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克的手裡拿着一個小型的望遠鏡,想進一步看清楚對面的男人的樣子,查爾斯卻已經將男人擋在了身後。
“德里克,現在人你也看了,輪到你放人了。”
“好,我先放一個。然後你們把我父親放了,等我們安全離開這裡,我再把另一個放了。”
“不行,說好的一起放的。”查爾斯怒道。
“要麼按照我說的方案換,要麼我把這倆人帶回去,我們再重新商量。”德里克強勢地說道。
“答應他。”傅衡逸冷聲開口。
“好,我答應。”查爾斯喊道,他推了一把假扮約瑟的男人,男人慢慢的往德里克這方走來,德里克推了一把沈清瀾,“你走。”
沈清瀾沒動,而看向了阿黛爾王后,“讓王后先走。”
阿黛爾王后聞言,看向沈清瀾的眼神中泛着感動的淚光,她從來沒有想到沈清瀾竟然會一二再再而三的幫她,甚至將生的機會讓給了她,誰都知道留在德里克手裡的人質纔是最危險的。
讓王后先走不是沈清瀾大義,不畏生死,而是因爲她知道自己留在德里克手裡逃脫的可能性比後者大多了。而且她要是沒有猜錯,暗中肯定有尖刀部隊的人在。她跟傅衡逸的默契之間的也遠超常人,有了她的配合,他們今天或許還能將德里克拿下。
這是剛纔沈清瀾跟傅衡逸對視的那一眼中瞬間達成的默契,所以沈清瀾竟然提出讓王后先走的時候,傅衡逸的臉色依舊是一臉的淡定。
王后慢慢的朝前走去,對面的男人慢慢的走過來,當二人走到中間的時候。德里克的臉瞬間變了,“他不是我父親。”
說着他擡手對着王后的腿就開了一槍,沈清瀾見狀,擡起一腳踢在德里克的手腕上,槍瞬間落地,已經射出去的子彈打歪了,射向了另一邊。
假扮成約瑟的男人一把將王后抱住,就地與打滾,趴在地上,躲過了其他人開的槍。他是從G國皇室皇家護衛隊裡選出來的,任務自然是保護王后的安全。
聽到槍響,隱藏在暗處的尖刀部隊的成員立刻朝着德里克這邊的幾個狙擊手撲去,只有先解決了他們,剩下的人才能夠放心的戰鬥。傅衡逸很放心自己曾經的戰友。
沈清瀾奪過了對方的槍,擡手就解決掉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幾個人,她是想解決到德里克,但是德里克的身手靈活,一時間拿不下。
而傅衡逸則是快速的朝着沈清來的方向跑來,他要過來幫忙。
“都給我住手。”德里克的大聲喊道,一把手槍抵在了沈清瀾的後腦勺上,“沈小姐,放下你手裡的槍。”
沈清瀾的動作一頓,隨手將槍扔在地上,動作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的猶豫。
德里克冷笑,“我還真是小看了沈小姐,沒想到沈小姐除了是一個畫家之外,竟然還是個神槍手。”短短十幾秒的時間就幹掉了他幾個人,槍槍命中要害。,這樣的身手,說神槍手一點都不過分。
到了現在,德里克自然知道自己被騙了,而此時王后已經被查爾斯的人護在了身後,他手裡只剩下了沈清瀾這一個人質。
聽到德里克的話,沈清瀾神情淡淡,一臉的清冷,似乎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此刻自己的性命掌握在他人的手裡,只要德里克輕輕釦動扳機,她就會命喪黃泉。
“沈小姐,我曾經答應了一個人不傷你的性命,但是那個前提條件是我的父親安好,現在看來十有八九我的父親已經死了,而王后也被你放走了,你說我該怎麼對你?”德里克的聲音很輕,甚至說得上溫柔,但是誰都能感受到他話裡的冷意。
“那個人是誰?”沈清瀾淡淡問道。
“德里克輕笑,“沈小姐,你現在關心的不應該是自己的命嗎?竟然還有空關心那個人是誰?難道你就不怕死嗎?”
“死誰都怕,但是我篤定你現在不會殺我。”她說的肯定。
“哦?爲什麼你會這樣認爲?G國的皇室殺了我父親,你是G國皇室請來的客人,你要是死了,他們就會面對Z國很多的麻煩,我也算是爲我父親報仇了。”德里克無視了包圍着他們的G國軍隊。這些人是第一聲槍響以後忽然冒出來的,從這一點上,G國皇室這次也是有備而來。
“因爲你要利用我逃出去,我若死了,今天你勢必要爲我陪葬。”
“沈小姐,你果然是聰明人。”德里克握着槍的手絲毫不鬆,槍口緊緊的抵在沈清瀾的後腦勺上,只要他稍有動作就會扣動扳機。
傅恆一冷眼看着德里克,不敢輕舉妄動。
“那個男人,跟你關係非淺吧?從剛纔就一直看着你。”德里克努了努嘴。
沈清瀾與傅衡逸對視一眼,示意他自己沒事,“德里克,你今天是逃不掉了。”沈清瀾掃了一眼四周包圍着他們的G國軍隊。
“沒關係,有你在手裡,他們一定會放我走的。”德里克肯定地說道。
沈清瀾在Z國的名望不小,G國皇室不可能不管她。就算是爲了沈清瀾的安全,他們今天也會放他走。
“德里克,放了沈小姐,”查爾斯安排好王后,對德里克喊道。
德里克沒有理他,他擡頭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己方的狙擊手就明白了,肯定是被對方幹掉了。倒是小瞧了他們。
德里克站在沈清瀾的身後,他們的對面就是G國的軍隊。若是軍隊開槍,那麼沈清瀾就會成爲德里克的盾牌,替他擋住所有的子彈。所以這一刻,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德里克放了他,我放你走。”傅衡逸沉聲說道。
“你又是誰?我憑什麼相信你?”德里克沒有見過傅衡逸,自然不知道傅衡逸的身份。
“你無須知道我是誰,你只要知道我能做主就行。”德里克看向查爾斯,查爾斯點點頭,“你放了沈小姐,我們放你走。”
雖然他們很不想就這麼放了德里克,但是沈清瀾更重要。沈清瀾是這次訪問
G國的嘉賓。若是在G國的地界上出事,那麼就會影響到兩國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邦交
“好,我安全了,我就放了她。”德里克想到了蘇晴,他答應過蘇晴不傷,沈清瀾的命,但是現在他需要用沈清瀾自保,“沈小姐,委屈你跟我走一趟了。”
沈清瀾很配合地隨着德里克朝着他們的車子走去。只是剛走了幾步,不知是誰衝着德里克的方向開了一槍,德里克身形一閃,子彈沒有打在他的身上,卻射在了他身後的那人身上,那人頓時應聲倒地。
變故來的太突然,誰也不知道這一槍是誰開的,衆人循聲看去,就看到假扮約瑟的那個男人手裡拿着槍,槍口還冒着白煙,明顯剛纔那槍是他開的。
“帕克,你在做什麼?”查爾斯怒道。
“不能放他離開。”帕克說道。今天若是不能將德里克留下,等他走了,迎接我們的將會是瘋狂的報復,將會死更多的人。德里克的血腥殘忍他們是領教過得,畢竟此人十歲就被拉入了世界恐怖組織頭目黑名單。
“但是沈小姐在他的手上,她是我國的貴賓,必須保證他的安全。”查爾斯怒吼。現在保證沈清瀾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至於德里克,以後有的是機會將他繩之以法。
帕克卻不這麼認爲,現在這麼後的機會要是失去了,以後想要解決了德里克,付出的代價將會更大。
“沈小姐,看來有人並不在乎你的命啊。”德里克輕笑,看着帕克的眼神中帶着怒氣與冷意。
沈清瀾神色淡淡,即便是聽到了這話,她也沒有特別的反應。
倒是傅衡逸眼底閃過一抹冷意,擡手就將帕克手裡的槍奪了過來,“你們可以走,放了我妻子。”
德里克挑眉,視線在沈清瀾與傅衡逸的身上打量了一圈,“沈小姐,原來那個男人是你的丈夫。”
沈清瀾不做聲。德里克看向傅衡逸的眼神意味不明。
“他們不能走。”帕克說道,卻換來了傅衡逸如冰山上萬年積雪般的寒冷眼神。
對於傅衡逸來說,沒有什麼比沈清瀾的安危更重要的,若是帕克繼續阻止。指不定他手中的槍就會對準帕克的腦袋。
帕克被傅衡逸陰冷的眼神看得身子微微一僵,眼神不由的閃了一閃。
“讓他們走。”查爾斯說道。
“不行。”帕克吼,眼底帶着一抹拒絕與狠意。
沈清瀾則是看着傅衡逸,傅衡逸也在看着她,眼中是隻有彼此能懂的深意。
傅衡逸:相信我嗎?
沈清瀾:相信。
“傅衡逸,開槍吧。”沈清瀾淡淡開口。她站在德里克的身前,幾乎是德里克的人肉盾牌,德里克另一手緊緊地扣着沈清瀾的脖子。
傅衡逸神色淡漠,看不出絲毫的情緒,只是握着槍的手緊了緊。他的槍口對準的是德里克的腦袋。若是開槍,這一槍很有可能會打到沈清瀾的腦袋上。
“沈清瀾,你是瘋了嗎?”德里克低吼,竟然讓自己的丈夫對自己開槍。
沈清瀾今天原本也沒打算讓德里克活着離開這裡,剛纔佯裝配合,也只是想找個機會拿下他,畢竟擒賊先擒王,卻沒想到帕克如此的迫不及待,發而打亂了她的計劃。
“傅衡逸,開槍。”沈清瀾再一次開口,眼神堅定。
德里克眼神一狠,槍把狠狠擊在了沈清瀾的腦袋上,“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傅衡逸見狀,眼神一冷。
砰,子彈穿透空氣,對着沈清瀾直直飛去直指飛去。
說時遲,那時快,沈清瀾的手心忽然出現一枚鐵釘,對着德里剋扣着自己脖子的手就狠狠紮了下去,釘子刺入血肉,德里克疼得下意識的鬆開手。
沈清瀾身子一矮。子彈擦過沈清瀾的腦袋上方,穿透了德里克的胸脖子。在脖子上留下一個黑洞洞的血洞。鮮血瞬間噴涌而出,濺在了沈清瀾的身上。
德里克怎麼也沒有想到,傅衡逸竟然真的敢開槍,而沈清瀾的反應又會如此的迅速。他的眼睛不可置信的大睜着,被鐵釘穿透的手掌捂着自己脖子上的傷口,緩緩的倒在了地上,直到死,他的眼睛都沒有閉上。
看見德里克到底,沈清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了德里克手中的槍,連續幾聲槍響,德里克的手下頓時就倒下了好幾個人,傅衡逸反應極其迅速,配合着沈清瀾的行動。
查爾斯見狀,立刻命令其他人們加入了戰鬥,德里剋死了,對方的鬥志本就被打消了一半,加上G國皇室這邊人多勢衆,很快就將這羣人給消滅了,無一活口。帕克看着德里克的屍體,眼睛裡閃過一抹放鬆。
“沈小姐,你沒事兒吧。”阿黛爾王后迎上來握着沈清瀾的手,一臉的擔心,剛剛真的是太驚險了,她在後面看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沈清瀾微微一笑,“我沒事兒。”她就連受傷都不曾,身上的血跡也都是別人的。傅衡逸定定地看着沈清瀾,後者回視着他,二人相視一笑,眼中是隻屬於彼此的深情。
這次訪問出瞭如此大的意外,行程自然是不能再進行下去了,等沈清瀾脫險之後,一衆人就打算回國了。G國方面對Z國表達了歉意,不過這些事情都不需要沈清瀾操心,自然有人去應對。
機場,阿黛兒王后握着沈清瀾的手,依依不捨,“沈小姐,真的不打算多留幾日讓我儘儘地主之宜嗎?”
沈清瀾微微一笑,“王后,這次我就先回去了,我兒子還在家裡等着我。以後要是有機會我一定來。”
“那我們就說好了,下次若有機會一定要再來,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好。”
臨走前傅衡逸對查爾斯說了一句,“排除了所有的猜測之後,剩下的那個罪不可能的答案纔是最終答案。”他說的意味深長,查爾斯聞言,若有所思。
傅衡逸沒有再說其他的,他只能提醒這麼多了,剩下的事情就不管他的事情了。
這次可以說是沈清瀾一手救下的阿黛爾王后,阿黛爾王后對沈清瀾很是感激,也因爲沈清瀾的存在,兩國的邦交非但沒有受到影響,反而更緊密了一些。而沈清瀾又是替第一夫人去做人質的,第一夫人對沈清瀾也心存感激,對沈清瀾親近了不少。如此一來,沈清瀾反而成了這一趟G國之行的最大贏家。
沈清瀾平安無事歸來,傅衡逸自然也就放心了。
在回去的路上,猴子竄到傅衡逸的身邊,好奇地問道,“隊長,你當時是怎麼敢向嫂子開槍的?你就不怕嫂子反應不過來,那顆子彈真的打到了嫂子?”猴子當時在暗處看見這一幕,嚇得手都抖了,即便到了現在想起來也是一陣後怕。
傅衡逸看向沈清瀾,沈清瀾微微一笑,開口,“我相信他,他也相信我。”那一槍因爲他們彼此信任,所以他們成功了。
回到京城之後,沈清瀾的生活再一次恢復了平靜。但衆人還是在這平靜之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同,那就是第一夫人對沈清瀾十分親近,經常會邀請沈清瀾去家裡做客,沈清瀾偶爾還會帶着安安一起。
這在有些人眼裡似乎沒什麼,但落在某些人眼裡,這意味就變了,原本傅家的地位就穩固。現在沈清瀾跟第一夫人私交甚好,那麼傅家的地位以後就更加不可撼動了。
外界諸多猜想沈清瀾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從G國回來之後,除了每天接送安安上下學之外,沈清瀾幾乎都沒有出過門,不是關在畫室裡畫畫,就是陪兩位老爺子下下棋,喝喝茶,日子過得悠閒而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