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夏慕雪哪裡能不知道,景宏遠雖然是在S市出生,可他父親始終是R國人,從他懂事開始便知道若有一天要隨着父親回到R國去,最強而有力證明他存在過華國的證據便是他是R國的公職人員,當年若不是景北堂反對,他的志願其實是考警察的。
這是一種不足以向外人道明的情懷,也只有夏慕雪能懂,因此不勉強他。
“宸兒,聽雙雙說去你去曼谷了?是與那個程朗碰面?”景北堂問道。
這位精神抖擻的老人最近的心情似乎不錯,總是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利索。
穆靳宸點了點頭,拉着無雙的小手不放,“是的,爺爺。並且,已經證實了我就是那位R國現任君上的兒子。”
除了無雙以外,另外三位長輩都頗爲意外,尤其是景北堂,他捋着鬍子,一改方纔的好心情,滿是皺褶的眉頭瞬間就蹙得不成樣子,頃刻便陷入了沉思當中。
“爺爺,有什麼問題嗎?”
見景北堂如此凝重的表情,無雙都緊張了起來。
穆靳宸拍了拍她的小手,讓她稍安勿躁。
半響,景北堂才擡起頭來,蒼老眸子內的銳光未減,“宸兒,此事非同小可,還是百分百確定了以後再說吧,R國王室自古血脈單薄,視血統重於一切,若真是如此……總之,切莫走漏風聲,百分百確定以後再從長計議。”
穆靳宸點了點頭,自己知道的信息並不相瞞,“我跟無雙本也打算取夏洛的毛髮樣本跟我做一個比對,只是尚未來得及實施,他便回了R國。程朗與家姐……我母親跟我親生父親均是同學,這一點是我母親親口所說,另外程朗也親口承認,所以,這件事八九不離十。”
穆靳宸說着,幽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景北堂,“只是爺爺,哪怕我是R國的王室血脈,若我不願意回去,誰又能奈何我?”
景北堂越聽,神色就越發凝重,“宸兒,你有所不知,R國自古王權凌駕一切之上,血脈單薄,早在百年以前就簽署過國際公約,任何國家,任何人都不得阻止R國王室血脈迴流,這樣的霸王條款聽起來很荒誕,可它確實存在。萬一你的身份曝光,君上勢必讓你迴歸R國。”
景北堂捋鬍子的手勢頓住,看起來更像是把自己的鬍子揪在手裡一般,可見事情嚴峻,“宸兒你有所不知,R國王室千百年來傳男不傳女,而不知道爲何,每一代只會生下一個男孩,到了上一任君上那一代,不知道爲何在外面多了夏洛,他的血統一直受到質疑,哪怕他已經與R國所有又血緣關係的親屬都做了一次DNA測驗,他的血統依然會受到質疑。”
“上一任君上英年早逝,現任君上很早便繼位,一直無所出,夏洛才慢慢被重視了起來,黨派也漸漸地開始分化,君上也越來越忌諱他,爲了留住一點血脈,他甚至找人做過試管嬰兒。宸兒,若你真是君上的兒子,這裡面的厲害關係,哪怕我不說,你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