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強此刻有些不解了,當天夜裡記得自己出手也不是很重,怎麼就搞得雙腿傷殘了,這未免也有些太誇張了。但他也忘記了,那麼冷的天氣讓人家光着身子跑回家,冬天雪地裡面奔跑,而且還沒有任何照明的設施,摔在地面上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恩,要是這件事的話,你來通知還沒有錯,那麼現在你就先回去吧,我正巧要去市裡,順便到醫院去看望一下那位病人,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的一樣,弄了個雙腿傷殘。”
胡強讓王長福把小三兒住院的地址給他寫了下來,然後就很快地打發他走了,又叫來了張帆,交代了他幾句趙衛國回來之後怎麼說,就往鎮政府打了個電話,主要是找姜峰去要車的,大概是姜峰年前的工作比較多,所以他並沒有在鎮政府,而是有副鎮長在坐鎮,聽說胡強這個色拉油廠的老闆要向鎮政府借車,他還是比較高興的,因爲起碼他們鎮政府也有了用武之地。
不出十分鐘的時間,副鎮長的座駕就開到了色拉油廠大門口,胡強一頭鑽了進去,那司機還挺講禮貌,胡總長鬍總短的說個不停。胡強告訴他要去市裡辦點緊急事情,所以讓他快點開。
那司機就跟接了皇帝的聖旨一樣,立刻照樣執行起來,那車開得都快在路上飛起來了,幸虧這鄉鎮間的公路上,很少能夠見到交警來測速,不然這傢伙一定死得很難看的。等到了王長福寫給自己的醫院的地址一看,居然是上次胡強住院的地方,這可真是太巧了。
胡強先讓司機到附近找一個酒店預訂兩個房間,然後叫他先去休息半個小時之後再到醫院裡找他,那司機領命就去辦事去了,胡強則走進了醫院。這所醫院可以說是市裡醫療條件最好的一家了,在價格上自然也是不會便宜,胡強大概猜想那家人琢磨反正最後也不用他們買單,所以纔敢到這裡來享受。
來到了值班護士的前臺問了一下住院部的位置,胡強順着護士小姐所指的方向上了右側樓梯,直爬到了三樓,醫院裡的藥水味,聞起來讓胡強全身都有些不舒服,他想盡快地辦完事情,然後離開這裡。
從頭數着病房號終於找到了那個小三兒住院的房間,正要推門進去裡面就有人端着個熱水壺走了出來,胡強一看之下覺得這個人還挺面熟,細看之後才認出來這個就是當天晚上的那個絡腮鬍子的傢伙。
絡腮鬍子用奇特的眼神望了胡強一眼,覺得看着面前的這個年輕人有點眼熟,可是又不知道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見他大搖大擺地要進去,以爲是臨牀病人的親戚家孩子,所以也就沒加阻攔,拎着熱水壺去打開水去了。
胡強見對方沒認出自己來,心說這樣也好省去了不少的麻煩,推開門就走了進去,看了看病房裡面的牀鋪,一共有三張病牀,中間的那張病牀是空着的,右側的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奶奶,插着氧氣閉着眼睛在躺着。而在左側的就是那個小三兒了,在他的病牀旁邊,坐着一個鄉下女人,正拿着小刀在給他削着蘋果,將那蘋果皮削成一圈圈地。
那叫做小三兒的傢伙躺着病牀上還是挺活潑,表情上非但沒有病人的痛苦,反而像是在享受生活一樣,可等他聽見有人進來的時候,將目光轉向門口卻一下子呆住了,因爲胡強的身形與哪天夜裡所見的那個怪人太相像了,最可怕的是這個傢伙正用一種古怪的眼神和笑容望着自己,並朝着自己病牀的這邊走過來。
他忙用手碰了碰身邊的那個鄉下女人,本來削成圈圈的蘋果皮被他這麼一碰,立刻就使小刀偏離了本來的軌道,齊齊地從中間整個斷掉了,那鄉下女人有些不高興地緊了緊眉頭道。
“幹嘛啊!沒看我在削蘋果嗎?你就那麼急着吃,這麼一會兒也不能等等。你們老爺們都是這個急性子,以後可要好好地改改。我媽都跟我念叨好多次了,說讓我必須和你離婚,然後幫我找個城裡上班的,你可要多多掙點氣,不然的話我可就真跟別的男人跑了。”
三兒聽了她離題一下這麼老遠,心中有些着急了,衝着胡強所來的方向努努嘴,表示讓她看那個地方,那鄉下女人轉過頭去正趕上胡強整個人站過來,她見胡強長得還挺英俊的,朝着他先是笑了一笑道。
“那個,小弟弟,你是來找誰的?之前住這個病牀的人,已經在兩天前就送走了,我們是臨牀的,這邊挨着暖氣所以就跟護士小姐商量了一下就竄過來了。”
原來這鄉下女人把自己誤認爲是探病的家屬了,他只是呵呵一笑,不再去看她,而是轉過來對躺在病牀的小三兒說道。
“呵呵,你是以前三道溝鎮農機站的職工吧?”
“啊,是啊,那怎麼了?”
小三兒眨了眨眼睛,他不知道這個人到底來找自己什麼目的,可是看他似乎沒有什麼惡意,所以說起話來也就不太擔心了。
“我是受你們農機站站長的委託,來找你進行關於色拉油廠那件事情談判的,如果你要是決定和我談談的話,我能夠給你提供一些特殊的幫助,到時候你會得到不錯的補償,但同時我的報酬也不低。”
胡強故意裝作一副很是喜歡錢財的樣子,開出了自己的條件。
“哦?你是我們站長找來的,那你是幹什麼工作的,我現在都已經把事情交給警方了,他們據說最近就會派人到鎮上去調查,我一定他孃的要把打我的那小子給揪出來,讓他跪在老子面前給我舔鞋底子。”
“哎呦,閃到腰了我。”
小三兒挺激動了揮動着手臂,可能由於躺在牀上的時間過長,使得他的腰部突然閃到了,他捂着疼痛的腰將身子直了直,索性整個地坐了起來。那鄉下女人忙過來扶着他,埋怨道。
“哎呀,你怎麼就不老實點躺着,醫生和護士不都跟你說了,不讓你隨便亂動的嘛。人家說你再這麼弄下去的話,下半輩子都要在牀上呆着了。我可不想整天伺候你端屎端尿的,就這麼幾天都快噁心死我了。”
“你個老孃們懂個屁兒啊!我這此要是能夠告贏了官司,那色拉油廠裡面的可都是大老闆,那賠償款都夠咱們整個下半輩子享福的了。那以後你就跟老子吃香的喝辣的了,伺候老子幾天又能怎麼樣了。”
胡強見他不願意把這事情跟自己說,於是又自我介紹道。
“哦,呵呵,我是律師事務所的,簡單來說你看沒看過香港電視劇裡面的那些大律師,要是你請了我的話,我可以幫你從色拉油廠那邊訛詐來更多的錢,只要你相信我就可以。”
“相信你?”
小三兒懷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胡強,心中不斷地猜測着他的身份,要不是他說出了王站長的名頭,早就讓他叫人攆出去了。
“你有那個能耐嗎?我怎麼有點不相信,再說你不可能這麼輕易地就幫我吧,你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企圖。”
胡強呵呵一笑,一副掏心置腹的樣子,裝作特別親暱地靠了過來,那鄉下女人還是極有禮貌的,見胡強走過來忙從旁邊拽了個凳子來,遞給了胡強,胡強朝着他點了點頭坐了下來。
“我可是個誠實可信的人,我們幹律師行業這一行的,都是爲我們的僱主着想的,當然了,我們爲您服務的話也不會白乾,會讓您支付一部分的報酬。不過,您的這個案子比較特殊,由於是王站長個人託付我來的,所以我也沒有跟律師行的同行提起過,現在只有你自己知道我來找過你,你只要支付我補償款的百分之一就好了,我也不要求太多。”
“哦?呵呵,聽起來好像不錯的樣子,不過,現在我不能夠直接答覆你,我要和我的家人和朋友商量一下,如果你要是有聯繫地址的話可否留一下,如果要是有結果之後,我會派人去跟你聯繫的。”
小三兒伸出手來和胡強握了握,像是對胡強的提議產生了一點興趣。胡強見事情似乎有門路,也笑着和他握在一起。
“我最近也是纔到本市,準備在醫院附近住下來,等確定了住址之後,我會每天來看望你的,你不用那麼麻煩叫人來找我。這也是我們律師爲僱主服務的準則,我是一個習慣遵守規則的人。”
“呵呵,好啊,我就是欣賞你這樣的人,那麼咱們明天再聯繫。”
說着小三兒就伸出手來準備送客了,胡強見今天事情也就進展到這個地步了,於是向其告辭走出了病房,才一出門就迎面又見到了那個絡腮鬍子,他已經雙手拎着兩瓶灌滿熱水的熱水壺回來了,路過胡強身旁的時候還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胡強順着來時候的路下了樓梯,可纔到了樓梯口那邊,就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手中捧着一些醫療器械,快步地從樓梯上急匆匆地往上跑,而且還是低着個頭,那是個年輕的女護士,她連看也沒看前面的胡強一眼就說道。
“對不起,先生,請你讓一讓。”
可是,胡強並沒有讓的意思,還是繼續站在原來的位置,那個女護士似乎真的很急,也沒有去責怪對面的胡強,而是將身子一晃準備從他身邊走過去,可是卻沒料到胡強也同時做出了這種反應。
女護士尋思大概是相通的反應,也就沒有去再計較什麼,繼續往一旁偏了偏,可是胡強又一次繼續跟進,這下再怎麼看的話,都是胡強故意在跟那個女護士在搗亂。那女護士冷着臉擡起頭來看了看,本來冰凍着的表情突然像是遇到了炎炎的夏日,立刻就被化解開來了。
“胡強,你怎麼來這兒了?是來找我的嗎?”
胡強捂着嘴巴咯咯一笑道。
“哈哈,鍾彤彤,真是好久不見了,不過,讓你失望了,我這次不是來找你的,是來找一個你們醫院裡的病人的,我還以爲你不在這個醫院了呢!”
鍾彤彤大概真的很急,就算是見到了是胡強,也不住地看着手上的表。
“那個,你是不是不會馬上走,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在下面等我一會兒,等我忙完了之後,我再和你聊一聊。我現在有點工作上面的事情,還沒有忙完。”
鍾彤彤很不好意思地說道,因爲這樣就等於找藉口在趕人走。可是,胡強跟鍾彤彤相處也不是一兩天的時間,明白她沒有那個意思,也就不去挑那個沒有的理,只是點了點頭道。
“我還不急着走,最近我會住在附近,如果你要是有時間的話,把你們醫院的值班電話給我,我直接打電話來找你就好了。到時候你可就要賞我面子,好好地在市裡面陪我玩一玩了。”
鍾彤彤呵呵一笑,女人特有的魅力隨即散發了出來,看得胡強立刻春心蕩漾,要不是他定力非凡,估計此刻就會立刻撲上去將其按倒,因爲護士的制服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
“那好咱們一言爲定。”
鍾彤彤伸出手指,很是幼稚地和胡強勾了勾手指,就算約定下來了。說完她急匆匆地繼續往上走,胡強也向下面走去,鍾彤彤好幾次住下腳來,回頭戀戀不捨地看着胡強的背影,她沒有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夠再一次見到胡強,自己的第一個特殊的護理病人。
等出了醫院的大門之後,正巧見到司機從對面的一家酒店走了出來,胡強也就沒等他過來,直接迎了上去,胡強跟他拿了酒店的房卡,就進了酒店睡覺去了。說是睡覺其實就是修煉練氣功,這也是一個非常好的理由。
可他睡了大概只有兩個鐘頭,就無法繼續下去了,然後從牀上翻身起來,撥通了酒店的服務電話,電話那頭是酒店的服務生接的。
“您好,302的顧客,請問我能有什麼爲您服務的嗎?”
胡強暗自思索了片刻,剛纔被鍾彤彤撩撥起來的那股原始的獸性,從此刻正在胸中激情澎湃的不可收拾,於是問道。
“你們酒店有特殊的服務沒有?”
那個接線的服務生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很是尷尬地說道。
“對不起,這位先生,我們這裡是正規的酒店,沒有這種服務,如果你有什麼需要的話,請再次致電。”
說完,那服務生大概是笑了,然後把電話給掛斷了。
胡強聽着那電話筒裡傳來的嘟嘟聲,心說這個酒店的業務做的也太單一了,連特種服務都沒有,以後想要做大做強看來沒有多大的機會。怎麼地你也要學會,滿足顧客的多種需求。
既然這裡沒有自己能夠得到的東西,胡強只有到外面去找一找,雖然政府嚴令不準玩弄女人,可是在這片土地上這種行業,還真是不一般的蓬勃發展,因爲每一個城市都有固定的地點。
以前大多都是一些洗頭房之類的地方,後來慢慢地發展到了洗浴中心,按摩中心足療之類。也越加向正規化規模化發展,逐漸地形成了一個特殊行業的產業鏈。中國的女人在外國是出名的,每次胡強招待外國的商人的時候,都會帶着他們到那些個地方去逛一逛,每次見到的都是那些中國不知廉恥的女人們,見到老外之後恨不得立刻就脫了褲子跟其睡覺。
而最令胡強感到震驚的是另一件事情,胡強在一次和一位荷蘭的商人到阿姆斯特丹的特別地帶,也就是那裡夜生活最爲絢麗多彩的地方,據說那裡是所有荷蘭文化界名人聚集最多的地方。
胡強當時還搞不懂爲何那麼多名人都喜歡那裡,因爲灰色地帶在中國來講就和骯髒等同於一個詞,但等他進去逛了一圈之後,似乎有了一定的認識。那裡的確是催生文化的最好場所,那裡並沒有我們所想的那樣骯髒,只是大家在一起享受生活而已。
荷蘭的那位商人當時就提議到一家按摩院去,那裡是一家美國人來開的店,裝修也不算太怎麼豪華,實話說還沒有咱們國家一個縣城裡面的洗浴中心看起來奢華,可是她們的服務卻是非常貼心的。
荷蘭的那位商人似乎是那裡的常客,先是點了自己比較熟悉的妓女,當然國內不將妓女叫出來,認爲那是有損形象的稱呼,所以都改成了小姐,故意將自己粉飾起來。而國外也同時改成性工作。
外國人都是人高馬大的,女人也不怎麼例外,胡強還是對她們有些不適應,所以胡強挑選了一個她們中比較嬌小的亞洲人,看來讓人有那種比較親切的感覺。等到將她領到房間內,她爲胡強做了簡單的按摩,手法雖然說不上精悍,也算是不錯的那一類的。
胡強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所以就跟她聊天,當然是用英語跟她聊,得知了她是日本大阪人。他們之間聊了一會兒之後,胡強就要求來一套特殊的服務,因爲那個荷蘭的商人已經將整套的錢都花了,要是自己不享受的話,那簡直太浪費了。
可是,沒有讓胡強想到的是,那位日本按摩女竟然拒絕服務,胡強問她爲什麼拒絕,她竟然說因爲胡強是中國人,一開始進來的時候他還以爲胡強是日本人,所以才顯得那樣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