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事情發展到今天這樣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
“唉,最無辜的就是那個孩子。”於曉萱說道。在整件事情當中,丁明輝和童韻詩都是罪有應得,唯一無辜的,就是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於曉萱的話,得到了沈清瀾和方彤的贊同。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這個孩子不出生也好,出生了也生活在不幸福的環境當中。”沈清瀾淡淡說道。
那個孩子是個不被歡迎的存在,哪怕出生了也得不到自己父母的愛,甚至很有可能會因爲父母的恩怨而有一個悲慘的童年,沈清瀾看過太多親生父母虐待子女的新聞,與其那樣,或許現在這樣離開對於那個孩子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提到那個孩子,方彤看了一眼自己高聳的肚子,伸手摸了摸,神情有些悵然。
“好了,這件事就不要再去想了,你馬上就要生孩子了,開心點,孕婦的心情很重要。”於曉萱安慰方彤。
方彤點點頭,“嗯,我知道,就是剛剛得知這樣的事情,有些感慨而已。”
方彤的預產期是一個星期之後,所以在預產期的前四天她就住進了醫院。
她是在預產期的前一天夜裡忽然發作的,這個孩子是個心疼母親的,在方彤感覺腹痛不久,宮口就很快開了,隨即就被推進了產房。方彤的生產相比起沈清瀾和於曉萱來說,可以算是很順利了,沒多久就生下一個兒子,七斤六兩,真正的大胖小子。
好友生產了,沈清瀾和於曉萱自然是要去看望的。
醫院裡,於曉萱看着方彤的兒子,滿臉的笑容,“清瀾,這個孩子的眼睫毛好長啊,你看。等他長大了,憑藉這一雙眼睛就該迷死一大片姑娘了。”
沈清瀾看着小傢伙,小傢伙正閉着眼睛睡覺呢,眼睫毛又濃又密,就像是一把小扇子,在臉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陰影。
安安的眼睫毛就長的很漂亮,這個孩子的眼睫毛跟安安有的一拼。
於曉萱看着心都要被萌化了,她就喜歡長睫毛的孩子。果果的眼睫毛也很長,只可惜跟安安還有這個小傢伙比起來還是短了一些,疏了一些。
方彤是剖腹產,身上的刀口現在纔開始發作。李博明這幾天在醫院全程陪護,根本就沒有去上班,甚至方彤的衣服都是他親自換的。
因爲選擇的是剖腹產,所以方彤恢復的時間更長,住在醫院裡的時間也比沈清瀾和於曉萱要長得多。
這一日,病房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方彤看着進來的人,有些意外。
童韻詩笑笑,“聽說你生了一個兒子,我過來看看。”
方彤神情平靜,只是放在被子下的手卻不自覺地握緊了一些,“謝謝。”
她的視線在童韻詩平坦的腹部一掃而過,童韻詩沒有注意到她的眼神,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來,就在嬰兒牀的旁邊。
李博明回去給方彤拿一些換洗的衣服,知道方彤想看兒子,臨走之前將兒子報道了病房。
“這就是你和博明的兒子嗎?”童韻詩看着正在熟睡的小傢伙,眼神變得溫柔,方彤見童韻詩擡手,緊張地叫了她一聲,“童韻詩。”
童韻詩看向方彤,見她防備地看着她,放下手,笑笑,“別緊張,我就是想摸摸他而已,你的兒子很可愛。”
方彤怎麼能不緊張,現在病房裡就只有她一個人,她又行動不便,兒子就在童韻詩的手邊,她要是想做什麼,她就連阻止的時間都沒有。
童韻詩見方彤還是很緊張,主動將椅子挪遠了一些,“現在放心了吧。”
方彤雖然沒有完全放鬆,但到底也沒有那麼緊張了,“謝謝你今天來看我。”
“不用謝,我想看也不是你。”她只是想看看李博明的兒子長的什麼模樣而已,長得是否像李博明。
“其實我懷的也是一個兒子。”童韻詩幽幽地說道,“不過他沒有那個福氣,投錯了胎,連來到這個世界上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她的眼底浮現一抹悲傷,提到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她心中還是會難過。
雖然早已知道這個結果,但是看到童韻詩此時的樣子,方彤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能體會到童韻詩此時真切的悲傷,或許是因爲剛剛做了母親的緣故吧。
“你應該看到網上的新聞了吧?丁明輝坐牢了。”童韻詩轉移話題,方彤看着她,只聽後者繼續說道,“是我親手把他送進去的,因爲他害死了我的孩子。”
“所以你今天來就是爲了跟我說這件事。”方彤反問。
童韻詩看着方彤的眼睛,眼神裡帶着一絲探究,“我以爲你聽到這樣的消息,多少會有一點反應,畢竟,你跟丁明輝曾經也是相處多年的男女朋友不是嗎。”
方彤神情淡淡,“那已經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我跟他早已沒關係。”
童韻詩點點頭,看着方彤的眼神很複雜,“嗯,我知道。其實方彤,你是一個特別幸運的人,幸運的讓我忌妒。你成功地逃離了丁明輝這個火坑,然後就遇到了那麼愛你的李博明。”那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呀。
“你不用這樣看我,我確實就是嫉妒你,但是我不會對你做什麼,還是你以爲我會在醫院裡報復你?我承認我是挺討厭你的,到了現在我也不喜歡你。”童韻詩說的坦然。
今天從見到童韻詩開始,方彤就覺得她整個人的感覺哪裡不一樣了,現在她想明白了,是眼神,以往的童韻詩眼睛裡總是帶着憤恨,帶着嫉妒,而此時的童音時眼神是平靜的。是平和的,儘管嘴裡說着討厭她,嫉妒她的話,但是眼睛的情緒一直都是淡淡的。
“你……”方彤開口,忽然又不知道說什麼,她跟童韻詩唯一的交集就是李博明,他們愛上了同一個男人,童韻詩一開始出現在她面前的姿態就是對李博明勢在必得,所以他們從來不是朋友。
“你要是想同情我,那就不必了,我還沒有可憐到需要情敵的憐憫。”童韻詩攔住了方彤接下去的話,“而你也不用對我改觀,我是不會對你和李博明說出祝福的話的。”
童韻詩跟方彤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在醫院門口正好碰上了李博明。
隔着人羣,童韻詩愣愣地看着李博明,心中微酸,李博明也看到了她,臉色微變,較快了腳步。
剛想越過童韻詩走向病房,童韻詩開口了,“博明,談談好嗎?”
李博明的腳步微頓,猶豫了一下,轉了一個方向,往醫院的花園裡走去,童韻詩眼睛微亮,跟了上去。
“博明,恭喜你當爸爸了。”童韻詩柔聲開口。
李博明抿脣,“謝謝。”
“你的兒子很可愛。”
李博明定定地看着她,童韻詩笑,“你跟方彤一樣,太緊張了,我沒打算對他們做什麼,我就是單純向來看看你的兒子,博明,我要走了。”
李博明看着她,沉默不語。
童韻詩苦笑,“我的孩子是丁明輝的,我跟他……算了,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醫生說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當母親了,這也算是我罪有應得。曾經我給你和方彤造成了很大的麻煩,我現在向你們道歉。”她的眼神很真誠,不像是說假話。
丁明輝因爲是寧珂的前夫,所以他出事的時候是上了新聞報紙的,李博明自然知道了。也知道童韻詩是原告。
“我這次離開應該就不會再回來了,今天是我最後一次來見你,我只是希望你能放過我父親的公司,我已經跟我父母說過了以後,我會離開京城,他們生了我這樣一個不孝女,以後他們剩下的也就只有那間小公司,我求你不要切斷他們唯一的生活來源。”
只要童韻詩不做什麼,李博明自然不會去動她父親的公司,“只要你說到做到。”
“謝謝你,博明。”童韻詩真誠地說道,她的視線停留在李博明的臉上,久久捨不得離開。
博明,我曾答應你,若是這個孩子不是你的,我便一輩子不出現在你的面前,現在,我要去兌現我的諾言了,再見了,李博明,我青春時候的夢。
“再見,李博明。”童韻詩深吸一口氣,說道,隨即轉身離開。
李博明看着童韻詩離開的背影,眼神閃了閃,轉身走向了病房。
病房裡,方彤正在給孩子餵奶,看見李博明進來,主動開口,“剛纔童韻詩來過了,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我在樓下碰到她了,她是跟我道別的。”李博明將童韻詩的話原原本本地說給方彤聽,方彤有些唏噓,“沒想到經歷了一場變故,她反倒是看開了。”
李博明贊同地點點頭,“其實這樣也好。”總比走上極端地好,要是童韻詩一直想不開,繼續糾纏,李博明也不確定爲了維護自己的家庭,他會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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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彤的麻煩解決了,沈清瀾也替方彤鬆了一口氣,加上方彤的日子順利降生,也算是雙喜臨門了。
沈清瀾這幾日的心情極好,不需要她說大家都能感受到她的好心情。
“媽媽,今天爸爸回來了是不是?”安安仰着小腦袋問正在畫畫的沈清瀾。
“爸爸明天早上回來。”
“哦。”安安應了一聲。
“想爸爸?那媽媽給爸爸打電話。”
安安搖着腦袋,“不要,不要給爸爸打電話。”
聞言,沈清瀾看了兒子一眼,“爲什麼,安安不想爸爸嗎?”
安安歪着腦袋,想了想,小臉上滿是糾結,其實他是想爸爸的,但是他又不想爸爸回來。沈清瀾看着他糾結的樣子,好笑,放下畫筆,“怎麼了?”
“媽媽,爸爸要是回來我就不能跟你睡了。”這纔是安安最糾結的地方,爸爸每次回來都不許他跟媽媽睡,就連故事都是爸爸講的,而媽媽整天陪着爸爸,都沒時間陪他玩了。
“安安上次不是答應爸爸要一個人睡的嗎?”沈清瀾逗他。
提起這件事安安更加糾結了,上次傅衡逸帶着安安出去玩兒,安安看上了一套玩具,想讓傅衡逸買,傅衡逸就誘惑兒子,以後要是主動一個人睡,就給他買,安安經不住玩具的誘惑,點頭答應了,結果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後的日子,只要安安想跟媽媽一起睡,傅衡逸就用這件事提醒他。
沈清瀾從小就教育安安,答應了別人的事情就要做到,不能耍賴,所以儘管安安很不願意,卻還是會自己回房間睡覺。
“可是媽媽,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跟你一起睡了,今天晚上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安安軟聲祈求,大眼睛眨呀眨的。
每次安安求沈清瀾都是這樣的軟萌的樣子,他知道只要自己一賣萌,媽媽就會答應他,果然沈清瀾無法拒絕兒子的請求,點頭答應,“好,媽媽晚上陪你睡。”
“明天早上起來我要看見媽媽。”安安進一步提出要求,有好幾次,媽媽明明都答應陪自己睡的,結果早上醒來人就不見了。
“好,媽媽答應,你明天早上睜開眼睛一定可以看到媽媽,好不好?”
“那媽媽,你不許告訴爸爸。”不然爸爸會取笑他的,說他說話不算話。
沈清瀾笑着點頭,“好,不告訴爸爸。”反正傅衡逸要明天上午纔回來。
安安頓時高興了。
晚上,安安洗完澡,早早地爬到了牀上躺好,見到沈清瀾進來,他往旁邊挪了挪,小手拍着身邊的位置,“媽媽,我給你暖好被窩了。”
沈清瀾笑,安安這一招是跟傅衡逸學的,冬日天冷的時候,傅衡逸會幫沈清瀾將被窩暖好,還告訴兒子,媽媽是女生,怕冷,他們是男生,所以要對媽媽好。於是每次安安要跟沈清瀾一起睡,就會幫她暖被窩,哪怕是炎炎夏日。
沈清瀾在安安的身邊躺下來,低頭在他的小臉上親了親,“謝謝寶貝兒。”
她從牀頭櫃上拿了一本童話書,隨手翻開一頁,開始輕聲給安安講牀頭故事,安安窩在沈清瀾的懷裡,剛開始還在認真地聽着,還會向沈清瀾提問,半個小時後,安安就閉着眼睛睡着了。
“睡得還真快。”沈清瀾淡淡一笑,將書放在一邊,摟着兒子睡覺。
雖然是兒童牀,但沈清瀾的身量不算高,倒是也不顯得擁擠。
睡到半夜,沈清瀾忽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她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黑暗中一個模糊的人影,不是傅衡逸是誰,她微微一愣,坐了起來,“怎麼現在就回來了?”刻意壓低了嗓音,以免吵醒了兒子。
傅衡逸走到牀邊坐下,打開了地燈,勉強能看清楚房間裡的景象,“想你了就回來了。”他的眼角餘光掃了一眼某個睡得口水流了一地的小子,“回房間睡?”
沈清瀾看了一眼兒子,搖頭,“我答應安安今晚陪他睡的。”
“他已經睡着了。”傅衡逸說道,語氣有些吃味,他今天剛回來,本想着終於可以抱着老婆睡覺了,結果回到家卻發現牀上竟然沒人,走進兒子的房間,果然就看到了沈清瀾跟兒子倆人睡得香甜的模樣。
沈清瀾,拍拍傅衡逸的胳膊,“你先回去睡,安安,明天早上醒來看不見我會哭的。”
“沒有你陪着我睡,我現在就想哭。”傅衡逸幽怨地說道,“而且安安已經三歲多了,不需要人陪着他睡了。”
沈清瀾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你今年三十多歲了。”言外之意你更不需要人陪着睡。
傅衡逸聞言,黑臉,二話不說直接抱起沈清瀾就走,果然溫柔什麼的還是行動來的快,沈清瀾猝不及防,下意識地摟住了傅衡逸的脖子。
“被子。”她說了一句。剛剛被傅衡逸這麼一帶,安安身上的被子掉地上了。傅衡逸又把沈清瀾放下來走過去幫兒子蓋好了被子,又把地燈給關了,擁着沈清瀾回來自己的房間。
“走,我們去洗澡。”傅衡逸抱着沈清瀾走進浴室。
“我洗過澡了。”
“那就陪我再洗一次。”
結果這個澡洗了整整兩個小時。傅衡逸洗完澡出來,抱着老婆躺在牀上,這才心滿意足的閉着眼睛睡去。
沈清瀾睡意朦朧間,只覺得胸口憋悶的厲害,彷彿被壓在了一座大山底下,她驀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顆黑乎乎的腦袋。
傅衡逸見沈清瀾醒了,擡起頭,笑眯眯的說道,“老婆早。”
沈清瀾定定地看着傅衡逸,“傅衡逸,我是人,不是機器。”昨晚上他們倆人剛剛大戰300合回合,結果一大早這男人又開始,沈清瀾只覺得現在渾身痠疼。
“所以這次我來動,你躺着就好。”傅衡逸理所當然地說道,繼續低頭埋在沈清瀾的胸前,手不老實地去扯沈清瀾的睡衣帶子。
沈清瀾推他,“晚上再來,你先讓我休息一下。”都說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沈清瀾卻她可能會成爲第一塊被耕壞的地。某牛頭勞動了一宿依舊精力旺盛,而她卻已經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老婆,你要理解一下一個禁慾了兩個多月的老男人的心情。”傅衡逸口齒不清地說道,上個月他回家的時候正好遇上了沈清瀾例假,別說吃肉了,就連肉湯都沒有喝上,這次自然是要吃個夠的。
“傅衡逸,你先聽我說,晚上的,晚上我們再來。”沈清瀾現在只想睡覺。
“你睡你的,不用理我。”傅衡逸說道,說着繼續埋頭苦幹。
沈清瀾無語望天,你當我是死人啊,你這樣我能毫無知覺嗎?
傅衡逸對沈清瀾的身體比對自己都要熟悉,很快沈清瀾就被他撩撥地意亂情迷。
正在二人打算進行進一步的交流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媽媽。”安安軟糯的童音傳進了二人的耳中。傅衡逸的動作一頓,繼續埋頭,沈清瀾推了他一把,“你兒子還在外面呢。”
“不用理他,沒得到迴應他自己就會回去了。”傅衡逸現在哪裡有空搭理兒子,一邊說着,一邊低頭吻住了沈清瀾的紅脣,手一抽,睡衣就被他扔在了地上。
安安昨晚上跟媽媽一起睡,睡得很滿足,結果睡醒後卻沒有在牀上發現自己的媽媽,不高興地嘟着嘴,媽媽昨晚答應陪他睡的。
小胖手揉揉眼睛,爬下牀,蹬蹬蹬跑去敲父母的房門,“媽媽。”他踮起腳尖,伸手去擰門把手,沒有打開,門被傅衡逸從裡面反鎖了。安安又用手拍了拍房門,“媽媽。”
房間裡,傅衡逸正打算解除倆人身上最後的束縛,門外的安安長時間得不到迴應,叫着媽媽的童音裡帶上了委屈。
沈清瀾一聽,頓時心疼了,推開傅衡逸,拿起睡袍披在身上,“安安,媽媽在呢。”聲音溫柔似水。
傅衡逸仰面躺在牀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蓄勢待發的小兄弟,忍不住淚流滿面……
沈清瀾走出去,立即又將方面給關上了,蹲下來,摸摸兒子的臉,“媽媽在呢,怎麼了?”
“媽媽,你說我醒來可以看到你的。”安安委屈,結果又想之前那樣,醒來就沒人了,不用想,安安就知道肯定是爸爸回來了,每次爸爸回來都會跟自己搶媽媽。
沈清瀾尷尬,失信於兒子了,都怪某個男人,“是媽媽不好,媽媽錯了,媽媽跟安安道歉,你原諒媽媽好不好?”
“媽媽,是不是爸爸回來看了?”安安問道。
“是啊,爸爸昨天晚上回來了,還去看安安了,不過你睡着了。”沈清瀾柔聲說道。
安安皺着小眉頭,果然吧。
正在這時,房間的門打開,換好衣服的傅衡逸走了出來,看了某個壞了他好事的臭小子一眼,“起來怎麼連衣服都沒換?”
安安的身上還穿着睡衣呢。
傅衡逸提溜起兒子,要帶他去換衣服,安安揮着小手,“我要媽媽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