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另一個絡腮鬍子的傢伙見到同伴手上的刀子都被整齊地弄斷了,本來膽小怕事的他褲子都嚇得尿溼了,哪還顧得上偷這些東西,將那背上的東西仍在地上,撒腿就往外面逃去。
胡強也沒想趕盡殺絕,見那個傢伙逃了也沒追過去,可現在將這個叫做三兒的逮住了,就不能這麼輕鬆地放走他了。只見胡強他那不算俊美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邪惡的微笑,當然天色這麼黑,誰也看不清楚他臉上到底寫着什麼。
重重的一拳擊打在對方的小腹,對方差點沒痛得將心肝肺都吐出來,這還是胡強儘量減少手上的力度,不然的話這一擊早就將其整個身體洞穿了,這可不是在說的什麼笑話,你想想汽車那種龐然大物都能用手掌打成那種程度,更何況人體的骨骼要比金屬脆弱得許多。
“饒命啊,饒命,我再也不敢來偷東西了,再也不敢了。”
那個叫做三兒的幾乎帶着哭腔,趴在地上咚咚地給胡強磕着響頭,此時此刻,他也不要什麼臉面了,看對方下手這麼狠辣,萬一心情不樂將自己給解決了,那就什麼尊嚴都不用談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現在逃出去,等明天找齊了人再找這個傢伙來算賬也不遲。
胡強見這傢伙眼珠子嘰裡咕嚕地在眼眶裡亂轉不停,就知道他不是個什麼好玩意兒,一定是在想什麼壞壞道兒來報復自己。胡強也倒不是怕他報復,只是現在這麼輕鬆地放了他,未免是太便宜了。只見他雙手向前一探,一把就抓住了對方的衣服,毫無預兆地就向上一提。
雖然說過去的衣服質量要好一些,但是這些鄉下地方的布料都還是很粗糙的,再說這個傢伙弄來的都是舊衣服,因爲到農機站裡都是搬得舊東西,他怕將衣服給弄髒弄破了。這下可倒是好了,那衣料無法承擔人體那麼重的分量,刺啦一聲就破開了,將人給漏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這一摔就將那三兒摔得七葷八素,可恨的是農機站好久沒人工作了,這些天來又都在拆卸零件什麼的,各種石頭和機器零件散落了一地,等他的身體一接觸到地面的時候,一股股鑽心的疼痛立刻就傳遍了整個身體。
神經再也無法忍受得住這麼激烈的疼痛感,發出了一個聲嘶力竭的慘叫聲,將手往背後的皮肉上摸了摸,已經被一塊尖利的石頭刺出了一個雪洞,索性的是他皮糙肉厚還沒有傷及到體內,否則就會造成大出血。
一肚子的壞水此刻也變得蕩然無存了,恐懼感幾乎佔領了所有一切的感覺器官,全身上下的皮肉和骨頭都在顫抖,他第一次感覺到離着生命的終結是那麼的近距離地接觸。對方的這種手段太厲害了,那些個城裡的黑社會在這個人的面前,簡直就連狗屁都不是。
唯一能夠襯得上對方這番作爲的稱號,就只有變態虐待狂纔可以,但他又實在不情願自己真的遇到那種人,那樣的話他必然是死無葬身之地。他曾經也有幸地看過幾部美國出產的大片,那裡面血腥的場面他看了一遍之後,弄得他幾天都沒吃下去飯。
深藏在意識中的恐懼,讓每個人都能失去生存的希望,他還正在那裡感受着後背的疼痛,那褲腳處就突然感覺被人用手給抓住,他不瞭解對方想要幹什麼,但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危機的時候往往人類的潛能和逃生的本能都會被激發,他用雙臂死死地抓着滿布荊棘的地面,雙腳用力地向着後方毫無目的地蹬着,他企圖以肢體的力量快速地逃離對方的魔掌,可是,他只逃出了大概三四步的距離,那雙魔掌就將他徹底擒獲了。
又是一聲衣褲被徹底扯碎的聲音,那個叫做三兒的傢伙整個軀體,連塊布條也沒剩地暴露在了外面,那冰天雪地的寒冷立刻就凍得他嘴脣也發了白,但他此刻就連動一下都不敢了,因爲他害怕剛纔自己的逃跑,已經惹怒了對方,要是再有什麼動作的話,必定會慘遭毒手。
胡強此刻就和獵手一般,根本就不打算弄死自己的獵物,只是喜歡看着對方那驚慌失措的樣子,雖然這是一種惡趣味,但也的確讓他感到快意。特別是見到對方那雙無助的眼神的時候,更加激起了他的邪惡一面。
心理戰術上的勝利,讓胡強小小自豪地了一下,最後他放棄了繼續戲耍的決定,將身影退到無邊的黑暗之中,讓對方無法猜測到自己的存到,以便能夠增強他的神秘感,因爲胡強實在不想讓人知道,今天是自己教訓了這倆個小偷竊賊,雖然那是件聽起來很風光露臉的事情,但是一旦你有了真正的本事,你就不會喜歡那樣的在衆人之前招搖了。
“快給我滾出這裡,不要再讓我見到你的臉,否則下次我會連你的人皮也一起拔下來。”
就連胡強此刻的聲音,在對方聽來都如魔音一般,他初時沒有聽出胡強所說的意思,當緩過神來知道讓自己離開,簡直是悲喜交加,也顧不上身上沒有半片布條遮體,狂奔着跑出了出去,到了農機站的大牆那裡,毫不費力地翻牆逃走,生怕胡強再突然反悔,而再次過來追殺他。
見人已經遠去了,胡強嘿嘿一陣得意地笑了起來,在地上將自己的行李箱提起,往寢室的走去,還沒等走到地方,就見趙衛國忐忑不安地手中拿着個手電筒,四處往外面照着,估計剛纔那小子的慘叫聲將他給驚醒了。
“趙總,怎麼睡醒了?”
胡強突兀的說話聲使得趙衛國向後退了兩步,他將手電筒衝着胡強這邊晃了一下,見是胡強纔算鬆了一口氣,可等他瞧見胡強手上提着行李箱,就感到有些納悶了。不過,他此刻最在意的,還是剛纔那一聲怪叫。
“我是被吵醒的,胡總,你剛纔聽沒聽到一個怪叫聲,我總覺得這附近有東西在呢!昨天夜裡我上廁所的時候,就恍惚地看見一個人影,你說能不能這個農機站裡面鬧鬼啊。”
“呵呵,趙總你可真能嚇唬人,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鬼怪啊,再說咱們又沒做什麼虧心的事情,就算有鬼了也不用去怕他們。我想有可能是最近咱們倆個的休息不太好,而且突然換了居住的環境之後有些精神恍惚,我想大概是你剛纔做夢的關係。我在這裡挺久的了,我怎麼就沒聽見怪聲。”
“可是,可是,我聽的真真的,不會有錯啊!”
趙衛國似乎很信任自己的判斷,可胡強並不再給他胡思亂想的機會,將他拉回了寢室內。
“好了,趙總,你就別瞎想了,你不是說明天設備就能到位了嘛,你還是想想怎麼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工人招募到位纔是正經的。”
一提起生意和賺錢來,趙衛國的恐懼就消失不見了。
“哦,對。你要是不提醒我的話,我還真就把這個事情給忘記了。那胡總你說我應該怎麼招人?”
胡強見他終於穩定下心情來,爲他出謀劃策道。
“其實,在鎮上會下面的村子裡招人就可以,如果你現在從外地招人的話,咱們也沒有宿舍提供給人家,到時候食宿就是很鬧心的問題。不如,我們現在就都招收地方上的工人,免去了一些很大的麻煩。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你在準備資金建宿舍樓。”
趙衛國聽後考慮了一下,說道。
“看來,也就只有先用你說的這個辦法了。來的技術人員,就先和咱們在一起擠一擠吧,實在不行就花費點錢,在鎮上租幾間房子來住,反正這地方也用不了多少錢。”
胡強笑了笑,心說這個趙衛國對自己可真是言聽計從,是好事同時也是壞事。好事是因爲出主意的是自己,不好是因爲萬一以後有人給他出了餿主意,他也聽風是雨的話,那可就完蛋了。
“我只是提提建議,具體的決策還是要由趙總你自己來決定的,你只要拿來參考一下就可以,畢竟咱們色拉油廠你趙總是大股東,關係歸個人關係,生意是另一方面,要客觀地去看待問題。”
“胡總懂的東西還真是不少啊,如果,要是換了別人的話,一定會以爲你在商界闖蕩了多少年呢。你還真是個喜歡給人帶來驚喜的人。”
對於趙衛國這種赤果果的稱讚,胡強只是淡淡地笑過,人家誇你幾句是看得起你,你要是拒絕了可就是不識好歹了,所以胡強並沒有回絕趙衛國的好意。
“呵呵,趙總啊還是早些休息吧,明天的事情看來有一大堆,等咱們繼續去忙的。要是沒有好點的精神去處理的話,那麼我們年前出產色拉油廠的計劃也就泡湯了,到時候咱們的損失可就大發了。”
“對,對。胡總想的挺周到,我現在立刻就去睡覺,你也早點休息吧。”
說着趙衛國就躺在了自己的牀上,頭皮剛捱上枕頭就呼呼地睡着了,看來他已經到了疲憊的極限,要是再不休息的話有可能使他的心臟造成一系列的疾病。胡強知道這些,是因爲以前夜裡加班的時候,母親李秀琴常常和自己說,後來自己有點不相信,到圖書館借了一本醫學方面的書籍,翻看了一遍知道了果然如自己父母李秀琴說的一樣。
不過,現在的胡強不用懼怕這種疾病了,他有着難以想象的恢復能力,單是那神奇的元氣練氣功,就可以讓自己時刻保持的清醒。但是,偶爾地休息一下也是不錯的,讓那緊繃的神經也不至於時刻地滿負荷運轉。
翌日的上午十點種,胡強和趙衛國才用過了早飯,正坐在那裡聽着收音機裡的廣播,焦急地等待着設備運過來。可是,足足等了半個鐘頭也沒見有車輛過來,趙衛國顯得有些急不可耐了。
“胡總,這車已經晚了半個鐘頭了,不能在半路出什麼事故吧。”
“應該不會吧,我看你派去的那個人,還算挺機靈的。咱們在慢慢等等,興趣路上太滑了,或者交警臨檢之類的,耽擱了點時間。”
胡強是這樣安慰趙衛國的,但是多少他心中也有點犯嘀咕,又這麼等了半個鐘頭,還不見車輛的蹤影,這回就連胡強自己都有點坐不住了。
“胡總,你看這都整整一個小時了。”
“沒事兒,趙總你先別急,我出去到附近看一看,然後到鎮政府找一下姜主任,讓他幫忙給交警部門打個電話詢問一下。”
趙衛國也沒什麼好辦法,就點頭默許了胡強的建議。胡強見他同意了,穿上了衣服剛要推門出去,就見姜峰呼哧帶喘地走了進來,想必他是急趕着過來的,那臉色都有點不對勁兒。
“姜哥,我正要去找你呢,我們的車……”
胡強的話還沒有說完,姜峰就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指着自己的喉嚨對胡強說道。
“快點,給我來杯水,我這都快跑得透不過氣來了。”
見姜峰這麼着急,趙衛國沒等胡強動手,就用水杯到了水遞過來,姜峰連看也不看一眼地,就接過水杯咕咚咕咚地全喝光了,最後一滴水從水杯滴落到他舌頭上時,姜峰用手背抹了抹嘴,擡頭瞧着趙衛國說道。
“趙總,你是不是得罪農機站的人了?”
“農機站的人?我連見都沒見過,怎麼會得罪他們。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從姜峰的臉色上來看,趙衛國也覺得是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件,同時也是跟自己和色拉油廠有關的。
“對呀,姜哥,你怎麼一來就問這個,發生什麼事情了。”
姜峰頓了一下,將心情放鬆了一些,道。
“哦,不是你們得罪的,那就好辦多了。也不知道怎麼搞的,農機站以前的站長,組織了他們原來的那些人,正在鎮政府鬧事兒呢,聽說連你們運送設備的貨車,都被他們那些人給攔到了進鎮子的路口那兒。”
“這個,我也沒得罪他們,他們憑什麼扣我的設備,簡直是太沒道理了。不行,我要找他們評評理去。”
趙衛國很是氣憤地就要穿上衣服往外衝,讓胡強將他給攔了下來,對着他勸說道。
“趙總,你先別忙啊。這裡有鎮政府的工作人員,咱們是來鎮上投資辦廠的,理應有什麼事情都由鎮上來出面。你要是獨自去了的話,說不上事情會轉變到什麼樣的性質上去。我看那些農機站的人,就是準備鬧事的,只是隨便找了個理由而已。”
“胡強啊,這回你可是說錯了。這些人都是有備而來,聽說他們有人被你們給打了,現在正將人送去市醫院,據那個被打人的老婆講說,傷的還挺嚴重,而且過分的是,把人家的衣服都給扒了,大冬天地讓人光着屁股跑回家的。”
“不對,不對,姜主任,你看我和胡總哪個像是能打架的人啊?我們可都是做生意的。”
趙衛國很快地就想將自己和胡強撇清,可是此刻姜峰卻是笑着搖了搖頭,轉着看向了胡強。
“應該不會是你乾的吧?如果是的話這次你可玩的有點大了,這些整天在鎮上游手好閒的傢伙,可不是你所想的那麼好惹的。”
胡強自然不能夠承認了,當然他並不是怕那些人,興許以前還會忌憚他們幾分,現在就算他們一起上來,也會絲毫不懼。
“姜哥,你多心了,有你在鎮上主持工作,我還能給你招惹是非嗎?”
“恩,只要不是你們乾的就好辦,我也主要是過來問問你,給你們一個知會兒。一會兒我就要回去鎮政府,這事情要儘快地解決才行,如果要是讓這些人將事情捅到縣裡去了,那我也就說不上什麼話了。”
“那就請姜主任多多地費心了,爭取儘快地將我們的那些設備先弄回來,耽擱一天我們廠裡就損失一大筆錢啊。”
趙衛國無比心疼地說道,姜峰也滿口地答應了,盡其所能幫忙。姜峰又喝了一杯水,而後就回了鎮政府,這下屋子裡就又剩下胡強和趙衛國兩個人,雖然有了姜峰的保證,但是趙衛國還是像個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來回在屋子裡面走個不停。
是啊,按理將這事情攤到誰的身上,此刻也鎮定不下來,畢竟那是幾百萬塊錢買來的設備,萬一要是被那些個無知的民衆給損壞了,到以後都不知道找誰賠去。胡強心中多少有些愧疚,沒想到事情越變越糟糕,本想不會再有人來搗亂了,誰想卻越來越兇了。
既然是自己惹來的禍,那麼就要自己來解決了。
“趙總,你先留在屋裡別出去,我到鎮政府看看處理的怎麼樣了,要是處理完了,我就直接將設備給帶回來。”
胡強轉身就出了農機站,衝着鎮上路口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走了大概有五六分鐘之後,就見着一羣人將四輛大貨車圍得水泄不通,那四輛車的司機都在下面和那些人理論,可是人家根本就聽不進去。
胡強還真沒想到有這麼多人來,自己要是貿然出手的話,一定會被人發現,但是,要怎麼辦才能夠將車和設備弄出來呢?胡強躲在一棵樹後想了片刻,突然生出了個主意。
二道河村似乎有個叫白長水的,看那傢伙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如果許他點好處的話,興趣那小子能夠將此事擺平也說不定。他想到這裡,找了一下二道河村的方向,以常人難以達到的速度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