照了照,用手梳理着頭髮,見自己的眼睛好了許多,臉上綻放出大大的笑容。
“從外地趕來的客人都住在星河飯店,他們會提前到會場,凌子墨和席老大他們都在那邊幫忙招呼客人呢,我自己開車過來的。”
凌子墨那樣騷包的男人,家裡的車庫好幾輛限量跑車。
“你讓髮型師和化妝師他們再等等,我去衝個澡。”
沈佳蓉說完,將手中的用布條包裹着的冰塊塞到了葉子悠手中,到衣櫃拿了衣服,直接進了浴室。
沈佳蓉衝完澡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半了,她剛從浴室出來,頭髮都還沒擦乾,就被葉子悠和呂靜兩個人一左一右拽着去了化妝間。
“佳佳,你這樣磨磨蹭蹭的,錯過吉時,你哭去吧你。”
皇帝不急,可把呂靜這幾個人急壞了,剛沈佳蓉在外邊洗澡的時候,這一個個隔着浴室的門,來回走動的,拼命的吹。
“佳佳,你可是新娘子誒,今後,完美的人神共憤的學長,就是你的私有財產了,你怎麼能表現的這麼泰然淡定呢?”
葉子悠拽着沈佳蓉的手走在前邊,漂亮的大眼睛,就和勘測器似的,彷彿是要看清沈佳蓉的心裡想些什麼。
“悠悠,你慢點,別讓佳佳摔了。”
葉子僮就站在葉子悠的左前側,葉子悠是看着沈佳蓉的,所以她這走路就是拽着沈佳蓉一個勁的後退,就葉子悠那種摔跤概率比別人能高百分之好幾百的人,葉子僮怎麼可能不擔心呢?
“臭小子,就擔心佳佳和你老婆,沒有我,你能來到這個世界上嗎?你怎麼就一丁點都不擔心我呢?”
葉子悠伸手,用力的指了葉子僮的腦門一下。
“我這不是懷着身孕嗎?小豬當然多關心我一些了。”
這要是別人和悠悠一樣,用手指指着葉子僮的腦門,葉子僮肯定發飆了,母子兩在這方面都是一個德行,平時的話,誰也看不出誰關心誰,可真出事的話,誰又比誰都在意對方,可以犧牲一切。
“佳佳肚子裡懷着的可是小豬他老婆,事關他下半身的性福,當然要小心一點了?”
呂靜刻意要種性福二字,葉子悠神經大條,和她接觸的時間又不久,所以沒聽出來,不過卻瞞不過沈佳蓉的耳朵,沈佳蓉白了呂靜一眼,也當着她的面猥瑣YD就算了,葉子悠和艾酒酒也無所謂,不過再怎麼樣,應該顧忌着小豬啊,人才多大啊,雖然早熟,不過並沒有在這方面表現出來啊,對了,還有她,她現在懷着孩子,胎教很重要啊。
呂靜見沈佳蓉睜大着眼睛瞪着自己,乾笑了兩聲,轉移視線看着葉子悠繼續道,“悠悠,你摔跤都成習慣了,早就已經練就了一聲金剛不壞之身,小豬,你說是吧?”
說到最後,呂靜還不忘徵詢對葉子悠瞭解頗深的葉子僮的意見。
葉子悠重重的哼了幾聲,別過頭,努着嘴,憤憤的盯着葉子僮,那眼神彷彿在說,你要敢說是的話,我就修理你的姿態。
葉子僮不看呂靜,也不看葉子悠,別過頭,誰的話都當沒聽到。
化妝室一早就預留出來了,就在沈佳蓉的房間隔壁,有單獨的更衣室和洗手間,剛到門口,呂靜突然尖叫了一聲,鬆開沈佳蓉的手跑進了化妝室,具體說是化妝室的禮服衣架前,她伸手摸了摸,滿臉驚歎的表情,繞着禮服的衣架繞了幾圈,轉身看向門口的位置,沒看到沈佳蓉,環繞了房間一圈,她已經坐在了梳妝鏡前了。
“佳佳,這禮服好漂亮,太精巧了,這些圖案,全都是手工的是吧?”
沈佳蓉回過身,看着呂靜,她滿臉的咋舌,眉梢眼角都寫滿了對這些禮服的喜愛,沈佳蓉點點頭,注視着那件禮服,原本明媚的笑容染上了幾分感傷。
“對,全是手工的,上邊的圖案,全都是外婆一針一線繡出來的,很漂亮對不對?當然漂亮了,外婆年輕時,曾經是z鎮最好的繡娘,她的繡品,在當時千金難買呢。”
呂靜聽沈佳蓉這樣說,臉上的笑容斂住,走到她跟前,不好意思道,“佳佳,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佳蓉搖了搖頭,“沒事,外婆她一直都在我這個地方。”
沈佳蓉看着呂靜,手指着心臟的位置。
有些人,就算徹底的從你生活中離開,但是她依然是存在的,這件禮服對她來說,不是因爲她的價值,而是因爲這其中包含的深意,這是外婆對她的祝福,穿上她,那種感覺,就好像外婆在她的身邊一樣。
髮型師化妝師服裝師三個一起,總共有七八個人,先是定髮型,如果是西式的婚禮,髮型要簡單許多,但因爲是傳統的中式婚禮,所以要麻煩許多,髮型師三個,三個人一起動手,花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才把沈佳蓉的頭髮整好,沈佳蓉鬆了口氣,也就喝口水的功夫,她就開始崩潰了,才兩個多小時而已,她坐在鏡前,渾身都僵硬了,尤其是脖子,那簡直就不是自己的了,而下邊,還要化妝。
“可以不用化妝嗎?我現在懷着孩子,最好不用這些東西。”
化妝的話,至少要兩三個小時,但是她現在真的快坐不住了,屁股疼,渾身酸,肚子裡的孩子似乎也在抗議了。
“我們今天的化妝品是純天然的,對寶寶不會有任何的傷害,而且就一兩次的話,是沒有關係的。”
沈佳蓉看着化妝師親切的笑容,焉了,算了,一輩子一次,就算是累,那也是意義非凡的。
以前聽別人說,新娘子結婚當天是最累的,她還不相信,沈佳蓉現在是信了,結婚的前一天,因爲失眠,很晚才睡着,第二天的話,很早就要起來化妝,之後的話,單就晚上敬酒,那一圈圈的,就算是端着酒杯做做樣子,那也夠嗆的。
“好吧,那就麻煩你們了。”
比起上次呂靜折騰她的臉,今天幾個專業化妝師的動作要快上許多,差不多下午一點鐘的時候,妝終於定了,沈佳蓉累的,要不是幾個人攔着,她直接就趴桌上了。
早上她起的晚,還沒正式吃早餐就被推進了化妝間,就剛弄髮型的時候吃了點小零食填肚子,到現在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大家都餓了吧,吃飯吧,先吃飯。”
沈佳蓉坐在梳妝鏡前,看着鏡中那個裝扮過後明豔動人的女人,眉梢眼角都是幸福的笑意,那樣的明媚燦爛,如果不是剛剛化妝的時候,她一直都對着鏡子,看着自己一點點改變,她或許都認不出自己了。
今天的自己,真的是很漂亮。
“已經一點多了,花車的話三點半左右就該到了,佳佳,你覺得你現在還有時間正兒八經的吃飯嗎?”
呂靜拍了拍沈佳蓉的肩膀,沈佳蓉藉着鏡子看着她的臉,覺得那笑容實在是有些欠扁,這要是在賀家,就算是時間再怎麼趕,奶奶和媽她們也捨不得讓她餓肚子的,不是,是捨不得她肚子裡的小祖宗餓肚子。
“呂靜,你不是也要化妝換衣服的嗎?”
今天她扮演的可是傳說中媒婆的角色,親身經歷之後,沈佳蓉才發覺,比起西式的婚禮來說,中國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真的繁瑣許多,暫且不論別的,就那衣服,一件件的,穿起來的話就夠嗆。
這差事,本來是在酒酒悠悠和呂靜三個人裡邊選的,酒酒呢,太搶風頭了,至於悠悠,太冒失,所以這重責大任則落在呂靜的身上了,呂靜一聽說有紅包,立馬就答應了,沈佳蓉看着她這認真勁,覺得這次的火鍋店計劃有那麼幾分戲。
“你沒發現我化好妝了嗎?不過我和你不一樣,沒有鳳冠戴,我可不要梳你這樣複雜的髮型,我的衣服也比你簡單多了,等會賀少來了之後,你還有很多事情呢,不說了,陪了你一早上,我也是飢腸轆轆的,我先下去了,你在這裡等着,等會我吃飽了,給你端飯上來,酒酒,下午賀少來,就靠你了,必須得要個大紅包。”
呂靜說完,樂呵呵的去吃飯了,就吃這件事情來說,葉子悠自然是不遑多讓的,跟着追了上去,至於化妝師和髮型師,沈佳蓉也讓她們先下去了,就留下兩個服裝師。
衣服還沒換好,葉子悠就走了上來,沈佳蓉站着,由兩個服裝師伺候着換上衣服,看到葉子悠手上端着的碗,苦瓜似的臉上微微有了笑意,總算是能吃點東西了。
“佳佳,我餵你。”
沈佳蓉看着葉子悠,笑着點點頭,“悠悠,還是你夠意思,不枉費我對你這麼好。”
折騰了一整個早上,卻幾乎什麼都沒吃,這樣的苦日子,對現在的她來說,實在是有些太難熬了。
葉子悠實在是不伺候人的人,再加上沈佳蓉換衣服的時候會動,餵飯的話,老是磕到她嘴巴,要不就是喂進鼻子,沈佳蓉雖然餓,吃了兩口,填了填肚子,就不敢再讓她餵了,好不容易纔畫好了妝,她可不想等會重新畫,時間更來不及。
換好禮服之後,沈佳蓉終於鬆了口氣,站了那麼久,腿都麻了,腰也酸酸的難受,不過她有些慶幸,好在現在是十二月份,不然的話,就這裡三層外三層的,她沒穿好就一身汗了。
“怎麼樣,漂亮嗎?”
沈佳蓉走到葉子悠跟前,雙手微擡着,轉了一圈。
“很美,比古代的那些千金小姐都還要大家閨秀。”
葉子悠看着沈佳蓉,單手託着腮,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沈佳蓉是典型的江南女人,秀氣溫婉,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安靜的氣息,就算是穿着這樣豔麗的嫁衣,可給人的感覺,卻十分的乾淨,古典的韻味十足。
“真的嗎?”
聽別人這樣誇讚自己,沒人會不開心,而且葉子悠臉上的笑容,還有誠摯的眼神,都讓沈佳蓉覺得,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真的很美。
“當然了,我可不是那種會爲了迎合別人開心就拍馬屁的人,我說的每句話可都是真心的。”
“賀太太穿這身衣服,真的很美,就像畫裡走出來似的。”
另外兩個服裝師也跟着讚美道。
沈佳蓉抿脣笑了笑,走到梳妝鏡前,仔細看了看,鏡中的女人,笑容溫婉,眉眼間流露出怎麼都抑制不住的歡欣甜蜜,那樣的幸福,嫁衣的話,是比較寬鬆的,剛好可以掩飾住那隆起的肚子,今天,她如願嫁給了那個自己期許了一生的男人。
“辛苦你們了,你們肚子也餓了吧,下去吃飯吧。”
沈佳蓉坐在梳妝鏡前,看着身後站着的兩個服裝師,轉頭對她們說道,她們一早上就過來了,到現在,都還沒吃飯了。
兩個人離開之後,整個房間就只剩下沈佳蓉和葉子悠兩個人,房間裡開着暖氣,飯菜的話,都還是溫的,並沒有徹底涼掉,沈佳蓉吃了幾口,見葉子悠一直盯着自己,那眼神,太多的情感錯綜交雜,沈佳蓉也說不清,有些不太自在,轉過身,對着鏡子照了照,並沒有米粒什麼的啊。
“看着我做什麼?”
沈佳蓉放下手中的碗筷,看着葉子悠問道。
“佳佳,我好羨慕你啊。”
葉子悠湊近,直直的盯着沈佳蓉,那眼神滿是神往。
“你也可以的。”
沈佳蓉握着葉子悠的手,滿是鼓勵和支持。
葉子悠笑了笑,點了點頭,“我會努力的,終有一天,我會穿上漂亮的婚紗,和大豬結婚的。”
葉子悠信心滿滿,兩人看着彼此,笑出了聲。
兩人閒聊了一會,鄧金鵬和呂靜突然進來,他們的身後,有兩個下人,擡着一個籮筐進來,沈佳蓉起身,看着放下的東西,裡邊盛着的都是白色的大米,隱隱能看到幾枚硬幣。
沈佳蓉擡頭看着呂靜和艾酒酒,見她們也是一頭霧水,然後疑惑的看向鄧金鵬。
“這是我們老家的習俗,叫‘分錢米’,就是把一大頓混有錢幣的大米,均分給家中的兄弟姐妹,表示把財富分給大家,於家現在就你一個人了,你把這些大米裝進這些小袋子裡,分給你的這些朋友吧。”
這段時間,鄧金鵬爲了沈佳蓉的婚事,忙進忙出的,瘦了好多,人也憔悴了,他看着沈佳蓉,臉上雖然帶着盈盈的笑意,不過那雙眼睛卻是紅紅的,想來也沒少哭。
“這個好,佳佳,肯定會給我帶來好運的。”
沈佳蓉按照鄧金鵬說的,用碗將裡邊的大米和硬幣裝進小袋子裡,然後分給了葉子悠呂靜幾個人。
“我的佳佳真好看,君蘭要瞧見了,肯定會很欣慰的。”
鄧金鵬走到沈佳蓉跟前,剛提起周君蘭,就已經淚流滿面了。
“鄧爺爺。”
沈佳蓉看着鄧金鵬哭,也忍不住想要掉眼淚。
“鄧爺爺,這大喜的日子您哭什麼啊,佳佳好不容易找到幸福的歸宿,現在還修成正果,您應該開心,得樂纔對。”
葉子悠微低着身子,和佳佳一起給鄧金鵬擦眼淚。
“佳佳,你可別哭,妝哭花了就不好了,今天多漂亮啊,我從小到大,還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新娘子呢。”
呂靜指着沈佳蓉,唯恐她落淚,“別哭,真別哭,賀少剛來電話了,馬上就到。”
沈佳蓉緊咬着脣,仰着頭,伸手將眼角的淚水擦乾,看着倚靠在門口的韓以風,微微的愣了愣,然後,沈佳蓉先揚起了嘴角,韓以風的右手輕我成拳,那模樣,像是在笑。
“新郎馬上就來了,佳佳,你快回自己房間,酒酒,韓以風,悠悠,還有小豬,門口守着去。”
沈佳蓉剛回到房間沒多久,院子底下就好像炸開鍋似的,葉子悠最先反應過來,跑到窗口,看到院子的花車,尖叫了一聲,“學長來了!”
她說完,咚咚咚的就往房間跑,酒酒韓以風她們都不在了,房間裡只剩下坐在牀上的沈佳蓉還有在更衣室換衣服的呂靜。
“悠悠,你還不快去,記得啊,要讓席老大叛變,大紅包你們不要,給我做創業基金,今後你們去我店裡吃火鍋,免費!我這裡還另外準備了節目呢!要娶着佳佳,必須過我這一關才行。”
呂靜說話纔開了個頭,葉子悠就已經一溜煙跑了,還不忘將門打上,她出門的時候,賀子昱剛進門,一身大紅的錦緞,頂帶花翎蟒袍玉帶,這樣豔麗的顏色穿在他的身上,絲毫不會顯得俗氣,他俊彥的臉上,嘴角始終上揚,是怎麼都無法掩飾的歡愉,他一步步,從門口走來,氣質高貴,宛若古代的王公貴族,就像是一幀完美的畫卷,他的身後,緊跟着一身深黑色精簡中山裝的席慕琛和凌子墨,兩人皆是卓爾不凡,還有幾個李家的人,其中就包括李念,後邊還有一大羣跟上來湊熱鬧的人。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紅包來。”
說話的是韓以風,站在樓梯的入口處,和葉子僮一人站一邊,手上拿着根紅繩,剛好擋住了賀子昱的去路。
“韓以風,你好意思,這地方的設計裝修都是賀子昱找人來做的,樹是賀子昱找人栽的,路呢,也是賀子昱找人來開的,所以呢,現在可以讓路了嗎?”
凌子墨開始闡述事實真相的時候,那叫一個義正言辭,說到所以呢,很快轉變了態度,微低着身子,雙手恭敬的奉上了紅包,那樣子,叫一個狗腿。
韓以風向後看了一眼,她的魂都被穿着中山裝的席慕琛招走了,徹底沒看到韓以風一個勁的給自己使眼神。
“葉子!”沒人應。
“葉子!”
葉子僮連叫了兩聲,葉子悠才怔怔的回過神來,見韓以風也看着自己,兩個人的額頭上都寫着兩字:不滿。
葉子悠手指着自己,見他們點點頭,這才跑了下去,學生時期和工作時期,沈佳蓉就呂靜一個好朋友,悠悠她們是之後認識的,至於其他的人,她根本就很少走動,於家的親戚,基本上都斷了,所以攔截賀子昱的人手,顯得有些少,根本就不怎麼夠用。
“大豬,你穿中山裝真帥,把學長和黑墨水全都比下去了。”
葉子悠癡癡的盯着席慕琛,傻傻的笑。
“小學妹,你什麼意思?就席老大這冰山臉,哪裡比我帥了。”
凌子墨邊說,右手呈7字,托住自己的下巴,擡頭對着艾酒酒一個勁的放電。
“數數看多少錢。”
葉子悠啊了一聲,接過韓以風手中的紅包,打開看了看,一疊的毛爺爺,有幾張十塊的,還有硬幣。
“蠻多的,但還是少了,添丁添丁。”
呂靜事先交代,無論第一次給多少,都必須要讓賀子昱添丁。
賀子昱側過頭看了凌子墨一眼,凌子墨連續唸了幾句知道了知道了,然後又掏了另外一個紅包,直接遞給了葉子悠,葉子悠和剛纔一樣,就瞄了一眼,然後一雙眼睛賊兮兮的盯着凌子墨放紅包的口袋,嘻嘻的笑出了聲。
“小學妹,第一次是1314,剛給你的那個2030,湊起來剛好3344,寓意生生世世,多好啊,快點讓我們上去吧,新娘子該等不及了。”
賀子昱包的這些紅包,錢對他來說或許不多,但都是有講究了,是他花了很大心思的。
韓以風一聽凌子墨興致昂揚的說着生生世世,臉都黑了,雖然他從不相信那些前世來世,不過心裡還是有些小不爽,這輩子他已經錯過了,也知道自己錯過的原因,下輩子,如果再讓他先遇上佳佳,怎麼也該給他個機會吧,他覺得凌子墨一定是故意的,因爲他拿第二個紅包的時候挑釁的看了他一眼,韓以風看着盯着紅包看的葉子悠,真想讓她把第二個紅包退回去。
“事不過三啊,小學妹,那些夠你和小豬買糖吃了。”
凌子墨邊說,悄無聲息的暗自移位到賀子昱的跟前,將原本站在他身前的凌子墨擋到身後。
“不行,佳佳可是我們的掌上至寶,用買糖的錢娶她,沒門!”韓以風可沒準備讓賀子昱輕易上樓。
韓以風昂着下巴,另外一邊,站在賀子昱身前的凌子墨突然身前抱起了葉子僮,然後退到了韓以風那邊,韓以風剛反應過來,賀子昱已經上了樓梯,身後圍觀的人跟着衝上去。
葉子悠手上拿着紅包,對這樣的情況也有些措手不及,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忙跟着人羣追了上去,指着賀子昱,努着嘴怒斥道,“學長,你耍賴,黑墨水,你這個幫兇,酒酒,頂住!”
耍賴?幫兇?那是當然的了,將來凌子墨他們也是要結婚的,得罪了先結婚的人,將來自己結婚,以賀子昱的智慧,絕對會被整的很慘,所以凌子墨很識時務的淪爲了幫兇,實在是他太瞭解,韓以風應該不會那麼輕易放人,這都四點了,再磨磨蹭蹭的,吉時就過了。
艾酒酒看着衝上來的賀子昱等人,雙手環胸,她站在最上邊,那姿態,叫一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看着是氣勢十足。
“酒酒,將來你和墨子也是要結婚的,現在不會爲難我吧。”
賀子昱站在臺階上,臉上的笑容親和,不過在氣勢上卻一點也不輸給艾酒酒。
“是呀,酒酒,早晚都是一家人,不要太爲難我們賀少了,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
凌子墨已經從人羣中擠了出來,站在賀子昱的左邊,賣力程度,堪稱他今日大婚的左膀右臂啊。
“今天我提我和你的事。”
艾酒酒那句誰說我要和你結婚了,差點就對着凌子墨噴出口了,看着身後那麼多看熱鬧的人,突然改了口。
“是呀,墨子哥,八字沒一撇的事呢。”
李念走到凌子墨身邊,親密的挽住他的手,嚇得凌子墨魂飛魄散,幾乎是下意識的,立馬甩開她的手,走上一個臺階,手指着李念用命令的口吻道,“別上來!”然後看着面色不改的艾酒酒一個勁的乾笑。
“酒酒,我是清白的。”
凌子墨盯着艾酒酒,信誓旦旦做發誓狀。
“墨子兜中的那些紅包全部給你,你也未必能看得上,所以我另外準備了。”
賀子昱變戲法似的,手上多了個紅包,他看着艾酒酒,然後遞給了她。
艾酒酒接過了他遞過來的紅包打開,將裡邊的東西取出來攤開,看着上邊不着筆墨的白紙,疑惑的看着賀子昱。
“佳佳是我的妻子,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她欠的人情也就是我欠的人情,今後酒酒你有任何事情,只管拿着這張白紙來找我,我必定會傾力相助。”
李芸的事情,賀子昱並不是一無所知,這張白紙,是他用賀子昱人格擔保許下的承諾。
艾酒酒盯着賀子昱,不疾不徐的將白紙重新摺疊好,放進紅包裡邊。
“如果涉及凌子墨呢?”
凌子墨看着艾酒酒,又扭頭看着賀子昱,他覺得,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又被賀子昱賣了一回。
“只要我能做到。”
艾酒酒勾脣,讓開了道路,賀子昱笑了笑,他就知道,比起那些艾酒酒看不上的紅包,這方法能在最短時間內奏效。
“我上去了,剩下了紅包分了。”
賀子昱拍了拍凌子墨的肩膀,直接上了樓,凌子墨轉過身,突然掏出口袋內所有的紅包,然後舉高,“大家搶紅包了!”
“搶錢了!”
他邊說邊將手中滾燙的紅包撒了下去,剛圍上來看熱鬧的人,仰着頭,伸長着手,尖叫着去搶錢了。
沈佳蓉坐在牀上,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她聽不到外邊那些人說些什麼,不過大夥歡呼尖叫聲,她倒是聽的清清楚楚。
“呂靜,我有點緊張,還有,我腦袋好疼。”
沈佳蓉雙手交纏,掌心有汗冒了出來,有種缺氧的感覺,她推了推頭上的鳳冠,這東西實在是太沉了。
“再忍忍,賀少估計還有一會——”
呂靜的話還沒說完,門外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老婆,我來接你了。”
呂靜瞪大眼睛看着沈佳蓉,“來的真快。”
呂靜說着,雙手放在沈佳蓉的肩膀上,“你在這裡坐好,我過去看看。”
呂靜走到門口,透過房門的小孔,剛好看到頎長英俊,偉岸不凡的賀子昱。
“佳佳,今天你家賀先生好帥。”
呂靜回過頭,看着牀上坐着的沈佳蓉道。
“是嗎?”
沈佳蓉撥開細線般垂墜的流珠,也想要過去看看,被呂靜制止。
“你坐着那裡別動!”
“呂靜,你快點,我頭都快被壓扁了。”
沈佳蓉指着頭上的鳳冠,捏了捏自己的頸項。
“還抱怨,居然還抱怨,佳佳,你讓我羨慕死得了,單就你頭上戴着的這鳳冠,要說價值連城都不爲過啊,還有嫁衣,我要結婚有這排場,我告訴你,我告訴你——”
呂靜半天也沒想到自己會怎麼做,瞪了沈佳蓉一眼。
“門反鎖的。”
“當然是反鎖的,你以爲這最後一關這麼好過啊,悠悠,酒酒,你們真是弱爆了,是不是放水了?”
呂靜正回頭和沈佳蓉說着話,耳朵剛好貼在門邊,所以凌子墨的抱怨聲,她勉強聽清了。
“說吧,怎麼才能放我進去?”
門是反鎖的,而且還不能面對面的交談,對賀子昱來說,這時候,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先摸對方的底了。
呂靜四處掏了掏口袋,發現東西沒在,衝着門外喊道,“你等等!”
她邊說邊跑到更衣室,又返了回來,指着牀上的沈佳蓉,厲聲道,“佳佳,我這是再給你爭取福利呢,不許開門,不然絕交!”
呂靜說完,樂呵呵的笑了笑,找到自己剛換下的衣服,喜滋滋的從裡邊找出了信封。
“呂靜,你做什麼呢?”
呂靜揮了揮手手中的信封,“不說了給你爭取福利嗎?”順便破壞下賀子昱的高貴形象。
“酒酒,酒酒在嗎?”
呂靜手扶着門,趴在地上,“酒酒,你把裡邊的信給賀少看,然後做個證!”
呂靜邊說邊將手中的信封從門底下的塞了出去。
“賀少,這是我給你制定的二十四孝完美老公守則,你先看好了,等晚上拜了堂,你當着賓客的面對佳佳念一遍,現在時間有點趕,暫時就放過你了,你要答應的話,我就考慮讓你進來!”
“呂靜,你別刁難賀先生!”
“噓——”
呂靜看着沈佳蓉,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不對老婆耍酷,不讓老婆吃醋——”
凌子墨還要往下念,賀子昱已經將東西折了起來,凌子墨撓了撓腦袋,笑出了聲,“這什麼東西啊。”好東西!
想象着賀子昱那樣正經的人在滿堂賓客前說這樣的話,凌子墨還是挺期待的。
“賀少,看完了嗎?行不行?”
“行!”賀子昱好爽答應。
“酒酒,悠悠,席慕琛,你們大家都得作證啊,賀少,不能遺漏任何一條啊,我這裡有備份的。”
“知道!”
“還有什麼嗎?”
呂靜笑了笑,回頭見沈佳蓉一個勁的搖手,她想了想,她對賀子昱的要求都在那張紙上了,沒什麼了。
“知道了!”
呂靜衝着沈佳蓉,沒好氣的叫了聲,搖了搖頭,“女大不中留啊。”
她轉過身,替沈佳蓉將蓋頭蓋上,這纔將反鎖的按鈕剛被打開,外邊的人像是感應到似的,直接開門,外邊的人,一擁而進。
“鞋子,鞋子!”
賀子昱看着沈佳蓉的腳,和席慕琛凌子墨幾個人開始四處翻找鞋子。
“呂靜,鞋子,快點,馬上就下班了,高峰,堵車高峰。”
呂靜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沈佳蓉一個勁的催促,她暗歎了口氣,在心裡道,留來留去留成仇,女人,果然有了男人就向着男人了。
“牀底下呢。”
呂靜看着已經趴在牀上,到牀底下找鞋的葉子悠,革命爲什麼沒成功,因爲我營有太多敵營的奸細潛入。
賀子昱替沈佳蓉穿上鞋,直接抱着她就往外邊走,不單單是沈佳蓉怕下班高峰,他也擔憂啊。
“老婆,我覺得自己好幸福。”
沈佳蓉沒有說話,摟着賀子昱頸項的手,卻越發的緊。
在一起這麼久,兩個人這樣的姿勢,相互抱着,並不是第一次,可這次,彼此卻生出了從未有過的知足和幸福,那沉甸甸的幸福感,幾乎將他們溺斃。
賀子昱抱着沈佳蓉上了加長的花車,所有的人也陸續上了車,先後離開了明揚園,剩下的人也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誰也沒有發現,等到所有的車輛消失之後,原本喧鬧的明揚園突然多出了兩個女人,一個是已經被賀子昱遣送回日本的山口春日,而另外一個,則是杜曉薇。
“不甘心是嗎?不甘心的話,那就去搶,不惜一切代價,我可以幫你。”
杜曉薇的聲音,透着濃濃的陰狠,握住了山口春日緊握成拳的手。
山口春日看着杜曉薇,同樣陰鷲的眼睛,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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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結局請假,從明天開始,到六號,六號早上八點發,有點捨不得,每次大結局的時候,總會很傷感,尤其是寫大家的結局時,好的壞的,總會不自覺地唏噓落淚,從開文到現在,差不多九個月的時間,270天,真的有感情了,有種捨不得感覺。
非常感謝每一個妹子們的支持,陪我一直堅守到現在,親們,六號早八點,不見不散,另,祝妹子們,兒童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