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巧抱着蘇滿樹痛哭,哽咽地說道:“滿樹,其實、其實我並不是**巧,我的名字叫做……”
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忽然聽見不遠處吳大哥焦急地喊着,“蘇弟妹,蘇弟妹,你在嗎?”
南巧原本正要跟蘇滿樹說自己的林挽月的事情,忽然就被身後急匆匆趕吳大哥打斷了。她抹了一把眼淚,悶着聲音應了聲,“吳大哥,我在的,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嗎?”
“蘇弟妹,你吳嫂子要生了,你能不能過來幫幫忙?我這就去隔壁什隊找有經驗地嬤嬤過來幫忙,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啊!”
南巧一愣,有些吃驚,不可置信地喊道:“吳嫂子不是還有一個多月才能生嗎?怎麼……”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你吳嫂子就提前發動了……哎……”
“吳大哥,我馬上過去,你別急,我把水兒叫過去,水兒畢竟會醫術的,吳嫂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沒事的。”
蘇滿樹緊握了一下有些緊張的南巧,示意她不要緊張。他轉頭跟吳大哥說:“吳大哥,你留在這裡照顧吳嫂子,我去隔壁什隊去找人,我們不要浪費時間了,我爭取快去快回。”
他說完,擡起手,大掌在南巧的臉上揉了一把,把她的臉上的淚痕擦乾,不放心地叮囑她,“等下你就跟水兒一起過去,水兒可能不曾見過生娃娃的場面,你要穩住才行。”
南巧點了點頭,她雖然不曾接生過孩子,但是葛花生產的時候,她是負責燒熱水的,那些生產時要準備的事情她還是知道的。
因爲唐啓寶的事情,季水兒似乎也沒有睡,眼圈也有些紅,估計在屋子裡是哭過的。她和唐啓寶一聽吳嫂子要生了,立即就起了身,朝着外面走了過去。唐啓寶和什隊裡其他兄弟直接把燒熱水的活攬了過去,對南巧說:“師孃,你快去看看吳嫂子吧,這邊你就放心交給我們。水兒,你行事要小心些,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直接喊我,我就在門口。”
季水兒也顧不上跟唐啓寶說話,立即就跟着南巧進了吳嫂子的屋子。
年陶早就被抱了出去,他出去前,還略有些懵懂地問:“是不是我孃親要生弟弟了?”
大家動在忙,也顧不上年紀小的年陶,敷衍了他一兩句,就作罷了。
吳嫂子的情況並不太好,她這一胎本就懷相不好,平日裡吳嫂子就吃了不少的苦頭的,如今又是提早發作,更是凶多吉少。
南巧心下十分的擔憂,只能在吳嫂子身邊,用從季伯那裡學來的一些淺薄的醫術幫吳嫂子緩解痛苦。
但是,這生孩子畢竟跟生病是不一樣的,醫術有限的南巧和經驗尚淺的季水兒雖然能稍微緩解下吳嫂子的痛苦,但是吳嫂子還是處在痛苦的生娃娃過程中。
季水兒揹着書上關於孕婦生產的知識,教吳嫂子使勁,這個方法並不算是見效,吳嫂子的意識也慢慢地開始糊塗了。按理說,吳嫂子這已經是第二胎了,應該好生養纔對,卻竟然跟葛花當時差不多。
難怪都說,女人生一次孩子,就像是在鬼門關走過了一次。
季水兒和南巧還在努力,南巧忽然覺察到吳嫂子這一胎,好像與書上記載的有些不同,季水兒已經先一步察覺到了,正低頭仔細確認。隨後,她忽然朝着門外喊了一聲,“唐啓寶,你趕快騎馬,求營地裡找我爺爺,吳嫂子這是雙胞胎,還有些胎位不正,娃娃被卡住了!”
南巧也是吃驚,雙胞胎就是兩個娃娃,難怪她覺得吳嫂子這一胎竟然如此的不同。
唐啓寶絲毫沒有猶豫,立即就套了馬,朝着後營醫藥局奔了去。好在前些日子什隊裡留了幾匹馬,不然騎驢去是肯定不及騎馬快的。
唐啓寶走了不久,蘇滿樹就把隔壁什隊有過接生經驗的嫂子請了過來。
這個嫂子姓楊,南巧在後營的醫藥局裡曾經是相處過的。她進了屋子,淨了手,檢查之後,肯定了季水兒的斷定,稱讚道:“水兒姑娘不愧是季伯親傳的徒弟,你的判斷和處決都是十分正確的。吳嫂子現在的狀況很不好,我個人的經驗,第一娃娃很快就能生下來,第二個大概真的需要季伯妙手回春來救她們母子一命了!”
楊嫂子很快就開始幫着吳嫂子接生,第一個娃娃出生很是順利,是個男娃娃。南巧接了過去,幫小娃娃洗了身子,轉身走了出去,把孩子交到了緊張不安的吳大哥手裡,安慰吳大哥說:“吳大哥,吳嫂子現在狀況還算很好,意識也很清楚。已經讓唐啓寶去找季伯了,如果真的有什麼狀況,只要季伯在了,您就放心吧!”
吳大哥淚流滿面,慌亂地點着頭,“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你嫂子,就算是不要孩子,我也要救你嫂子!”
蘇滿樹上前,把抱着孩子的吳大哥拉了過去,南巧這才找了空閒回到了屋子裡。
雖然有楊嫂子和季水兒坐鎮,但是吳嫂子的狀況一直都不好,南巧在旁邊擔憂不已,一直在跟吳嫂子講話。李嫂子說:“這天快亮了,吳嫂子這第二胎,又是雙胞胎,第一個孩子算是出生的很是順利,這第二個孩子卻說什麼都不出來,若是繼續這般下去,季伯還沒趕來,吳嫂子可能就一屍兩命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南巧也是焦急,如今距離唐啓寶去找季伯,已經過了一夜,就算是趕得再快,估計季伯到來時最早也要白天了,也不知道吳嫂子究竟能不能熬到那個時候。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南巧一直都在忙碌着吳嫂子,天已經大亮了不少,蘇滿樹讓什隊一些幫不上忙的兄弟們去做了早飯,趕他們去演武場早訓,剩下幾個穩重的留在什隊裡守着。
吳大哥焦急地等着,時不時還要照顧一下年陶和剛出生的那個小嬰兒,對在屋子裡的吳嫂子擔心不已。
南巧剛接了一盆水出來,蘇滿樹就接了過去,隨後又讓南巧張嘴,他用乾淨的軟布墊着,掰了一塊乾麪膜膜塞進了南巧的嘴裡,哄她說:“你這一晚上都沒吃東西,吃點先墊墊胃。”
南巧聽話的從蘇滿樹的手指上銜過那一小塊乾麪膜膜,胡亂地嚼了幾口,便也顧不上,又跑回到屋子裡去了,也顧不上跟蘇滿樹說話。
天色大亮不久,吳嫂子似乎恢復了些意識,抓住身邊的南巧,哭了囑託她,聲音有氣無力的,“弟妹啊,嫂子這次大概是不行了,我們家年陶還小,如今又添了一個小的,你吳大哥人憨厚老實有笨手笨腳的,肯定照顧不好這兩個孩子的,弟妹啊,嫂子求你,求你若是有空閒時,幫嫂子照顧照顧我那苦命的兩個兒子吧……”
南巧的眼淚也禁不住淌了下來,她急忙說道:“嫂子你胡說什麼,你不要亂想,更不要亂哭,快省些力氣,你要想想,你如今肚子裡還有一個呢,你怎麼能忍心帶着他就一起去了呢!”
吳嫂子似乎意識又開始模糊,南巧一直在旁側幫她加油,頗有生產經驗的楊嫂子更是帶着季水兒想盡各種辦法,只是吳嫂子熬了這麼久,已經沒有力氣了,狀況越來越不好。
沒到中午,唐啓寶終於把季伯給帶了回來。季伯扛着醫藥箱,什麼也沒顧得上上,直接就進了屋子。
吳嫂子似乎知道了有男人進來,好像也知道是軍醫季伯,原本還是模糊的意識瞬間就清醒了。她抓住南巧的手,哭着說:“弟妹,弟妹,我不要被男人看,你讓男人出去,不管是誰,都讓他們出去,我不要做葛花,我不要連死了都不清白。”
原本,南巧看見季伯過來,總算是看到了救星,卻不知道吳嫂子竟然能說出這樣的。季伯是個軍醫,平日裡只需負責西北邊疆將士的即可,之所以這次過來救人,南巧知道,季伯大概是看在蘇滿樹和季水兒面子上的。但是,一下豪爽的吳嫂子竟然這般反對,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拉着吳嫂子的手,急忙勸她,“嫂子,你胡亂說什麼,醫者父母心,是無男女大防的,你莫要亂說,如今最重要的就是你把孩子平平安安啊的生下來,你自己也要活下來,爲了年陶和這兩個剛出上的孩子才行!”
吳嫂子似乎根本就不聽南巧的勸說,百般的抗拒,比她生孩子陣痛時還要激烈。她哭着喊着,“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葛花生產時,她就被別的男人看了那裡。我若是也這般,我將怎麼辦面對你吳大哥,怎麼面對我的孩子們?我雖然是改嫁給你吳大哥的,但是婦道婦貞我還是知道的,我不要,我死也不要,弟妹,你就讓我乾乾淨淨的去了吧!”
南巧這次是真急了,她以爲吳嫂子應該已經是沒有了意識才對,怎麼忽然就這麼倔強了起來,甚至話說得還有條有理。
季伯也不管吳嫂子願不願意,直接上前開始檢查,又看了一眼吳嫂子的情況,朝着季水兒點了點頭,“嗎,沒事沒事不嚴重,還有救的,尤其是她如今還有力氣講究這些,應該是好事!”
季伯的話頓時就刺激了吳嫂子,她似乎已經知道自己被看光了,頓時整個人就沒了生機。吳大哥原本就守在外面,吳嫂子的那些話他雖然聽得不真切,卻也是斷斷續續地聽到了,也不管男人是不能進產房的規矩,推開門就衝了進去。
他滿臉是淚,跑到吳嫂子牀前,毫無預兆地就跪了下去,抓着她的手就嚎啕大哭,“媳婦兒啊,我求求你,你千萬不要胡亂瞎想啊,我啥都不在乎,什麼貞不貞,潔不潔的,跟我沒關係,我只要你活着,媳婦兒啊,你一定要活着啊,我們的年陶還小,小娃娃又是剛出生的,你知道我的,我是個大老粗,我照顧不好他們的,你不能有事啊,就算我求求你,你爲了我也不能有事啊,我三十好幾才娶到你的,你不能就這麼把我扔下來不管我了……”
吳大哥有些無論倫次,尤其是看着吳嫂子的臉色越來越白,整個人越來越沒了意識,他更是急得要命,使勁地抓着吳嫂子的手,眼淚鼻涕蹭了吳嫂子一身……
季伯的醫術很高明,吳嫂子很快又誕下了一個姑娘,她生完之後整個人頓時就沒了聲息,像是要不行了。
見狀,吳大哥根本來不及去看姑娘,直接跪下去,朝着季伯磕頭,“大恩人,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媳婦兒,我媳婦兒人可好了,她不能就這麼去了,我還沒有讓她享過福呢,我……”
季伯很是不耐煩,救人要緊,他也顧不上讓吳大哥起來,直接敷衍地說了句,“快閃開,要想就你媳婦兒,就別來煩我!”
吳大哥頓時就變得老老實實,又跪回吳嫂子牀邊,一邊哭一邊喊她的,“媳婦兒,媳婦兒……”
南巧一直在季伯旁邊打下手,時不時地跑來跑去,幫忙遞東西,累得滿頭大汗,最後,沒了氣息的吳嫂子終於在季伯的幾針入穴之後,嚶嚀了一聲,漸漸轉醒。
一看這情形,一直抱着孩子的楊嫂子頓時就高興了起來,忍不住興奮地大大喊,“醒了醒了,謝天謝地,吳嫂子她沒事了。”
衆人知道吳嫂子化險爲夷,全都鬆了一口氣。南巧也忍不住跟着高興,她一出門,就發現蘇滿樹一直守在屋子門口,正等着她出來。
她一走出來,蘇滿樹也不顧她身上還沾染這吳嫂子血跡,直接將她抱進懷裡,柔聲問她,“月兒,是不是累壞了?”
南巧確實有些累,但是之前卻一點都不覺得,如今聽聞吳嫂子沒事了,頓時就鬆懈了下來,兩條腿都在發軟,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似的,若不是蘇滿樹摟着她,她很有可能就栽倒了。她這才一意識到,原來吳嫂子危險的時候,她竟然是難麼害怕,害怕將要失去吳嫂子。
蘇滿樹說:“月兒,大屋裡煮了粥,你和季水兒還有楊嫂子先去墊墊胃,這邊暫時交給我和吳大哥。”
南巧點了點頭,從蘇滿樹懷裡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站穩。蘇滿樹怕她跌到,索性也不讓她自己走了,直接將她抱了起來,朝着大屋走了過去。
被抱在懷裡的南巧急忙說:“夫君,我可以自己走的,我沒事的。”
“嗯,我知道,但是我走得快些,你可以去大屋裡多休息一會兒。”
南巧被蘇滿樹抱進了大屋,才發現,原來唐啓寶已經先他們一步帶着季水兒過來了。季水兒看見南巧,急忙說了句:“滿樹嬸子,快過來喝點熱粥。我要吃完了,去換楊嫂子過來,她還沒有吃。”
南巧被蘇滿樹放下凳子上,急忙跟季水兒說:“季伯昨晚是趕了一夜的路過來的,你給他也端去一碗,讓他暖暖胃!”
“師孃,您放心吧,我已經給爺爺送過去了,您快遞過來吃,不然我師父要擔心壞心了的。”大概是吳嫂子沒事了,就連唐啓寶都高興了起來,甚至膽大的開始打趣蘇滿樹和南巧了。
南巧還沒來得及反應,蘇滿樹已經端了一碗熱粥走了過來,轉頭就跟唐啓寶說:“吳嫂子那裡還需要幫忙,快點過去!”
唐啓寶剛要說話,蘇滿樹又說:“把你媳婦兒也帶過去。”
季水兒急忙把最後一口粥嚥進了嘴裡,拉着唐啓寶就走了。唐啓寶很是不樂意,臨出門前故意大聲地喊着,“師父,您欺人太甚,我媳婦兒還沒吃完呢,就被你趕了出來……你,哎呦,媳婦兒,我錯了,我再也不胡言亂語了,我閉嘴我閉嘴!”
南巧聽見季水兒從遠處傳來,嬌羞惱怒,“唐啓寶,你不要胡言亂語,滿樹嬸子是忙了一晚上的。”
唐啓寶忽然開口,“水兒,你怎麼還管我師孃叫做滿樹嬸子啊,你已經嫁給我了,要改口叫師孃,要管我師父叫做師父……”
唐啓寶滔滔不絕地講着,兩人越走越遠,聲音漸漸地都聽不清了,但是顯然因爲吳嫂子平安無事,大家都是很放鬆的。
“月兒,快點趁熱吃些。”蘇滿樹把一直偷聽的南巧叫了回來。
南巧握起勺子,舀起一大勺熱乎乎的粥,總算是暖了胃。
她喝了兩口,忽然就想起來,急忙問蘇滿樹,“夫君,你是不是也沒吃飯?”
她剛纔忙活吳嫂子時,出來了幾趟,都看見蘇滿樹一直在門口,顯然應該是沒有離開過的。
蘇滿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回答說:“月兒不用擔心爲夫,我已經吃過了。”
他說話時,又遞給南巧一塊軟布,幫她把嘴角擦了擦。她喝粥之前已經淨過手,身上的衣服還沒有換,蘇滿樹也是怕她餓壞了,也顧不上讓她去換衣服。南巧是真的餓壞了,捧着粥碗就直接喝了,直到蘇滿樹幫她擦了嘴角,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忍不住笑了起來,急忙伸手,想要接過來,“夫君,我自己來了……”
蘇滿樹倒是沒說什麼,把軟布塞進了南巧的手裡,起身又幫南巧盛了一碗粥。他把粥端回來後,對南巧說:“你先吃這個墊墊胃,然後回屋子裡睡一覺吧。等下我給你煮些乾飯,你醒了再來吃。”
吳嫂子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兩個小娃娃在用米水喂着,吳大哥也總算是露出了笑容,看着自己的一對兒女,默默地守在旁邊吳嫂子旁邊。南巧他們是幫不上忙的,倒是蘇滿樹和唐啓寶分別將楊嫂子和季伯送了回去。
季伯臨走前十分不放心自己的孫女,但是畢竟營地離他們什隊是有一定距離的,季水兒又有着身孕,來回是不方便的,季伯自然忍着相思跟季水兒告別了。
南巧昨晚一些沒睡,她回了屋子,把髒衣服換了下來,也顧不上收拾就睡着了。她等再醒來時,屋子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
她穿好靴子下了牀,這才發現,之前脫下的髒衣服已經不見了。她一看,心裡就明白了過來,肯定是蘇滿樹回來過了。
果然,蘇滿樹就在屋子外面,正把洗好的衣裳掛起來晾着。他聽到門動靜,轉頭看向南巧,笑着問她,“睡醒了?”
南巧點了點頭,說:“這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洗衣服,,留着明日我來洗就好。”
蘇滿樹一邊掛着衣服,一邊回答她:“我看你睡了,不想吵醒你,反正也沒事幹,便把衣服洗了。”
他說話時,南巧已經走上前來,彎腰從盆裡把洗好的衣服拿了出來,遞到他手上。
兩個人配合着把幾件衣服掛好後,急忙問南巧,“月兒,餓了嗎?我在大屋裡留了飯,還熱乎着,我帶你過去吧。”
南巧點頭,想要彎腰伸手去抓地上的盆,蘇滿樹卻已經先她一步把盆收了起來,然後牽着她的手,帶着她朝大屋走去。
因爲路已經黑了,走路的時候,蘇滿樹一直小心翼翼,時刻盯着南巧的腳下,生怕她跌到。
南巧被蘇滿樹牽着,兩人路過吳嫂子門口時,裡面傳來了小娃娃不停的哭聲。起初是一個哭了起來,過了不久,先哭的小娃娃沒有停,另一個小娃娃也哭了起來。
南巧忍不住好奇,去問蘇滿樹,“夫君,你說,剛剛吳嫂子屋子裡的小娃娃,先哭的是男娃娃還是女娃娃?”
蘇滿樹一愣,然後側頭,仔細地聽了半天,最後搖了搖頭,如實說:“我真的聽不出來。”
南巧也笑了起來,“我也聽不出來,沒想到男娃娃的哭聲和女娃娃的哭聲竟然是一樣的,都是那麼小。”
她想起之前,與蘇滿樹曾經討論過剛出生的娃娃的大小問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有些臉紅地告訴蘇滿樹,“夫君,剛出生的小娃娃真的很小,真的只有巴掌大。”
蘇滿樹的目光也落到了她的身上,盯着她的小腹看了片刻,便紅着臉側過頭,伸手拉過南巧,點頭應了一聲。
南巧一擡頭,就能看見他的耳尖略微的發紅,也不知道他剛剛又聯想到了什麼話題。
蘇滿樹很快就恢復了自然,伸手握住南巧的小手,拉着她繼續往大屋走去。兩個人手牽着手路過吳嫂子的屋子,南巧忽然頓住了腳步。
她一停,蘇滿樹也跟着停了下來,有些疑惑地問她:“月兒,怎麼了?”
南巧轉頭,看向蘇滿樹,又低下頭,很是不好意思的小聲開口,“夫君,若是,若是日後,日後我也像吳嫂子這般,被男大夫看了那裡,會不會嫌棄我?”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沒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