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妍默默不說話,顏安邦看了她一眼,擔心地問道,“是不是很疼?我們先去醫院吧。”
秦妍搖頭,“我沒事,安邦,剛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發出聲音的,顏夕沒有懷疑吧?”
“沒事,我已經敷衍過去了,我看着紅的挺嚴重,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就是一點小燙傷,等下抹點膏藥就沒事了,剛纔也怪我自己走神了。”
顏安邦仔細看看她的手背,只是紅腫卻沒有水泡,也放心了一些,拿出藥膏給秦妍塗抹。
顏夕掛了電話之後神情疑惑,趙佳卿看着她,“小夕,在想什麼呢?”
顏夕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說道,“媽媽。我剛纔跟爸爸打電話,好像聽到爸爸的身邊有女人的聲音,爸爸說是電視裡面的。”
趙佳卿笑笑,眼底卻沒有什麼笑意,“那就應該是電視裡的聲音,你爸爸不會騙你的。”
顏夕想想也是,靠在趙佳卿的身上,“也是,爸爸已經有了你,你們的感情還這麼好,怎麼可能會做出對不起媽媽的事情呢,肯定是我想多了。”
“哎呀,我的課還沒上完呢,媽媽我繼續上課去了。”說着風風火火地走了。
等顏夕離開了,趙佳卿臉上的笑意才徹底淡下來直至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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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外某戰亂國的平民區,King一臉怒容地坐在上面,“還沒查清楚發佈任務的人是誰?”
底下的人低着頭,不敢說話。
“你們這幫廢物,連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我要你們有什麼用,人家都欺負上門了,你們竟然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
底下的人一個個都不敢說話,最後還是一個金髮碧眼的男人站出來說道,“老大,這件事查來查去最後還是查到了金夫人的身上,也許就是金夫人乾的呢。”
King冷冷的看着他,“碧昂斯,你要是金夫人會將這麼明顯的證據留下?”
碧昂斯說道,“也不是不可能,要是金夫人故意這麼做,將我們的目標轉移到被別人的身上呢?”
這樣的猜測倒也不是不可能,King想了想,還是給金夫人打了電話,但是電話卻沒打通,而是直接被掐斷了,King氣得直接將手機都給砸了,“這個該死的女人,千萬別讓我知道是誰,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給我繼續查金夫人的位置。”
碧昂斯應了一聲,正要走出去,卻見外面匆匆進來了一個人,“老大,KA的人來了。”
King一下子站起來,面色陰沉,“萊恩這個混賬,真當我是怕了他,給我拿上傢伙,將KA的人都給我滅了。”
手下的人齊齊應聲,很快早就跑了出去,這些日子萊恩就跟瘋了一樣一直咬着King不放,要不是還有其他的傭兵一直在暗中盯着BK的人,隨時準備着偷襲,King早就跟萊恩幹起來了,哪裡還會像現在這樣跟過街老鼠似的,因此,King對那個發佈任務的說是恨之入骨都不爲過。
沈清瀾得到King和萊恩幹起來的消息的時候是三天以後,據說那次無論是King的人還是萊恩的人都傷亡不小,可以說是兩敗俱傷。
“伊登已經去找萊恩了。”金恩熙說道,這件事說到底是他們將萊恩給拖下水的,要不是爲了幫他們,萊恩怎麼會得罪King。
“他的傷不是還沒好嗎?”沈清瀾皺眉。
金恩熙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伊登這個人,他是個重情的人,現在萊恩出事,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但是他的安全我是一點也不擔心。”
沈清瀾想了想,點頭贊同。
“對了,安,我最近在京城發現了許諾的蹤跡,但是卻沒找到她,讓她給跑了,不過我倒是查到一件事,或許對我們查出金夫人很有幫助。”
沈清瀾側目,金恩熙繼續說道,“許諾其實是Z國人,家裡就是G省的,從還是個嬰兒的時候開始就被扔到了孤兒院,後來被一個女人被人從孤兒院領養了,而我查到的消息是這個金夫人有個女兒,是個東方人,所以我猜會不會是許諾,甚至這個所謂的金夫人,其實也是個Z國人。”
這個猜測站不住腳,所以金恩熙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並沒有多在意,沈清瀾眼底劃過一抹若有所思,她看向金恩熙,“你查過領養了許諾的是什麼人嗎?”
“查過了,但是沒有查到,當年還是個紙質資料的年代,後來這個孤兒院搬了幾次,那些資料都被毀了,我正在想辦法找到當初那個孤兒院的院長,要是能找到,就能知道這個金夫人的廬山真見慕。”
對於金恩熙說的這件事,沈清瀾心中也是沒底,如果許諾是金夫人的女兒,那麼她爲何會出現在艾倫的身邊,這些都是想不通的地方。
見沈清瀾皺着眉頭,金恩熙安慰她,“好了,安,我就是跟你說說而已,這些事情你交給我就好,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養胎,生一個聰明可愛又漂亮的寶貝。”
沈清瀾好笑,“我只是擔心你們的安全,這個金夫人身後的勢力複雜,要是真的查不到也沒有關係,既然是針對我的,最後肯定就會出來,安全才是第一的。”
“放心吧,就是爲了見到你肚子裡的小寶貝,我們都會好好保護自己的。”金恩熙笑眯眯的說道。
沈清瀾對於金恩熙和茜絲莉的性子很清楚,這兩人就是典型的唯恐天下不亂,做事也容易衝動,“恩熙,自己答應的事情要做到。”
知道沈清瀾擔心什麼,金恩熙拍着胸脯保證道,“放心,我會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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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顏家,顏安邦在家裡休息了幾天就出發回了部隊,秦妍等到顏安邦走了,這才收拾了行李,買了一張飛往國外的機票。
顏夕今天難得沒有出去採風,她趴在牀上,手裡拿着一張小小名片,上面是道格斯的聯繫方式,笑笑的卡片在她的手裡翻來覆去。
猶豫了很久,她還是拿起手機按照上面的號碼給道格斯打了電話。
道格斯接到顏夕的電話,很是意外,“顏夕,是你嗎?”
顏夕嗯了一聲,“道格斯先生,真的很抱歉,現在來打擾你,但是我的心中出現了一些困擾,可以跟你說說嗎?當然,要是你不方便,就當我這個電話沒有打過。”
道格斯笑笑,“沒什麼不方便的,我現在在我朋友的家裡,半個小時後,我們咖啡店見。”道格斯報了一個地址。
“好的,道格斯先生,半個小時後見。”
顏夕到達咖啡廳的時候,道格斯也是剛到。
“見你一臉憂愁的樣子,是有什麼心事嗎?”道格斯見到顏夕,關心地問道。
顏夕搖搖頭,又點點頭,低着頭,神情猶豫,道格斯也不催她,端着一杯咖啡安靜的喝着。
良久,顏夕才擡頭看向他,“道格斯先生,我最近總是反覆做同一個夢,夢裡的場景好真實,彷彿是我親身經歷的一般。”
聞言,道格斯的眼中閃過一道微芒,柔聲問道,“夢到了什麼?”
“我夢見我的父親爲了一個女人跟我母親離婚了,我的父親甚至有個比我還大的私生女,甚至爲了這個女人打我的母親。”
道格斯的神情微變,只是顏夕低着頭,並沒有看見他的這一變化,繼續說道,“道格斯先生,我這幾天一直夢到這個,你說我是不是生病了?”
道格斯溫和地笑笑,循循善誘,“你最近是遇到了事情嗎?所以纔會做這樣的夢?”
顏夕微微一愣,想了想,說道,“前幾天我和爸爸打電話,聽見那邊有女人的聲音,我問我爸,他是從電視裡傳出來的,本來這件事我已經忘記了,但是從那天晚上之後,我一直做個夢,在夢裡,那個破壞了我爸爸媽媽的女人的聲音和我那天在電話裡聽到的一模一樣。”
聞言,道格斯頓時就明白了,看來當初父母離婚的事情對她的影響很大,讓她即便是忘記了,只要一個小小的誘因,她就會想起來,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顏夕,你的父母感情怎麼樣?”
“我的父母感情很好,他們從來吵過架,我爸爸雖然因爲工作的原因很少回家,但是每次回來都會給我帶好吃的或者好玩的,還會幫我媽媽做飯,對我們都很好。”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裡帶着光,嘴角輕輕上揚。
“那就是了,顏夕,你太敏感了,不過是一聲女人的叫聲,這並不代表什麼,你應該相信你的父母。”
顏夕想了想,自嘲一笑,“也是,道格斯先生,你說我是不是有病?竟然因爲這麼一點點事情就懷疑從小就愛我疼我的爸爸。”
道格斯微微微微一笑,“這不是一種病,你只是太缺乏安全感,顏夕,不要好怕與人家交流,敞開心扉,你會發現外面的世界其實很精彩。”
自從做了催眠以後,顏夕就跟着趙佳卿離開京城,道格斯也沒有見過她,根本不知道原來當初的那件事其實還是給顏夕帶來了一些影響,比如現在的敏感。
顏夕沉默,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聲說道,“道格斯先生,今天真的謝謝你,跟你聊過之後心裡舒服多了。”
“你以後要是有什麼不開心的,還是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最近的半年時間都會待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