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插不上話,總之,短短的幾分鐘內,穆靳宸好像把自己的母親也搞定了,這些話,夏慕雪此前沒有跟她說過,這裡面有一種母親對女兒疏忽照顧發自內心的自責成分。
莫名地,聽得無雙都有些心酸。
無雙以前抱怨過,而現在更多的情緒也是自責,她又何嘗真正去理解過自己的母親?
這一刻,無雙終是相信,她母親雲遊四海至自己不顧,必定是有逼不得已的理由。
“母親,我們先去哪裡?”穆靳宸從後視鏡看着有些神似的母女,問了一句。
夏慕雪有些瘦削的指尖撫了撫額頭,“先到醫院看你們外公吧。”
落下這麼一句,便合上美眸,無雙見她眉宇間也有些疲累,在後視鏡與穆靳宸對視了一眼,便也就不再說話。
賓利尚慕快速駛入了機場快線,一路暢通無阻到達了人民醫院的停車場。
一路上,夏慕雪都在休息,車子剛剛停穩,她才悠悠轉醒,睜開眸子定了定神。
無雙見她醒來,纔開口說道,“到了。”
夏慕雪頜了頜首,打開車門下了車,見無雙正要下來,連忙說道,“你們幫我把行李送到夏園吧,我有事單獨找你們外公聊。”
說着也不管車內兩人的反應,徑自關上了車門向着電梯間走去。
無雙隔着車窗看着夏慕雪的婀娜的背影,嘴巴張了張,眼巴巴地看着她消失在轉角處,到底什麼也沒有說。
穆靳宸看着她那個渴望的小眼神,心底閃過一絲輕微的鈍痛,許多年以前的小無雙也經常用這樣的眼神看着她母親遠走的背影吧。
“坐到前面來吧。”
無雙轉頭就看見了男人那個帶關切的眼神,朝着他暖暖一笑,徑自打開車門,坐到副座駕上。
穆靳宸俯身幫她繫上安全帶,順勢揉了揉她順直的黑髮,什麼也沒有說,便將車子使離停車場。
而另一邊的夏慕雪到了夏荊山的病房前,透過玻璃小門看進去,老人應該已經用過早餐,一旁的餐具還沒來得及收拾,正百無聊賴地躺在病牀上,耷拉着下垂得有些厲害的眼皮,蒼老的眼內並無半點精光,乾瘦的身子捲縮在病牀的一角,看得夏慕雪一陣陣心酸。
她推門而進,輕輕叫了一聲,“爸。”
老人的似是被這個聲音嚇了一天,乾瘦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馬上擡眸看着聲源,嘴脣動了動,好一會才說,“雪兒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夏慕雪的美眸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年邁的父親,聲音有些哽咽。
“對不起,爸,以後不走了,留在您身邊。”
老人似乎有些難以置信,震驚地看着她,“真的不走了?”
想了想,蹙了蹙眉,“那,人找到了嗎?”
夏慕雪點了點頭,美眸閃過一絲釋然,“找到了,爸,對不起,我一任性就是二十年,這些年,多謝您照顧無雙,您把她教得很好,很棒。”
“父女之間不說這個,雙雙本來就是個好孩子,那,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