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暮白果然醉得不輕,在他的潛意識裡,無雙還是他的女人。
都說酒後吐真言,原來在唐暮白的潛意識裡是這樣看待這件事。
穆靳宸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他都是聽不進去的,但是又不能掛他的電話,總是要問清楚他在哪裡,過去把人接回來。
“先告訴我你在哪裡。”
“我在哪裡?我在……我在……你搶了我的女人,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穆靳宸,“……”
果然醉得不清,清醒的唐暮白一定不會如此說話。
穆靳宸也不指望他能告訴自己地點,想了下,對他說,“你把手機給酒吧調酒師或者旁邊的人……嘟嘟嘟……”
他電話沒還說完,唐暮白那端已經沒有了聲音。
穆靳宸的眉頭皺得很厲害,他把手機扔到書桌上,閉了閉眼睛,還是打了啓東的電話,“定位一下唐暮白的手機,看看他在哪裡。”
啓東回答了聲“是”,穆靳宸便掛上了電話。
他起身,拉開落地玻璃的窗簾,院子的路燈映照着光禿禿的木棉樹幹,給這個本應春意盎然的園子平添了幾分蕭條。
穆靳宸內斂的眸子,此刻在眼底最深處依然看得出那些濃烈的情緒尚未消散。
原本這件事應該沒那麼快會傳到他的耳朵裡,他白天才處理完外甥的思想工作,結果是跟出去的人帶回來一個人事不知的穆宇浩,如今還在他自己的房間裡昏睡。
如今,又多了一個人事不知的唐暮白。
一切尚未確定,他與無雙之間也沒有到非對方不可,無堅不摧的地步,他並不想太多人知道,太多外界的因素去幹擾,去破壞,會很容易讓這件事夭折。
他當時也不知道爲何會提出那樣的約定,白天與穆宇浩分析的過程當中倒是漸漸清明瞭起來,他對無雙有好感,這一點,不容置疑。
也許比好感還多一點其他,他從來沒試過被一個女人如此牽動過情緒。
感情不比其他,其他任何東西都可以相讓,唯獨感情不能,況且,就算他退讓,無雙也不一定見得會接受他。
想明白這一點,就沒有什麼可糾結的,無論日後他與無雙走到哪一步,他都預備好承受這些後果,只是,他原本可以處理得更好一點。
過不了多久,啓東回了電話,說唐暮白在“本色”。
穆靳宸交代了一句,“開個房間,把人送上去。”便掛了電話。
知道去熟悉的地方買醉,還不算太失理智,在“本色”沒人敢動他。
穆靳宸的心中也是千愁萬緒,但他很清楚一點,如今的無雙與他們之間都沒有任何關係,那麼就值得他堅持。
正如他說的,如何人都不應該拿自己的過去去爲難自己或者別人,誰都有過去,他要的是她的現在與未來。
睿智的男人總能夠把事情的本質分析得透切,如穆靳宸,再複雜的事情,到了他這裡,也不過小事一樁。
他轉動轉着手機,屏幕閃過微信的logo,想起那天加了景無雙的微信,他走回椅子上坐下,點開她的相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