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時之間有些語塞，腦海裡冒出來了很多個答案最終又被一一否定，她和羅東卿早就和喜歡無關，如果一定要說的話，就只有原先放不開的執念。
韓黎辰靜靜地等她開口，可眼前的小女人迷濛着雙眼什麼都不說，他胃裡翻騰的厲害，乾脆也就不去管，擡手攬着她的腰就往樓道里帶，一路送她上了電梯。
一直到電梯的門都要關上了，韓黎辰都靜靜地在電梯門口看着。
猶豫很久，雲淺夜的手扒開電梯的門不肯鬆，有些許陽光透過縫隙籠罩在她身上，朦朧的襯着塵土的氣息，雲淺夜歪着頭，鬆開電梯的門：“韓黎辰，我上去了。”
電梯門口的男人淺笑，淡淡的勾了一抹笑：“恩。”
她停了幾秒鐘，沒有再說話，電梯門也就真的這樣關上，然後發出了一陣嗡嗡的聲音，緩慢的升上去。
彼時，羅東卿手裡捏着手機，站在韓黎辰的車的對面，透過清晨薄薄的霧氣去看。
他想起以前曾經想要送雲淺夜回家，只是這個小女人拒絕的太厲害，他乾脆也就偷偷跟着，只想看到她安然回家，結果無意間撞到這裡，後來卻發現，這裡是另外一個男人的地盤。
遠處的車已經開始啓動，韓黎辰的身影略微有些眼熟，羅東卿看了一眼，不自然的挪開目光，只是擡頭去看很高的樓層——應該已經上去了。
他們兩個人那樣旁若無人的親吻，還有昨晚雲淺夜疏離的態度，看一眼就好像期間隔着千山萬水他怎樣努力都踏不過去，她在對面淺笑嫣然，任由他一個人跌進萬丈深淵。
清晨的風太涼了，整個人都被凍住，羅東卿攥緊了手機，塞到口袋裡，沒有再看。
微微垂眸，眼底裡都有着輕微的倦怠，轉身，離開。
天色還早，卻也很忙碌。
競標會開始的時候，裡面一片人來人往，很多人莫名的交談，只是沒想到，兩個人會以這種方式遇見。
韓黎辰站在臺前講話，半個小時，清冷的男人每一句話都一針見血，偶爾一個淡漠的目光掃下來，有理有據的論點以及很完美的市場調查，每一個字都讓人點頭。
一直到最後，韓黎辰淡漠的目光掃了一圈，落到臺下座位前姿態很溫和的男人的身上，羅東卿一抹很敵意的目光幾乎掩藏不住，兩人對視一眼似乎就有火花。
隨手將東西交給助理去做，羅東卿靠在椅子上輕輕地敲了敲椅子，避眸靠在椅子上休養生息，偶爾聽到韓黎辰的一些話，就睜開眼眸跟助理叮囑。
最後的時候，所有人都在鼓掌，掌聲太刺耳，羅東卿睜開眼眸掃視了一圈，也跟着起身，輕輕地拍了兩下。
兩個同樣優秀風華的男人碰撞到一起，狹路相逢的從會議室走出去。
“我剛回國，時間不太長，對於市場還不太瞭解，有什麼冒犯的地方的話，還請韓總不要介意。”
羅東卿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走在韓黎辰身邊，偶爾回頭看一眼，就會有些小秘書跟着臉紅。
韓黎辰擡頭看了他一眼，太熟悉的神情，他曾經在手機上見過無數遍，微微點頭淡淡的應承：“羅氏集團的董事長，年輕有爲。”
算是誇讚？
羅東卿的笑意微微發僵，想起來昨天晚上接到羅家的電話，電話裡面究竟說了什麼他不想再想，但是隻有這個方式，才能真的保護他現在想要的。
倒也不介意掛上一個羅氏私生子的名號。
羅東卿輕笑，咬脣反擊：“最近聽說韓氏和顧氏的婚事在籌備了？到時候一定要給我一張請帖，我還要等着喝喜酒呢。”
韓黎辰態度淡漠，沒有看他，只是微微蹙眉——顧氏慣有的風格，沒有經過一些商量直接開口就放出來一些消息，動作足夠快，似乎也有一點搶佔先機的意思。
只是他不大喜歡，可能還會有所失望。
胃裡的灼燒此刻突然有些沸騰，剛纔在臺上一直都是勉強壓抑，
他的腳步慢了半拍，沙啞着嗓子：“如果有消息的話，會第一個通知羅總的。”
旁邊的秘書跟上來壓低了聲音說了什麼，韓黎辰聽了一會兒，點頭，轉身衝着羅東卿打了個手勢“不好意思先走了”，也不等羅東卿什麼反應，真的是轉身就離開。
羅東卿在旁邊清冷的點頭，一直目送着韓黎辰已經離開了這裡，才微微眯了眯眼睛，半響，身後也跟上來一個小秘書，手裡捧着文件給她看。
“韓氏新上市的一些東西都在這裡，還有，剛纔羅老先生打電話過來，邀您先過去一趟。”
秘書攥着手機，看着羅東卿有些發冷的姿態，不知道這個時候給她好不好，卻看到羅東卿滿面的冷，還沒來得及問，就看到他擡手摁斷了電話。
“上次說的那批貨，提前放出去好了。”擡手挽了一下袖子，羅東卿一手拿過市場調查，看了兩眼，卻什麼都看不進去。
滿腦子都是剛纔，韓黎辰身邊的那個小秘書跑過來的時候，湊到韓黎辰身邊說得名字，“雲小姐”，別的聽得不太清晰，但是隻有這麼三個字也夠了。
“可是，羅老先生說了，這批貨——”跟在身邊的秘書驚訝的拿起了文件，轉身卻突然對上羅東卿一雙似笑非笑的眼。
“你說，他說得有用，還是我說的有用？”
片刻，那秘書滿身薄汗的點頭：“是，我現在就去放。”
“還有韓氏的市場，壓低價也可以。”隨手把文件丟到一邊去，完全沒有管那秘書越來越白的臉，羅東卿轉頭，正好走到窗戶旁邊，眯着眼眸往下看，就看到韓黎辰的身影。
一身墨色，偏生在人羣之中那麼顯眼，此刻已經上了車，卻好像是心有所感似得，回頭向上看了一眼。
什麼都看不太清，但是彼此之間，卻都知道兩個人心裡想的是什麼。
這一場競標會，可不會那麼簡單就結束了，就算拉了顧氏這樣的合作伙伴，也難保背地裡被捅一刀啊，羅東卿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