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越的手緩緩伸出,纖細雪白的手指撫上楚之凌的眼眶,輕輕地擦去了他眼角的一點晶瑩。
“是覺得永遠也及不上本女神的魅力,所以傷心欲絕了嗎?”辛越輕輕笑着,皮膚很白,眼睛很清澈。
她清了清喉嚨,還要再說話,可突然間男人俊美的臉越來越湊近,他溫柔深邃的眼在她面前無限放大,最終,一片溫熱壓上了她的脣瓣。
她驚得後退,可是男人步步逼緊,終於,背碰到了牆壁,她坐在牀上,無路可退。
他的吻不同於之前喂水的時候,之前的很溫軟柔和,就只是很單純地碰一下,除了淡淡的觸電感之外並沒有過多的感覺,可這一次不同,他力道很大,無論是箍在她腰間的手,還是加諸於她脣齒上的力道,都顯示出一股強勢和狂熱來,好像在宣泄着自己很多的情緒,又好像想迫切地得到一些什麼。
辛越推他不動,秀美微微地皺起,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裡波光流轉,寫滿驚疑不定,她拍打着他的背,試圖說話,可是卻只換來男人越來越狂熱的眼神和動作。
她真是一個尤物,絕美的透露出一絲純真的面容,和脣上香甜的氣息及柔軟的觸感,令人慾罷不能。
楚之凌還是鬆開了她,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辛越謹慎地看了他一眼,確定他不再有行動之後便拉被躺下,想起了什麼事情她又坐起來,問道:“爲什麼你在我牀上?”
“不要用這種看登徒浪子的眼神的望着我,某人心臟不好,還老是壓着心臟睡,我可是爲了拯救某人才睡在這的。”
“說得你跟正人君子一樣。”辛越不以爲然地挑了挑眉。
“難道不是嗎?”
“那剛纔親我的是誰?”辛越食指壓在自己飽滿的脣上,眸子輕移,懶散間帶着一絲嘲諷。
楚之凌笑了一聲,湊近她:“不就是親了一下嗎,這算什麼?我們以前連更激烈的事情都做過……”
“夠了!”辛越細瓷般白皙的小臉浮現了淡淡的紅暈,有些惱怒地瞪着笑得不懷好意的男人。
“你想自己傷口恢復嗎?”楚之凌突然問道。
辛越目光一如既往慵懶,淡淡地掃了楚之凌一眼,嘴角擡起一絲弧度,她一系列表情無非就是爲了對他表達兩個字——廢話。
“……”楚之凌發現他現在越來越能讀懂她的眼神了。
“要不要,”楚之凌定定地看着辛越,深沉的目光裡有波光在流動,“去我那裡?”
辛越目光清冷了幾分,她垂下頭,纖長的手指把玩着自己的髮尾,淡淡地說道:“我很困了,你也回去睡吧。”
“你看,我不可能一直待在你身邊,萬一又遇到類似的對你不利的事情,你一個人該怎麼辦?”楚之凌不理她的逐客令,仍舊說道。
他這話剛說完,辛越突然就擡起了頭,那雙清澈的眸子凝聚着一股複雜的情緒,看得楚之凌有些不知所措,他手本來要落到她的臉上,卻還是一偏,拍在了辛越的肩膀上:“怎麼樣?你應該感受到了郝伯出神入化的醫術吧。”
辛越還是那樣緊緊地盯着楚之凌,雪白的貝齒咬住自己的脣瓣,她眼眶旁漸漸暈開一抹紅潤,然後,她垂下了頭。
“不用這麼感動啊……”楚之凌拍了拍她的後背,被她弄得有點無奈起來,“就給你治下病而已,也不算什麼大事啊。”
“滾!”
辛越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揚手揮開了楚之凌的手,她揚起眸子,緊緊地咬住自己的脣,不讓眼淚掉下來。
楚之凌完全錯愕了,愣了一下之後,眉頭緩緩皺起:“你怎麼了?”
“你覺得玩弄我非常痛快是吧?我都這樣了,一無所有了,拜託你就行行好,不要在我身上找樂子了!”
辛越從牀上下來,穿上鞋子,就要朝外面走去。
楚之凌急忙攔在她的面前,他皺眉,眼神裡有疑惑更有擔憂,說道:“你到底怎麼了?”
“爲什麼你要來救我,爲什麼對我這麼好,既然你沒有真心,爲什麼要在我身上浪費這麼多時間?就是爲了給我甜頭之後再將我往地獄推一次嗎?”辛越肩膀微顫,小臉蒼白如紙,沒有絲毫的血色。
“我沒有真心?我把你推入地獄?”楚之凌聲音低沉,“在你心裡,我是這種人?”
辛越沒有說話,看得出來她不是被楚之凌氣勢所懾,而是從心底裡不想再多說了,她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聲音疲憊:“在我每次恨你入骨的時候你都會做出讓我感動的事情,所以我經常因爲你而動搖,這一次,哪怕你一句話都沒有說就丟下我,但是你來救我,你無微不至地照顧我,我就想,你不是那種薄情寡義的人,你之前獨自離開也應該有你的理由,只要你能解釋,並保證以後不會再這樣,我什麼都可以不計較,這就是我留在這裡一直還沒有走的原因。”
夜風透過窗戶冷冷地吹進來,細雨飄搖,像是誰家女子糾纏的髮絲,霧氣將庭院中的葡萄架烘托得更加遙遠飄渺,像是一首輓歌,哀婉悽絕,迷離未分。
“那件事,我確實有理由。”男人愣了一下,衣袍隨風獵獵擺動,他抓住女子的手,沉聲說道。
女子淡淡地拂開他的手,眼神無悲無喜:“可是我已經不想知道了。”
“爲……”
“因爲你並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怎麼可能?”
“讓開吧。”女子淡淡地擡起頭。
“這麼大雨你要去哪裡?”
“我總要一個人面對這麼大雨的。”女子定定地看着楚之凌,答非所問地說道。
“我不讓你出去。”楚之凌強硬地說道。
“你總是這麼霸道,而且自以爲是。”辛越嘴角出現一絲嘲諷的笑容。
楚之凌愣了,那道諷刺的目光讓他心突的變涼,他看着女子越過他的身旁,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可是他卻沒有追上去。
他轉身望着空無一人的牀,眼底閃過一抹黯然,緩緩閉上了眼睛。
辛越一個人走在雨中,雨越下越大,而她的心也越來越冷,可是她不許自己軟弱,她想讓自己昂揚一點,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想笑,卻露出了一個無比滑稽的笑容。
腦海中反覆出現的,就是男人說的那句話。
你看,我不可能一直待在你身邊,萬一又遇到類似的對你不利的事情,你一個人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