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也奇怪,六七月的天,明明晚上還是傾盆大雨,可是到了第二天,卻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雖說洪水還沒有完全退去,但卻露出滿是泥漿的公路來。也許是昨夜太過勞累的原因,整個車隊兩百多人,硬是睡到日上三竿才終於是陸陸續續地醒來。於是間,整個已經壓到高地上的漂浮島,變得喧囂起來。相比起其他叫喊着全身骨架散了的人,謝寒一點感覺也沒有,甚至說他沒有什麼睡意,足足是坐在漂浮島上坐了一個晚上。在所有人清醒之後,謝寒也沒有說什麼,而是利用魔術的名義,將所有昨天變幻出來的東西收回了空間庫裡。
如此一來,對於趙樹根他們來說,昨天晚上還真的像一場夢一樣,所有的東西又是在白天消失了。昨夜只是喝了一些熱湯而已,在清醒之後,每個人都是飢腸轆轆的。幸好當時謝寒所收刮到的乾貨還在車上,也顧不得被洪水泡溼變爛,就是找來清水,再到下面被洪水衝來的枯枝裡,找出一些能夠燃燒使用的,匆匆做了一頓乾貨湯,用做充飢。車隊裡的汽車,全成了一堆廢鐵,被洪水泡了大半個晚上,發動機和很多電子設備早就損壞。所以每個人都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個人物品,就是捨棄這幾輛昨晚對自己有恩的汽車,一行兩百多人排成一條長長的隊伍,一腳一個印,行走在鋪滿泥漿的公路上,向着瀾洲市前進。
這裡距離瀾洲市足有五十餘公里,按照現在的速度,應該能夠在傍晚時分到達瀾洲市。在知道瀾洲市撐握在新城的手裡時,趙樹根對整支隊伍士氣低落喊道:“大夥都走快點,不就是五十多公里嘛,我們一個小時走五公里,也不過是十小時的時間。等到了瀾洲市,哪兒要什麼沒有?吃的是大米飯,菜是肉食,喝的是迷酒果飲,就是休息,也有士兵們幫我們站崗……”正是有了趙樹根不斷地動員,整支隊伍扶老攜傷殘之下,依然能夠快速的速度在這泥濘地公路上前進着,而且這一走,就是用極大的耐力,走完了整整五十公里。
瀾洲市的地勢不算低,雖說末世裡整座城市缺少管理,變得骯髒陳舊,可是得益於之前倖存人者們他們生活在下水道里,將一條條下水道疏通,讓整座城市擁有前更強的排水能力。也正是這樣,這一場大暴雨,纔沒有沖垮這座城市,僅僅是造成了大面積的積水而已。在謝寒一行人進入到瀾洲市十公里的時候,放哨的士兵,早就發現了支隊伍。新城的軍事法則,就是時刻保持着警戒,就算是明知道沒有危險的時候。所以就算是發現了屬於新城地空軍軍裝,一道道沒有毀於洪水下的防禦工事裡的武器,全都是對準了這一支隊伍。
一輛軍車從防禦工事裡衝了出來,不過是眨眼間,就到了隊伍地前面。“你們是幹什麼的?”一名冷漠的士兵持着槍,時刻警戒着,槍口不時在隊伍裡來回巡動,以謝寒地眼光,一眼就知道這可是打了保險的,只要有一絲異動,一陣“突突”,絕對能夠掃倒一片。謝寒現在的樣子,雖然保持着乾淨,可是他所穿的衣服,還是趙樹根的舊衣服,這名士兵不可能認得出來。實話說,對於自己手下的士兵,謝寒還是很滿意的,至少他們英勇善戰,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只是像現在站在這種角度觀察自己手士兵,謝寒還是第一次,想到當時連雲市裡所發生的一幕,謝寒也是默作聲,他倒要看看,做爲徐強手下的南方軍團,到底是什麼樣地。趙樹根做爲這支隊伍的領頭,這時候,自然是他站了出來,他想掏煙套近乎的,但是一摸口袋,才苦笑起來,陪笑說道:“這位兄弟,不要誤會,我們是東海省過來的,特地投靠新城來的。”他指着自己隊伍裡的新城飛行員,說道:“看看,他們都是前二天空戰時的兄弟,那些是俘虜……”這名士兵狐疑地望了這些制服黑乎乎,粘滿一塊塊泥漿的飛行員,搖頭說道:“不管你們是什麼地方來的,進入到新城的勢力範圍,就必需接受新城地制度來辦事。
根據新城法令第2,所有進入到新城控制範圍的非軍事人物,一律解除武裝,反抗者,就地格殺。第3,對在職軍人一律需要出示證件。希望各位合作。”“呵呵……”謝寒笑了起來,徐強地南方軍團,確實是沒有令自己失望,果真是紀律嚴明。從這名士兵的言行舉止上來看,謝寒早就知道了結果,所以他跨出幾步,走到了趙樹根地面前,向對方敬了一個軍禮,苦笑地說道:“士兵,我很想拿出證件的,可是……沒有給我發過什麼證件啊。”見到謝寒地一刻,這名士兵早就嚇傻了,發出“啊”地一聲,“啪”地就是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大聲喊道:“報告,南方軍團第三軍第四師第五……第七哨兵排,下士陳陸海見過總長。
”他原本冷漠的臉,泛紅起來,眼睛裡全是激動的神色。謝寒早就被這名士兵的所屬單位一連串的名稱給繞暈了,哈哈笑了起來,說道:“下士,下次見面的時候,不必報這麼長的單位,直接說你的名字就可以了。你們駐守瀾洲市的負責人是誰?”陳陸海大聲說道:“報告總長,是顧橫波師長和許長春師長。”新城的體系,像一個軍下面,一般都是下轄着五個師,人數在十萬左右。計算起來,像南方軍團,包括後勤在內,人數在四十萬左右。這也就產生了近二十個師長。
新城共有五個軍團,近一百三十多個師長。如此一來,謝寒不可能每個人都記得。不過對於顧橫波,謝寒倒是有點印象,因爲南方軍團唯一一個裝甲師,就是第四師。而許長春,則是第五師的師長,機械化步兵師。徐強一下子就在這裡兩個主戰師,已經是擁有很強的攻擊能力了。末世,一般都是加強編制的,可以說兩個師佈置在這裡,計算上一些編外人員,足有五萬人駐紮在這裡了。而非和平時期每個師纔有一萬出頭,缺員幾千到一萬的現象。對於謝寒的到來,知道了情況的顧橫波和許長春,當然是親自從瀾洲市趕過來迎接。
像手下統領着兩萬多人地一師之長,放到和平時期,這可是半個軍長了。現在他們卻是親自前來迎接謝寒,這讓趙樹根對謝寒的身份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如果說得到飛行員的敬重,並不代表着總長這個位置就一定很大。可是能夠得到兩個師長的親處迎接,這其中的意義就不同了,這總長的位置,至少也是高於師長的。做爲甲等級的超編師,在物資地供應上,自然是排到了優等。正如趙樹根之前所說的,只要到瀾洲市,什麼沒有?晚飯至少就是白淨淨的大米飯,還有一份足量地魚頭湯,更令趙樹根吃驚的是,竟然還在餐桌上,發現了一盤紅燒野豬肉,不單是他吃驚,就是謝寒也是吃驚不已。
如果不是顧橫波親自解釋,恐怕謝寒已經是大發雷霆了。末世的生態系統已經被破壞嚴重,動物地大量死亡和滅絕,能夠倖存活下來的,絕對是少數中的極少數。這種情況下,像動物類,就是特級中的特級保護目標,如今竟然在餐桌上見到野豬肉,怎麼不令謝寒憤怒?這可是拿新城最嚴厲的法令來開玩笑,也在抹殺着人類的明天。其實這野豬的來路,也是巧合。瀾洲市不遠的一處山窪地裡,是被第四師劃爲了軍事訓練地,很多演習都在哪兒進行的。誰知道在前幾天地一次實彈訓練的時候,竟然是意外在山溝裡,將這頭野豬給炸死。
像豬肉,在這末世裡,絕對是珍貴無比的,就是顧橫波這樣已經是一師之長的人,從末世到現在,也沒有嚐到過。當下也是心花怒放將這野豬肉給冷凍起來,一直沒有捨得吃。謝寒知道誤解了顧橫波他們,在道了個歉之後,笑道:“這倒是正好讓我們有口福嘍?”說真的,像野豬肉不要說末世,就是現代裡,也不容易吃到,很多野鮮店裡,都是十天半個月纔會有一隻,想吃的人還得留下電話,等到有貨了纔打電話讓你去品嚐。謝寒也不過是吃到過一次而已。顧橫波笑了起來,說道:“總長,末世的生態環境,我們都是知道的。
所以當時我就是讓人速凍了一份,讓人用飛機送回到望天市的動物克隆研究院裡。”起動物克隆研究院,也是新城裡比較重要的一個部門了。他們地工作,就是藉助着克隆手段,大量克隆現有動物,幫助着地球儘快恢復到之前的生態平衡。經過一年多地時間,捕獲到的動物,多達七十多種,而且依仗着克隆技術地成熟,成功克隆出了大量的成活動物出來。這些動物,如今就放在新建立地望天市中心動物園裡。正是動物們的稀少不可見,中心動物園裡的近萬隻各類動物,倒是成爲了望天市的一個熱點,每天從機械之城,利忍之城,念天城等城前來觀看的人驛駱不絕。
更令謝寒欣慰的是,像家豬和牛羊的克隆,更是順利,如今在望天市已經開始興建專門的養殖場裡,估計在未來五年內,將會有十萬頭生豬的供應量。不過這些生豬並不是用來食用的,而是用來繁殖的,畢竟隨着新城人口的大量增長,謝寒不得不爲所有人的身體營養考慮。其實又以新生的數萬嬰兒爲最,這可是新城的未來。“很好,你做的不錯。末世裡,動物的大量死亡,滅絕的種類更是舉不勝數,保護最後的動物,是我們人類應該盡的責任。也許很多人不明白我們爲什麼這麼做,或許在問,我們人類連生存都是在掙扎,爲什麼還要花如此大的力氣去保護髮展這些動物?其實我們應該將目光放遠一些,想想人類的未來。
”“我們只有一個地球,如果僅僅只有我們人類這麼一種生物,到時候會是什麼樣子的?生態平衡的打破,就像是一條獵食鏈的斷裂,後果之嚴重,甚至可以說,將關係到我們人類是否還能在這地球上生存。雖說不敢保證能夠恢復到末世來臨前的水平,但是至少達到一個生態系統的平衡。現在大家是苦了些,但至少還有魚肉吃嘛,再等二三年,相信大家想吃豬肉就吃豬肉,想吃牛肉就吃牛肉,到時候新城地能力,絕對能夠提供得起,不需要像現在一樣,一碗肉所有人都盯着。
”謝寒並非人憂天,而是對人類未來的一個擔憂,如果現在就不開始做,難道等到所有的動物都不存在了,整個地球只存在着人類的時候,再去後悔嗎?如果是這樣,人類就只能像是對待恐龍一樣,只能是在化石裡典懷這些滅絕的動物們了。在瀾洲市駐留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大早,謝寒也沒有擔擱,要了十幾輛軍車和兩輛重型剷車之後,就是帶着趙樹根他們向着望天市趕。一路上,地勢高的還沒有什麼,像一些低窪處的路段,到處是積蓄下來的泥污。像軍車的能力很強,可是路面太過打滑,只能是依靠着剷車幫忙,推出一條幹淨地路來,纔可以得以通行。
這一條路上,像廢棄的汽車等早就被清理乾淨,儘管有着淤泥擋路,可是還是在第二天天明到達了新城,這座謝寒一手建立的城市裡。原本謝寒並不想進入到新城裡地,但是對於自己來說,新城就是自己的功績,是自己的驕傲。所以他特地命人直接先到達新城。新城地地勢原本就高,就算有一條河流通行進來,謝寒也不用擔心這一次的洪災會波及到這裡。在進入到新城這座城市的範圍之後,和謝寒所猜測的一樣,並沒有被洪水淹沒過的痕跡。“趙大哥,玲姐是新城的發源地,一座新生的城市,新城了。
”謝i上密密麻麻的種植園,極有成就感地說着,他指着遠處有些朦朧的英雄塔,說道:“看到那個塔了嗎?哪兒就是爲新城付出生命地英靈所在地,他們就安息在哪兒,一直守護着新城的安全。”回憶着這幾年來,十幾萬人的犧牲,才成就了現在的新城,謝寒就是充滿了內疚。趙樹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相比起東海省的混亂來說,他沒有想到才進入到望天省的第一個城市,就是一座在末世裡新建的城市,而且從一路上所見到的種植地來看,繁華的程度超出了他地意料,晃若還身在太平盛世裡。
可以說,單純是這一片片的種植園,就可以保障上百萬人不會餓到肚子。現在趙樹根總算是相信謝寒當初並沒有騙自己了,這裡真地有吃不完的米飯,有抽不完地煙。新城的建設一直沒有停止過,一幢幢別墅出現,可以說這是一個生活在植物林裡地城市,沒有高樓大廈,有的全是一片片的別墅生活社區羣,這些建築全都是被樹木給覆蓋,只會偶爾露出一點點紅色的磚瓦來。由於兵工廠全被搬移到望天市的原因,這裡是純農業,更是變成了世外桃源。像流浪了幾年的趙樹根他們來說,這裡就是天堂,對他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謝寒也沒有在新城裡多呆,只是逛了一圈,甚至沒有等到這裡的領導班子知道消息,已經是帶着車隊向着望天市飛馳。原本見到新城的欣欣向榮,謝寒應該很高興的。可是越是這樣,謝寒越是高興不起來,因爲新城越是發展得好,給自己身上的壓力越是大。所以謝寒只能是忍痛開始這一個自己親手建立的城市,儘快讓自己投入到工作當中去。整個望天省都是納入到新城的統治當中,像對喪屍的肅清,一直都是有着專門的軍隊負責,早就在一年多前,就很難在望天市附近的幾個市見到過喪屍了。
所以這一路過去,給趙樹根他們的震撼就可想而知了。公路上不再是冷冷清清,不時飛馳而過的一輛輛卡車轎車,還有滿載着人的大客車,從車內傳出來的歡笑聲,絕對是讓人不敢相信的。趙樹根甚至懷,自己是不是進入到了天堂裡,因爲這樣的畫面,末世怎麼可能會存在着?幾年的流浪,趙樹根所見到的,全都是瘋狂的喪屍,和人性殘缺的人們,一個個墮落的城市,全都是一片絕望死氣沉沉。見到趙樹根他們的表情,謝寒也是充滿了自豪,笑着指着一輛被超過的大客車說道:“新城一共擁有十幾個大小不一的城市,以望天市爲中心分佈在四周。
而望天市做爲一座擁有人口達三百萬人的城市,早就恢復了往日的繁華,也成爲了新城的政治中心。這一輛大客車,你們注意看它的車牌,是從水城出發的旅遊客車,它會經過念天城,利刃之城,機械之城,山谷之地,到達剛剛我們離開的新城,再到達望天市,之後還會離開望天市前往南方工業城,山城,直到返回到出發的水城。一圈下來,正好是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們稱爲環城之旅。你們有時間了,可以去試試,望天市有很多這樣的旅遊線。”謝薈玲睜大了眼睛,說道:“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在末世裡,竟然還會有這樣的地方。
”謝寒笑了笑,說道:“新城的計劃,將會在三個月後,正式推出連接着從化市連雲市甚至是港口市的客車路線和航空航線。這樣,我們就可以在短時間內,到達每一個新城佔領的城市當中去。”趙樹根所考慮的問題,要深入一些,在他看來,在這喪屍滿地的末世裡,竟然能夠將如此大面積的喪屍一一肅清,這所需要到的人力物力,到底是幾何?需要花費多少時間纔有今天這樣的局面?更加難得可貴的是,這個新城勢力,雖然聽聞擁兵達到了驚人的一百五十多萬,可是在建設上,卻也是和軍政齊下,和別的走軍閥路線的勢力大不相同。
現在趙樹根已經慶幸自己遇到了謝寒,否則怎麼會知道末世裡,還會有這麼一個人間天堂?現在看來,自己這一次真的沒有來錯。至少自己保護了幾年的科學家們,他們找到了他們的用武之地,能一展所學,爲末世的人類做出貢獻了。經過了兩個多小時的行駛,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的車輛陡然變得多了起來,不時可以見到維護着交通的士兵。更令趙樹根驚訝的是,在公路邊上,無數的防禦工事密密麻麻,一門門火炮,一具具導彈發射器,肉眼可以見到。在這些防禦工事上,還可以看到身高十幾米,體積龐大無比的g2-2械蜘蛛的身影在穿插着。
一些高地上,像g2-11和g23型機械蜘蛛更是不時出現。“整個城市,被武裝到了牙齒,防禦更是像是一個巨大的地面要塞一樣。”趙樹根倒吸了一口冷,以他以前軍人的身份,像如此龐大的防禦工事,如果沒有十倍的兵力,絕對不可能拿得下。想要用火炮和導彈對付這裡的防禦工事,效果肯定不大,因爲這裡的火炮很多都遠程火炮,而且導彈系統的佈置,幾乎不給導彈攻擊機會。如果是空中攻擊,只要想想那些g2-33型導彈機械蜘蛛,還有無數的導彈發射器,就知道,這一招肯定是行不通的。
那麼,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攻克這種恐怖的地面防禦要塞?一時間,趙樹根不由對整個新城產生了濃重的興趣,默默捏緊着拳頭,“我一定要見見這個新城的領導人,到底是怎麼樣,將如此一個龐大而強悍的勢力給建立起來的。”如果你覺得好,請爲本書投上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