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夫人觀察的還真仔細,這位是我的保鏢,既然需要保護我的生命安全,手上的功夫自然少不了,這手粗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我看夫人身邊的這位手也不細膩啊。”
秦妍淡淡勾脣,“萊恩首領說的有道理,剛剛是我唐突了,不過要是光看這位美人的身高和手,說她是個男人相信也會有人相信吧。”
“這位夫人對我的妻子很好奇啊。”沈清瀾開口,語氣微冷。
“我在跟夫人說話,誰讓你插嘴了。”萊恩輕聲呵斥,沈清瀾立刻低下了頭,“對不起首領。”
萊恩看向秦妍,“呵呵,這兩人是一對夫妻,感情極好,傑西不希望人家說她妻子的身高,還希望夫人理解。”
秦妍笑笑,“這倒是很難得,不過可以理解,要是我是個男人,有個這麼漂亮的妻子,我也保護她。”
這件事似乎就這麼揭過了,衆人舉杯,碰杯。
沈清瀾和傅衡逸的眼角餘光一直在留意着秦妍三人,見三人喝下了酒的一瞬間,二人對視一眼,十分默契地擡腳,一人一腳將秦妍身邊的二人踹倒在了地上。
驚變發生在一瞬間,還沒等秦妍反應過來,兩個手下就被沈清瀾和傅衡逸踹了出去。
這二人的反應也不可謂不快,一個翻身從地上躍起,很快就跟沈清瀾和傅衡逸纏鬥在一起。’
“萊恩,你這是什麼意思?”秦妍沉了臉,冷聲質問。
萊恩輕笑,“夫人不用着急,這裡有幾位老朋友想見見你,你的這兩位保鏢太礙事了。”
秦妍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卻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問道,“不知道這幾位朋友是什麼人,不如出來見個面,我們也好敘敘舊。”
萊恩示意她往後看,秦妍轉身,就看見自己的兩位手下已經被沈清瀾和傅衡逸制服了。
秦妍定定地看着沈清瀾,“不知道這位朋友是哪位?我們以前見過嗎?”
沈清瀾不緊不慢地起身,看向秦妍,“秦妍、這麼快就將我忘記了?”她用的是自己的聲音,秦妍立刻就認了出來。
“沈清瀾、居然是你!”秦妍瞪大了眼睛。
“沒錯,是我,怎麼,看到我很驚訝?不是你讓我來的嗎?”沈清瀾微微挑眉。
“沈清瀾,沒想到你還真來了。”
“你都親自邀請我了,我不來不是太不給你面子了嗎?”沈清瀾微笑,只是她現在在樣子太過普通、這個笑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秦妍的目光都在沈清瀾的身上,根本沒有認出傅衡逸,“沈清瀾,你以爲你這樣就能留下我?別忘記了,山本現在還在外面呢!”經過了最初的震驚,秦妍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
沈清瀾微微一笑,“你不妨給山本打個電話,看看他是否會來救你。”
秦妍握緊了拳頭,沈清瀾既然說了這話,那麼山本必然是聯繫不上了,也就是說自己現在完全就是孤立無援。
沈清瀾繼續開口,“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你留在外面的那幾個手下現在應該已經去見閻王爺了,你就不用指望會有人來救你了,而你寄予希望的山本,此刻估計也是自身難保。”
沈清瀾並不知道,伊登已經成功挑撥了山本和秦妍的關係,就算是秦妍回到了R國,迎接她的也是山本的報復。
“所以你現在是打算殺了我嗎?”秦妍問道。
沈清瀾搖頭,“不,殺了你太便宜你了,上次被你逃了我還懊惱了很久,這次怎麼地也要請你回去做客。”
秦妍冷笑,“現在不怕被人知道你的身份來?殺手魅!或許你不知道,我在來這裡之前已經安排好了,只要我三天之內回不到家裡,你的身份就會曝光,到時候你比起我只會更慘。”
沈清瀾沒有被她的話所影響,“你以爲人家會信你說的話?”最後一份資料艾倫早已給了她,然後被傅衡逸給毀了,這個世界上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已經沒了。
“信不信的你試試就知道了。”秦妍嘴角上揚,笑容詭異,只有楚雲蓉相信就好。
沈清瀾眼神微沉,與傅衡逸對視一眼,傅衡逸的手裡出現了一把槍,槍口正對着被制服的二人,沈清瀾看着秦妍、“說吧,人在哪裡?”
她問的沒頭沒尾,但秦妍卻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得意地笑,“你以爲我會告訴你?”
“嘭”一聲槍響,秦妍那個女手下,名叫惠子的腿上就捱了一槍,“你可以不說,不過你的這兩個忠心的手下可就沒了。”
秦妍冷笑,“不過是兩條看門狗而已,你要是喜歡就送你了。”她說的毫不在乎,對兩個手下的命絲毫不放在眼中。
她們說的是中文,萊恩聽不懂,但是常年跟在秦妍身邊的手下卻是懂了。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跟隨的人是個冷酷無情的人,可是真的從秦妍的嘴裡聽到了這話,心中難免受傷難過。
秦妍可不管這二人怎麼想,在她的心裡,手下只分兩種,一種是有用的,一種就是可以隨時捨棄的廢物,這二人被人這麼快制服了,早已經被她歸類於後者。
她現在正在思考如何逃走,可是怎麼想,她也是插翅難逃。
“秦妍,不必想了,這次你逃不出去的。”沈清瀾看出她的想法,淡淡開口。
“你要是放了我,我可以不將你的身份告訴其他人。”秦妍看着沈清瀾說道。
沈清瀾微微一笑,“可是我卻覺得將你給解決了比身份被揭穿給重要。”
“沈清瀾,你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身份被人知道了?”秦妍試圖掙扎。
“隨意。”
“砰。”又一聲槍響,只不過這次被打中的人是秦妍,她跪在地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傅衡逸手中的槍口還在冒着白煙,秦妍死死地瞪着沈清瀾,忽然笑了,“哈哈,好,沈清瀾,既然你打算跟我同歸於盡,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沈清瀾面無表情,“我會不會死我不知道,但是你這次是肯定是活不了了。”
“想現在就殺了我?”
“不,我想讓你知道死有時候也是一種奢侈。”沈清瀾嘴角輕輕上揚,看着秦妍,面帶微笑,眼睛裡漆黑一片,看不清情緒。
眼前的這個女人,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送進火坑,眼睜睜看着她死亡,而自己的命運也因爲她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顏夕的人生軌跡被她生生扭轉,趙佳卿無辜的死,自己的母親和家人多年被愧疚所折磨……
這一樁樁一件件,怎麼能讓沈清瀾輕易就這樣讓她死了。
“砰。”又是一槍,這一槍是沈清瀾來的,打在了秦妍的另一條腿上,秦妍痛的臉上毫無血色。
沈清瀾在秦妍的面前蹲下來,擡起了她的下巴,迫使秦妍看着她的眼睛,“告訴我,爲什麼要將秦沐送進去,她是你的親生女兒不是嗎?”
秦妍額頭上的都是冷汗,聽了沈清瀾的話不禁輕笑,“原因你不是已經知道了?”
“就爲了報復顏安邦,難道你就一點也不顧念她身上還流着你的血嗎?她畢竟也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的心中難道就沒有一點不捨嗎?”
秦妍一臉的冰冷,“不捨?哈哈,從我知道有了她的那一天起,我就厭惡她的存在,要不是爲了報復顏安邦,她連來到這個世上的機會都不會有,她的存在對於我來說,就是一種恥辱。我本來是想掐死她的,但是卻還是給了她一條生路,她要是自己足夠本事,就能像你一樣,活着走出那裡,死了,只能怨自己。”
沈清瀾眼底的冷意漸濃,她的手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匕首,手一揚,秦妍的左手手筋就被挑斷了,秦妍發出一聲慘叫。
萊恩已經出去了,整個房間裡就剩下了四個人,傅衡逸將二人的手腳筋廢除,然後就站在一邊,並不阻止沈清瀾的任何行爲,他知道沈清瀾的心中有道叫做秦妍的傷,要是不發泄出來,這道傷口永遠不會癒合。
“呵呵,沈清瀾,你在基地裡學了那麼多,現在就只剩下這點折磨人的手段了?那你跟艾倫相比可是差遠了,你是一個不合格的畢業者。我要是艾倫,看到這一幕,該有多失望啊。”秦妍對自己的傷絲毫不在意,既然已經出不去了,還有什麼好在意的,不過是一條命而已,只是可惜啊,沒能讓沈家覆滅。
“你不用激我,秦妍,很快你就會知道我的手段的。”沈清瀾淡淡開口,沈清瀾冷漠。
沈清瀾輕輕在自己的手錶上敲擊了兩下,很快,伊登就走了進來,“伊登,好好照顧我們的金夫人,不要讓她那麼快死了。”
伊登面無表情,掃了一眼秦妍,“好。”
“對了,金夫人的身體似乎對那種病毒的抵抗力特別強悍,你不如拿她當實驗體,也許你的研究很快就會有新的進展。”沈清瀾冷漠開口。
秦妍的臉色在聽到這話時頓時就變了,想起那種令她生不如死的病毒,她的眼睛裡就閃過一抹本能的恐懼,她看着沈清瀾,眼神惡毒,“沈清瀾,你這麼心狠,會有報應的。”
沈清瀾微笑,“我會不會有報應就不用你操心了,你還是想想未來的日子如何爲自己的前半生贖罪吧。”
伊登直接提着秦妍的衣領將她拖了出去,絲毫也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而剩下的兩人,沈清瀾蹲下來,“你們的主子已經完蛋了,你們要是想死的痛快點就乖乖告訴我秦妍安排的人是誰,在哪裡?”
惠子低着頭,不予理會沈清瀾的話,男人也是一臉的冷漠。
沈清瀾眉頭微挑,想不到這二人對秦妍倒是很忠心,都被秦妍拋棄了竟然還不肯出賣秦妍。
沈清瀾並不知道的是,這二人原本都是乞兒,是被秦妍撿回家養大的,秦妍對於他們來說不止是主人,也是恩人,又被秦妍洗腦了這麼多年,想讓他們背叛秦妍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沈清瀾只要看一眼他們的眼神就知道這件事基本是沒指望了,想了想,讓人進來將二人給伊登送去,雖然問不出什麼話,但是給伊登做個實驗體還是不錯的。
房間裡只剩下沈清瀾和傅衡逸,傅衡逸這才上前將沈清瀾抱在懷裡,柔聲開口,“不要擔心,只要我們不給秦妍機會,秦妍的人就不會得逞。她的手中沒有證據,大肆公開的可能性不大,最大的可能是從不知情的家人中下手,我們現在先回去,總會想到辦法解決的。”
沈清瀾靠在傅衡逸的懷裡,點點頭,其實二人都知道,秦妍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拿楚雲蓉開刀,畢竟楚雲蓉的病是個很好的切入口。
這邊的事情進行的比他們原本預計的要順利,沈清瀾和傅衡逸跟萊恩道謝之後就打算先行回京城了,而伊登則是留在了萊恩這裡。
金恩熙也留在了這裡。
茜絲莉和安德烈對視一眼,“安德烈,事情結束得太快了,我們都沒機會出手。”她一臉的遺憾,原本還以爲這次能大展身手的呢。
安德烈笑笑,“不是還有三個人留下了,你要是無聊就拿他們玩玩好了。”
茜絲莉眼睛一亮,伸手拍拍安德烈的胸膛,“主意很不錯,我們趕緊走吧。”
迎面撞上沈清瀾和傅衡逸,沈清瀾看着她一臉興奮的樣子,開口問道,“你們這是打算去哪裡?”
“當然是去問候秦妍,打不死的小強好不容易被我們抓住了,要是不好好問候她不是可惜了這麼好的機會。”
“你們不打算跟我一起走?”
茜絲莉擺手,“不了,我們改天再去京城看你,你就和這位貝西小姐先回去吧。”
原本面無表情的傅衡逸在聽到貝西小姐四個字時臉色頓時就黑了,冷冷地掃了一眼茜絲莉,茜絲莉摸摸胳膊,“那什麼,安,我們就先走了。”說完,拉着安德烈就走了。
“傑西,我們該走了。”傅衡逸淡淡開口,只是傑西二字讓沈清瀾怎麼聽都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沈清瀾微微一笑,牽着傅衡逸的手,“好,我們現在就回家。”
他們沒有走和來時一樣的路線,而是繞了一圈,從另一個方向進入了國境線。
傅衡逸挑眉看着沈清瀾熟門熟路的樣子,緩聲開口,“這條路你以前走過?”他已經換回了男裝。
沈清瀾點頭,“嗯,大概是八九年前吧,曾經到這邊執行過一次任務,在這裡待過兩個月。”
穿過了國境線,二人就到了一座小城,從街道和建築上就能看出這裡十分落後,經濟很不發達。
二人趕了一夜路,此刻天空泛白,肚子也有了餓意,傅衡逸敲開了一戶人家的大門,開門的是一箇中年婦女,“你好,我和我的妻子出來旅遊,結果不小心迷路了,現在才走出來,身上的吃的都已經吃完了,能不能給我們一點吃的?”
女人的眼睛在沈清瀾和傅衡逸的身上打量了一圈,見二人風塵僕僕的樣子,點點頭,“可以,不過我家裡只有白粥饅頭。”
“這就足夠了,謝謝。”傅衡逸道謝。
他們敲門的時候選擇就是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人家,這樣的人家中才有可能會有多餘的食物給二人,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婦人很快給沈清瀾和傅衡逸端了兩碗粥和幾個饅頭出來,“你們先吃,我先去照顧我的娃兒。”她將東西放下就走了,看着態度有些冷淡,沈清瀾和傅衡逸絲毫不在意人家的態度,道了謝就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一直到吃完,婦人都沒出來,沈清瀾從錢包裡拿出一疊紙幣放在桌上,然後就跟傅衡逸一起離開了這裡。
好不容易走出了這座小鎮,又翻過了一座山,二人才找到了可以坐車的地方,幾經週轉,沈清瀾和傅衡逸才買到了機票返回了京城。
他們這一去就是將近三天的時間,站在家門口,沈清瀾卻覺得這兩三天像是一個世紀般漫長。
打開家門就聽到了客廳裡傳來的安安咿咿呀呀的聲音,沈清瀾的眼底滿是溫柔,迫不及待地走了進去。
安安看見媽媽,眨巴眨巴眼睛,隨後像是才反應過來一般,爆發出驚天動地地哭聲,哭聲之嘹亮,穿破了房頂,將正在二樓休息的傅老爺子都給驚動了。
沈清瀾連忙上前抱起兒子,在他的臉上親了親,安安抱着媽媽的脖子哭嚎,小眼睛裡都是委屈的淚水。
傅老爺子走出來,見到是二人,又轉身回了房間。
沈清瀾輕聲安慰着兒子,趙姨見到是他們回來了,和劉姨一起去了廚房。
沈清瀾哄了一會兒安安,安安一直抱着她的脖子哭,傅衡逸看不下去了,直接抱過兒子,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輕輕地晃動着,過了沒多久,安安就不哭了。
沈清瀾無語地看着兒子,所以剛剛她是白哄了?
“以後兒子哭了還是你來哄吧。”沈清瀾吃味地說了一句,她現在算是發現了,別看安安跟她的時間更多一些,可以自從傅衡逸去了部隊以後,每次回來,安安黏他的時間明顯多了。
傅衡逸輕笑,“你先進去洗個澡,我帶兒子。”
安安看着傅衡逸,連看都沒有看自己的媽媽一眼,沈清瀾走了兩步,見兒子真的連眼角餘光都不願意賞她一個,微微挑眉,轉身上樓。
傅衡逸從安安的一堆玩具中拿起小鴨子,這是兒子最近的最愛,安安拿在手裡,只要輕輕一捏,小鴨子就會叫,小鴨子一叫,安安就裂開小嘴笑。
傅衡逸看見他已經長出來的三顆牙齒,眉頭輕皺,他聽沈清瀾說過,自從安安開始長牙之後,吃奶的時候就很喜歡咬人。
傅衡逸將安安抱起來,走進廚房去找趙姨,詳細詢問了這幾天安安的飲食情況,知道兒子這幾天吃的還算不錯,就算是奶粉也會喝一點,就考慮讓兒子斷奶了。
沈清瀾洗完澡下來,安安已經被傅衡逸抱着出去了,沈清瀾跟趙姨打了一聲招呼就去了沈家,她要去看看楚雲蓉。
經過花園的時候,沈清瀾隱約可以聽見安安興奮的聲音,顯然傅衡逸是抱着他來了沈家的花房。
“媽。”沈清瀾見到楚雲蓉在看電視,走過去叫了一聲。
楚雲蓉看見沈清瀾,笑着招手,“清瀾過來了,坐。”
沈清瀾在楚雲蓉的身邊坐下,看了她一眼,“媽,你這幾天還好嗎?”
楚雲蓉握着沈清瀾的手,笑得慈愛,“媽媽很好,你和衡逸出去沒遇上什麼事情吧?”
沈清瀾搖頭,“沒有。”
說說楚雲蓉笑得欣慰,之前沈清瀾和傅衡逸只說要出去一趟,並沒有說是爲了什麼事。
“清瀾,媽媽其實一直是相信你的,只是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有反應不過來。”楚雲蓉忽然開口。
沈清瀾微愣,隨後反應過來她說的應該是第二次去看過李希潼回來的那件事,笑了笑,“媽,我沒有放在心上。”
楚雲蓉眼睛裡有些愧疚,“是媽媽耳根子太軟了,你不在的這幾天,媽媽也想明白了,其實你做的並沒有錯,你是爲了保護家人。”
沈清瀾眼睛微閃,“媽,李希潼的手是我廢了的,但是她染上毒癮並不是我的意思。這些都是事實,你一時五大接受也是正常的。”楚雲蓉畢竟只是一個普通的豪門太太,而且因爲她的精神狀,沈謙對她的保護有些過度,加上她生活環境的單純,使得她並沒有經歷過爾虞我詐的生活,對人性黑暗面的認知其實很淺薄,一時之間無法接受纔是最正常的反應。
“媽媽知道李希潼會今天這一步,其實媽媽也要負責任,而你並沒有錯,是媽媽耳根子太軟了,你不怪媽媽,媽媽很開心。”
“媽,這些都是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你要是不說我都已經忘記了。”
“媽媽以後要是再看見秦妍,一定離她遠一點。”楚雲蓉想起秦妍,開口說道。
沈清瀾沒有說秦妍現在已經落在了她的手中,而是點點頭,“媽,秦妍這個女人很不簡單,顏家的悲劇有一個就夠了。”
“嗯嗯,媽媽知道了,以後媽媽會長點心眼兒的。”在這一刻,沈清瀾和楚雲蓉的身份似乎被調換了過來,楚雲蓉纔是那個需要被家長時時關心的孩子。
沈清瀾被自己腦中浮現的想法驚了一驚,隨後忍不住笑了。
“對了媽,這幾天我需要畫幾幅畫,安安這邊還需要你幫忙照顧一下。”沈清瀾想起那個被秦妍安排在暗中的人,對楚雲蓉這裡到底是不放心,隨便尋了一個藉口讓楚雲蓉無暇分身。
這樣的忙楚雲蓉是很樂意幫的,“行,沒問題。”沈清瀾上頭沒有婆婆,家裡雖然有阿姨,但是阿姨帶的哪裡有她帶的細心,而楚雲蓉對於沈清瀾願意讓她幫忙帶孩子也是求之不得。
說完了正事,楚雲蓉和沈清瀾又聊了幾句閒話,然後傅衡逸就抱着安安進來了。
安安剛剛和爸爸出去散步回來,心情很好,看見誰都是笑呵呵的,嘴角的口水都流出來了。沈清瀾拿了一張紙巾給他擦口水,安安自從開始長牙了以後,口水就特別多,楚雲蓉專門給他做了幾天小圍巾,圍在他的脖子上,免得口水弄髒了衣服。
安安現在已經會爬了,特別的好動,剛剛走進屋子,他就揮舞着手臂,想要下來,傅衡逸見狀,就將他放在了客廳的地毯上。
這是專門給安安準備的活動場所,地毯很厚,絲毫不用擔心安安會摔疼了自己。地毯上放着各種各樣的小玩具,安安一邊爬,一邊嘴裡咿咿呀呀的,估計也只有他一個人能聽得懂自己在說什麼。
安安爬到一個小熊的邊上,然後停了下來,伸手拿起小熊,這個小熊就只有成人的巴掌大小,安安拿在手中,晃了晃,隨後將小熊遞給了沈清瀾,沈清瀾脫了鞋子,在兒子的身邊坐下,陪着他玩。
安安見沈清瀾接過了小熊,大眼睛眨巴眨巴,咧開嘴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繞着沈清瀾爬,時不時撿起一些小東西塞給沈清瀾,很快,沈清瀾的懷中就都是兒子的玩具了。
傅衡逸這次出來也是請假的,所以當天下午就返回了部隊,臨走前,傅衡逸依舊有些不放心,“要是有什麼事情你一定要打電話給我。”這次秦妍雖然抓住了,但是秦妍的勢力有多少他們並不清楚,萬一秦妍的手下找過來,那麼沈清瀾相當於是孤立無援。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這幾天我就待在家裡,不會出門。”沈清瀾說道。
傅衡逸點頭,“記住你自己說的話,乖乖在家裡等着我。”
“傅衡逸。”就在傅衡逸要上車的時候,沈清瀾叫住他,隨後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壓低了嗓音問道,“這次的事情不會給你帶去麻煩吧?”
傅衡逸拍拍她的肩膀,“不會,你都將我打扮成那個樣子了,你以爲人家還會認出我?”
沈清瀾想起傅衡逸的女裝,眼睛裡滿是笑意,她覺得這件事足夠她樂一輩子了。
傅衡逸見着妻子眼睛裡的笑意,就知道她在想什麼,趁着別人不注意,輕輕在沈清瀾的臀上拍了一巴掌,“這筆賬等我下次回來跟你算。”
沈清瀾被傅衡逸突如其來的動作整得有些發懵,傅衡逸見到她這樣呆愣的樣子,眸光微閃,低頭在她的脣上親了一口,“好了我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沈清瀾主動退出他的懷裡,目送他遠去之後纔回到家裡。
晚上,沈謙的電話就進來了,沈清瀾這纔想起自己之前跟沈謙說了事情調查清楚了就會給他打電話,結果這件事就被她拋在了腦後。
“爸。”
“清瀾,事情查清楚了嗎?”
“已經有結果了,和媽接觸的人就是秦妍,媽之所以會去看李希潼也是被秦妍攛掇的。”
沈謙皺眉,“這個秦妍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京城。”隨後想到什麼,眼神微變,“她的目標是沈家?”
“嗯,不過她現在已經蹦躂不起來了。”
“清瀾,你做了什麼?”
“爸,一點小事而已,已經解決了。”
“清瀾,爸爸不管你做了什麼,對你只有一個要求,保護好自己,不要讓自己受傷,要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一定要告訴爸爸,爸爸是可以爲你撐起一片天的,你是一個女孩子,完全可以躲在爸爸的羽翼下。”
沈清瀾眼中劃過一抹暖流,“爸,我安然無恙。”
“那就好,不管任何時候,發生任何事情,你都可以找爸爸。”
“好,謝謝爸,你一個人在部隊也要注意身體。”沈清瀾最後叮囑了一句。
而隨後的幾天,楚雲蓉基本上天天吃完早飯就過來傅家幫沈清瀾帶孩子,沈老爺子不願意一個人待在家中,也跟着一起過來,傅家頓時就熱鬧了。
孩子有人照顧,而安安現在又沒有那麼黏沈清瀾,沈清瀾這個做媽媽的反倒是最清閒的,索性就真的將自己關進了畫室中。
丹尼爾給沈清瀾打過一次電話,知道她在潛心創作,心中那叫一個欣慰和高興啊。
“對了清瀾寶貝,我最近收到一個消息,明年五月份,在M國會舉行一場油畫大賽,參賽的都是領域內的青年畫家,我希望你可以報名。”
沈清瀾皺眉,“一定要參加?”
“不是一定,而是這次是個難得的機會,是由業界的幾個泰山北斗聯合舉辦的一次青年畫家比賽,參加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不想參加?”
“那倒不是,明年五月份我可以參加,不過需要本人蔘賽還是……。”
“是現場作畫,你要是參加的話,我就給你報名了。”
“明年五月份的賽事,現在就開始報名了,這麼早?”現在才十一月份,提前三個月報名也來得及。
“正式的消息還沒公佈呢,我這是內部的消息,我需要先徵求你的意見。”丹尼爾解釋。
丹尼爾在這方面的消息向來靈通,而且他是自己的經紀人,既然希望自己參加,肯定也是爲了她好,正好明年五月份安安也已經一歲了,“行,你替我報名吧。等過幾天你來家裡一趟,將畫拿走,我這次只畫了兩幅畫。”
“沒問題。”丹尼爾笑眯眯,說完了正事,丹尼爾就開始關心起了金恩熙,“清瀾,你知道恩熙去了哪裡嗎?從三天前給她打電話就打不通了。”
“她出去替我辦點事,過幾天就回來了,不會有什麼危險。”沈清瀾神情淡淡。
丹尼爾知道沒有危險就放心了,“那就行,你繼續安心作畫吧,我就不打擾你了,替我向安安寶貝問好,我過兩天就去看他。”
“好。”
沈清瀾從畫室裡出來才發現裴一寧帶着裴浩過來了,昊昊正坐在地毯上陪安安玩呢,兩個孩子明明誰也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卻玩的特別開心。
“姨姨。”昊昊看見沈清瀾從地上爬起來,抱住了沈清瀾的腿,“姨姨,你想我了嗎?”
沈清瀾彎腰,在昊昊的臉上親了一下,“嗯,想了,昊昊今天不用上課嗎?”最近裴一寧給昊昊報了好幾門興趣班,昊昊的空餘時間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多了。
昊昊被沈清瀾親了一口,臉蛋微紅,害羞了,聽見沈清瀾的話,點頭,“今天不上課,媽媽說今天給我放假,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弟弟和姨姨了,就讓媽媽帶我來看弟弟,姨姨,我今天也給你帶禮物了。”
說着,放開沈清瀾,跑到自己的小書包那裡,從包裡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用珍珠串成的錢包,“姨姨,這是昨天的手工課上我做的,老師還表揚我了,好看嗎?”
沈清瀾接過錢包,錢包不大,就她的巴掌大小,做工很粗糙,但是對於一個才四五歲的小朋友來說,能將大致的形狀做出來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很好看,昊昊很棒。”
昊昊笑眯眯,“姨姨,那這個就送你了,等以後我做的更好的時候,我就送你一個更加漂亮的。”
“真的送給姨姨了?”沈清瀾逗他,“送給姨姨了媽媽就沒了。”
“嗯,送給姨姨了。”昊昊一本正經地點頭,“媽媽比姨姨大,應該要讓着姨姨,這是老師說的,就像我要讓着弟弟一樣。”
裴一寧原本還在吃味呢,兒子做好了手工作品第一想到要送的人竟然不是自己,然後就聽到了兒子這番謙讓的話,頓時就笑了。
沈清瀾將昊昊抱在懷裡,再次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謝謝昊昊,姨姨很喜歡。”
昊昊低着頭,絞着手指,低聲開口,“姨姨,老師說了我是男孩子,女孩子是不能隨便親男孩子的,男孩子更加不能親女孩子。”
沈清瀾嘴角微揚,“真的不要姨姨親?”
昊昊的小眉頭皺成了波浪眉,想了好久,才輕聲說道,“那不能多親,只能親一次。”
沈清瀾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