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文如此一說,反倒是激起了那位老大的憤怒之情,他握緊了拳頭看樣子就要發作,夏軍向喬文遞了個眼色,示意是否需要勸阻這個莽夫一下,可喬文卻是笑着晃了晃腦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氣氛凝結在狹窄的空間內,稍稍有不對的舉動,怕是就要引起莫大的風波。幸而大家只不過都是找樂子來的,都紛紛勸解一番,這纔算是將那位老大的氣火給壓了下去。可誰也沒有看到,自賭場後面的一道門內,衝出來一夥兇惡的人來。
所有的賭客都同時僵住了身子,就連那些放在賭桌上的籌碼,也都忘記了收回來。他們都是有身份和權勢的人,最起碼也是小個體工商業主,最怕的就是這種到賭場打劫的事情,因爲那是來一點討價還價的餘地都沒有。
有一個眼睛比較好用的,終於發現了來的那些人,原來是這場子的老闆東子,他笑罵着。
“都別害怕,他孃的原來是東子,嚇得老子差點尿了褲子。”
衆人此刻纔看清楚了來人,紛紛放下了戒心,都怪剛纔那位老大將氣氛搞成那樣,不然此刻也不會像現在這般草木皆兵,他們都在內心當中怪責着他,可沒人敢真正地表達出來,因爲都知道他的身份,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
“這就是賭場的那個不識擡舉的老闆了?”
喬文饒有興趣地打量着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普通人的個頭卻長了個大腦袋,剃了個欠揍的板寸頭,頭髮上還染了幾根黃毛,上下身穿着千瘡百孔的過時牛仔,一隻手背到了後面,似是握着什麼東西。再看他臉上一副小痞子相,見了就讓人厭煩的那種。後面他的那些小弟兄,各個也都有樣學樣,每一個看得順眼的。
莫要看方纔那位老大鬧騰得那麼歡實,可此刻卻是像霜打的茄子一樣,只是呆呆地站在旁邊半句話也沒說,喬文自然明白這老傢伙是明哲保身,看到對方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要是貿然出頭的話會吃大虧,保不準就連小命也都一塊兒搭在這裡了,其實最主要的是出來他沒帶小弟,這些社會道上的大哥,那是從來不自己出手扁人的,所以他只有老老實實地裝無辜,但對於喬文的問話,他是不敢視而不見的,忙點了點頭算是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我還以爲什麼人能夠說出那樣的豪言壯語來,原來鬧了半天是這麼一塊沒用的貨。”
喬文絲毫沒有顧及到場內的安靜,他所講的每一個字都聽進了那東子的耳朵裡。
當着如此多的人面前這般羞辱一個人,就算是普通人也並非能夠受的了,更何況是這些道上混飯吃的傢伙,再加上被他給贏去了那麼一大筆的錢,怎麼會輕易地善罷甘休。
東子快被氣瘋了,先是調查的事情不順,現在又有人割自己的心頭肉,可他還不敢太冒失,只能夠先按照規矩來,規矩總是在道上享受着一定的待遇。但那人有些太不是擡舉,居然大言不慚。
此刻來到前面一瞧,那人的穿着倒是不錯,只是那臉上的刀疤,已經證明了此人大概也是道上混過的,所以他按耐住了自己想要動手的憤怒,強顏歡笑地問道。
“朋友,混哪裡的?故意來找茬的不成!”
喬文微微地一笑,不爲其所動容,隨口答道。
“哦?問我是混哪裡的?呵呵,實話和你說啊,你這樣的身份還不配和我說話。”
打人莫打臉,可喬文偏偏喜歡這口,當場就把那東子給鬧沒電了。
“那你可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別看我東子出世沒有幾年的工夫,可道上的朋友們都給我東子面子,今天既然遇到了你麼一位不識相的,我就有必要好好招待一下你,不然還以爲我東子招待不週。”
說着,東子陰笑了一下,手往後招了招,身後那七八個小弟兄就往喬文這邊慢慢地靠了過來。他們之所以不一下子都衝上來,那是因爲靠着人多想以他們的威懾力,就將面前的喬文給嚇到。
只可惜他們的如意算盤沒打好,這喬文見過得大場面多了去了,那夏軍與胡強在他面前乾死的人就記不過來,更別提他親手料理的人物了。但,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夏軍還是站了起來,看他摩拳擦掌的樣子似乎要出手,喬文忙向他搖了搖頭,這要是由這位大哥出手的話,還能活上幾條人命。
喬文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上,臉上掛着笑容望着那迎面而來的幾個小鬼,而同時他身旁的那些賭客都紛紛後退了許多步,大概是怕一會兒波及到他們的身上,所以都選擇站的遠遠的,就連那位老大也好不厲害,雖然他之前在腦袋裡面考慮了許久,可最後哦理智戰勝了那股衝動。
“呵呵,你們是不是有點缺鈣,這麼近的距離需要這麼長時間走過來嗎?看來你們該要求你們的老闆給你們加點薪水,讓你們多多補補身體了。”
東子受不了這傢伙的一次又一次的奚落,他跳起了衝着那手下喊道。
“給我做掉他,我看他能囂張到幾時?”
幾個得到命令的小子,不分輕重地就用手裡的傢伙向喬文招呼過來了。
平時的喬文吊兒郎當的樣子,像是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那是因爲身旁有夏軍與胡強那樣逆天的強人,今天這災禍是衝着自己而來,雖然夏軍也在身旁,可看它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萬一手下沒有什麼輕重弄出人命來,那自己可就要難辦了,所以他還是要稍稍地露上那麼兩手,以便讓這些傢伙知難而退。
近身作戰講究的是個眼疾手快,喬文趁着一個小子立足還未穩,一腳踏了過去,然後向着他的手上一拍,那小子的一節鐵棍就脫了手,被喬文隨手抄了過去。這有了傢伙與沒有傢伙是完全兩種概念,他喬文並非是武術高手,沒有那徒手對付七八個小夥子的經驗,所以必須要有應手的兵器。
這根鐵棍的長短正合乎了他的心意,揮舞起來呼呼掛風,單是這氣勢上就佔了先機,那幾個小弟兄雖然年輕氣盛,不知道天高地厚,可手上還算是有把子力氣,勉強與那喬文暫時戰了個平手。
喬文應付着六個人也是應對自如,夏軍見他沒什麼險情,就抱着肩膀看着。
那東子卻在後面恨得直跺腳,他哪裡會想到有人能夠抵得住六個人的圍攻,要是換了自己上去的話,怕是早被打倒在地上成了肉餅,那些個圍觀的賭客們,每個人也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就像看到了電影中的格鬥高手一般。
可以一人之力扛六個人,外面還有個東子時刻準備着偷襲,他喬文再能耐也有點頂不住,畢竟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此耗下去他的體力和思維都跟不上,漸漸地他的額頭上就已經見到了豆大的汗珠淌下來了。
眼見着喬文就要被打得沒了力氣,那東子也開始在旁蠢蠢欲動了,他想要上去撿個便宜,既能夠出了風頭又少了風險,所以他這些年走過來才能立於不敗之地。他使出了平時以來最卑鄙無恥的招式,希望能夠一擊而成。
那背後藏着的鐵棍呼嘯着向喬文的面門砸了下來,這一下要是打中了以現在的力道,怕是要來個頭破血流才行。就在這十分緊急的時刻,一隻大手伸了過來,一把就將那鐵棍的去勢給阻住了,要知道東子的臂力也不弱,這一下子可是灌注了全身的力量而下來的,可人家的手抓住了鐵棍之後紋絲未動,就算東子怎麼用力往回抽也都是無濟於事。
這突如其來的生力軍,將這原本的局面立刻打亂,那些本是圍攻喬文的人,也分出去兩個人對付夏軍,而喬文這回就變得輕鬆了許多,壓力減輕了之後他就無所畏懼了,那剩下的幾個傢伙根本就不是他快攻的對手,幾招虛虛實實的棍影就要了他們的親命,很快將那幾個人打倒在地,剛想過去援助一下夏軍,可再一看人家已經拍拍手在那邊等着自己呢。
哎,喬文不覺地重重嘆了口氣,這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怕是就算這些人一起撲過去,也未必能夠抵擋住夏軍的一次反擊,看着那些傢伙躺在地下的狼狽樣,喬文摸着胸口清醒着,幸虧自己不是夏軍的敵人。
賭場內的所有賭客都震驚了,這兩個人居然把拿着武器的一方給打倒了,而且就是在那麼一瞬間的時候,將原本劣勢的自己改寫成了勝利者,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看着那一副傻乎乎的面孔,喬文都爲他們感到悲哀,不過,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該他是顯顯黑道老大哥威風的時候了,只見他向前一腳踩在了那東子的脖子上,笑着說道。
“小子,是不是還不服啊?你家喬爺可以讓你再起來一次,然後我們兩個再打過。”
東子是滿身的疼痛,哪裡還有那力氣起來戰鬥,再說旁邊還站着那麼一個怪物,除非他的大腦有毛病,纔出去找打。可同時他又聽到了個熟悉的名字,這個傢伙居然姓喬,而且和那位北區的老大有點交情,難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