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藍好歹也是一介煉丹大師,怎麼會不知道禁靈丹爲何物。只是這禁靈丹極其的霸道殘忍,早已被列爲禁丹,並且連丹方也被毀近萬年。海藍聽過其名,卻從未見過,卻沒想今天有幸得見,甚至不幸中招。
禁靈丹顧名思義,可是禁錮修真者丹田中的靈力。短時間內不會有問題,但時間一長,找不到解藥。修爲便會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消散,最後重新變成一個普通的凡人。再也不能修練,哪怕你的靈根還在。不管修爲高低,一經沾上,沒有解藥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修爲盡毀。
這對於一個將修爲看的比生命還重要的修真者而言,這絕對是一個致命的打擊。這也是爲什麼禁靈丹會成爲禁丹,並且連丹方都統一被毀。
看着一臉惡毒的於露,海藍真恨不得將於露給撕了。神識掃視了一眼丹田處,果然發現了一團黑色的毒霧在侵食着她的丹田。丹田中的元嬰蹙起了眉頭,臉色也慢慢變得晦暗,稍稍運轉的一下靈力。海藍果真發現了不妥,眉頭擰的快打出幾道死結。雖然不抱有希望,但海藍還是逼了一句。
“於露,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交出解藥。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微眯起銳利的眼眸,海藍將身上的威壓往於露身上毫不留情的壓了下去。看着於露痛苦的整張臉都扭曲,軟軟的倒在地上,口中不斷的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海藍這才滿意的收起威壓。
陰陽極焰仍在於露身上慢慢的燃燒着,不時的從於露身上散發出焦臭的肉香,讓於露疼痛難忍,卻又無法擺脫,只能在地上痛苦的打滾。
“主人?”身爲妖僕,主人身上的不對勁,胡媚等幾個怎麼會感應不出來。霸道的主僕契約在,若是主人隕落,身爲妖僕自然也逃脫不了。而同樣的,若是海藍受了重傷,身爲海藍的妖僕或多或少也會受到牽連。
“海藍。”
到聽於露的那句禁靈丹,又看到海藍陡然變的臉色,霍東辰瞬間就看出了不妙。上前擔憂的注視着海藍,眼尖瞥了一眼痛苦的慘叫連連,滿地打滾跟瘋婆子一樣的於露。想到海藍可能已經中了於露的陰招,霍東辰臉上忍不住閃露出濃濃的戾氣。
禁靈丹霍東辰雖然並不熟悉,但聽名字就猜了應該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哈哈,沒有用的,今天我就沒有想再活着離開。繼續過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生不如死的日子,臨死前還能再算計你一回,我已經活夠本了。我不會告訴你的,你讓我失去一切,我也要讓你失去所有。”
身體被詭異的火燒的痛不欲生,可是喪屍身上強悍的自愈能力,讓於露想死又死不了。捕捉到海藍眼中的殺氣,還有霍東辰陰沉的臉色,於露臉上的笑越發得意。突然間,於露伸出了長長的利爪,猛然刺穿了自己的腹部,將丹田中的內丹取出。迅猛的用力狠狠的一捏,內丹瞬間碎了粉末。
於露臉上再次露出了瘋狂的笑容,隨即在大家震驚的目光下,閉上眼睛軟軟的倒了下去。
螻蟻且有偷生的念頭,誰也沒有想到於露居然狠心到能對自己下狠手。自己殺了自己,將內丹果敢的硬生生挖出,再一把捏碎,絕了自己的力量源泉。
“哼,還算聰明,居然下得了狠手自盡,免去受更多的皮肉之苦。”漠然的看着於露的屍體,海藍意念一動。催動着陰陽極焰不再只是折磨於露,而是直接就將於露的屍體燒成了灰燼。
死了一個於露,還有躲藏在暗中的血魔尊者。不過只是個被人利用的跑腿,於露根本不可能有禁靈丹的丹方,倒是她太心急了,居然忘記了這點。
血魔尊者?
海藍抿了抿脣,眼底飛快的掠過一抹殺機。擡頭對上大家關切的目光,海藍搖了搖頭示意大家不必擔心。禁靈丹雖然可怕,但一時半會還不至於要了她的命。它就相當於一種慢性毒藥,一點一點的侵噬她的修爲,或許,血魔尊者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暫時不會有事,不過要儘快找到解藥。”不忍讓霍東辰爲她擔憂,但海藍也不想這麼重要的事騙他。
“只是暫時沒事?那就是很嚴重。”神識掃視了一眼海藍的身體,當看到海藍丹田處的那團黑色毒霧。霍東辰臉色變了變,沒有想到這毒霧如此陰毒,居然在一點一點的吞噬着海藍的修爲。不由的沉下了臉,擔憂的眉頭擰的都可以夾死幾隻蚊子。
“好了,別擔心找到解毒的丹法便不會有事。眼下我們還是將這些怪物解決了再說,免得再生意外。”
於露一死,這些受召喚來的喪屍還有變異怪獸便沒有人控制。紛紛躁動起來,咆哮着再次不知死活的衝過來。打斷霍東辰到嘴邊的話,海藍忙道。卻不想讓霍東辰拉住,厲聲的道:“夠了,也不看看你的情況,再動手誓必會加快丹毒擴散。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小心我回去打你屁股。這裡就交給我們,你就在這裡呆着,別再妄動靈力。”
“主人,剩下的事都交給我們吧。”
小二擔憂的望着海藍,臉上沒有了平日撒嬌的表情,臉色染上了一抹凝重。目光掃向如潮水涌來的喪屍,還有各種變異的怪物,小二的兩對雙眼皆閃過一抹狠戾。仰頭大吼一聲,抖擻着巨碩的身體衝這些怪物們衝了上去。至於那條倒了血黴的骨蛟,更是首當其衝,被小二火大的一巴掌拍的骨頭寸寸粉碎,死的不能再死。
胡媚還有小龜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將對於露的怒火,盡情的發泄到這些怪物身上。
一時間風起雲涌,一場新的撕殺再度展開。大家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於露對丁仙子到底做了什麼,可是。當看到唯獨海藍沒有動手,便看出了事情的嚴重。大家沒有心思再觀戰,反而紛紛衝海藍投去了擔憂的目光。
“該死的,到底成功了沒有。不好,骨蛟隕落了,難道是失敗了。怎麼可能,那死丫撐死也應該就只有元嬰期的修爲。怎麼可能連五階的骨蛟都戰敗了,難道,是那隻狐狸進階了。”
陰冷的洞府中,血魔尊者來回走動着,不斷的猜測着種種可能。當感應到與骨蛟的聯繫被斬斷,血魔尊者臉色微變,沒有想到骨蛟都折了。
一頭五階的骨蛟血魔尊者並不放在眼裡,但卻覺得被人打了臉。骨蛟再差,那也是他的寵物,目光沉了沉,血魔尊者做了一個讓他後悔終生的決定。親自出馬,趕去對付海藍。當來來到杭市的上空,俯視腳混亂的戰場。
當神識看到正在瘋狂的斬殺喪屍的巨犬時,血魔尊者臉色瞬間變色。火燒屁股,轉身就想溜了,心裡則在咒罵不已:“見鬼的,陽界怎麼會有地獄犬存在。”
在黃泉中生活了無數年,地獄犬的可怕,血魔尊者比任何人都清楚。地獄犬可以說是所有鬼修的剋星,哪怕你已經修練成鬼修。就算是閻君遇上了,都得低頭禮遇三分。可見地獄中看門犬的可怕。要是惹了對方,管你是誰,只要出地府地獄犬一口將你吞了都沒地方去申訴。
好巧不巧,現在血魔尊者也是鬼修中的一員,撞到了地獄犬,怎麼可能不被嚇的當場腿軟。
“血魔尊者這是哪往裡逃,乖乖留下,將解藥的丹方,或者是解藥交出來。”血魔尊者的氣息一出現,海藍立刻便敏銳的感應到了。疾身追了上去,快速的丟出一張金色的大網襲向血魔尊者。
強大的靈鬼氣息,正在打的不可開交的小二,也傾刻間就發現了。感應到主人已經追了上去,小二立馬也丟下喪屍,閃身追了上去。衝着血魔尊者震怒的咆哮一聲,地獄犬天生對鬼物的震懾,立即讓血魔尊者全身一僵,任由海藍丟去的金色大網將他捆了個結實。
“什麼解藥?你中招了。”海藍的話讓血魔尊者一愣,當看到海藍身上的異樣時,血魔尊者立即便反應過來。還來不及狂喜,被小二狠戾的目光一瞪,血魔尊者立刻嚇的全身一抖,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麼可能,陽界出現了地獄犬就算了,還是一頭大乘期的地獄犬。更讓血魔尊者氣的想吐血的是,這地獄犬居然還是丁海藍這個死丫頭的妖僕。當看清楚海藍的修爲,血魔尊者又是震驚的倒抽一口涼氣,瞪大着眼睛,一雙眼珠子都差點從眼眶裡跳出來。
“化、化神初期,怎麼可能,才三十不到,你怎麼可能從築基後期一舉突破到了化神期?”驚愕的瞪着海藍,血魔尊者像是見了鬼一樣,嘴巴張的都可以塞下幾下大雞蛋。看看海藍,又看看如騎士緊張的護在海藍旁邊威風凜凜的小二,血魔尊者整個人震驚的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爲什麼不可能,你以爲每個人都跟你一樣。這麼長的時間裡,修爲不見半點的長進就算了,倒退了一階。”後面趕來的胡媚,人未至,那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便遠遠的傳來。明譏暗諷,可把血魔尊者差點氣岔。
等看清胡媚的修爲,血魔尊者又是一驚。呆呆的望着胡媚,腦子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來。怎麼可能,妖獸進階比人類更緩慢,千百年都可能難進一階。特別血脈潛力其高的妖獸,進階更是難上加上。可是,見鬼的,這隻擁有九尾狐尾血脈的小狐狸。不但從金丹期衝進了凝神期就算了,更讓人無法接受的是,她的血脈居然提純了,接近真正的上古九尾狐血脈。
未來的潛力不可限量,怎麼不讓血魔尊者的看的抽氣不已。看胡媚的氣息波動,血魔尊者更是看出,眼前的小狐狸離進階六階妖獸也不遠了。
霍東辰還有小龜也隨之趕緊,知道眼前被困的男人就是害海藍中了丹毒的人。大家紛紛衝血魔尊者投去兇惡的目光,就連腦子偶爾有點呆的小龜,也是一臉殺氣騰騰的瞪着血魔尊者。而此刻,血魔尊者已經被震驚話都快說不出來,不敢相信海藍的狗屎運。
契約了一頭上古血脈的九尾靈狐就算了,又得了天地異獸的地獄犬。現在又加了一個擁有微薄的玄武血脈的龜獸,這麼逆天氣運,讓血魔尊者想不服都不行。精神萎靡的垂下頭,血魔尊者覺得被打擊到了。
枉他自尊是魔界的天才中的天才,如今一比,原來他不過只是一個井底之蛙,沒見過什麼纔是真正的才天。百歲不足就達到了化神期的境界就夠讓人驚悚,還能契約這麼多天賦驚人的妖獸,簡直是個怪胎,專門生出來打擊人的小變態。面對胡媚的冷嘲熱諷,血魔尊者張了張嘴,愣是被打擊的說不出反駁的話。
“廢話少說,將禁靈丹的解藥交出來,否則你知道修真者有很多手段可以讓你乖乖的說出來。”挑了挑眉,海藍可不管血魔尊者是不是被打擊到了,沉着臉不容拒絕的冷聲警告。
掃視了血魔尊者好看的皮像一眼,海藍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明明只是一個空的骷髏架,卻化身成這副樣子,虛有其表。
“交出來。”小二還有胡媚也紛紛助陣,咄咄逼人的附和。
“將解藥交出,否則不但要搜你的魂,還要將你戳骨揚灰。”霍東辰更狠,雖然是威脅,但沒有人懷疑他說的真假。若是血魔尊者敢說否定的話,霍東辰絕對會拼死也要將話付諸行動。傷害海藍的敵人,不管是人還是鬼,或者是魔,都該死。
捕捉到霍東辰眼中一閃而逝的血色,饒是見慣了血腥,殺人無數的血魔尊者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加上有實力相當的剋星地獄犬在一旁虎視眈眈,血魔尊者根本沒有說不的權力。張了張嘴,血魔尊者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這個死丫頭這麼有能耐,身邊高手如雲。
就是打死他也不敢再跑來找她的麻煩,害自己落到這個被動的下場。被人威脅,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憋屈的讓人想打塊豆腐撞死算了。
想當年,他也曾是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高階魔修,幾曾何時落魄至此。難道怪事做多了,真的會遭到報應。
結界中的衆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到前一刻還在奮力斬殺喪屍跟變異怪獸的霍東辰等。突然憑空消失,大家愣了一下,很快又被失去目標瘋狂的涌來的喪屍吸引了注力。眼睜睜的看着密密麻麻的喪屍抽瘋似的拍打着結界,還有變異的怪獸不斷的用碩大的頭顱在撞擊着結界。
大家先是嚇了一大跳,片刻後才驚覺這些喪屍還有變異的怪獸們根本衝不進來,大家緊張的心情這才鬆了口氣。
不是大家膽小,而是這些喪屍還有怪物的數目太過驚人。特別是那一隻只跟成年大貓似的,灰不溜秋數目驚人的鼠羣,饒是一個大男人。看到這些眼冒紅光的鼠羣,都忍不住看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至於女隊員就更不用說了,哪怕已經異能者,對這些醜陋的老鼠,或者蛇類天生便感覺害怕。
“要是我交出來,你們可以放我一條生路嗎?”血魔尊者好不容易纔從黃泉逃出來,都還沒有享受到自由,怎麼甘心這麼快就折在這裡。面對海藍還有大家殺氣騰騰的目光,血魔尊者忍不住抱着一絲希望的懇求道。
血魔尊者也知道他這個要求有些過份,畢竟,他現在是弱勢。弱肉強食,身爲強者的一方,就以他一貫的作爲,趕盡殺絕是必需的。誰想會留着一個毒瘤,等哪天突然發作,暗地裡要了你的命。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可是修真界慣來奉行的一行。哪怕是師門都會教你,面對敵人切記心慈手軟。否則,對敵人仁茲就是對自己歹忍,死的人早晚輪到你。
“你說呢?”海藍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戲謔的瞥了血魔尊者一眼。
識實務者爲俊傑,想到在古墓發生的一幕幕,不能否認血魔尊者非常的聰明。爲了自己的目地可以不擇手段,也可以放下身段委曲求全。
海藍意味不明的反問,讓血魔尊者心裡打了個突,不明白海藍這話中的深意。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小二還有胡媚等,血魔尊者眼睛一亮。相比於丟了小命,沒了自由又算得了什麼。血魔尊者暫時將尊嚴丟到一邊,兩眼發亮的跪在海藍面前,興奮的道:“若是你能饒我一命,我願意爲奴爲僕,效犬馬之勞,永不反悔。”
海藍的恐怖的天賦血魔尊者看在眼裡,若能抱上這樣一個還在成長期的絕世之才大腿。哪怕沒有肉吃,也能跟着喝口湯,有道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只要認真的伺奉好,血魔尊者自信,將來必定不會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