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只有一扇排氣窗,裡邊有一層濃煙,瀰漫着一股濃濃的酸味和煙味。
顧情詩冷着眉打量着這間只有10來平米的獄房,幾張牀鋪上面都胡亂扔着被單,被單上面髒兮兮的,看起來烏煙瘴氣。
顧情詩沒有去看那幾個圍在一起打牌的女人一眼,而是找了一處看起來不像是有人睡的牀鋪,直接躺了上去。
只是,顧情詩不去招惹別人,別人卻來找惹她。
她剛躺在牀上一會兒,牀板就被人踢了一腳,震得顧情詩整個人在牀上一抖,伴着兇狠的聲音,“起來!不知道這牀有人睡啊!”
顧情詩從牀上做起,毫不膽怯,冷冷的盯着眼前這個滿臉橫肉的女人,兩人視線膠着了好一會兒,那女人似乎被顧情詩的氣場被震懾住了,爆吼道:“滾邊去,這是我的牀!”
獄房裡的其他女人在一旁冷眼旁觀顧情詩與她的對峙,眼神木然,像是已經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只要事情不要波及到自己身上,別人怎麼樣都跟她們沒關係。
顧情詩一言不發的從牀上下來,走到一旁,靠在牆上闔上了眼,對獄房裡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眼光,熟視無睹。
顧情詩一直在牆邊站着,站累了就蹲着,實在不行就直接坐在地上。獄房裡很吵鬧,才一天的時間,顧情詩就練就了在極其吵鬧的環境中也能睡着的本事。不過,她睡得級淺,只要有人一靠近她,她就醒了。
顧情詩一整天表現得極其的冷漠,不跟別人說一句話,一直自己一個人待在,去飯堂吃飯也是一樣,從不跟別人一起,在獄中,獨來獨往的身影顯得極其的特別。
在拘留所裡,每個人因爲犯了什麼事被扣起來都不是秘密。跟顧情詩同房的有兩個是因爲盜竊,而那個滿臉橫肉的女人是因爲家暴,才被拘留起來的。
相比較起來,顧情詩的罪名更重點,她是因爲涉及殺人。所以,當顧情詩睡了那個滿臉橫肉的女人的牀時,那女人最多隻是怒吼,因爲對殺人犯的忌憚,所以不敢動手。
到了晚上,顧情詩才知道了哪張牀是沒人睡的,當顧情詩爬上牀睡覺的時候,牀上一股發黴的酸味讓顧情詩有些發嘔,薄得跟紙似的被子根本就蓋不暖,顧情詩睡到半夜的時候,就被凍醒了。
第二天,顧情詩她們的這間房又進來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很瘦削,顴骨高高凸起,一臉的兇光,但獄警說讓她在這間房的時候,那個滿臉橫肉的女人嚷嚷着:“警官,你沒弄錯吧!我們房都已經沒牀了。”
獄警看了一眼手裡的本子,擡起頭說:“沒錯!少廢話,這種事不是你能管的。”
那滿臉橫肉的女人立即哈腰笑道:“是是是,我多嘴了,是我多嘴了。”
獄警沒有理會她,直接鎖了門,離開了。
許是因爲身形瘦削的女人太過陰沉,讓滿臉橫肉的女人生了忌憚之心,“你因爲什麼進來的?”